对我来说
人生无论多长,各种价值观的浮动是常见的,没有现在做的决定,就以后不能怎样如何的可能
除非那是你接下来的人生方针,也很好
接下来我会说个比较长的故事,或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你,可以看看,作为暂时转移情绪注意力用途,或许也不错
一、郁症、躁症
几年前我认识了在台北的新对象,交往了一阵子,几经沟通后发现彼此有需求无法达成共识的部份,因此决定分手
期间由于仍然同屋簷分租中,对方产生了躁症的状况,每天上班中收到几十封讯息威胁要强制丢除我的身家财产;甚至中间来踹门叫嚣等行径
在上述期间,我似乎开始出现郁症的状况,于是我亦然决然的想方设法逃离那个地方
纵使抛下快要完成的干部训练、美好的住所环境、优渥的薪资条,我也是决定要快点逃
因为,我知道我再多留一阵子,不是我砍死他就是我去跳楼;那些我向往的美好的一切也是没有意义的
近几年,我借由阅读及接触到的个案分享,了解到我的状况不会“药到病除的好”,而是“现在我很好所以它也好”
甚至也认识到自身,因气候突如其来变化造成的SAD(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季节性忧郁症),也会突然引发郁症的可能性
我的工作常在提醒客户命运趋势,就像有过敏的人一样,如果身处在脏空气的环境,自已无论选择要用已经不堪负荷的鼻子吸光脏空气,而觉得脏空气可以消失;或是拿出事先准备的防护措施,因为不喜欢流鼻涕的不舒服而避开,都是可以自已选择的
因此我认为,当意识到身心状况开始影响自已时,自已需要有意识的带领身心去向平稳的环境与条件,才有可能去谈与它后续的相处
二、家庭、孝顺
说到可以毅然决然的逃离有危险的环境,大概要归功我不甚平稳的早年经验
高中毕业当天,因为学生希望有个特殊的回忆,于是全校选择晚上举办毕业典礼
当我开心拎着毕业证书踩着脚踏车回家后,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准备联考等未来想像时,我发现我又被锁在门外没有人要回应我了;于是那天,在身上只有偷到的4千元下,我被迫离家出走,告别这一切
我的生父家庭环境方有着枪械、毒品、赌博等环境状况,后续延伸的暴力讨债、酗酒、家暴等大概从我小四开始都有持续的状况;而生母则是会说著 - 这都是前世的债,然后继续身在其中的那类人
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事件发生在我就读国中时,当时家族因为赚轻松钱而轻易去当保证人,后续被债台高筑的状况下,生母为了改善经济条件打着多份的零工,此行为被生父当成去外面偷情而开始一连串的家暴行为
事发当晚,她被他抓扯著头发,敲撞神明桌并挥舞著大红色裁缝剪,要她发下毒誓
之后,她被木制棒球棒打断了腿骨,并且拖送进主卧房,关上木门后他则是取来铁钉,像是封棺般的,想要钉住他梦想中的幸福青鸟,不让她溜走
那晚之后呢?
隔天中午他煮著粥喂她,有说有笑的,晚上她就自已跑掉了,留下我跟哥哥及尚在襁褓中的弟弟
稍晚,他向我们述说他要吞安眠药自杀,要我们乖一点,不然一起带走
对于当下的我来说,无论死亡或存活,哪边都是无底的深渊
曾经在状况严重时,我觉得身体流淌的这些血液如此的肮脏,希望它们从我身体流出去
我花了许久时间,逐渐理解与消化,才知道血缘不代表什么,那些会依我的需求看望、照顾我的当下片刻与累积的人事物,才是真正值得花费人生去认识与经营的
尤其在可以掌握自已的经济基础后,更加可以有利的,为自已的身心,挑选要靠近什么样的人事物
三、死亡
在逃离台北那阵子后,我虽然到了安全的居住环境,但因为没有经济衔接,看着每日的餐食与帐单,我三不五时脑中一直响着:要是跳下去会不会就一了百了
会不会因此就轻松多了
我知道这不是“我认真思考后下的决定”,所以我开始向外求援了
某时期在酒吧做活动时,有2位个案希望我回复他们有关死亡的提问
第一位是憨厚的香港同志大叔,经历了2位伴侣都意外的死亡,他当时在咨询前干了一轮Shot;眼眶泛红的问了我:“是不是我不够好,我倒楣,所以他们都死了?是不是我害死他们的?”
第二位则是看起来像青春校园电影中会出现的歌德风女孩,酷炫的眉环跟唇珠闪进我的视线。她递给我号码牌后,问了我:“我什么时候会死?我可以提早死吗?死的顺利吗?”
死亡后的世界,我没有办法科学验证或对照,我可以确认跟协助的,是生者
无论是自已或他人的死亡选择,我认为,只要尊重其自由意志,对自已的行为或选择负责即可
我不记得牌面给了第一位大叔什么资讯,我只记得提到:没有人可以为任何人的离去赔偿或替代,也没有人可以为你所失去的负责。你还希望有着爱情的生活吗?如果是,我愿意陪你看看
第二位女孩则是回复她,我是占卜师无法论断妳的生死,如果是要探索追寻死亡对妳的意义,我可以分享一些我的看法
因此,我认为任何一个人选择的死亡,没有政治正确性问题,也没有任何人应该对谁的死亡或选择负责
一个人终其一生的任何阶段,撇开依附需求较多而不利发挥的孩童来说,不止在划上句号的阶段,要如何使用,都是自已应该练习的决定;生命的重量值什么代价,只有当事人能决定,没有旁人置啄的余地
这20几年来,你辛苦了,你很棒
在道德绑架与情绪勒索的成长环境中,你还是做到了寻找医疗资源与努力经营经济基础
甚至一个人努力在海外支持着自已生存下去
有没有觉得你自已其实好像…其实蛮厉害的?
以经验者的角度来看,你仍然在持续为自已的身心努力
不是只有身心有情况的人才会需要喘口气或会疲累,而是处于身心状况中的任何人,需要更多的资源,来让自已可以在平稳的思绪中,找出下一步要做什么
当我遇到个案处于趋势脆弱的时刻,我都会鼓励对方,先照顾好自已,无论接下来要做什么,才有那个中心的支柱 - 健康的自已,能够接续著去应对
当身处友善可被理解的环境中,我们练习告知对方我们需要空间;当环境不友善时,就不需要将剩余资源优先投注在最先需要顺位 - 自已 以外的人事物
最后想跟你分享我仍然在持续提醒自已的事:我优先为自已的身心考量与负责;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可以伤害我
祝福你顺心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