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
犹豫。敲打。说故事。
心理学意义治疗大师rankl说:“如果一个人一下子遭遇这么多,受了那么多的考验,那
我觉得,我只能这么说,似乎有什么在等着我,期待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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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来,深夜人静时,这故事像是强心剂般反复震慑着我,嗡嗡作响.....彻夜难眠?
工会与社会学影响我),还记得我还会自己打电话给走出埃及(基督教同志辅导机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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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从一篇贴文谈起
郭家玮 20...年 9月11日 Taipei
唉 XXX又回来找我了。 那个骚扰我的笨蛋。唉,做出事情前要冷静的想一想,ok?
只是我的阴影又再度被掀起。
只要是做事情没替自己与别人未来长远做打算思考,都是笨蛋。只能怪自己,焉能怪别人? 我也不想当伤害别人心的坏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6赞 ❏ 留言 分享¯¯¯¯¯¯¯¯¯¯¯¯¯¯¯¯¯¯¯¯¯¯¯¯¯¯¯¯¯¯¯¯¯¯¯¯¯¯¯¯¯¯¯¯¯¯¯¯¯¯¯¯¯¯¯¯¯¯¯(查看全部15则留言)
这篇幼稚的脸书贴文,是事后经过删删剪剪,反复增添而贴出来的....,一度犹豫要不要打出“性骚扰”这三个字,只不过十八岁的我,也明白“性骚扰”这一词汇对社会大众来讲是敏感的,不同于其他公民权利的骚扰与侵犯,我没有勇气,也认为用“性骚扰”这一词汇来控诉,似乎是太严厉了。
事后隔一天,他主动私讯我。 脸书下面跳出了私讯而有的闪动。
登冷!
他:“嗯...抱歉。做了不该做的事。”“不会再烦你了”
我:“ 唉。不喜欢”“知道就好。”
我说“不喜欢”,其实也不只是“不喜欢”。不如说,这个“不喜欢”指的是我自己。 他:“有串话想请你花点时间过目一下…真的非常对不起… 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还够不够格继续做朋友... ,如果已经不如从前我也不强求,但...我没那颗胆那个勇气跟你说,因为我会在意你的眼光动作,而我也非常不会说话... 说实在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事后默默关注你时才发现,原来曾经这么严重...对不起… "我这愚蠢之徒阿...一切没清楚就如此乱来" 说真的... 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会说什么。我甚至不敢想像… 我只想说
谢谢你。曾经让我有安全感,也很抱歉,因为我让你这几天心情差到极点。对吧... 毕竟我从来只不过是个废料而已 。只需一点就会影响全部的废料 真的…对不起… 你跟我…还有机会和好做朋友吗…? ”“谢谢你,学长”“我没办法祝福你,毕竟我是瘟神,我也不愿驵咒你——毕竟你是神的朋友 。”
(二) 两方的说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可以参照我们两个人多年后不同视角的说法。
对方说法:
就…一开始你叫我陪你睡觉。我说好,我们聊了好一阵子,我猜应该有2小时,接着你说要睡了,我说晚安。隔没多久,印象中我是先翻身抱你,你没什么反应,但判断的出你醒著,我就脸靠近你的脸,稍稍鼻子蹭过你的脸颊,你直接脸趴枕头,我就贴近轻轻的亲你几下,你也没什么反应,我就手贴上你身体你还是没反应,我就手往下摸,摸到该摸的了,一开始是先摸外裤,接着你还是没反应,我就摸内裤层,你当时好像是穿宽松平口,你还是不理我,我就默默直接摸进去,你可能觉得太憋吧?就作势要脱掉(内裤)我就帮你脱好放旁边接着开始正事。(中间略...正事
结束后) 原本要躺进去的时候,你说:“回去睡觉吧!”我就看着你,你说:“回去。”把枕头丢到我床上,我就默默的爬回去睡了。(问对方对于在宿舍男生睡在一起的看法是什么) 我觉得在男生在宿舍睡在一起很正常。撇开性向不说就好朋友或是好兄弟(不是那个好兄弟)才会睡一起,不是双人床,而是单人床,我觉得只有住过宿舍才明白跟好麻吉挤同一张床的感觉欸。
我的说法: 先讲背景,其实宿舍里面,不管异男、同男、双男,部分人会有在宿舍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情况,而这不一定是说会对对方一定有所情欲,有时候只是好朋友想要深入的谈心,一起睡比较温暖等等,或是有时候睡在一起,睡前一起看柯南等等的短片,谈论各自的感情状况,而和“异男”相处一起睡时,我也早就学习如何装作一位异男,如何谈论黄色笑话,这就像《男人之间》所说的,男人对于彼此也有欲望,而在父权社会中,也用另一个比较隐晦的形式表达。例如,一位异性恋学弟诉说欣赏,而想要跟我一起躺在单人床上睡,而我笑笑答应的情况。
然后,一开始我邀请你和我一起睡,但并没有想要“做那种事情”。但是睡觉之后你抱着我,我就猜想到,你的意图是什么了。而我如何做回应呢?当时候的我,困窘于“两个自己”,一个是“我不应该如此做。我讨厌自己同性恋身分,做了就代表我是同性恋”这也是我不舒服的来源。另一个是“这就是同性恋的自己所想要的,这样也不错,也是自己喜欢的。”当然,在过程中,我在前者与后者之间摇摆。例如刚开始你亲吻我时,我把脸朝向枕头不回应你,被抚摸了一阵子后,因为太鳖而脱下裤子,让你继续抚摸。这可以看得出来我部分合意的地方。可是结束之后,“前者
的我”立刻又恢复了过来,认为你对我做的事情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说:“你回去睡觉吧!”你看着我,我再次说:“回去。”又把枕头丢到你的床上,趴下睡觉懊悔。而其实那时候我问我自己“怎么办?我刚刚做了我自己不想要当的我吗?”脑海中闪过,从小到大性别教育中灌输我们的,你觉得不舒服就是性骚扰,我...不舒服,所以这算性骚扰吧? 我就打算在脸书上发文。让自己更加证明自己不是同性恋。更加证明另一个自己并不存在。因为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也懊悔和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三) 瘟神?神的朋友?
当晚,赶你走之后,我便在自己的床上思考着.....
看着宿舍天花板的老式铁风扇,旋转着。吹拂著。又旋转着。吹拂著全身。仿佛回忆也跟着回到了刚考上五专的日子。
我是神的朋友吗?以基督教的信仰来说,或许是吧,我曾是一个受洗的基督徒,是一个每周上教会的教徒,神学的课程也钻研不少,每周也去校牧室的团契聚会,可是....,可是我却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是个同性恋者。
也许对其他人来说,这根本没有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困扰已久的问题,我怎么可能同时是一个基督徒,又是一个同性恋呢?所以自从十四、十五岁时就常常向上帝祷告更改我的性倾向,而更因为喜欢基督教的原因选择了基督教信仰的护专,不过我更是把握了青少年时期,这独自上台北读书的机会.......。让自己有“改正”的机会。
一位十六岁的基督教青少年,上网查了《走出埃及》的资讯,拿起了家用电话,左顾右盼,注意著附近有没有家人,紧张的,恐惧的,就此鼓起了勇气拨打了电话想要“救赎”自己。
:嘟.....嘟.....嘟.....嘟.....喀
我:喂?请问是“走出埃及”吗?
(一阵子的沉默)
我:我是个同性恋者。
还记得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很勇敢,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者,十六岁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努力的凑到了一份押金让自己可以顺利的固定去走出埃及接受辅导。十六岁,独自一人承受这个问题。是孤寂的。当我独自走去接受辅导的路上时,教会不知道,家人也不知道。那时我想,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出柜的吧?可是,可是内心中却有不时翻搅的欲望,想要承认.....接受自己的欲望。
《走出埃及》有无安置我的焦虑呢?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以往在教会中,我不敢谈论自己的性倾向,因为可想而知他们除了以圣经反对同志以外,并不知道如何承接。而在教会外一般人也只会和我谈“同性恋没有问题啊!阿就出柜阿!交男朋友阿!”可是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对一位虔诚的基督徒青少年来说,这样世俗社会的答案,并不能影响到充满基本教义派的神学世界观。所以,我会说走出埃及确实“安置了矛盾”,是信仰与欲望之间的矛盾,有了一个空间可以诉说与摆放。但是“安置了矛盾”也只是一种概括,常常是这种“安置的矛盾”有许多震荡与烦躁想要解放,却又自抑压了下来。直到后来
遇到工会,工会里的人和我对话,把我这种“安置了矛盾”变成“矛盾的解放”,让我承认自己的性倾向和这样欲望的自己。也让我有勇气交了我第一个男朋友。而如果去寻问其他也去过走出埃及的基督徒同志的话,他们也会回答,比教会一知道你是同志就帮你赶鬼医治来的好。走出埃及让他们明白即使他们是同志,可是上帝仍爱着他们。
《走出埃及》是如何安置我的矛盾呢? 和我晤谈的人,会和我谈论从小到大自己的经历,自己的家庭生活,而我说,重小就认为自己父亲不够好,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常常抽菸,和外面的朋友喝酒,母亲也看不起父亲等等,谈完之后和我晤谈的辅导员,就会和我谈论佛洛伊德的心理学,你是因为缺乏父爱所以才会喜欢同性,那时,我听到了这样的话,回想起自己重小到大的经历,似乎认为这样的解释与认知有些道理。并且在这样上了一课之后,有了沾沾自喜,就像知道了解释世界的钥匙般。
也许佛洛伊德那种辩证式的心理学,有一定的贡献。但是当我认识到工会所提倡的社会治疗的方式时,我也认为走出埃及的那种心理学的方式似乎有所令我不同意的地方,至少,用这种方式不能让我,也不鼓励我去理解父亲是在怎样的脉络、怎样的阶级背景之中不能够当一位称职的父亲。也不能够与我和父亲之间的仇恨与隔阂和解共生,进而改变阶级社会。
(四) 假装
假装
自己不是那样的
肮脏
佯装
自己就是那神圣的
曙光
人性的中央
压着重重的信仰
是压者跃跃的性
与青春重
骚扰?欲融?逾越了愉悦的理解
啊!...困在中央
被害?加害?
是不可说的秘密大喊
我是受害者
因我要用这个位置去倒装
加害
(五) 顿悟:
最近几个月,我翻阅何春蕤在网络上一篇又一篇的论文,例如《性骚扰/性侵害的性解放》、《女童》,还有在她的《性骚扰的共识建构与立法》中写到——而且——她是20年前写到:
我对于主流的性骚扰论述的第二个批评就是:主流论述忽略了性骚扰的受害事实本身有可能同时是“加害”。 “受害”同时也是“加害”,被性骚扰的受害者同时也是另外一些权力压迫关系的加害者。
众所皆知,很多“(被)同性恋性骚扰”的案例都是被骚扰者本身的“同性恋恐惧症”(homophobia)、“同性恋歧视”所致。同样的,我们不能排除某些性骚扰案例也是来自被骚扰者的“性恐惧症”(erotophobia) 和“性歧视”。这种恐惧和歧视(不论是针对“性”或“同性恋”),将使当事人产生恐惧、不舒服、不愉快、困扰、羞耻、焦虑、烦恼、气愤、周遭有敌意……等等负面心理效应;对于当事人而言,这些心理效应都是真实的(这就是性骚扰的内在判准或证据)。
同时,这种被性骚扰的当事人也通常会将性或同性恋的影像、言语、文字、言行、表现……视为不道德、邪恶、淫秽、猥亵、低劣、腐败,并且将这些价值判断建构为社会的文化共识(这就是性骚扰的外在判准或证据)。故而,由于性 ∕同性恋的恐惧症和歧视,某人若将赤裸的图片给异性∕同性看到,都可能造成性骚扰。 这样的性骚扰论述造成的不良后果甚多:其一,赤裸的图片(或者
性与同性恋的各种影像、语言、表现等)透过这种论述而强化了其负面的文化意义,故而可以更有效地被恶意者使用来性骚扰他人。其二,这样的性骚扰论述强化了原有的性恐惧症或同性恋恐惧症,加深了性歧视或同性恋性歧视。其三,以上两点还会使被骚扰者更容易受害、更处于一个弱势位置。但是同时,也使追求同性恋自由与性自由者受到更多的压迫,因而同样地处于一个弱势位置。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受到记忆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呼唤了起来,让我起捡起——多年前的我的控告..喔!不..是诬告,我不也是“加害者”吗?当下,我除了讶异多年前就有这么一件因父权社会压迫,自身利益盘算,同时是“加害者”,亦也同时是“受害者”的自己。也讶异何春蕤的女性主义论述,应用在自己,以及生活周遭是多么的精准,一个封建神权所产生的意念,以及现代社会作为欲望主体的意念,同时存在身上却也彼此冲突著。
(六) 和解:
反复思考过后。
我这位“受害/加害者”似乎必须做点什么补偿当年对他的“加害/受害”行为,于是乎我传送讯息给了他。
我:“ 对不起,在吗?”
他:“ ?? ”
我:“当年,把你说成性骚扰。”
他:“ 呵,怎么突然提到这个。说说”
我:“也没什么,就后悔,希望能让你知道。”
他:“ 后悔什么 觉得影响了当年那段…时间? ”
我:“ 怕伤了你 虽然一定会伤了你吧....”
他:“ 呵 问你 如果撇开后悔与否 你还会在意当时给你的感觉吗 ?”
我:“ 你给我的吗? ”
他:“ 恩,对。你还是依然不喜欢?还是怎么? ”
我:“ 其实是喜欢的。只是我自己的欲望很保守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 呵呵,如果现在的你 并不在意,那我还要在意什么”我:“ 你不会怪我吗?让你很尴尬。”
他:“在某天,我曾经有跟别的老师聊到你内容什么已经忘记不可考,不是什么重要的纯粹闲话家常。当时我才知道你对于这方面本来就保守更别说因为宗教或什么的间接影响。我不否认那时候我的确很尴尬很错愕,但是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问你,没经过你的允许,这是我的不对本来该道歉的是我。在当时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所以当你没生气找我时,我的确颇高兴。” 我看见原本错的应该是自己,可是他却反省,更加理解我,以为是他自己的错。 我便回应:“
谢谢你,我想说,其实你碰我的时候,我是合意的,虽然你没有问我,可是我是舒服的,只是事前、后保守的宗教观念,让我又后悔至极,其实你当年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也挺坏了,说你性骚扰我,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我的确很自私。也谢谢你理解我在宗教方面是保守的。 ”
过了一段日子后我反复思考这段经历与对话,还有当年责备自己是“瘟神”的他。
我:“ 知道吗?其实,你也是神的朋友。对我来说。 ”
他:“哈哈哈 怎说?”
我:“ 如果没有当天你对我所做的事情,我不会更加了解性这回事。 ”他:“ 哈哈哈 怎么有种千古罪人的感觉 。”
我:“ 不是的。你是神的朋友,就像我一样,至少在那件事情上。”他:“ 哈哈哈,可是我没做什么有帮助的事啊 !”
我:“ 你和我的相遇,就只是这点吧!或许后来对性(更深入的认识)....是经由后来他人的因缘际会,还有加上自己的(爬梳)。”
他:“ 嘛 不否认如果没这件事 我们俩到现在可能还是不熟的 。”
我:“ 哈哈,所以———这些经由我们相遇、认识,进而生产出的知识就很重要。”
他:“这倒也是。”而我们的关系到现在,从此是比较好,也比较能谈心的朋友。
(七) 结论
我们可以看到,国内外一些“女性主义者”强调“永远相信受害者!”( Always Believe the Victim !)口号( https://goo.gl/m9m4Dp ),并用统计数据证明多数受害者是值得相信的,而且更多受害者没有没法起诉。这样的说法,对了一半,但也错了一半。对的是父权体制下的确有骚扰、侵犯下的“受害者”,错的是他们所以为、相信的受害者,却有可能是加害者,抑或同时是加害/受害者,或更多错综复杂的关系。
而问题又该如何解呢?
有一个比喻,寓意非常好。“一道题目表面上看起来是几何问题,但实际上却是函数问题,等待你看出题目真正要问你什么,你才能够解出答案来。” 如果一个矛盾的社会现象发生,我们不能只关注在“矛”是真实,还是“盾”是真实;或要相信“矛”还是要“盾”的问题意识。我们必须探求矛盾是在怎样的社会关系、条件下被形塑的呢?
Q:一件性骚扰事情发生时,你如何作为达到拆解父权的目的? 以下我用“女性主义者”以及 女性主义者,分别表示我所不同意和同意的立场。 “女性主义者”: 统计学上多数受害者是真的,而且很多判例没有办法被起诉,因此相信受害者,以及相信受害者说的叙事是真实的,是拆解父权的第一步。再来谈如何和加害者做角力,以及如何安慰受害者,让他去安置机构等等。并且为了避免当事人没有拒绝的能力,而让性侵/骚扰事件无法判定,应该要推动“only YES means YES”( https://goo.gl/n6sXSl 、 https://goo.gl/XLOZHa 、 https://goo.gl/RJqGQV
)法律通过,让性主动者承担责任,也要在积极同意的状态下执行性过程。性骚扰、性侵就是父权社会下,男人对女人的社会控制。且也要反对性解放派的“唯意志论”,认为只要一转念,性侵与骚扰就不在了。 女性主义者: 如果目的是拆解父权,那么问题首先不是统计上相信是谁是对的,谁是真实的,而且如果认真来看待“许多不起诉的案例”就会知道也有“许多诬告案例”和“法律上无法处理的案例”,先探究他们发生了什么,是怎样的因素让当事人形塑了受骚扰、侵犯的认知,而让行为人形塑了合意的认知呢? 因为YES 不一定是onely mean
YES,NO也不一定是onely mean NO,当YES与NO(甚至 whatever)同时存在与交错时,我们必须探究YES与NO是在怎样的脉络与情境中出现的,就像笔者肢体上同意而脱下裤子的要(yes),但心中也同时有“我不想承认自己是同志”而沉默的不(NO),这当然要很严肃的处理。才不会忽略诬告事件中,“受害者”成为了父权“加害者”的可能。
就像过去白人女性对于黑人男性性骚扰、侵害的诬告有许多,刑罚也比白人男性严重。而白人女性在过程中,也有可能同时有两个意念。一个是我作为白人种族主义者,因此型塑的不(NO),另一个是作为一个人,面对还不错对象的欲望的要(YES)。但是在种族主义的白人女性在取消种族主义的意念之前,她所回忆起来的不舒服的感受,以及取消意念之后回忆起这些经历,并产生合意的感受。不管哪一个,对当事人来说,都是真实的。
又好比如在父权资本主义下,一位底层跨女因职场歧视无法工作,有了物质条件的差距,加上与前任男友的性暴力伤害,产生身体感知、解离上的问题。因此在和她与另一位男性的性过程中,喊停之后,感受到对方没有马上停,但对方在他自己的时间感知上,的确有马上停下来。而造成了性侵的认知,这是真实的。但是当这位跨女回复原本的身体状态,以及时间感知后她所回忆起合意的感受,也都是真实的。
又好比如一位有男友的女性,在公共汽车上遇到一位还不错的男性时,主动提出性邀约,但在过程中,也有因父权社会下,伴侣必须互相忠贞的焦虑感,但也有作为一位开放女性的合意感,在过程中焦虑可能形塑不的认知,自己的主动可能形塑合意的认知。事后被男友发现,她的焦虑部分凸显出来,因此告对方性侵,对当事人来说“不舒服”的感受也是真实的。( https://goo.gl/snKdFB )
又好比如拥有暴牙的网络红人邓佳华,和一位国中女性因想爆红而合意的接吻,在自由主义政治下女方还没有到达政治权利成熟的年龄,因邓佳华在网络上公共的性展演中,拥有暴牙的颜面障碍也遇到了歧视,因此让女方父母形塑了“不舒服”、“性骚扰”、“女儿被欺负”的认知也是真实的,对女方来说她因爆红而合意的接吻感受也是真实的。合意与不合意,在这个案例中分别存在“监护人”与“主体”身上,且有相反的感受。从小到大“只要你感觉不舒服就是性骚扰”的准则,在自由主义政治下遇到了困窘,意即--我感觉舒服,可是监护人认为我不舒服,所以我一定
是被性骚扰的。
如上,但我想又有一些“女性主义者”看到这时,会控告“这是唯意志论”,然而“唯意志”的控告并不准确,相反的这只是抓住主流性骚扰论述以当事人主观内在为判断标准的“唯意志谬论”(所以,谁才是唯意志呢?)。并在特定案例中(大部分这样的案例集中在非威迫式性骚扰),探究、承认当事人意志中,多重互相矛盾的意念(同时“要”又“不”),并讨论这些意念是如何被背后的社会条件、权力关系、物质基础、童年经历形塑而成,并让当事人重新经历故事,明白背后的寓意,使得不平等的权力关系、结构得以让当事人明白、顿悟而有重新翻转的可能。而从这样ꨊ漕井蚳茯搳A反而是唯物的、社会的。 “女性主义者”会说父权社会下男人对女人的性骚扰、性侵是社会控制,这只说了一半;因歧视及其他不平等权力关系诬告而造成刑罚与行政罚却也是真真实实的社会控制与国家暴力。 如果性骚扰、性侵是诬告(或不起诉),也要思考行为人与当事人的关系有没有父权的逻辑在其中操作。而不是以“少部分是诬告”带过,放过了父权、阶级、颜面、种族歧视的观念、行为在诬告的空隙中滋养著长大。 许多的“女性主义者”以为推动 only YES means
YES,以及让性主动者承担责任的有罪推定,就能够确保性侵、骚扰的判定没有争议。但是问题是--谁是性主动者?我们知道性的过程中彼起彼落,不能用主动/被动,如此本质,又不辨证的方式去理解。台湾是多文化的社会,对于性骚扰的定义目前来说并没有共识,但是却有性别团体先是建立NO only means NO,而现在又在建立only YES means YES的共识。我认为,性骚扰在台湾文化里面没有共识,也不必建构两个极端的判定方式,而是应当回到脉络来看待。就像美国对待性骚扰、性侵时有陪审团依照常识来判断,这应当是一种光谱。
问题的key word:
真实与否→是如何形塑这些真实感受的?合意/非合意→落在哪种光谱上?这些感受、光谱是因怎样的社会文化条件、关系而产生的?
所以,在误指“统计上受害者多是真实的,因此谁为加害者”的过程中,他们也有可能无意间成了“加害者/受害者”的共谋,反而延续、巩固了父权体制,父权在“女性主义者”激进、激烈中的“反抗”、“厮杀”的“正义”中,在强调有“不相信受害者”现象时亦也同时有“被误指为加害者的‘受害者不被相信’”的现象,得到了最幽微的统治。当驱魔师以为魔鬼正越来越小直至消失,终于松了一口气时,魔鬼/父权实际上正因此越来越靠近了这个世界.......附身在驱魔师/女性主义者自己身上。 历史正在如此倾斜、倒塌著。我们要记得纽曼所说的———“
在历史里,我们无从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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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朋友,听完后,你觉得我的故事如何呢?”
“恩....到现在,我想到的是‘默契’, 性的邀请很多时候同时也是‘关系’的邀请,想要和人亲近的欲望,生活中无论是身体或是情感的靠近本来就常常使用试探的方式进行,在过与不及中来回调整,所以才会频频观察对方的反应,来判断对方的意愿,关系的质地、深浅、浓淡,并不是只有合意或不合意两种。 ”
“是阿,默契...关系的邀请。突然间,从“受害者”,转换到“受害者/加害者”的视野看待事件后,随即又消逝了这些框架与位置,赤裸的呈现我们是‘人’,互相有默契、有关系、有感情、可以洞察的——‘人’”
故事说完后,压抑的心绪似乎缓解了些,也感谢一路上愿意听我说这段故事的朋友,[email protected]/*
作者:
jameshcm (亿载金城‧武)
2017-05-28 23:05:00颜色正确,没事的没事的
如果'不'和'要'都是真的 我认为行为还是该停下 等对方想清楚答案。毕竟一天没性不会死 ,但对方因为社会而产生的'不'却有可能把对方压死。
作者:
DenTisGirl (æ®«é¡Œæ€ å¥³_)
2017-05-29 00:34:00推!
作者: s880033lo (JkLO) 2017-05-29 01:27:00
排版看得眼睛痛....
作者:
Ruth (Ruth)
2017-05-29 17:11:00排版直接 end!可惜了一篇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