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PO不同的是,我一定会开门。
可能是个性使然,但我并不是不怕鬼,
相反的,在某个定义上来说,我非常的怕鬼,
小时候的玫瑰之夜,我能不看就不看,
还记得小时候某个晚上,我不小心看到了某集鬼故事,
某个女星述说她在泰国曼谷饭店遇到的经历,
其中一个桥段是她慌忙的下楼梯时,
脚被某种外力拉住,
她往下一看有个从黑暗处伸出的手拉着她的脚,
我的妈,小学生哪受得起这种刺激,
看完当下我老弟马上拉着我妈妈的衣角跑回二楼去睡觉,
我心里想,不行!我一定要证明没这回事!
于是我硬是拖了半个小时后才一个人上楼,
上楼梯时整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且个性不好的我硬是楼梯的每一阶都要踩到,
还要停留一两秒,
我怕我跑得太快,她手伸出来没拉到,
我的验证就失败了。
记得上到二楼时,我整个人解脱,
一股舒服畅快的电流流遍全身,
让我握拳低吼了一声,
再跟我说有鬼试看看呀!!!
这时我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smileswan呀!?一楼的灯记得关喔!
虾咪!?灯没关?
灯没关?
灯没关?
我惊恐又无奈的回到一楼,
又重复了一次我刚刚上楼的动作,
我有时真的很讨厌我这种个性 =皿=‧‧‧
从小开始的这种事件不断的积累,
比方听到衣柜传来怪声,
被制约的我一定要把衣柜打开全部巡过一遍,
有次一晚我就开了六七次衣柜,
比如刚看完鬼片后去洗澡时,
用完洗发精后在淋头时总是觉得有个女鬼在偷看你,
我一定会在双眼都是泡沫的情况下张开双眼确认一番,
然后眼睛痛个半死又不闭眼,
又比方当兵站夜哨时,
我还记得我是不定点的巡逻哨,
有六个总距离约五百公尺藏在各个草丛的武器发射区要一一巡逻签名,
而且由于重要军备,营区基本上是没有灯光的,
而且菜鸟的我没有手电筒,手电筒配在老鸟身上,
一般而言我们就是全副武装,然后躲在正中间有间维修小屋的地方,
不随意走动,到了早上才由早哨的兵一口气帮夜哨的所有人签名,
而夜哨的两个人通常是学长开始说些鬼故事吓菜鸟,
或是菜鸟帮学长把风,学长躺平睡觉,
第一次站夜哨时,
快要退伍的大学长前半个小时疯狂的对我说著营区的鬼故事,
但见我听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太大反应,
大学长意兴阑珊的躺了下来,
忽然告诉我他有点累了,叫我一个人去各个哨点签名,
【蛤?还要签名!?】我上哨前听其他学长告诉我只要待在中间就好,
【马的菜鸟!会怕喔!】大学长不屑的把大衣铺在地上准备睡觉,
经过半个小时,大学长已经开始打呼了,
我怕吵醒大学长,偷偷的走到每个哨站签名,
有月光的夜晚其实也没那么黑,
在签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远方有人拿着手电筒照射过来,
没说话,学长又在睡觉,这肯定不是学长!我这么想着‧‧‧
那会不会是来摸哨的?
听说如果被摸哨要禁假,我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
于是我整个人的躲到草丛里,避开灯光的扫射,
偷偷的回到了中间的哨站,
疑!?学长不在耶!??那刚刚那个‧‧‧
于是我急忙的跑到学长身边,
但学长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学长不好意思,我看到你不在中间的小屋所以‧‧‧】我连忙说,
【你‧‧‧你刚刚‧‧‧从哪里过来的?我‧‧‧从最左边一路走过来
都‧‧‧都没看到你‧‧‧】学长说话有点抖,
我深怕我偷偷躲开学长的事情被学长知道,他以为我在作弄他,
这样一来我恐怕会黑到退伍,所以当下说对学长说,
【我一直都在哨所里啊】我说‧‧‧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学长有点语无伦次,
【我刚刚就看你忽然起来拿了手电筒走出去了】为了不黑,说谎说到底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学长依然重复著,
是啊,打死我也不相信三坪大的小房间里会有个人忽然消失,
【那学长,我们刚好去哨站签名吧!】我赶紧转移话题,
于是乎,学长带着我,喔,不!
学长一路上抓着我的衣角,并坚持他要拿着手电筒,
就这样一路签完了名,
但学长的手电筒老是照着我的头不照路‧‧‧
终于我们签完了名回到中间哨站,
学长也没有睡觉了,
他坚持叫我待在门口,用手电筒一直照着我,
我偶尔回头对学长微笑,
【你‧‧‧你你不要回头,好好看哨】学长说,但口气温柔许多,
就这样,天亮了,
早上的哨兵来了以后张大了嘴,
一直以来总是一觉到天亮的大学长居然没有在睡觉?
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哨站居然全部签好名了!?
这好几年来早哨签名的传统,大学长居然打破了,
这种消息很快传到整个连队,也传到了副连长耳里,
副连长基于好奇也问了大学长,
【以前的学长都这样啊,签个名又没什么。】大学长一开始是这么说的,
接着的时光一直到退伍,我都没有和大学长再一起站过哨,
除了老鸟本来就比较不会站夜哨以外,
大学长在每次主官排完哨后都会去检查是否有跟我排在一起的哨,
然后软硬兼施的换哨,
但后来事情还是传开了,
因为和我一起站夜哨的,无论是学长还是菜鸟,
我都会兴致勃勃的约他们一起去巡逻哨点,
那种夜晚沉静的感觉,凉风徐徐吹来,
在不自由,充满拘束的军中,
站夜哨巡逻哨点对我来说,真是一大享受,
和我去巡逻哨点的一般都是比我菜的,
有一路上总是念著阿弥陀佛的,
也有像学长一样一路拉着我的衣角的,
而我特别喜欢不开手电筒,
因为开了以后只能看到手电筒照到的地方,
不开的话,等眼睛习惯了月光的感觉,
其实视野更加的好,
慢慢的,和我一起站夜哨的通通都比我菜,
每个学长都在排完哨后去找主官商量,
加上大学长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辅导长,
在放假时还听说跑去收惊‧‧‧
为了避免军中恐慌,
我后来很少被排到夜哨,
老是一觉到天亮‧‧‧虽然我很享受在夜晚漫步的感觉,
但不用站夜哨总是件好事~_~,
如果现在在某个营区里有听到哨所中消失的卫兵的鬼故事的话,
请不要担心,那个是我啦~
或许有人会说,我只是好运从来没遇过,
所以才没那么怕黑或怕鬼而已,
虽然我很铁齿,但是我还真的遇过人家俗称的鬼压床,
那是我大学住宿时的某一天,
我们学校一到晚上12点,宿舍所有的电灯会自动关闭,
早上五点半时会自动开启,
大学生时12点前睡觉是很不正常的,
决心隔天要翘课的我一直玩电脑玩到了半夜两三点,
具体几点睡着我也忘记了,
忽然就在睡到一半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冒冷汗,
然后身体开始不听使唤,
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鬼压床?
我脑海里先开始念著阿弥陀佛,没用‧‧‧
然后开始骂三字经,也没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依然不能动,
但脑筋异常的清醒,
【你‧‧‧是‧‧‧谁‧‧‧?】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我试着接受,
没有回应,废话‧‧‧
就这样持续了好久,每次我打算不理他,干脆边压边睡时,
就会有一股无形压力压着我的身体,
我连呼吸都有点不顺,再下去我一定会葛屁‧‧‧
我开始惊恐,然后不断的在心里骂三字经‧‧‧
忽然间,宿舍的灯亮了!
那股压力瞬间消失了,但我还是不能动,只有脖子好像稍微可以转动,
我感觉到我的口水流出了我的嘴巴,
我想我就快要可以动了,
忽然我上铺的同学爬了下来,
然后,把灯关掉了‧‧‧
我惊恐的一直看着他,
希望他能注意到我的异状,
我一直看着他,一直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他注意到了!!!
【干!看三小!】他这么对我说,然后又爬到上铺睡觉了‧‧‧
那天大概中午,我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我80几岁的阿祖在凌晨过世了,
听说是痰或口水卡住了医疗软管,
导致他没办法正常呼吸,
我想到我前一天凌晨的鬼压床,
也跟我妈妈说了,
【阿祖,有去跟你道别呀!】妈妈说,
【有啊,阿祖来了很久。】我忽然有点难过和窝心,
我忽然相信这世上也许有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但没品的鬼毕竟很少,至少我还没遇过,
阿祖,对不起‧‧‧你特地来看我,我还一直骂你脏话,
阿祖的妈妈,对不起‧‧‧
阿祖,有空再来看我喔!
请在天上照看你的憨孙!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