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囉 女孩板的妳们好
遥想一两年前吧(远目)
我有发一篇小说文请大家帮忙看(因为历史久远 该文已经不见了)
当初获得大家很多的建议 真是谢谢大家
这阵子我续写了小说 现在丢上来的是第一章 仍然想请大家不吝给我建议
就是会愿意继续看下去吗 或者是针对角色啊情节什么的任何想法 都可以
小说苦手 在此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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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大雨持续地落下,机场待机室的落地窗因而掩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从室内向外望去,只见一片雨雾状的淋漓,建筑物内氤氲著湿漉漉的水气。几道闪电猛然
划下,整个大地仿佛微微的为之震动起来。
在这座海岛,夏季常见雷雨,但如此猛烈的雨势鲜少。就连气象主播们竟也一律收敛起那
些充满表演性质的播报,他们正色的提醒观众,这次的雨势和雨量绝对非同小可,请务必
严加小心。这样的雨已经连续好些天。
旅客们克制的低声说话,发出嗡嗡低频。将近晚上十点半钟,所有的班机通通延误起飞,
多数人瘫靠着身后柔软的深黑色沙发,渐渐睡去。
又是一道闪电劈开天际,几个人抬起头望向窗外不祥的气象,满脸担忧。不知什么人噘起
嘴咕哝了几句。一个身穿酒红色薄外套的短发年轻女人原本倚在男伴身侧一动也不动地,
忽然挺起腰身,小幅度的伸展了一番。
“小妤妳不睡了吗?”男人把书放置于扶手上正在阅读,见女伴不再试图入睡,于是问道
。
关妤摇摇头:“脚快麻了。”。
她小心的用手挪了挪右脚,右脚脚踝上头缠着一圈厚重的绷带,先前走路时喷溅到绷带的
水还没全干,关妤伸手摸了一下,想着要是有个吹风机就好了。
“脚还很痛吗?”男人低声问。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
关妤撇撇嘴,尽量摆出一副漠不在乎的神色。就不要再让这个男人这么担心了吧。这个男
人,张华砚,打从她提出回台湾一趟的要求起,对待她的举止就不太相同,还是一如以往
的贴心呵护,但好像是捧著一只羽毛濡湿的雏鸟一般,过份的小心了。还有,说著话的中
途会忽然有生硬的沉默,好像没办法顺利找到接下来的词汇来表达,若有所思的时间也变
多了。关妤感到抱歉,那么一个性情爽朗,心思澄澈如水晶的男人啊。假若是失手摔损一
颗质地细腻的水晶,那些细小的组成水晶的晶屑,可是会永久地从本体散失的。关妤清楚
的意识到这点。如果可以,尽可能的不要伤害他,尽可能。
关妤对轻轻皱眉的张华砚强调:“真的没关系。”。张华砚点点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话语对外说出口,也听在自己耳里,关妤心中某处泛起一股无法直视的酸涩,她回避著这
句自己讲出来的话。
至少要对自己诚实。从很年轻的时候开始,关妤就谨记着这句话,大概是因为这是那时的
好友孟伃的座右铭吧,以前孟伃有阵子不时会把这话挂在嘴上,以极其认真的神色讲著,
好似唸咒语一样,好像唸久了就会成真。
只是关妤后来也必须艰难的承认,这句话其实很难奉行不悖,尤其当自己年纪越大越是如
此。当初她们太年轻,秉持着至少要对自己诚实是起码的情操,自己的所为只要不愧于心
就以为足够。
回到台湾的这几天,忽略了很久的往事和人物一个接连一个冒出来,拉扯关妤的心绪。关
妤甚至有种感觉,她的心被记忆给震动的同时,在胸腔里更是铿锵有力地脉动着了。看书
是少数几个平静下来的方法。“我也来看个书好了。”关妤从身旁的帆布包里拿出一本撰
写旅行纪实的书。书是几个小时前张华砚为了让关妤打发待在急诊室的时间,匆匆自医院
地下街的书局里购买的,他才刚把书交给关妤,关妤还来不及细看,即被护士推去照X光
作一连串的检查。‘旅行是借由离开,继而前往自我的方式。’浅蓝底色的书腰上摘录这
么一段话。关妤翻开封页轻轻把书腰拆下,她把书腰折起,想了想放回背包内袋里。
虽然书腰的设计大抵是为了促进书籍销售,关妤还是认为用几句话试图把一本书的内容快
速破题,以期吸引读者注意,这样的手段要有点太简略了些。真正买书、看书的人初见一
本书,不会连翻翻书的内容都懒的。更不用说书腰收藏不便,它的边缘容易在翻阅书籍的
时候破损。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作法的确有它的效益,不然这本书也不会到了自己手上
。
关妤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打开书,跳过推荐序,从本文细细读起,思绪很快的像进入安静的
深海一样。张华砚扭头扫了她一眼,略抿起嘴,眼神朝关妤的反向转开,涣散的盯着玻璃
窗上一颗颗快速滑落的雨珠。
关妤读毕一个段落后抬起头,发现华砚没在看书,她顺着华砚的视线看向窗外,犹见一片
茫茫漆黑,在室内的光照下依稀可看见雨在窗外乱舞。暴雨下得太久了,关妤心知台湾的
山区或者沿海地区此时可能已然漫漶成灾,但部分的她出于某个私心的理由,却希望这场
雨还不要停止。
关妤推了推张华砚的腰际:“喂,在干嘛?”张华砚转向她,来不及换上任何表情。顿了
顿,张华砚回道:“没有,只是发呆罢了。”
“喔,我想也是,一直下雨很无聊的。”关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随着即将离
开台湾,华砚的心情会好转。没关系,我不会逼你,关妤想。两人交往三年以来的默契就
是对方不想说出口的,另一个人决计不会逼问,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这是他们的相处之道
,不过严格讲起,这主要是华砚对待关妤的方法。张华砚信仰基督,他的诸多想法起初会
先交付给上帝,经过他筛滤出结论后,连同最初的念头才有可能会一并告诉关妤。张华砚
往往将他的思虑处理的很好,关妤认为与其说是她信赖神在张华砚身上作用的功效,不如
说是她信赖张华砚心中的神,信赖张华砚本身。但这之间细微的分别,关妤不曾向张华砚
坦白,她担心张华砚可能会认为自己的想法亵渎了神。
张华砚将脸转正:“不知道这雨还会下多久啊?”他自言自语的问,又好似在问关妤。
“我也不知道,可能再下一阵子吧。”
雨不如就这样一直下著吧。有个声音突然自心中蹦跳而出,关妤险些将它说了出口。“妳
会饿吗?”张华砚忽然一扭头,广阔的额头上几绺发丝垂下,他随意地撩开头发问道。
“唔。好像有一点。”她皱了皱鼻子,下意识的撒了谎。她讨厌自己这样。
“要吃什么?便利商店的好吗?”
“随便,一点点热的就好。”
“哎。那我自己挑喔。不要到时候不吃啊。”张华砚宠溺的拍拍关妤的头,把靠置他那侧
的拐杖摆好,起身走了。
由于张华砚定期在健身之故,他的背膀将身着的黑色皮衣外套绷得有些紧,他那浑厚的男
人的背,多少显现出他本人令人安心的特质。他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一面缓步走上阶梯。
关妤静静目送张华砚的高挑背影消失于自动门后,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轻轻的叹了一口
气。她阖上扇子似散开的书,从包包里掏出mp3,快速地浏览一遍歌单拣选,戴上耳塞型
的耳机,调整音量,迟疑了一会按下播放键。其实在隔音良好的候机室内听不太见室外暴
雨轰然的作声,但关妤仍感觉耳机中的旋律仿佛推开了厚重的雨声,朝她走来。马勒的第
五号交响曲第四乐章。小慢板,比慢板再慢一些,九分多钟,乐曲当中没有任何一秒是多
余的存在。
关妤顺从著犹如谕示的乐音闭上双眼。自从那天,和孟伃冒雨仓促推开那扇厚实的木造的
门,耳际传来这乐曲时,她便不可抑的被这曲子所打动。她爱它的感伤,亦不敢爱它的令
她感伤。至少喜欢它八年了,而这四年来关妤却不曾完整播放它。可能是她潜意识内把曲
子跟过往当作了表里,有一点迷信的让聆听曲子成为一种仪式,好像只要不把它播放完整
,一切就会在某处继续。可是,已经到了今天了,这首曲子做为告别,应是再妥当不过的
。一场旅行的结束,会是下一场旅行的开端。而关妤一向习惯自己收拾所有散落的行囊。
和絃太繁复,她只能在脑海中跟着弦乐团的主音唱起主旋律,忽然附近传来一个小小孩大
哭的声音。关妤无奈按下停止键,她睁开眼睛张望,斜对角一个身形略胖的女人一把抱起
嚎哭的孩子,连声安抚,边哄边快速朝楼梯走去。这下子几乎整室的人都醒了,有些人抱
著胸,表情明显不耐,讲话声音渐渐无所顾忌的拔高,原本一片嗡嗡的声响逐渐明朗成片
段的话语。关妤处在骚动的氛围中,心中竟趋宁和。她盯着窗幕上附着的无数雨点,想起
当时,雨也是这样下得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