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踢午安,是窝。
今天一早起床就想躺床
一早踏进办公室就想回家
啊,明明就不是今天
是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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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以往,她依然独自一人来找我。
紫色调的口红被她掌握得恰好,唇上的颜色是一种成熟的美丽,旗袍式的粉紫背心在冰冷
的雨天给了她温度,却暖不了她一颗柔软的心。
一来一往的谈话下,漂亮的双眼泛红,有礼的笑颜渐失,她小心翼翼地询问我能不能等她
一下,我点点头,专注地看着她。
只见她吸气又吐气,似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情绪压下,手里紧紧揪着手帕,擦拭一颗又一
颗泪珠,她想起自己的故事,犹豫着要和我透露多少,最后她讲了最难过的那个。
她听着亲朋好友碎嘴著自己的先生有了其他人,最初她也是不信的,后来消息越来越多,
任何的女人都受不了的。
那天,先生罕见地开车出门,说要去买花,她心里觉得奇怪,便偷偷跟了上去,却瞧见先
生载了另一个女人,先生买了花送了另一个女人。
信任是从那一天开始逐渐成了碎片,一一地落在地上,她跪在地板欲捡起凑回,却一片也
拾不起。
后来先生将那个女人带回家,以按摩为由,倾门踏户,进了她和先生一同相处了四十年的
卧房。
先生说,他们没有脱下衣服,先生说,一个茶壶本来就会有很多个水杯,先生说这世界本
来就是如此。
她却感觉世界坍塌了。
她讲了很多,我听了很多,话题默默停止时,她已经没有眼泪了,像是回到方才初见我时
的样子。
紫红色的口红依然在唇上衬得她容光焕发,温文有礼的笑容被她重新挂回脸上。
离开前,她和我道谢,我送她走出门口,瞥见外头的天气逐渐放晴,暖和的阳光洒落,却
照不到她独自一人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