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我去跟他解释。’
我彻底的沦为感情的奴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我终于迎来了突破口,
而是想着这样的情节一定不是她想要的吧,我得想办法为她处理,
哪怕问题在于我身上,我也得将自己给“处理”好。
“我不晓得,他去了一趟店里跟老板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就消失了。”
“这是他传给我的讯息……”
“阳:我知道自己有很多问题,妳跟乐在一起会比较幸福快乐,他比我会照顾妳。”
阳的表情泫然欲泣,而我心乱如麻,好几种念头及情绪在脑海里纠缠不清。
‘那,妳就与他分手,然后全心全意的接受我呢?这不是妳想要的吗?’
我试探性的问出了内心深处的想法。
“不行!即使我是这样希望的,但我不能接受我跟他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结束!”
真是贪心哪……总之就是没办法忍受自己成为坏人的角色,是吗?
最后我传了一封很长的讯息给朋友,内容是先撇清与阳的关系,
再解释照片的由来,最后为自己的跨线行为道歉,
希望他能将一切的负面情绪怪罪于我的身上,不要因此而离开阳。
‘她是真的、真的很爱你的。’讯息的最后我这样写道。
我努力的让自己站在一个第三人的角度说完这番违心之论后,
虚脱地躺在了床上不断的掉着眼泪。
也许是我的这封讯息起到了作用,到了下午阳就来讯说朋友找她说想好好聊聊。
‘去吧!好好跟他解释清楚。’
从那晚开始,我的身体里仿佛住进了另一个灵魂,
操控着我的身躯做着许多我无法理解的行为、说著违背我本意的话。
但我的脑袋依旧清晰无比,就像是隔着一道墙看着故事往我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却只能无力的在原地感受着痛苦。
这就是我应得的吧,报应。
我打了通电话给从高中起追了六年却没有在一起的女孩告解,问她我该怎么做才好。
“放过自己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在嘲笑我半天后她认真的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于是那天他们在“好好聊聊”时,我在附近的公园一圈一圈地走着,一边等待着,
等待他们之间的结果,决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果他们的关系确定无法挽回,那么我会用尽全力去追求阳;
如果他们选择继续走下去,我得退出这段三角关系,因为我知道自己已无力再走了。
从中午等到日落,终于让我等到了阳的电话。
她的声音很疲倦,跟我说着她签定了多少条款之后换回了与他的不分手。
我听着听着,感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缓缓地从我的身体里抽离出去。
也许是对她的喜欢,也许是对这段感情的忍耐。
‘好,我知道了。’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平稳地说出这句话。
回到住处我睡了二十几个小时,课与班都翘掉了。
无法与别人倾诉、立场的矛盾等压抑已久的情绪释放让我疲惫不已。
往后的日子,我带起各种假面继续过生活,
班还是要去上的,还得假装笑咪咪坦荡荡地面对老板及老板娘的目光。
朋友再也不带阳来我的住处了,这样很好。
躺在床上辗转了数个难眠的夜晚,白天再假装自己过得很好,这我很擅长。
一周后我接到了阳的电话。
“对不起噢,最近他盯我盯得很紧,我一直不敢跟你联络。”
‘嗯。’
因此获得了他的重视,这不正是妳所想要的吗?
“我很想你。”
‘嗯。’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对不起……”
‘没事,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状况,我不会再联络妳了。’
我连想结束这段关系都没办法果断霸气,真的觉得自己很废。
“好,那我再找机会打给你或是去找你。”
所以她完全没有接收到我已经不想继续的讯息……。
行尸走肉的生活大约过了一个多月,我搬离了原本的住处。
中间只要阳打电话过来,我还是会克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去按下接听,
然后再用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模式去与她对话。
直到有一天阳告诉我她要与朋友去忘记哪里的地方旅行,四天三夜,
所以没办法跟我联系,请我理解她的情况。
‘好的,其实等到旅行完,妳也不要再连络我了吧。’
终于我还是无法忍受这种情绪拔河,艰难地做出了拒绝,对我正在喜欢著的人。
“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很累。’
“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
‘不了,我搬家了,就这样吧。’
我挂上了电话,走回房间,如释重负的哭着。
多年以后,在一次高中同学的聚会上我遇到了那位天秤座朋友。
一起抽菸时我问他后来跟阳怎么了?
他说毕业之后又交往了一年,最后还是分手了。
我假装惊讶地问他原因,其实思绪已经开始倒带,根本没在听。
“然后她过半年左右就结婚了,嫁给了一个一脸事业有成的男人。”
他脸上露出很不屑的表情,我假装听不懂看不懂。
‘这样啊……真是太感伤了。’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啊你最近过得怎样?”
我们熄掉菸,一同走回聚会的餐厅,我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我想他也不会知道我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