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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自然德鲁伊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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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1406 - 浪速虎鲸 ‧ 阿罗哈 Aloha the Wave-riding Killer Wh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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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蓝发魔族青年率冰棘水龙侵扰大海,虽然阿罗哈及时声唤水龙卷赶走他们,但海
洋依然暗涌处处,虎鲸兀自骚动不安。
阿罗哈起初以为虎鲸犹有余悸,需时恢复,哪料牠们每况愈下,觅食时经常擅离阵列
或仓皇窜动,但四周一片宁静,目测并无异常。阿罗哈费神苦思,终不得所以然。
直至一天,一道尖锐的哨声忽鸣忽响,并钻进阿罗哈的脑髓深处……
“究竟是哪里来的声音……好刺耳……”阿罗哈蹙着眉,强掩双耳,始终挡不住哨声
。那哨声就像一根无形的线,时粗时幼,时钝时锐。它会向耳洞无限伸延,贯穿脑袋,直
达神经核心,任你如何摆拨耳根,都无法盖住。阿罗哈已因此失眠多天,他心力交瘁,无
法集中精神,带领虎鲸觅食时,更引错方向,差点迷途。
歇息途中,阿罗哈不住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真的要迁徒……?”
他茫然望向身边的小虎鲸,牠正辗转反侧,左摇右摆。阿罗哈心里知道,那无形的哨
声不但滋扰着他,更令虎鲸终日惴惴不安,逐渐失去生存意志。可他不甘向无形的敌人投
降,然后不明就里地被噪音撵走。他身为德鲁依,绝不能弃家园于不顾……
左右为难之际,猛地传来一阵嘶叫声。不远处的两尾虎鲸竟在互咬鳍肢,其他虎鲸随
之阵脚大乱,四出乱窜,一片狼藉。阿罗哈立刻挺身阻止,岂料向来千依百顺的虎鲸突然
一拥而上,群起袭击阿罗哈!阿罗哈马上掉头躲避,虎鲸却穷追不舍,猛冲向他,唯独那
头小虎鲸原地不动,颤抖着身子。
“快逃!”阿罗哈一把抱住了小虎鲸,刹那间,那阵哨声猛地提高了几个分贝,不断
在他的脑海回响。阿罗哈头痛欲裂,失声厉叫,震得水波连珠炮发,哨声有一刻更断了线
,令其他虎鲸停下攻势,不敢靠近。他痛得双手抱住了头,小虎鲸一脱手,哨声竟略有纾
缓。
“刚才的哨声为什么会……”哨声减弱,他即镇定心神,连忙思索对策。只见虎鲸继
续乱冲乱撞,而那头小虎鲸则悬浮身下,奄奄一息。
阿罗哈咽了咽口水,再度接近小虎鲸。触碰一刹,哨声仿佛缺堤般,倾斜如注,充斥
他的脑海。“不会吧……”他颤着嘴唇,“你竟是哨声的源头……”
小虎鲸呆呆滞滞,毫无反应,似乎失去知觉,不知道阿罗哈正为牠陷入苦思中。
“我不能杀掉同伴,这绝不是小虎鲸的错……”阿罗哈压着声线,陷入两难,“是诅
咒?是异变?还是什么……究竟要怎样才能压住哨声……”
他思前想后,眼前的虎鲸又开始自相残杀,但身边的小虎鲸不能置之不理,于是重施
故技,遥距厉叫一声,哨声瞬间止住了几秒,在耳根清净的一刹,阿罗哈略有头绪,忖道
:‘刚才我一大叫,哨声便停了数秒。以声抗声……说不定可行!’
在冰棘水龙一役中,阿罗哈声唤水龙卷,将龙赶走;如今,他决定同样以声应对,但
这次不再招出水龙卷,而是纯粹的音波……
他运尽体力,放声大叫。
四周登时冒出波圈,水波涌满视野。
他的声音持续不断,直至盖过哨声,并磨去声端的锐角……
他停下音波,片刻间四野寂静,只余下他的喘息声。
“哨声……停了吗?”阿罗哈环顾四周,虎鲸正徐徐恢复阵列,而败弱的小虎鲸,已
缓缓苏醒。牠前俯后仰,咳出了几块银色碎石。阿罗哈即拾起查看,只见碎石触感怪异,
并传来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起那蓝发魔族身上的银饰。
“魔族将会统领大海……竟然用上这些肮脏手段,真令人防不胜防!”阿罗哈一把握
碎银石,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提高警觉,坚守大海……
No. 1407 - 火生灵鹳 ‧ 泊安娜 Boyciana the Fire-controlling St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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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今天起,这片森林就是我的生命!”
泊安娜本来法力尽失,自从目睹鹿兔舍身护儿,便明白当日父母为她牺牲,也是天性
使然。想法一通,力量亦随之复原。她双手化翼,搧出甘露,瞬间扑灭森林大火,及时挽
救部落的命脉。
然而,侵略的火种死灰复燃。人类王国翌夜派人再度放火,幸好泊安娜一直盘旋树上
,及早察觉,重施搧露熄火之技。可是,人类王国并无退意,白天伐树,夜晚烧树,部落
寡不敌众,泊安娜渐露疲态,森林亦奄奄一息。终于,泊安娜逼于无奈,蓦地掳走人类王
国的一名将领,作为谈判的筹码。
“人和自然应和平共存,毁灭森林终会招致大自然怨恨!”泊安娜牵着绑紧将领的绳
子,昂首站在人类王国的城门前,大声呼喊。“若贵国执迷不悟,”她顺势大力扯一下绳
子,拉得将领差点栽倒,“莫怪我族对此人不客气!”
在城墙上站岗的士兵却爱理不理的,不消一会,便迎来一名貌似领首的男子,对泊安
娜唤道:“先把人交给我们,自然好说。”
城门随即开启。泊安娜见对方让步,便领着人质入城。士兵均对她投以冷淡轻蔑的目
光,唯老兵长笑瞇瞇的。他接下人质后,跟泊安娜谈天说地。上至土地分配,下至农地重
划,他均向泊安娜详述,气氛轻松愉快。泊安娜亦始料不及,只道对方领悟自然之道。谈
判结束后,便瞬即返回部落,报告喜讯。
正当泊安娜安下心来时,当晚树林外围忽然燃起熊熊火焰——
人类王国再度放火。
“灵鹳,我还可以怎样做?”她脱下头上的鸟冠,无力感油然而生。泊安娜耗尽了仅
余的力量扑灭林火。除此之外,她已无能为力。“难道真的要斥诸武力吗?”
她抬头仰望清冷的夜空,顿觉手上的鸟冠温温的,并传来久违的吱吱声。
“以生命……影响……生命……?”泊安娜静心解读灵鹳的话语。她想听见更多,但
灵鹳抛下一句后,便默然不语了。
但泊安娜心中已有打算。她随地捡起一根半烧焦的柴枝,向人类王国飞去……
“兵、兵长!突然有大火包围了城墙!完全无法扑熄!”士兵急忙向兵长报告,此刻
老兵长也焦头烂额,忙着指挥士兵运水救火。不消一会,另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上前报告
:“兵长!火种附近地上发现奇怪的符号!”
“奇怪的符号?”老兵长语音未落,不远处一座木塔已被烧得七零八落,徐徐倒下,
火势仿佛拥有意志似的,逐步延至城墙内侧。“难道是……”
天上一头巨鸟正在盘旋,发出唳叫声。
“你是泊安娜小姐,对不?”老兵长脸色一变,堆笑满面。
但泊安娜全然不应。
“泊安娜小姐!这火是你起的吗?你不是说过毁灭只会招来怨恨吗?”老兵长强忍焦
虑,故作冷静喊道。
泊安娜依然不应。火势随着她的叫声,愈烧愈旺。
老兵长眼见十万火急,终于怒喝一声:“你究竟想怎样!”
终于,泊安娜收起翅膀,驻足最高的一座城墙上,呼叫道:“这是燃烧生命的代价!
每日每夜,我族和森林都被你们困在火中,不得安宁。你们此刻再多痛苦,也比不上大自
然永无终止的煎熬。”她续道:“你们还有什么想说?”
烈火已伸延至城内,国民纷纷向王国中心走避。老兵长想到最坏的打算是弃城,即心
下一凛,怯懦地道:“好……我向自然发誓,永不侵犯森林,恳请阁下收起火焰。”
泊安娜沉吟一会,再度飞往天上,用巨翼搧出甘露,城墙外的火登时化成青草藤蔓,
遍布人类王国。
“人啊,好好学习与自然共存吧。”泊安娜头也不回,便飞远了。但她心下知道,生
命的学习非朝夕可语,她还须付出更多努力,守护森林,守护生命……
No. 1408 - 弦力熊猫 ‧ 云阳 Yunyang the Lute-playing P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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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云阳已由当初那少不更事、不能自由变成熊猫的见习德鲁依,蜕变成一个
独当一面、能自如地掌控自然之力的熊猫德鲁依。在老一任的德鲁依仙游后,云阳便正式
接替他的工作,继续平衡著大自然与村民的生活,确保两边都能继续安稳地发展。
云阳运用起自然之力,他的全身,以至包围着村落的竹都发出耀眼但柔和的绿光。在
绿光中,嫩绿的竹慢慢从地上长出,填补那些被村民砍去的竹。然后,云阳轻轻在头上挥
一挥手,点点绿光便落在他的身上,被绿光触碰的位置开始长出黑白色的毛,云阳的四肢
也开始变化起来。过了一会,云阳与竹子的绿光都消散,包围村落的竹林已回复现状,而
云阳亦变成了一只大熊猫。
“德鲁依大人,你今天是要去探望竹林里的熊猫们吗?”村长微笑地问。
“嗯,我发现熊猫的数量近期下降了不少,若这样下去,恐怕熊猫会在不知不觉间彻
底消失于这世上。这会是件很悲伤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观。”云阳朝竹林深处走去,在他
的身影彻底被竹子掩盖前,他忽然正经八百的、回头跟村长与村民说:“叫我云阳就好,
‘德鲁依大人’这称呼把我形容得很老呀……”背后顿时传来村长与村民的欢笑声,就连
云阳自己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云阳走到竹林里,寻找著熊猫们的踪影。他首先来到牠们最爱吃竹叶的地方,然后又
去了牠们喝水的池塘,却始终找不到牠们。‘该不会这个时间,牠们都还在睡觉吧?’云
阳边这样想,边朝熊猫们休息的地方前进。那里被无数竹叶的影子覆蓋,微风在竹子间吹
送,确是个让人想要好好打盹的地方。现时正值熊猫繁殖时期,熊猫们理应处于最活跃之
时,但云阳所见的,却是完全相反的景象——熊猫们竟全都在懒洋洋地睡觉!他于是走上
前,与熊猫们交谈。
“你们怎么了?身体感到不适?”云阳轻轻地把眼前躺在地上熊猫唤醒,对方却打了
一个又长又大的呵欠才回答:‘不是呀……只是这里真的太好睡了……’“可你们应该还
有些比睡觉还要重要的事要办呀。”‘有吗……?我又想不起哦……没有什么会比睡觉更
重要吧……’语毕,熊猫的双眼再度阖上,又再倒头大睡。既然雄性如此反应,云阳只好
向雌性的熊猫动身,只是雌性的熊猫都对又肥又懒散的雄性熊猫不感兴趣,结果很快便打
发云阳,施施然离去。
回到村落的云阳,看着上一任德鲁依留给他的书籍,不禁烦恼地问:“我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他忽然被地上的一些东西给绊倒。他摸著自己疼痛的地方,看向那些绊倒他
的东西,没想到那竟是装满了不同乐器的木箱。他拿出鲁特琴,在手中把玩着,过去的回
忆随音乐徐徐被唤起——为音乐而放弃当德鲁依,最后却全靠音乐才能成功灵活地变换成
熊猫与人的姿态。“音乐能唤起快乐……我怎么现在才想起呢?”云阳忽然灵机一动,他
开始拿起所有乐器并细心检查……
翌日中午,云阳捧著一箱乐器,再度来到熊猫们睡觉的地方。牠首先用力地把小号吹
响,将熊猫们都唤醒,并成功吸引牠们的注意。然后,他开始在牠们面前示范各种不同乐
器的演奏,一切都如他所计划般,熊猫们很快就对云阳这一箱奇特的东西感兴趣。云阳便
指导牠们怎样演奏乐器,然后又教牠们配合音乐,跳出一些简单的舞步。
渐渐,雄性的熊猫们便不再爱睡,开始迷上音乐;牠们慢慢把惰性克制,记起潜藏心
底的野性。而雌性的熊猫们听见悠扬而欢乐的音乐,无一不被吸引回到雄性熊猫的身边。
牠们彼此逐渐走近对方,音乐打破了牠们之间的厌恶与隔阂。看着眼前一对对熊猫恩爱地
依偎在一起,云阳便安心回村落去。
他回到自己的屋,轻轻把门打开,没想到竟有一只雌性熊猫,正“优雅”地躺在床上
!那熊猫一见到云阳,便搔首弄姿的跟云阳说:‘亲爱的~我等你回来,等了很久呢~’
“甚、什么!?”云阳吓得大叫起来。那熊猫朝他步步进逼,说:‘来吧!我的爱熊!’
云阳赶紧变回人类的姿势,跟那熊猫解释:“我是人类,不是熊猫,你明白吗?”那熊猫
却呆了一会,才瞇起眼,笑着说:‘不要紧!因为我已深深被你的歌声打动!’“救、救
命呀!”云阳惨叫,如箭般跑离那熊猫,只是那熊猫仍在穷追不舍……
No. 1409 - 破冰企鹅 ‧ 多多 Dodo the Ice-breaking Pengu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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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撒……住手……小撒……!”
多多双目圆瞪,身下暖暖软软的,方发现自己不在冰地,而是躺在床上。
“多多,你终于醒来了。”老师轻抹多多前额的汗水,柔声慰问。多多一见老师,神
情激动起来,猛地挺起身,片刻间,顿觉左边空荡荡,没有知觉……
“我、我的手!”多多一把抓住左肩,不停摸索,他知道自己左臂已失,但还是想寻
回以往的实在感。可是,手里握住的,始终是身体的缺口。
“多多,手臂只是身体的一部分。只要你能振作,就可以……”老师语音未落,多多
插问:“企鹅怎样了?”
老师闭嘴不语。她轻吸一口气,正色道:“逝者将会永远安息,回归自然。”
多多双目圆瞪,冰原上的一切登时历历在目,尤其撒旦歼灭企鹅一幕,更狠狠钉在他
脑海中。他的喉头抖动着,他想说些什么,又想否认些什么。可是,不论怎样,灭绝就是
事实。
“都是我的错……是我修行未够……我不配当德鲁依……我活该……”此刻,多多的
意识只不断挖掘错误。老师在旁看着心痛,于是展开黑翅,把多多一拥入怀,哀道:“多
多,要努力活下去……”
冰原正值永昼,破碎的日光打在零散的冰土上,无声无色。多多一恢复精神,即走遍
整个冰原,怀着一丝希望,昐能发现黑白的踪影。可是,四周一片白茫,寒气逼人,了无
生气。从前他一出家门,便会遇见一众企鹅摇摇晃晃,踏着碎步拥着他,然后跟随他一起
觅食;现在,冰山依然,风景不再。他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一想起撒旦肆意妄为、任意屠
杀,一怒之下,欲击出元素发泄,岂料他的手虚划空气,元素球完全没有凝聚。
多多登时冷汗直冒,他不住挥拨右手,却始终空空如也。无形的压力忽地覆蓋肩上,
他跪倒雪地,头脑空白一片。
“这是报应吗?”多多仰天哀问。他顿觉生无可恋,失去了左臂、失去了企鹅、失去
了元素之力,支撑着他生命的一切统统尽失。想着想着,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此刻可做
的,只有痛快地哭一场……
‘究竟有多久没哭过了?’多多把脸埋在雪中,热泪和冰雪融在一起,他的生命仿佛
缩小至这么的一刹。他把脸再往深处推,嗅到冷洌的水气,还有似曾相识的气味……
‘……这阵羶味……是蛋?’多多睁开双眼,马上挺起身子,连忙动手往雪地掘。果
然不出所料,雪里埋藏了两颗企鹅蛋。
多多空虚的心登时灌了一阵暖流似的,他小心翼翼抱起蛋,回家告知老师。
“元素之力源自生命。多多,世上一切因理循环,失去的,始终一天会回归。”老师
着多多抖擞精神,重新学习元素之力,取代企鹅的角色,孵出企鹅蛋。起初,多多单臂运
力,无所适从,但他只消看见两颗企鹅蛋,便会振作起来。终于,光元素逐点逐滴汇聚,
微弱而温暖。他就凭着一手微温,日夜护蛋。在永昼完结的一夜,漆黑中传来碎裂的声音
,多多掀手一看,蛋壳一点一点地破碎,冒出生命的气息,溶化了滞闷的冷空气……
两只乌溜溜的小企鹅破壳而出,往多多的掌心磨蹭。
“这片冰原不但需要生命,还需要光。”多多仰望夜空。两只小企鹅紧随他身后,呆
呆盯着多多右手成翅、背披黑肤、脚伸利爪。经过半年练习,多多已重握野兽之魂,对生
命亦另有体悟。
“老师,牠俩便拜托你了。”多多抱住老师,作不舍之别,“当我修成之时,我一定
会为这片冰原带来生命之光。”
老师拭着泪,牵着企鹅的小翅,目送多多带着德鲁依的背影,迈向极光,轻轻远去。
No. 1410 - 织幻梦貘 ‧ 苏玛塔 Sumatra the Dream-weaving Tap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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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玛塔在丹那莎的指引下,成功赶走梦境中的神秘人,村长因此破例,允许二人回家
,小孩亦不再视苏玛塔为异类,更认定她是英雄,纷纷嚷着要跟她玩。在村民拥戴下,苏
玛塔仿佛置身梦中,感觉新鲜又独特。她多番拍拍自己的脸颊,有点痛,又有点满足。
入黑后,苏玛塔和丹那莎如常带同马来貘,走进村民的梦境。但今夜有点诡异,大家
都在做同一个梦——一个沙漠的梦。每个村民都独自在沙漠游荡,发掘着比森林更有趣的
事情……
直至日上三竿,全村仍然寂静一片。
只有苏玛塔一人醒来。
“妈妈!爸爸!小姨!”苏玛塔不断摇晃爸妈的肩膀,但两人依然呼噜沉睡,连丹那
莎也一样。大惊之下,苏玛塔往外面跑,赫见村落凋零静谧,没有大叔在摆卖,没有妇人
在打招呼,亦没有小孩在玩耍。
风中偶尔吹来闪亮的沙,苏玛塔不期然擦擦眼角,有点想哭。一个踉跄,便瞬间倒下
……
‘这、这里是梦境?我睡着了?’苏玛塔双手掩眼,挡开迎面袭来的风沙。‘要马上
找小姨才行……小黑猪!你在吗?’不消一会,马来貘“小黑猪”冒沙赶至,苏玛塔即骑
上“小黑猪”,转瞬便冲进丹那莎的梦境,却见丹那莎蜷伏沙中,背上积满了沙。她一见
苏玛塔,气若游丝唸道:‘苏玛塔……那神秘人……又来了……你要小心……那些沙……
’语毕,便昏倒过去。
‘神秘人……沙……难道……!’苏玛塔恍然大悟之际,一把似曾相识的男声从耳边
传来……
‘好久没见噜。这几天睡得好吗?’苏玛塔一转身,神秘人即化成沙末袭至。苏玛塔
马上紧闭双眼,跟小黑猪一起举鼻一吸,把沙末吸走。吸尽之际,那男声却依然存在,笑
道:‘树是现实,梦是沙;你能劈掉全世界的树,却数不尽世上的沙粒!’
‘刚才吸掉的难道不是真身?’苏玛塔心下一凛,唤了几匹马来貘守在丹那莎身边,
便往父亲和母亲的梦境去……
她走遍所有村民的梦境,吸进肚里去的,始终只有沙,全无神秘人的气息。
‘怎么办……他的真身究竟在哪……’这一刻,一股无力感涌上胸臆。苏玛塔一想到
爸妈、丹那莎、刚结交的朋友、每天跟她打招呼的村民……都将会一睡不起,便害怕得不
敢想像。
昔日的她想一直窝在梦里,但今天的她想待在现实中。
“小黑猪”见她垂泪自责,便往她怀里一挤,送她温暖。苏玛塔抱住“小黑猪”,哀
道:‘以后就只有我和你……’突然间,苏玛塔的脑海闪现一个念头——曾几何时,她和
“小黑猪”独处过?
‘我、我的梦!小黑猪,我还未搜过自己的梦,对不?’苏玛塔仿佛看见一线曙光,
在旁的“小黑猪”不住点头。苏玛塔即抖擞精神,骑上“小黑猪”,闭眼一跃……
旋即置身一片闪亮的沙漠中。
‘终于找到这里吗?怎样?你的梦境漂亮吗?’苏玛塔放眼一看,一个漆黑的人影站
在沙漠中央。当苏玛塔举起鼻子,企图一吸而尽时,神秘人竟俯冲上前,用手掩住她的鼻
子,叹道:‘刚才我们不是玩得很快乐吗?’
苏玛塔连忙挥开他的手,唤“小黑猪”压住神秘人。神秘人早料有此一着,即扬手掀
起沙暴,沙粒转眼积聚成球,化成好几匹沙造的马来貘,猛冲向苏玛塔。“小黑猪”忙不
迭地以身挡沙,任由沙造的同类磨损身躯。苏玛塔情急之下,用尽全身力气,举鼻一吸,
直至沙尘填满胸臆,她奋力一呼……
闪沙随风飘扬,光絮漫天,沙造的马来貘散落了,连同神秘人也崩落了。
苏玛塔拼尽最后一口气,大呼:‘你喜欢沙漠什么的,是你的事,但不要把村民都拖
下水……’语音未落,一只颤抖的手紧抓住她的手腕,传来悽声:‘不要赶走我……’
蒙眬间,苏玛塔看见那只手正在聚沙,逐渐化成人形。他长着尖尖的耳朵、面纱下藏
着哀伤的眼神……
‘你究竟是谁?’苏玛塔有点惊讶,顿觉他的样子纯良,不忍欺负。
‘……沙文。但人们总叫我睡魔,很难听……’
‘因为你在做邪魔才做的事!’苏玛塔马上斥道,‘当初我也是自己一个,但自从使
用德鲁依的力量,帮助村民,事情便好起来,生活也很充实。’她抓住睡魔的手,眼神热
切道:‘这才是真正的快乐!’
睡魔盯着苏玛塔的手,手温暖暖的,他方才察觉到,梦境也有温度的。这股暖意,让
他又想起昔日待过的部落、族民们的热情、他倾心过的女孩……
一眨眼,苏玛塔便返回现实,随之听见村民的揭门声,睡魔的身影也映入眼帘。日光
中,他向苏玛塔投以依赖的眼神,那双尖耳朵不住颤动。
自此,当天还亮时,苏玛塔增添了一个名叫“沙文”的玩伴;入夜后,她便多了一名
人称“睡魔”的同伴,一同穿梭梦境间,在虚无的世界中守护现实的生命、情感和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