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弹簧人 第一幕 萨麦尔(2)

楼主: ja42022 (最先生)   2020-06-10 09: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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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嘉光悠悠醒转,只感到全身酸痛,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躺着,只能从浓
厚的药水味判断出自己正躺在医院。过了一会儿,他总算想起下午在公共汽车上发生的事情。
  “原来我还活着啊。”他虚弱地笑了笑。他虚弱地询问正在帮他更换点滴的护士时间

  “现在是晚上10点喔!”护士面带微笑,手脚俐落地将快要滴尽的点滴袋拿下,换上
一袋新的。
  啊,自己完全错过了和刘筱萱上课同组的机会。陈嘉光心中有些懊恼,但强烈的睡意
马上侵蚀了他的意识,下一秒钟又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时,陈嘉光发现自己的妈妈坐在病床打瞌睡,而他的爸爸则板著脸站在一旁

  见到他醒来,他的爸爸一言不发,只是推了推睡着的妻子。
  “小光,你醒了!”妈妈一看到陈嘉光睁开了眼睛,赶紧打起精神:“身体还有哪里
会痛?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妈,我没事。”虽然很疲惫,陈嘉光还是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让自己坐了起来。
  妈妈原本要阻止陈嘉光的起身,但爸爸瞪着妈妈,她也只能看着陈嘉光费了九牛二虎
之力坐起身来。
  陈嘉光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回忆中午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咬我的那条蛇呢?
有没有消防员去处理了?其他人有没有受伤?”
  “蛇?你是不是吓坏记错了?”妈妈歪著头:“刚刚警方有来了解状况,说是你搭的
公共汽车被抢匪挟持,你自愿出去当抢匪的人质,意外被拿刀划伤,最后反抗被歹徒勒晕。”
  “抢匪?不是啊!怎么可能会有抢匪?”陈嘉光无法理解妈妈说的内容:“我是要搭
公共汽车去上课时……”
  “也不掂掂自己有多少斤两,就这样直接冲出去送死!”刚刚都沉默著的爸爸打断陈
嘉光说话:“就凭你小时候学的那三脚猫空手道,你真以为自己是超级英雄,还敢强出头
啊!”
  “但是不是啊!我在公共汽车上真的没有遇到抢匪,是遇到一条很大的红蛇啊!”
  “谁管你遇到抢匪还是蛇!遇到这种事情,是谁教你这样强出头的!”
  “老公,好了,小光这不是没事吗?”妈妈打了个手势,要爸爸住口:“小光才刚醒
过来,不要说这些。”
  爸爸“哼”了一声,靠在墙边,一脸怒气冲冲。
  陈嘉光感到奇怪和委屈:“不是,抢匪到底哪里来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如果你们
不相信我,去看一下公共汽车上的监视器,一定会看到我说的大红蛇!”
  “一定是你吓坏了,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才会有这些幻想。”妈妈怜爱地摸了摸陈嘉
光地头发:“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赶快多睡一下吧。”
  因为明天还是上班日,所以妈妈要爸爸先回家休息,而她自己则是请了假要来照顾陈
嘉光。
  在妈妈走出病房,送爸爸去停车场时,陈嘉光躺在病床上。思考刚刚妈妈叙述的事情
经过,愈想愈觉得奇怪。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错啊。”陈嘉光想着:“哪来的抢匪,我明明就是
看到一条红蛇啊!”
  “对了,我的手机!”陈嘉光突然想起,在蛇出现时,他有拍照传给高启仁,告诉他
在车上遇到了什么鬼扯的事情。
  他坐起身来,开始四处寻找他的手机,却毫无所获。
  妈妈轻手轻脚的回到病房,看见陈嘉光坐起身来,翻找着床边,慌张地询问:“小光
,你在找什么?跟妈妈说就好,干嘛自己找?”
  “妈,我的手机呢?”
  “啊,你忘了吗?你的手机在被一开始被挟持的时候,就被抢匪摔烂了。”妈妈微笑
道:“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妈妈会再买一支给你。”
  “不是那个问题啊……”陈嘉光又想到,在公共汽车上有其他的人拿出手机来拍照:“妈
,你手机借我一下。如果是抢匪劫车的话,电视新闻应该有报导这件大事情吧?我要看看
到底是什么情形,看能不恢复点记忆。”
  他接过了妈妈的手机,打开了新闻网站,却发现各大媒体全都报导公共汽车发生遭挟持事
件,报导中不只没有红蛇,甚至连歹徒被逮捕的照片都有被刊登出来。
  “难不成真的是我记错了吗?”他看完新闻报导,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心中违和感
挥之不去。他很仔细的梳理了自己脑袋的记忆,却对抢匪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该不会真的是我吓疯了吧?等到出院后再去问高启仁好了。”他心中这样想着,进
入了梦乡。
  隔天早上,陈嘉光起床后,完全没有前一天的不适与疲惫,他伸展了下身体,吓了一
大跳,所有的动作都利索无比,完全看不出前一天他还虚弱地躺在床上。
  护士来帮他换药时,陈嘉光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臂,他预期手臂上会有两个怵目惊心的
大伤口,他便可以以此证实自己脑中昨天在公共汽车上的记忆。没想到当绷带拆开后,皮肤却
是一片光滑平整,看不出有任何一道伤口。
  “怎么可能!昨天伤口还那么大,今天怎么就不见了?”护士叫来了其他人来看陈嘉
光毫发无伤的手臂:“我们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啊?”
  他们手忙脚乱地打了电话,主治医生一听到病人的伤口有异状,连忙赶了过来。
  “就算伤口愈合的再快,那么大的伤口也不可能在一个晚上内就痊愈,而且连疤也没
有。”医生掀开了纱布,满脸疑惑,询问陈嘉光的妈妈:“嘉光平常伤口就愈合的这么快
吗?”
  “这个我平常也没有注意欸。”妈妈表情紧张:“医生,怎么了吗?嘉光是不是身体
出了什么问题?”
  “这点我也还不清楚,但是他伤口愈合的速度比正常状况快上太多。我们可能还要做
更详细的检查才能知道他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正当医生要向妈妈解释后续检查的事宜,护士带着几个员警进到了病房当中。
  “我们听说昨天的被害人恢复意识了,想说趁被害人记忆犹新时作个笔录。”警察向
坐在病床上的陈嘉光点头示意:“不知道陈先生现在方不方便配合我们做笔录?”
  陈嘉光对于昨天发生的一切早就有满腹的疑问,现在有机会可以跟警察对谈,当然是
求之不得:“我现在身体状况很好,完全可以配合警方调查。”
  警察将医护人员与妈妈支开,手上拿着笔记本,坐在病床边与陈嘉光对谈:“陈先生
,可以麻烦您简单叙述一下昨天公共汽车上的状况吗?”
  陈嘉光简单向警方叙述了昨天的事情,包括红蛇如何从公共汽车下窜出,自己又是如何被
咬伤。做笔录的警察摇了摇头:“陈先生,您刚刚所说的内容,与我们得知的情形差距太
大。”
  “但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啊。”陈嘉光急着辩解:“你们可以去问那时在车上的乘客、
去问司机,啊!还有那只被蛇吃掉的狗!”
  “所有的乘客我们都有纪录笔录,而大家都详细的叙述了这次的挟持事件。”负责做
笔录的警察摇了摇头:“陈先生,没关系,我知道可能是因为您惊吓过度,记忆一时没办
法清楚的组织起来。我们这边还有很多证人的资料,就算没有您的证词,也不会影响到我
们办案,请您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那条红蛇出来时……”
  警察拿出了几张照片,摊在陈嘉光面前:“你看,这是事发现场的照片,根本就没有
蛇,只有几个歹徒被压制后的照片。”
  陈嘉光仔细端详照片,见到车上混乱一片,地上散落着各种个人用品。很奇怪的是,
被蛇吃掉的那只狗所待的狗笼,完全没有出现在照片中。
  也就是,光以这些照片来说,根本就无从证明公共汽车上有蛇。
  警察站起身来,向同行的同事点头示意离开:“如果您未来想起了什么的话,请您再
麻烦和我们联系。”
  “啊,那个……”陈嘉光还想询问些什么,但警察们向他举手致意后,就退出了病房

  警察刚出房间,妈妈就赶紧冲了进来:“他们刚刚有问什么吗?你想起来了吗?”
  陈嘉光不解道:“我什么都没忘记啊!我就真的没有遇到什么抢匪什么的。”
  “没关系的,你不用急,慢慢复原,总会想起来的。”妈妈摸了下他的额头确认体温
:“医生说,因为你复原速度快得有些离奇,等一下会再帮你安排检查。”
  陈嘉光看着没有伤口的手臂,有些担心:“我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有事的,不过就是被刀子划到而已,年轻人伤口好得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妈妈安慰道:“检查完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陈嘉光一个上午跑遍医院各楼层的检查,不只身体没感觉到不适,更甚者他还感觉到
神采奕奕。或许是睡得比较久的缘故吧?陈嘉光心想。
  下午,医生到了病房,神情有些疑惑:“陈妈妈,我这边看了一些基本的检查结果,
嘉光身体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以出院了。不过这真的太奇怪了,我当医生那么久,
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状况。”
  “真的没问题吗?”
  “嗯,还有一些比较详细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可能要一两个礼拜,等医院通知你们
后再来就可以了。”医生盯着陈嘉光:“如果这段时间,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赶
快跟我说。”
  快速办完出院手续,妈妈在走出医院的路上,一直想要搀扶陈嘉光,但都被陈嘉光拒
绝。事实上,现在陈嘉光全身上下都好像有着发泄不完的力气,这样慢慢走着让他显得憋
屈无比。
  他巴不得现在就到学校跑操场,从白天跑到晚上,他也不觉得自己会累。
  回到家后,他趁妈妈不注意时,跑到了楼顶。他一身精力无法发泄,现在只想好好的
活动一下。
  他惊异的发现,躺了一整天,他的身体应该会很僵硬,但在热身的过程当中,他身体
的柔软度变得比受伤前还要更好,一些原本做起来很吃力的动作都毫无窒碍的完成了。
  他微微蹲下,准备跳一跳,打算让自己累一些再回到房间休息。当他蹲下时,他发现
自己的腿部肌肉,仿佛被压缩成一个小球。他用手去去触碰那些被压缩的肌肉,却不觉得
僵硬,而是非常有弹性,与他住院前的身体状况绝对不同。
  “我的肌肉是那么有弹性的吗?”陈嘉光虽然不是学生物的,但也知道这样的状况有
点不正常。
  他往上跳,他感觉道腿部的肌肉急速伸展。
  接着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弹至了半空中:“干!这啥洨(这什么)!”他还没搞清楚发生
了什么事,就受到地心引力狠狠拉下。
  “完了,又要住院了。”他看着地板:“这高度掉摔下去我一定骨折的。”
  说也奇怪,一般来说这样的高度,不摔断脊椎也要摔断一条腿,但当陈嘉光摔至地面
时,他仅仅是感到痛,却完全没有受伤。
  就好像当他接触到地板时,身上所有的肌肉都瞬间被压缩,接着抵销掉了撞击的力道

  他懵了几秒,决定再测试一次自己。他微微蹲下,同样的感受到肌肉的压缩与伸展,
接着他就有如砲弹朝空中射去。
  这次落下,他保持好平衡,并很明显地感觉到腿部肌肉接受了这样的冲击力道,他站
稳了身子,检查了下身体,还是毫发无伤。
  “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陈嘉光站在顶楼,一脸茫然:“我真的是被抢匪拿
刀划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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