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唬] 蛋蛋的高度2

楼主: patiencel (二师兄)   2017-12-24 18:01:05
大家好,我是二师兄,拯救唬烂版,需要你和我。
不晓得还有没有人记得,大概一个月前,我在这里写下“蛋蛋的高度”。
后来我偶然发现,脸书上有些匿名社团转贴了这篇文章。
当时的我并不在意,甚至有点高兴除了这里以外还有人喜欢我的故事。
殊不知,这件事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前几天,我下班回家,正要拿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玻璃门上突然出现一个倒影。
“谁?”我警觉地回头。
光天化日之下,在本肥宅身后鬼鬼祟祟的,是想劫财还是劫色?
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上衣衫破烂,长长的头发纠结在一起,脸上覆蓋著烟尘
与汗液混合而成的黏稠污垢,就像一个从未洗过澡的流浪汉。
他打开嘴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臭牙,说道:“请问,您是二师兄吗?”
我大吃一惊,这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身分?
不等我回答,流浪汉又道:“网络上那篇‘蛋蛋的高度’,是您写的?”
“疴,是啊,怎么了?”
流浪汉咧开嘴,对我露出一个连肥宅都觉得臭的微笑。
“谢谢您。”
“……不客气?”我歪著头,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
“是您让我明白,原来我是优秀的。”
语毕,流浪汉脱下了裤子。
我瞪大眼睛,他的蛋蛋……
不,那种东西,能够称之为蛋蛋吗?
在我眼前的,是两颗极不对称的球体,一颗萎缩在胯部,一颗肿胀低垂至膝处。
“蛋蛋的高度差,是人类演化的证据,也就是说,蛋蛋相差这么多的我,是比起其他人类
更加优秀的存在吧?”流浪汉的眼里透出疯狂的精芒。
“从小就因为异于常人的蛋蛋受尽奚落,自卑半生的我,在看到先知的文章后才终于明白
。”
“原来我是特别的,原来我是进化的──”
“原来我,是新人类啊!”
不对!你他妈就只是个畸形蛋蛋啊!
“先知,您也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人对吧?”流浪汉向我跨进一步。
“您的蛋蛋,也是一高一低的,对吧!”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已经怕到开始发抖。
“革命吧,先知。”流浪汉瞪着我,恨意在扭曲的脸庞上扩张:“向那些不懂得我们尊贵
之处的人类,发起蛋蛋的革命吧!”
“这个世界,将由崭新的蛋蛋来统治!”
“神经病!”我忍不住嘟囊了一声。
流浪汉的身体仿佛触电般一颤,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您……”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马上低头道歉。
是的,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是神经病。
流浪汉伸出他又黑又粗的手指,指着我的胯下。
“您的蛋蛋,该不会其实是一样高的吧?”他的嗓音沙哑。
“蛤?”
“把裤子脱下来。”
“三小?”
“把裤子脱下来,证明给我看。”流浪汉神情执拗。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叫了喔!”我警告。
“是吗……连先知也无法理解吗……真是遗憾啊……”流浪汉一边喃喃唸著什么,一边向
我走进。
“干!”我吓到失去理智,一脚踢向他的畸形蛋蛋。
流浪汉没有防备,立时中招,双眼上翻,蜷曲著身子痛苦地倒了下去。
我见状拔腿就跑,到巷子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开车!越远越好!”
司机大哥从后照镜中看了我一眼,很快地开了车。
我坐在副驾驶座喘着气,感到胯间微微震动。
“武、武者震!?”我惊疑不定。
遇到那个神经病过后,蛋蛋居然产生了反应?
可以不要这么敏感吗?你这样我很难做人啊。
“……是你的手机。”司机大哥沉默地说。
原来是我的手机在响,萤幕上闪烁著一串没有见过的号码。
“喂。”我接起电话。
“白痴,那篇‘蛋蛋的高度’是你写的吗?”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翔?是你吗?你听我说,我刚刚遇到一个神经病……”
“这么快?”阿翔哑然。
“……什么这么快?你早就知道了?”
“废话,你在PTT上那篇废文,用什么来讲蛋蛋不好,偏偏要牵扯到演化,你知道这会涉
及到人种优劣的问题吗?”
“蛤?没那么严重吧?”
“来不及了,因为你那篇文章,全世界无数个拥有异常蛋蛋的人觉醒了莫名其妙的反抗意
识,留言已经传开,他们都要找你这个启蒙者,引导他们建立新的国度。”
什么跟什么啦!?我完全搞不明白啊!
“那、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焦急地问。
“总之你先不要在公众之下露面,我已经拜托朋友过去帮你了。”
“谁?”
“他是负责处理相关问题的专家,我方阵营的王牌,你看到就会知道了,先这样,掰掰。

“欸?等等……喂……喂!?”
阿翔挂了电话,留下无数谜团。
“相关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方阵营”又是什么意思?
“找──到──你──啦──!”
就在此时,一声长啸由远至近。
我猛地回头,透过车窗向后看去,正巧对上那双疯狂的眼睛。
拥有畸形蛋蛋的流浪汉四肢着地,野兽一样疾奔,用惊人的高速追上出租车。
“先知!让我看一下你的蛋蛋吧!”
他一边跑,蛋蛋一边甩!
“滚开!死变态!”我急怒攻心,不顾危险,用力拉起手煞车。
嘎──碰!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车身猛然减速,流浪汉闪避不及,直接撞在后车盖上。
“开车!快开车!”我歇斯底里地拍著司机大哥的肩膀。
却见司机大哥缓缓转头,对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从刚刚就一直想问了,这么急着是想去哪,先知?”
鸡皮疙瘩爬上臂膀,我颤抖著看向司机大哥的胯下。
我这才发现,他没有穿裤子,裸露出极不对称的蛋蛋。
“为什么要害怕呢?我们才是比较优秀的人啊。”司机狂热地笑道:“在物竞天择的机制
下,我们才是应该活下来的那方啊!先知!”
叩。
一只污秽的手掌拍上车门,流浪汉仿佛不死之身一样又爬了起来,把眼睛贴在车窗上瞪着
我。
“先知!革命吧!”
“我干你娘!”
我一脚踹开车门,连同流浪汉一齐撞飞,跳下车,再度奔跑起来。
流浪汉跟司机并没有追上来,只是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嘴角挂著若有似无的微笑。
天色渐黑,我漫无头绪地跑着,直到再也跑不动为止,才进入一间酒吧。
我看着墙上的钟,已经八点了。
不知是不是刚开始营业的缘故,我是店里唯一个客人。
吧台后,一个留着俏丽短发、发尾挑染成粉红色的妹子看到我走进门,对着我招呼:“帅
哥,想喝什么?”
妹子穿着白色紧身短T,还有极短的热裤,露出青春白皙的肚脐以及大腿,此时的我却完全没
有心情欣赏。
“Dr. Pepper,谢谢。”我喘着气,坐在吧台前让缺乏运动的身体好好休息。
“还有呢?”吧台妹拿出一罐Dr. Pepper,打开之后倒入杯中,开始摇。
她用上了深色眼影的眼睛深深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的魂魄勾走。
不是只有汽水在摇,她的头发、她的手臂、她的腰、她的腿,她的全身都在摇,仿佛跳着
一支无声的舞。
我看呆了眼,忍不住说道:“啊不然妳是在摇三小?不知道这样子汽水会没气吗?”
吧台妹愣了一下,强笑着问:“第一次来齁?朋友介绍的吗?”
“没有,我只是路过。”
“帅哥,你不会真的是来这里喝汽水的吧?”吧台妹难以置信的道。
咚。已经没气了的Dr. Pepper放在吧台上。
我看着玻璃杯中的深红色糖水,想起十几分钟前的遭遇,一时间不知从何讲起。
在这种地方工作,一定每天都会遇到善于说故事的人吧?
如果她也能够像面对其他酒客那样,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当成一个玩笑就好了。
好半晌,我才缓缓开口:“妳看过女生的蛋蛋吗?”
“啥?”却不料吧台妹扬起眉毛,不满地道:“开什么玩笑,当然看过啊。”
“哈哈,我就知道妳不会相信……等等,妳刚刚说什么?”我掏了掏耳朵。
吧台妹终于露出嫌恶的表情,不耐烦地说:“你没有蛋蛋腻?”
“不是啦,我说的是女生的蛋蛋喔。”
“废话,女生就不能有蛋蛋吗?”
突如其来的资讯让我的大脑陷入混乱。
“可、可是……”
“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吧台妹狐疑地问。
“我……”
“连女人的裸体都没有亲眼看过,居然还敢来这种地方。”
“可是A片里面……”
“虾?你都几岁了还相信那种东西?”吧台妹不屑地撇嘴:“死肥宅,连女生的蛋蛋都没
看过,回家问你妈啦!”
仔细想想,我还真的没亲眼看过女性的裸体。
出生到现在,我对女性身体构造的认知都是从课本上、网络上、口耳相传上。
一个令我不寒而栗的想法浮上心头。
──原来A片都是骗人的。
──原来,女生其实是有蛋蛋的。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两眼空洞。
总觉得,我的心里好像有某个部分崩坏了。
叮咚。手机铃声响起。
吧台妹擦擦手,拿出自己的手机。
几秒过后,她抬起头看着我,原先的轻蔑已经一扫而空。
她的眼神中充斥着灼热的仰慕,宛如热恋中的少女。
“刚刚真是失礼了,我不知道竟然是您,先知。”
我浑身寒毛直竖。
吧台妹倾身贴近我,粉红色的短发骚得我脸颊发痒。
她附在我耳边轻声开口:“只要先知一句话,我可以为您付出一切,不论是我的身,我的
心,我的蛋蛋。”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走啦!”我掏出两百块扔在桌上,头也不回地逃出酒吧。
不对劲,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奔跑间,我眼角扫过街上的行人,其中竟有五六人对我露出诡异的笑容。
被包围了。
我不断避开带着诡异笑容的人们,不知不觉间跑入了暗巷中。
等我意识过来时,已经落入了邪恶的圈套。
仿佛一只徬徨的蚂蚁,在复杂的迷宫中不断挣扎,一步一步失去了退路。
不久之后,理所当然地,我被数十颗奇形怪状的蛋蛋给包围住。
有的长满红疹,有的腐烂化脓。
有的瘀青肿胀,有的委靡垂软。
为首的,正是那个蛋蛋高度差大到不可思议的流浪汉。
“你们到底想干嘛啦!”我已经吓到几近崩溃,带着哭腔道。
“先知,这里都是你最忠实的信徒,大家都等着你展示自己的蛋蛋,引导我们走向正途。
”流浪汉兴奋地说道。
我绝望地阖上眼,任凭畸形蛋蛋的狂信徒将手探向我的裤腰。
我不会是第一个牺牲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也许在这之后,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混乱吧?
当。
就在孤立无援之际,一阵铃声响起。
当。
那是仿佛金属交集,又像玻璃碎裂一样的清亮声响。
我睁开眼睛,流浪汉的脸色一僵。
身强体壮的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往侧边斜斜地倒了下去。
远方,一个高大而鲜红的身影朝我走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谁都听说过,谁都见识过的身影。
见到那个身影的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笼罩住我的蛋蛋。
各位有听过“痛觉共情”这个词吗?
那是指人类在见到他人受伤时,自己也会不由自主感到疼痛的现象。
这个世界上,有些痛,是可以透过视觉传达的。
当、当、当、当……
由于实在是过于跳脱常理,即使亲眼看到了,我的大脑还是花了好几秒才明白,那是蛋蛋
相撞所发出的声响。
两颗高度一样、大小一样、形状一样、重量一样的蛋蛋,在我面前用力交击,然后各自荡
向两个方向。
简直就像,牛顿摆。
完美对称的蛋蛋,用一样的速度,向两侧荡开,越荡越高,直到最高点时停止,然后开始
急遽下落,紧接着再度相撞。
当!
我蛋蛋又是一痛,终于双膝一软,摀著蛋蛋跪倒在地。
其他人也早就跪了下来。
在这个身影面前,没有男人可以保持站姿。
作为一个男人,不,作为一个雄性,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
这个蛋蛋,很强。
避免蛋蛋互相撞击,增加生存的机率,本该是大自然的法则。
但这个男人就在我的面前,硬生生打破了钢铁一样的定律。
同样作为蛋蛋的拥有者,我本能地对他心怀敬畏。
这是人类最原始的恐惧。
粗旷豪迈的声音从这个巨大的身影发出。
“强者之所以成为强者,并非依赖与生俱来的蛋蛋高度差,而是透过千万遍的锤炼,让蛋
蛋再怎么相撞也不会受损。”
“挣脱自然的束缚,崩裂演化的枷锁。”
“这才是,人类的强悍。”
来者身型高大挺拔,白须飘扬,下身赤裸,上身衣着血红,就像一团暴烈的焰火。
我的蛋蛋再度震动。
没错,是我的手机。
“喂?你还好吧?赶上了吗?”
“阿翔……没想到……你竟请出了这样的人。”
“很令人吃惊吧?我也是前阵子才遇到他的。”阿翔听到我的声音,似乎松了口气,笑着
说。
“从很久以前,人们就意识到蛋蛋高度差背后所象征的意义,无数暴徒在世界的角落掀起
腥风血雨。”
“直到某个男人,某个身怀先天缺陷的男人,为了证明蛋蛋间的平等,靠着神一样的意志力,攀登到进化之树的顶点。”
千百年过去,无数蛋蛋出生又死亡,唯有那个男人,带着史上最强悍的蛋蛋活到了现在。
没有被时间打倒,没有被疾病打倒。
拥有千百年历史的蛋蛋,神话般在各个文化中广为流传。
我颤抖著吐出那个家喻户晓的名字。
“阿翔……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王牌……我们从小听到大的……”
“传说中的,圣蛋老人。”
我的耳边,一曲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所有人都必然听过的乐曲。
“Chinko bells, chinko bells, chinko all the way…”
“原来你是真的存在着的。”我的眼中蓄满泪水,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在胸中扩散。
当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时,身影却已不在眼前。
茫然抬起头,一个雪橇形状的黑影掠过天际。
在我耳边,只剩下熟悉的乐曲反复拨放。
人类啊……
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伤害,又为了什么而被伤害?
肤色、性别、宗教、政治、国籍、价值观、蛋蛋的高度……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许多多的“不同”。
这些“不同”矛盾却又和谐地共存著,彼此牵引,彼此碰撞,就像是蛋蛋一样。
这是世界丑陋的地方,却也正是世界迷人的地方。
亲爱的各位,有空时,不妨好好看看自己的蛋蛋。
也许你将会发现,在与别人不同这一方面,我们都是相同的。
圣诞快乐。
题外话,有件事我还是很在意。
请问女生真的有蛋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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