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 123

楼主: kriemh (kriemh)   2021-11-12 19:52:05
裘四海一直都在寻找天女的味道。
塌上的少妇低声浅吟著,那张盖在她身上的薄手绢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只让人见着一
个朦朦胧胧的轮廓。
“大人,能拿下这手绢吗?奴家好热、好生难受……”
“不能。”他粗喘着气,短粗的脖子红红的。
少妇微微拿起手绢喘气,裘四海也不拦她,只要她不拿下来。
她的脸并不是很丑,圆圆胖胖的,单眼皮,看起来还算可爱,但这和天女的样子差得太多

他把自己的视线放在少妇硕大的乳房上,那里才有那么一丝丝像天女。但其实他也没看过
天女的那儿是长怎样,隔着衣物他只能看出天女有着一对比寻常女人要大上不少的胸脯。
她的皮肤很白,和天女很像,但却有些粗糙,尤其是那双手。经常从事粗活和洗衣的工作
,那摸起来的感觉不像是女人。
她说她的身子还算干净,没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碰过,但裘四海不怎么相信。也许进了洗衣
院后日子没有那么难过,但在那之前呢?
他把头埋进那丰满的乳房里,含着其中一只,同时用力地侵伐著。
“大人、大人……”
少妇在他耳边梦呓著,他却没有感觉,只觉得有些心烦。他闭上眼,想像眼前被他侵犯的
女人是天女,他低吼一声,想要快点结束。
不知为何,他今日无论如何也出不来,他折磨身下的人儿也有快半个时辰,该是让她离开
了。
他把自己的下身从她身上抽出来,坐到床塌另一边穿衣。
“大人?”她不明所以,起身拿下了手绢。
“时间也晚了,妳该回洗衣院。”
“是。”
少妇点头,简单的穿好衣服,垂头丧气地起身要离开,裘四海抓住她的手,往那里塞了点
银子。
“大人,奴家没让您高兴……”
“让妳拿着。”他没解释,只觉得心烦。
待妇人走了,他喊了声让人进来。
“小海,让你准备好热水,备好了吗?”
裘小海走了进来,十六七岁的年纪,脸还不算难看,只是有些尖酸样。他当然不是他的儿
子,就是几月前遇到的乞儿,见人还算机灵聪明就收下了,本来叫啥“海狗子”的难听名
字,索性让他改了。
“干爹,好了,您随时可洗浴。”
“嗯,有外人在时,叫我舵主,记得了吧。”
“记得了!”
他点点头,跟着小海来到后院,冬日的傍晚,只剩一丝残阳还提供了些活力,待太阳完全
下了山,就是无尽的萧瑟。
他退下衣物,冰点以下温度也没让他真的感到太寒冷,他有一身的横练外功。他并不在意
水是冷是热,只是热水会让他回忆起天女。
第一次见到天女时,她才十六岁,身子有些瘦弱,但和现在一样不变的是她那张清冷的脸
蛋,仿佛人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大宋虽无战乱,但官府欺压百姓、强占土地等事屡见不鲜,裘四海自懂事以来就是没了父
母,一开始为了糊口饭吃进了香雪阁当死士,后来香雪阁倒了,糊里糊涂转进了映月楼。
“干爹身上好多疤,定是为先生立下不少功劳吧。”
小海从他后背擦著,一边奉承道。裘四海不爱用婢女,一来他觉著自己也不真好女色,二
来是那些庸脂俗粉他也不爱。
“那是,不然我这劳什子的舵主怎么来。”
“这道疤,怕不是有一尺长……真可怕。”
“哦,那人姓万,武功确实厉害,比我要厉害,只是……嘿嘿……运气就不那么好了。”
提起这件往事,裘四海本来有些无神的双眼发出摄人的目光,小海不敢接话,呐呐地闭上
嘴替他擦背。
裘四海看了浴桶里的水,有些脏了,但仍看得清自己那张阔脸,配上寸许的落腮胡,他并
不觉得难看,只是不知天女喜欢的是像他这样的武夫,还是那些高门大院的小娘皮。
“干爹,今日孩儿听人讲,当今太祖皇帝就是您这样的阔面红脸,您未来一定是前途无量
,至少那七首尊的位子,要不久就是您的了。”
“哦,当真?”
“二小姐那贱人叛了门去那傅家,七首尊的位子一直悬在那……”
“不是。”裘四海打断他的话。“我是问前面那事。”
“太祖皇帝的事?噢,孩儿是听路边一穷酸书生说,他还拿书给孩儿看了……只是孩儿不
识字,也不知那厮说得对不对。”小海的笑声有些颤抖,又道:“不然孩儿明日去找那书
生要那书来?”
“不必了。”他站起身,健壮的身体上水珠一粒粒滑落,但他依然一丝寒意都感觉不到,
只觉得心中有一股热气在沸腾。
他向前走进屋内,小海连忙拿起毛巾和一地的衣服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仪式是焚香祷告,他也是听人道这是见神明前要做的事情,他从来不是什么善男
信女,但每月的十五,他都会如此。
香台上是武帝爷的雕像,裘四海看着祂,却也没什么敬意,他的一身武功也不是拜祂拜出
来的,他只认真刀真枪。
他跪了下去,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冬阳已经完全落下,取而代之
的是十五的圆月。
“小海。”
一旁的裘小海正百无聊赖地举著香打着瞌睡,一下子吓地转过头。
“干爹,有什么吩咐?”
“这次先生要在西北有大动作,也许二小姐会回来,你不要嘴里贱人贱人的叫她,让人听
见了很麻烦。”
“是、是。孩儿一定闭嘴。”
“七首尊的位子也不要再提,首尊的位子我暂时坐不上去。”
“是、是,干爹说的是,是孩儿想多了。”
“去吧,去前面看看大小姐来了没。”
裘四海摸了摸自己下巴的粗短须,他自认自己是武夫,但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武夫。他能
在不到三十的年纪就从最底层爬到现在的位置,靠得不仅仅是忠心和武艺,更重要的是揣
摩上意。
先生和二小姐有着十多年师徒之情,二小姐又是公子肆的爱人,叫声夫人都不为过。这样
的女人又怎么简简单单地把她归类到叛徒呢?
他必须表现得更忠诚,更隐忍,先生喜欢的奴才从来不是好大喜功的夸夸其谈之辈。等他
爬上了首尊,才有资格碰一碰天女。
“干爹,大小姐来了。”
“好。”
他正要起身,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又跪了下去。
“干爹,您、您流血了?孩、孩儿去找郎中来!”
“回来!”他的话依然中气十足。
“别一惊一乍的,老子我还没要死。”他本要拿自己的手擦嘴边流出的血,想了想还是用
小海身上的补丁破衣。
裘小海脸上的惊恐之色带上了疑惑,就这么眼巴巴地瞧着便宜老爹做着他不懂的事。
“这叫噬心蛊,等你有一天也坐到我的位子就明白。”
他回过气来,发作后的余韵仍像有条钻进心头的小虫在蠕动着,他强忍着站起身,便往舵
里最舒适的暖阁走去。
暖阁里冬暖夏凉,装潢典雅,这种地方并非十二分舵都有,只有在像江南分舵这些地处繁
华或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才有机会常常迎来贵客。
站在暖阁之前,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轻轻吸了一口气,才朗声道:“裘四海请见大
小姐。”
“裘舵主,进来吧。”
他掀开帘子,只觉空气中的味道都不一样,天女在的地方,彷若有种让人置身天上的氛围

“小人向大小姐请安。”
“裘舵主太客气了,请坐。”
暖阁里没有椅子,一切遵从唐代的旧制,一个小火炉,两个软垫在一旁。
大小姐今日一样身穿着深紫色的襦裙,朴素的款式让裘四海一直很有意见,即便是紫色这
样高雅的颜色不能彰显她的万一,又或许这人间就没有能匹配得上她的服饰。
“小人与大小姐主仆有分,不敢忘本。”
大小姐脸上罩着面纱,看不出她的表情。裘四海知道她行走在闹市里多半作此打扮,免得
一些肖小觊觎她的美貌,只是若是自己都看不见,那可是一大憾事。
她似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缓缓摘下那张面纱,露出那张清丽的脸蛋。
他的脑袋轰的一声,整个麻痹了,既使他这些年每月都能见她一次,这个天上下凡的女子
都能让他忘乎所以。
先生有两个入室弟子,就是她和二小姐,门内有些人觉得大小姐二小姐都是罕见的美人,
春兰秋菊各胜擅场,有更多的人觉得二小姐更美一点,大首尊公子肆就看上了她。
但裘四海一点都不觉得是如此,真正的天女又怎么能天天抛头露面,随意与男人攀谈,他
每次见二小姐笑得花枝乱颤时,都深深皱眉。
“大、大小姐美丽光彩依旧,小人艳羡不已。”
他将整句背了出来,却只见天女秀美的眉头轻轻一皱,他顿时冷汗从背里渗出。
“裘舵主可是身体不适?我在路上耽误了一日,还望见谅。”
裘四海知道她误以为自己是因为噬心蛊发作不适,露出苦笑。
“红花丹,快些服下吧。”
天女伸出手来,玉臂从宽大的袖袍里露出一截雪白,有些娇小的手掌上有颗暗红色的丹药

他刚刚伸出手来,天女脸上有些担忧的神情让他呼吸一窒。
她也会担心我吗?
他一下子忍不住,伸出的大手握住那只白嫩的柔荑,那一瞬间,他感慨生命的美好,也感
慨自己的无知,竟然妄想世间有女子能取代她,那怕是万分之一。
“啊!”
天女惊呼出声,他也不敢再造次,让她把手抽了回去。
“小人鲁莽了,小人该死,让大小姐受惊了。”
他把头低下,像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一样。
“无事,裘舵主,是我大惊小怪了。”天女的声音依然是冷冷的,不卑不亢。
他抬起头露出傻笑,随后也不管那红丸已经落在火炉上,当着她的面和著灰把它吃了进去

“先生没有大事要交待。只是凤峡谷一事后,江湖上定然有一翻波动,请裘舵主看好青桑
谷是否有动作,与我们保持联系既可。”
“小人遵命。”
“如此,就有劳裘舵主了。”
天女起身,玉容一如往常的冰寒。
“下次,我会准时,不会让裘舵主受罪。”
她离去前的最后一句话,裘四海觉得心暖暖的。
天女心中已有了我,对吧?
天女离开一个时辰后,裘四海依然在暖阁里没有动,他还在感受着天女身上的味道,既使
已经渐渐稀薄起来。
“干爹、干爹,大小姐一样去了洗衣院,留下了不少的银子。”不久后,外面传来小海的
声音。
“知道了。”他闭着眼道。
“大小姐还真是人美心善,只是洗衣院里怕是有近百妇人小儿,那点银子不够用。”小海
抓了抓自己的头。“难道说那也是咱们映月楼的地方?”
“不是。”
“那干爹如何知道那地方?”
“嘿嘿。”他哼了声,笑着。
见着天女纯真的一面,裘四海只觉得可爱无比。
“我已经让十一月在那儿看着,你也让人注意看着洗衣院,虽然这里的败类大都知道那地
方是老子罩的,还是会些蠢货会要钱不要命。”
天女终究不明白凡间运行的道理,弱肉强食在看似美好的苏州夜里依然是不变的原则,一
帮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妇人又怎么守得住钱财。从失去男人的那天起,她们就没有在这儿
活下的资格。
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出现在门帘外,对着小海说了几句话。
“什么事?”
“干爹,十一月刚刚跟孩儿说……说……”小海似乎在琢磨怎么说。
他等得心烦,随手抓起火炉上还在烧的灰丢了过去。
“先生好像要把大小姐许给别人……”
他倏地从软垫上爬起来,看着趴跪着的小海。
“是谁?是大公子?”
他直觉是公子肆,他失去了二小姐。
“不、不知道,十一月只说,大小姐跟那里的妇人说她可能要有婚配了,不能常来。”
他粗短的手指在火炉上有节奏地敲著。
“知道了。”
天女也要嫁人了吗?是啊,天女也是女人,女人离不开男人,先生老了,她也该有新的依
靠。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才十六,九年过去了,他当上了舵主,与她的距离仍似乎有着天地
之隔。
少倾,他踱步走出暖阁,暖阁外边站的却不是裘小海,而是另一个少年。
少年脸孔上透出未成熟的稚嫩,然而有着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明明正当十六、七岁的大
好时光,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如同这铁灰的发丝一样死气沉沉。
“大哥。”
少年叫住他,抬起头时右脸边上的疤也动了动,与他生著的一副儒生脸蛋一对比就显得格
格不入。
“罗二?你小子怎么在这?”
见着这个后生,裘四海还是蛮高兴,他伸手搭著少年的肩,像是见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弟弟

“先生的差事做完……洗衣院……见了大小姐。”
少年的冷漠是天生的,也不善言辞,裘四海总是要他的话里猜他做了什么。
“你是说,先生让你办完事去洗衣院见大小姐?”
少年摇了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裘四海记得他也是个洗衣院的孤儿,多半是做完事无聊便
回了那里,便碰上了天女。
“大小姐……跟你说些什么?”他想起刚刚十一月探到的消息。
“十月,死了,她让我,当月使。”少年的黑眸有种纯粹的真。
“月使?”
“嗯。”他点头。
“这是好事啊!”裘四海一拍他的肩,又一手往他那头乱发搓了搓。
少年傻憨地笑着,裘四海感觉到了手上传来黏腻的触感,那刺鼻的血腥味也涌上了他的脑
门,伴随着还一股酸臭之味。
他对这个感觉再熟悉不过,渗入发梢的血水总是难以清理,年轻的他曾与之渡过日日夜夜
。当上了舵主后,他才知晓在木桶里洗浴是怎样的滋味。
“先生,要我去京,大小姐说了。”
他看见少年的眼睛有着雀跃的光芒。是的,他该高兴,他未及弱冠,就有机会当上映月楼
的月使。
“那你快些去,先生可不爱等人。”
裘四海笑着,把手从他的头上拿开。
“大哥,那我去了。”
罗二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长期与夜为伍的苍白脸色此时有了些金色年华的少年气息。
“等等,罗二。”裘四海叫住了他。
“你去东京后,帮大哥打听,先生把大小姐许给了谁?”
裘四海摸了摸自己打理得以的漂亮须髭,手上还沾著少年发梢的酸臭血水。
作者: gginin007 (小火锅)   2021-11-13 01: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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