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也终于在汗湿的被单上紧紧拥抱住一具发烫的男人身驱。当坚挺的阳具窜走在我
的腹股与双唇时,我服海里仍会不断涌现起梦里那个哀伤萎缩的弟弟。
那时的我已经二十三岁,刚踏入我的同性恋世界,并且换了一个新名字,彼得。
那个世界里没有真实的名字, 我必须自己创建出来, 只是没想到, 这才刚诞生的名字就已经
好老好老了,当它睁眼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错过青春年少的时期, 直接面对未来的茫然, 直
接走向老化的孤独。
于是我和男人退回成两具光身的胎儿紧紧拥抱在一起,在羊水里奋力喘息, 那紧密的程度彷
彿是要将消逝的, 来不及欢愉跃动的青春,全部拥抱回来。我们好害怕只要一分开, 老化又
要迎面而来。
但那新的名字究意有何意义呢?我仿佛已经年老的失去振翅的双臂,离开了我飞翔 的名字,
坠落在多人眼中黑暗的未知的国度。 我开始发觉这世界仿佛由不可胜数的茧一所构成,一层
覆上一层,一层陷落入一层。
我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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