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犯》从日本小说改编为台剧——如何在类型里,找到与当代社会的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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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40分钟前 ‧ 发布于 1小时前 ‧ VERSE
日本作家宫部美幸以泡沫经济后的日本样貌为背景,创作出的小说《模仿犯》,自1995年
11月开始连载,经编辑修改成书册后,2001年发行上、下两册单行本,台湾则是在2004年
发行中译版本。经过20余年,改编自这部经典作品的台剧《模仿犯》,在3月31日上架
Netflix。这部作品从企划发想、剧本改编、拍摄后制,历经近4年时间,本文将透过制作
、导演与编剧三方的分享,一窥镜头之外的幕后故事。
“在制作完《谁是被害者》之后,一直在思考还能在刑侦剧做什么样的累积。”这次在《
模仿犯》担任执行制作的陈凌立说道,瀚草影视想在这类型上持续有所创新,恰巧导演陈
国富向制作人曾瀚贤提及《模仿犯》这部作品,故事中因社会形态改变所引发的犯罪事件
,也是台湾社会曾有过的经历,于是决定将这部小说影视化,改编成台剧。
开始这个改编企划,是2019年之时,导演张荣吉刚完成《下半场》这部作品,曾瀚贤就找
上门来讨论。宫部美幸笔下对人性刻画的细腻,加上事先知晓要影视化,张荣吉每每在阅
读小说《模仿犯》时,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即使改编经典作品仍然是股不小压力,但
他还是十分兴奋;共同担任执导的张亨如也有类似感受,“虽然书中有那么多角色,宫部
老师在描写不同人性的灰暗与幽微处,都非常立体。”
而编剧之一的王加安则回忆道,除了小说本身引人入胜之外,台剧《模仿犯》的故事背景
设定在九〇年代的台湾,做事前功课时,发现当时社会对娱乐的看法、人与人之间的相处
、讯息接收方式等,都和现代大相迳庭,深深吸引著王加安的目光。另一方面,关于人为
什么会犯罪?犯罪心理是什么?也是改编过程中让她忍不住愈挖愈深的地方。
“都说拍电影会有电影之神在无形之中领导,《模仿犯》从剧本开发到拍摄,也有类似情
况,这都是因为宫部美幸老师提供了丰沛的角色情绪和文本。”张荣吉坚定地说,在工作
过程中,如果卡关或走偏,脑海中就会不自觉浮现小说中的文句——“真相不论被丢到多
远,它都会自己找到路回家”,提醒大家要回头思考原先故事想传达的内容,所以对于《
模仿犯》的改编与拍摄,他始终满怀信心。
原定的故事发生在未来?
只是王加安口中所说的九〇年代故事背景,并不是最初的设定。在剧本开发的前两年,团
队将剧情设定在近未来的2023年,反复开会讨论、交流、修改出大致剧本,但在2020年底
,制作人曾瀚贤决定一切打掉重练。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12月14日,瀚贤说要舍弃先前的版本,全部重新再来,询问我愿
不愿意加入团队?”一直以来都是宫部美幸书迷的马克明,就这么接下编剧统筹的任务,
由于先前不是主要参与的编剧,反而让她能以较客观的视角回头盘点改编过程的卡关与盲
点。
再次梳理后,马克明提出自己的观察,在近未来的设定下,众声喧哗的现代对故事中想讨
论的“善恶”看法并不一致,每个人对于犯人运用科技犯案的想像也不同,“因为对未来
的不确定性,导致大家都隐隐觉得原先的故事少了点什么,后来才决定把时空背景修改成
九〇年代。”
马克明认为,这样的调整与其说是种灵光闪现,更近似水到渠成,身处现在这个时间点,
对于九〇年代已能有较清楚的轮廓和定论,台湾在那时也有彭婉如、刘邦友与尹清枫的“
三大命案”,加上第四台兴起,新闻与娱乐艺文之间的界线模糊,引发社会上人心惶惶的
情境,以及对善恶的讨论,都与小说撰写的时代背景及氛围有所扣连。
张荣吉则是补充道,另个关键在于“办案的侷限性”,在到处都有监视器的2023年,已有
许多“科技执法”能协助;但《模仿犯》情节里,凶手可以隐身幕后许久,正是因为当时
检警办案的方式有所侷限,为了接近真相,得抽丝剥茧检视人与人之间的层层关系,才能
让故事影视化成影集后,在每一集都有勾人之处。
“剧本当然有许多可能性,但找定能让观众辨认出来的世界观,可以确保大家看到的世界
是同一个。”马克明直言取对世界观是改编剧本的首重,对影集《模仿犯》来说,确立九
〇年代的世界观,后续才能以此为基底进行改编。
挑战与跨越
将故事背景设定在九〇年代后,作为编剧的马克明跟王加安都表示,心灵上的压力是下一
个改编阶段的挑战。马克明说道,打开编剧伙伴在电脑上的搜寻纪录,乍看之下,会以为
是个杀人魔下的关键字,但这是做为改编《模仿犯》的必须,这部以数个犯罪案件贯串起
剧情的作品,不只是犯罪手法,还有犯罪者的心理等课题,都是编剧需要搜集与阅读观看
的资料。
“要把田调内容吸收转化成剧本里的文字,觉得每天都像反复被碾压着。”王加安说起那
段日子不紧要接触许多杀人犯的故事、了解与尸体有关的知识,又是在疫情期间撰写剧本
,心理上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与漫长的孤独感,幸好有剧组团队一起努力,才能顺利完成这
份工作。
而由于经历一次的砍掉重练,进入拍摄期之后,时间有所压缩,张荣吉与张亨如分成A、B
两组同时开拍,王加安也跟着进组,准备随时调整剧本。“《模仿犯》的故事有太多逻辑
需要厘清,一但无法连贯,就会产生bug,加上演员们在表演时会提供回馈,必要的话就
得修改剧本。”张荣吉说道,能有一位编剧在现场,帮上很大的忙,两组导演在拍摄时各
自碰到的状况会第一时间反应给王加安,让她在剧本上做统整,也才能让自己跟张亨如的
拍摄内容能顺利衔接上。
类型与资源
至于制作方的角度,为了尽可能呈现九〇年代的样貌,在美术、道具、场景上,下了相当
大的工夫。“剧中的电视台、专案小组、地检署、犯案的地下室,都是从无到有搭建出来
,自然也反映在成本上。”陈凌立苦笑着说,要找到合适该年代场景已经相当困难,又是
在疫情期间开拍,许多主场景都是采取空屋搭景。
“拍类型片一定是比较花钱的,但是当预算规模没有到达一定程度的话,很容易做成半调
子,反而扼杀作品的呈现。”张荣吉与张亨如不约而同地回应。《模仿犯》在Netflix的
挹注下,除了能有较充裕的资金进行拍摄,配合Netflix强调剧种类型得相当明确的要求
,进入剪接阶段后,剧组也为此补拍几场戏,加强犯罪元素,也因此邀请艾美奖得主尼尔
贝尔(Neal Baer)担任编辑顾问,以及在忠孝复兴站与中山站制作大型广告版位与装置
等,都让这部作品更面面俱到。
经过近四年的筹备、开发与拍摄制作,《模仿犯》终于要与观众见面,这也是继《谁是被
害者》后,瀚草影视与Netflix再次合作的影集。“刑侦、犯罪类型的剧种,固然在事件
跟形式上有一定的表现方式,但瀚草影视一直在做的,是希望能在这样的故事与角色里,
找到跟当代有共鸣的点,让观众有代入感。”回望《模仿犯》走过的历程,陈凌立从制作
方的角度,给出这样的说明。
曾汉贤则在最后补充道,不论是改编、拍摄或是制作等方方面面,《模仿犯》背后有许多
努力是观众看不到的,但仍然有人愿意继续投入。“希望我们这次在场景陈设、后制特效
等制作的投入,能多打开一点台湾市场对审美的想像,让大家知道说,台湾影视产业是值
得这样做的,这样这段时间的辛苦,也算是有留下些许影响了。”
https://today.line.me/tw/v2/article/zNyjMMg
心得:
多年前看过宫部美幸的模仿犯原著小说,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当然台日社会民情不一样,同样的类似情节,发生在台湾社会的舞台上
不知导演编剧要用何种角度去诠释,很期待这部作品
今天终于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