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注意:
1.文超长,破七千字。
2.有甜有虐……应该吧。
3.写完自己吉祥话,我XX的到底虐了谁(抱头)。
***
“道歉!”
跟平常冷静低沉的嗓音不同,带着满满怒气爆发出来,高八度的忒大音量,
吓得杨娜娜不由自主缩了一下。
爸他……在门口掉眼泪?
“唉呀!你刚那么大声干什么嘛!”把一切都收在眼底的南刑天扯了失去冷静的徒弟
一下,着急又心疼地转头看着明显被吓到的女儿,在看到女儿眼眶红起来的那瞬间,心底
五味杂陈。
杨娜娜在恍惚中,想起病榻前,签字卖掉最心爱的房子的妈妈;想起妈妈要离开的时
候,那眼中承载的担忧。
妈妈在的时候也是……我,让爸担心了吗?
让人称三大家族之一的南刑天,让妈眼里一直很崇拜的那个男人,在门外躲著掉眼泪
吗?
我怎么又……让家人难过了呢?
“……对不起。”
出乎卫青阳意料之外,过去面对南刑天一向轻蔑嘲讽的杨娜娜,居然这么轻易,却又
诚恳的道歉了。他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心理浮现出一股异样的恐惧。
是在这七年之中,每次只要想起杳无音讯的爸妈,总会出现的那种恐惧。
“啧,都你啦!好好的气氛,给你搞得这么尴尬。”南刑天无奈的叹了口气,抓过卫
青阳就往门外推。“过来。”
卫青阳温顺的往门外走,听着背后传来南刑天温雅中仍带有哽咽的声音。“来来,喝
排骨汤,小心,坐好啊。”拉动椅子的嘎吱声,摆好匙碗的铿锵声。
刚刚……我是不是做错了?卫青阳望着向下的楼梯,轻轻抿著嘴唇。刚刚,杨娜娜在
听到天叔在门口哭的消息,那震惊心疼的眼神,与过去仇视的样子大不相同。难道,不是
我想的那样?
“来来,你也有,你在厨房也有,跟我下去喝。”南刑天一把拉住思考中的徒弟,不
由分说地往楼下拽。
杨娜娜坐在桌前,机械般地喝着汤,想着卫青阳刚刚愤怒的表情,想到他说南刑天一
个人在门外掉眼泪……
让爸爸难过了,让青阳讨厌我了……
爸爸煮的汤,果然有妈妈的味道,可是今天的汤,好咸……
***
“来,排骨汤。”南刑天为徒弟盛了满满一碗的汤——只有汤,和没有肉的排骨骨头
。
“……谢谢叔。”卫青阳恭敬地接过碗,却迟迟未动汤匙。他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
了。“叔,你刚刚……”
“唉呀,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南刑天温儒一笑,笑容中藏着难以查觉的苦涩,
全被卫青阳收入眼底。“娜娜最近跟我的互动还不错呢!”
“真的吗?”
“你不信?欸我告诉你呀,娜娜今天在医院喊我爸呢……啊。”南刑天原本想要装得
豁达,却在一瞬间想起跟杨娜娜的约定,立刻停下。
卫青阳却没错过那个不寻常的地方。“为什么你们会去医院?”
“欸,就,那个……”南刑天慌了一下。“那个……就娜娜今天在剧场工作时,不小
心扭伤了脚,我送午餐去正好看到了。唉呀,肿得好大啊,你都没看见。我就想,这一定
得去看医生啊,就带她去医院啦!我刚刚在她门口,也没有哭,就只是很担心她的伤势而
已啦。”
南刑天一口气说完,用眼角偷偷瞄著徒弟的表情。说到这里应该就可以了,不会再继
续追问下去了吧?
卫青阳狐疑地看着南刑天,却无法在这番话中找到破绽。但那股异样的恐惧却越来越
强烈,逐渐在心里蔓延开来。他低下头,不动声色地快速喝完那碗汤。“叔,谢谢,很好
喝。我……上去看看娜娜的伤势。”
“好。欸,你可别再像刚刚那样了啊!否则我可不饶你。”
“知道了,叔。”
***
卫青阳上了楼,一眼就撇见那小小的肩膀,忍住不哭出声的抖动。他顿时满心后悔,
为何失了冷静,还没问清楚就对杨娜娜发飙。他早就知道,杨娜娜外表的开朗,其实是被
众多的无奈堆积起来的逞强,只有这样,她才能面对自己的病情,和癌细胞对抗,一个人
努力继续活下去。
“娜娜。”卫青阳走到门口,轻声开口。
杨娜娜听到声音,抬起的脸庞上,已没有以往的灿烂笑容。红著的眼眶,来不及拭去
的泪痕,都在提醒著卫青阳刚刚的鲁莽。
“对不起。”卫青阳没有犹豫的开口。“叔说是我误会了,他只是担心妳脚的伤势。
我刚刚不该那样对妳大吼。”
杨娜娜看着那高瘦的身躯,久久没有开口。自己已经让父母都那么担心了,就这么一
次,她希望自己能做到,不让自己的小太阳,为自己流泪。就趁这个时候吧,趁青阳讨厌
她,趁青阳误会她,趁青阳觉得没有她的日子更好的时候。
听卫青阳刚刚的说法,爸好像有守约,没告诉卫青阳,她癌症复发的事,只以脚扭伤
的事带过。误会就误会吧,这样或许还比较好。
她突然嫣然一笑,那笑容却让卫青阳感到无比悲伤。“没关系,其实,我也一直想对
他道歉,只是一直找不到时机而已。谢谢你,你果然是我的小太阳。”
不对劲。
卫青阳已经无法忽视心里漾起的恐惧了。“娜娜,妳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妳说过,不会隐瞒我任何事的。
杨娜娜故作开朗地挥动手:“我哪有,我是真心的谢谢你。没有你那一吼,我真的不
知道要在什么时候跟爸道歉,怎么想都好尴尬喔,呵呵呵。”
卫青阳盯着杨娜娜,试图寻找些什么线索,才发现她的右脚被层层纱布包裹起来,好
大一包。
杨娜娜见他发现了自己的伤势,作势嘟起嘴。“我的脚扭伤了,是爸带我去看医生的
。刚刚你还拉我,好痛喔!”
“对不起……”
“哼,你要补偿我,我命令你现在就去冲一杯清咖啡!我现在就要喝!”杨娜娜夸张
的叉著腰,幼稚的样子让卫青阳不禁失笑。
“好。”他转身下楼,立刻去冲咖啡,希望能冲淡一些愧疚,以及不安。
希望只是自己太敏感而已。
他却不知道,在背后的杨娜娜,已经憋着声音,哭成了泪人儿。
***
卫青阳向着杜子枫的办公室走去,打算告诉杜子枫关于楚哲瑞去向的调查结果。
但当他走到杜子枫办公室门外时,却听到熟悉的沙哑嗓音。
“……唉,就是这样。”
叔?他怎么会来找子枫?刚刚他才说要到南部去谈生意,自己还亲自送他上出租车的
,怎么会在这里?
“所以,娜娜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再工作了。”南刑天担忧地说著。“尤其剧场
的工作那么重,我怕,会让她的病情加速恶化。”
“的确,剧场里有很多劳动性的工作,排练和写剧本也常要熬夜,对娜娜现在的情况
来说真的不适合。”杜子枫皱着眉头,手上握着笔轻轻敲击著桌面。“不然,我请剧场的
组长找理由辞退她?”
“别别别,这样太明显了。娜娜个性又逞强,不愿意让我帮她出生活费,与其让她再
去外面找工作,不如让她继续在乐园内工作,比较有人照应,我也比较放心。”南刑天挥
动着双手。“娜娜说,希望我不要告诉任何人的,但我真的很担心她,希望你们能帮我保
守这个祕密。啊对了,特别是青阳,千万别告诉他啊,娜娜最不希望他知道了。”
杜子枫和一旁站着的琵亚诺互看一眼,同意的点头。“没问题。”
琵亚诺想了一下后说:“不然这样,我去请组长安排一下工作的内容,尽量让娜娜作
轻松点、静态的、规律的工作?”
“这样好,这样再好不过了。”
“那就这么办吧。”杜子枫点了下头,对琵亚诺说:“亚诺,那就交给你了。”
“我现在就去找剧场组长。天叔,先失陪了。”
“好好,那就麻烦你了。”
琵亚诺对两人微微晗首,才刚往外走了几步,看到门外的人,就愣住了。
“青阳……”
卫青阳只觉得全身血液像结了冰,心脏像是遭受了重击,整个人如同坠入了黑暗,对
琵亚诺的呼唤恍若未闻。若只是脚扭伤,还不至于让南刑天这么慌张的来找杜子枫私下调
整工作,更不需要故意瞒着他。就算没有听到全部的对话,他也不至于笨到猜不出来。
娜娜的骨癌,复发了。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全都走了出来,惊慌地面面相觑。
“青阳,青阳?”杜子枫第一次看到卫青阳整个人僵住的样子,担心地上前拍了拍卫
青阳,这才让卫青阳缓过神来。
恐惧成真了。
自从七年前失去了父母后,卫青阳再也没有所谓的家人,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必须坚
强起来,必须小心地过生活。南刑天虽然是他的师父,仍有自己的事要忙,一年中也见不
了几次面;杜子枫有自己的事业要经营,即便常常拖着他出游,他仍然无法由衷地开心起
来。
直到娜娜的出现,她那莽撞却直率开朗的性格,让他不知不觉中卸下了防备,跟着她
体验过去不曾体验过的生活,感受活在当下每一刻的幸福。不只杜子枫和琵亚诺常拿杨娜
娜的事逗他,连美芳都会吃味的说,自从杨娜娜来了以后,他的笑容变多了。每次听到杨
娜娜聒噪的声音,他都会不自觉扬起微笑,那淡淡的幸福感让他真的以为,他有家人了。
然而现在,老天爷是不是又要夺走他的家人了?
就像七年前的那天,电话里传来的恶讯:“杜光柱和你爸妈的船遭遇了船难,失踪了
。”
而这个杨娜娜,居然想要瞒着他!她自己说的,不会隐瞒任何事的!难道她觉得像爸
妈这样突然消失不见,才是家人间该有的对待方式吗?娜娜的身影,跟记忆中爸妈的样子
,重叠了。
不行,他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杜子枫三人还来不及拦阻,卫青阳就像风一样,转头跑走了。
带着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哀伤的心情,奔回到咖啡厅楼上,迎接他的,却是空荡荡的房
间。
杨娜娜,就像出现时的那般突然,消失了。
倚著和杨娜娜一同粉刷的淡黄色的墙,卫青阳滑坐在地,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就
像七年前的那一天一样。卫青阳蜷缩起来,把脸埋进双腿膝盖中间,抱着头,眼泪夺眶而
出。
没有家人了。
我又是一个人了。
南邢天后面赶到,看到蜷缩在角落的徒弟和空荡荡的房间,手机传来短信送达的叮咚
声。
‘爸,我去找别的地方住了,等我安顿好会告诉你,别担心我,别让青阳来找我。娜
娜。’
***
咖啡厅内,杜子枫、琵亚诺、南刑天都在,甚至连杜光柱和凤姐都来了,美芳忙进忙
出为大家张罗著饮品甜点(平常人都来咖啡厅喝咖啡,杜光柱却自己带了整套的茶具,只
跟美芳要了壶热水。),不时担心地望向角落那抹身影。
卫青阳沉默不语,失魂落魄的坐在钢琴前面。
那天,他在这里,随手弹出娜娜妈妈喜欢的那首歌。他记得娜娜那开心的笑颜,和那
首歌哀伤的旋律,实在很不搭嘎,但他多希望能再弹一次,多希望杨娜娜就在这;他还记
得那天晚上玩的烟火,那张写字的照片被娜娜小心的收在皮夹里,不时拿出来向美芳炫耀
;他还记得被娜娜剪断的风筝线,飞得好高直到再也看不见的风筝;他还记得那天晚上,
娜娜对他说:“我喜欢你。”
他却什么都没说。
他好后悔。
“天叔,娜娜还没有连系你吗?”杜子枫看着卫青阳不同以往的模样,语调中带着担
忧。
看着疼爱的徒弟失了魂,失而复得的女儿又再度消失,南刑天的心情不能再复杂。“
娜娜只传了那封短信,说她安顿好了会联络我,就再没有下文了。”南邢天担忧的抬头看
著徒弟:“唉,都三天了。青阳还是那个样子,怎么办才好啊!”
凤姐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失忆状态的杜光柱搔了搔头,想了一下,还是把茶杯推到
南刑天面前。“呃,南先生,喝茶。”
南刑天和凤姐交换一个眼神,轻轻地摇了摇头。事情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挂号!”邮差如同以往来到咖啡厅门前,把信件交给美芳,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
一样,从后备箱中拿出一个小纸袋。“对了,这是我来的路上,有个小姐交给我,请我送
信时一起拿过来的。”
美芳接过纸袋,困惑的歪著头。“小姐?谁啊?”
“恩……她很瘦,长头发,个子小小的,脸色很苍白,好像是那个之前住在这里的小
姐……”
“你说什么?”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同时跳起来,冲到邮差的面前,吓了邮差一跳。
卫青阳接过美芳递过来的纸袋,有点粗暴的撕开封口的胶带。
南刑天着急的问:“邮差先生,你是什么时候遇到她的?在哪里遇到她的?”
“我早上刚要出发时,在邮局附近的公园遇到她的,大概三四个钟头前吧。因为她说
不急,请我顺便送就好,所以我现在才一起拿来。”
卫青阳撕开胶带,纸袋里躺着的,是他的白衬衫。他把衬衫抽出来,看到之前为了包
扎杨娜娜伤口而撕下的部分,已经被细心的补上另外一块类似材质的布,不仔细看,几乎
看不见有补过的痕迹。
琵亚诺发现,随着卫青阳把白衬衫抽出来,有一张小小的纸条随之滑落。她捡起纸条
,递给看着白衬衫发愣的卫青阳。
‘青阳,对不起,让你不开心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搬出去了,会好好跟爸
连络,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对他的。我没察觉到你讨厌我,那天晚上才会对你那样说,应该
造成你的困扰了,真的很不好意思,你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娜娜。”
卫青阳持纸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瞪着纸条,像是把纸条瞪穿了,杨娜娜就会从纸里
蹦出来了一样。
他讨厌她?
他怎么可能讨厌她!
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对她不一样,只是他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故作镇静的把衬衫和纸条收回袋子里,卫青阳看似冷静的抬头对众人说:“我去找她
。娜娜脚有伤,不太可能走得太远。”
杜子枫拉住就要走的卫青阳,不留情面的直说:“青阳,她可以坐车。”
卫青阳微怒的盯着杜子枫,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的冷静是装出来的。
“青阳,都过去三四个钟头了,就算用走的,娜娜也能走得很远了。”琵亚诺出来打
圆场,拉着青阳坐下来。“子枫已经找人追踪娜娜的手机讯号了,只要她一打电话,就有
很大的机会可以定位找到她,你先在这里等,好吗?”
“……不用等了。”南刑天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手上抓着自己的手机。“娜娜被
送到医院了。”
***
一行人赶到医院时,娜娜正躺在急诊的病床上,沉沉的睡着。才三天的时间,原本就
纤细的身材,变得更加消瘦。
“杨娜娜的家属来了吗?”
“是我是我。”南刑天冲到医生的面前。“我是她爸爸,杨娜娜是我的女儿。”
“是,杨先生……”
“啊不,我姓……啊没差啦!”南刑天着急的问。“杨娜娜怎么了?她的病情恶化了
吗?”
“恶化?”医生稍微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病情。但她的血压心跳呼
吸都很平稳,应该只是过度劳累,体力不支晕倒了而已。现在就先让她睡吧,等她醒了,
打完营养针,确定没事后,就可以回去了。”
“这样啊。”南刑天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差点虚脱软脚,幸好杜子枫即时撑住了他,
扶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感谢老天爷,还没有要带走她。
卫青阳静静的在杨娜娜的病床边看着她,清秀冷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人却晃了两晃
。琵亚诺感到不对劲,上前欲关心时,卫青阳却在此时向后仰倒。“青阳!”
琵亚诺快手快脚的扶住卫青阳,没让他直接倒地,才发现卫青阳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眼白充满了血丝,嘴唇也干涸龟裂。杜子枫见状,立刻冲过来接手撑住卫青阳。“青阳,
你这几天该不会都不吃不睡吧!?”
“是。有没有睡我不知道,但这小子的确什么都没吃,一心寻死的样子。”南刑天坐
在椅子上,痛苦得捶著自己的大腿。“你这小子!娜娜已经够让我担心了,连你都这样!
如果你们两个都早我一步先走了,叫我一个老人家怎么办啊!”说到后来,南刑天又不禁
哽咽。
“叔……”卫青阳抱歉的开口。“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担心娜娜,我没有那个意思
。”
“你要真敢有那个意思,我,我就……娜娜!”南刑天正想狠狠骂终于回神的徒弟一
顿时,眼角余光却发现,杨娜娜缓缓醒来,半睁着眼。“娜娜,妳没事吧?”
杨娜娜刚刚醒来,感觉还有点晕眩,就听到刚刚的那阵骚动。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映
入眼帘的,是南刑天担忧著扑过来床边的脸。“爸……”
杜子枫和琵亚诺互看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杜子枫轻轻拍了拍卫青阳的肩膀,后者
却回了他一个复杂的苦笑。
“我……怎么了?”杨娜娜看着南刑天问道。
南刑天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妳晕倒了,路人送妳来医院的。医生说,妳这阵子
过度劳累,体力不支晕倒了。妳呀,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我在……找房子。”杨娜娜心虚的瞄了卫青阳一眼。正倚著杜子枫的他,眼中闪著
复杂的情绪,融合著忧伤和愤怒,让不告而别的她觉得有点害怕。
“住得好好的,妳找什么房子!”南刑天急得跳脚。“就算讨厌我,跟我住得不舒服
,妳就直说,让青阳陪妳去找房子,帮妳搬家,也好过妳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是的,爸。”杨娜娜握住南刑天的手,她一点都不想再让爸爸为自己难过。“跟
你住在一起很快乐。我只是,不想造成青阳的困扰而已……”
“妳造成我什么困扰?”卫青阳冷冷的开口,平缓语调中却带着明显的怒气。
杜子枫赶紧拉了拉自己的兄弟。“青阳,别这样。”
卫青阳挺直了身子,环顾众人。“子枫,别担心,我没有在意气用事。各位,能给我
和娜娜一点空间吗?我跟她之间,很明显有些误会。”
众人互相看了看,见到卫青阳坚持的模样,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一个个走离病床,
并拉起病床旁的吊帘。南刑天不免担心的叮咛:“青阳啊,不准再像那天那样了,知道吗
?”
吊帘围出了个小小的白色空间。
卫青阳向前把杨娜娜的床升高,让她舒服的坐起来。但他一声不吭的举动,却让杨娜
娜侷促的缩了起来。“青阳,你在生气吗?”
“是。”没有丝毫犹豫,卫青阳站在床边,眨都不眨得盯着杨娜娜。
“你不要生气啦!我要搬走了,我已经找到房子了,你不会再看到我了……”杨娜娜
越说越小声,因为卫青阳越靠越近,到后来几乎是直接把她压在床上。
“谁准妳找房子的?”卫青阳很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因为他必须完整的解开这
个误会。
“啊?”杨娜娜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谁准妳搬走的?”卫青阳的语调越来越轻,轻得像是在耳边呢喃。
“呃,我,因为你讨厌我,所以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我讨厌妳?”卫青阳绽开一朵大大的笑容,把杨娜娜都给看傻了。她知道她的小太
阳长得很好看,却没想到他笑起来能够这么好看。“妳那天晚上跟我说妳喜欢我,是不是
有问我,我呢?”
“嗯,对啊……”杨娜娜还处于被美色迷惑的状态之中,完全没仔细思考卫青阳说的
话。
不等杨娜娜反应过来,卫青阳俯身猛烈地吻上她的唇,像是在发泄这些日子以来所有
的担忧和愤怒一般,他吻得深刻,吻得浓烈,吻得她头晕目眩。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
开她,满意的看着那张精致却苍白的脸蛋浮上一抹嫣红。“这就是我的回答。”
杨娜娜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也没办法发出声音,只能傻楞楞的看着卫青阳。
“不准妳搬家。”卫青阳用温和的语调,说出强硬的话。
“好……”
“不准不告而别。”
“好……”
“以后对叔好一点。”
“好……”
什么都好?卫青阳轻笑。
“以后接吻要记得闭上眼睛。”
“好……”
她这次记得闭上眼睛了。
***
后记:
床帘其实遮不了什么东西的,特别是声音和剪影。所以外面的人们,几乎等于什么都
看到和听到了。
南刑天面无表情的转向杜光柱:“好奇怪,我为什么会有一种想掐死卫青阳的冲动?
”
杜光柱思考了一下,歪著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上次,子涵高跟鞋的鞋跟断了,
我看到阿超抱着她走进乐园时,突然想起了消波块的制作方法。”
***
给会蕊文的香米发彩蛋:
杨娜娜的行李相当少,卫青阳一人就轻松扛完了,杜子枫客串司机,琵亚诺是暖暖包
,一行人又再度回到了咖啡厅。
杜子枫和琵亚诺倚著露台讨论著公事,卫青阳帮着把杨娜娜的东西都归位,杨娜娜坐
在床上,仍有点恍惚。
“都好了。”卫青阳拍了拍手,对杨娜娜温文的说:“妳先好好休息吧!”
看着卫青阳走出去,轻轻关上门,杨娜娜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吓死人了……杨娜娜轻轻摸著自己的嘴唇,似乎还留着卫青阳的温度。她噙起一丝微
笑,随手抄起卫青阳买给她的紫色小熊,在床上打起滚来,把脸埋在小熊里,发出无声的
尖叫。
好害羞、好害羞、好!害!羞!喔!
“对了娜娜……”卫青阳像是想起什么的敲门进来,正好看到床上打滚的小妮子,裙
摆撩到大腿的一半。
杨娜娜惊慌的拉下裙摆坐正。
但卫青阳已经看到了,而他再怎么冷静,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呃,叔说,他帮妳滴了鸡精,休息好了记得喝。”卫青阳垂下眼,黑色的眼珠中带
著异样的妖魅。
“好、好的。”杨娜娜忙不迭的点头,看着卫青阳转身要走出去。
在即将关上门时,卫青阳顿了一下,转身对杨娜娜微笑:“晚上睡觉,记得锁门。”
***
同场加映:
卫青阳的话被正好谈完公事的杜琵俩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卫青阳轻盈的走下楼,琵亚诺困惑的问:“青阳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杜子枫瞇起眼,双手扶上琵亚诺的腰,俯身在琵亚诺耳边吹气轻声道:“没关门……
也会出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