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纵火案 精神科主任:台湾要靠宗教拯救少年虞犯吗?
曾姓嫌犯从受辅导的少年变成家暴犯,最后成为纵火犯,让精神科主任认为台湾的安全防
护网暴露3个问题。(资料照,记者万于甄摄)
2019-12-15 06:08:44
〔记者王捷/台南报导〕曾姓男子在佛堂纵火案,引起大众反思“病患与罪犯”的距离,
台南地方法院少年法庭庭长谢瑞龙也是受害者家属,曾与谢法官共事的嘉南疗养院瘾暨司
法精神科主治医师李俊宏深夜PO文,他认为受辅导的少年,必须去宗教收容场所,背后一
定有些问题。在各单位都善尽其职的台湾,难道要靠基督教、一贯道来拯救少年虞犯吗?
他提出“共同处理团队”、“社区心卫办公室”与“精神病监”三个问题,希望立委们能
深思。
李俊宏与谢瑞龙共事多年,知道谢瑞龙对少年的重视,但也听谢说过多次,资源匮乏的问
题,谢法官为安置与教化这曾男,在无法返家的状况下,送过几个安置处所,最后送到了
谢法官弟弟所居住的真理佛堂教化,而在这位少年成年之前,虽然风波不断,但也没发生
重大刑案,为何曾会从一位受辅导少年变成爆打父亲的家暴者,更成为犯下7尸纵火案的
嫌犯?
而曾男在成年后,因案服刑到过宜兰、花莲等监狱,少年法庭针对少年虞犯在成年后,由
于已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出狱后没有衔接上更生系统,也与原生家庭断裂,让曾男
成为家暴加害人,之后又与佛堂断裂成为了纵火犯,由社会局申请的家暴保护令,卫生局
也多次要求须至精神科就诊,在曾出狱后,多次想安排面访,这样李俊宏怀疑,以目前的
社会机制,是否能处理曾男的个案?其中暴露了3个问题。
第一,国内不是以司法、警政、卫政、社政的共同团队在思考处理精神疾病犯罪,有的国
家有专业的心智法庭,但国内甚至期待单一一个精神科治疗,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是相
当荒谬的一件事情。而家暴强制处遇的同时,修复式的家庭介入,是现在的家暴处遇里面
完全没有的,过去几次会议不断呼吁要重新检视整个治疗内涵,充实该有的资源,但这种
专家会议参加多了,也不过就是让可以交差的会议记录厚一点而已。
第二,李俊宏一直形容,社安网建置是在走钢索,国外的社安网架构是建构在“社区心卫
办公室”,社卫中心主任的权责等同卫生局或是社会局长,某些国家可以决定是否需要强
制住院,需要面访的患者会在这个办公室进行访视前讨论,邀请包括警政等相关单位参与
,去增加社会公权力的参与,这些台湾都没有。且社工、医疗人员的人身安全堪虑,这次
暴力发生真理佛堂,而非访视员而已。
最后,司法精神病院与精神病监的建置,在台湾应该是刻不容缓的议题,若始终停留在空
中楼阁,精神疾病患者越关越难存活在社会上,合并“反社会人格”与“精神疾病”的个
案,是找不到地方能好好处遇的。而这类个案进到监所里面,监所人力光提带就有问题,
要做什么筛检、评估、治疗、出所后转衔,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李俊宏说,小灯泡案高院才刚宣判,主文里面提到,精神疾病受刑人的执行处遇与假释审
查、观护措施,包含执行中、执行后的纵向处遇与相关机关间的横向联系,如果能确实投
入必要的人力与资源,并针对计划执行结果,提出成果与检讨评估报告,应有助于社会安
全网破损的填补,但这个纵火案刚好狠狠打了判决一巴掌。
当每个单位都说已经善尽责任,或已经有妥善规划,最终仍然发生状况时,其实就是系统
问题,系统问题是为政者的责任,而这,难道不是国安问题吗?值得立院诸公深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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