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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位在补习班担任课辅老师的平凡阿宅,
平时工作是回答国中生学业上的问题,以及督促国中生写作业。
‘喂喂,已经晚上十点了,你们功课还要写多久?’
‘哎唷。老师你不要催啦,再五分钟,五分钟!’
下午四点多吃的晚餐,到了十点已消化殆尽。好想快点下班去吃宵夜啊。
但教室中的三个国中生就是不领情,一边聊天,嘴吧嚷着要写功课,手中的笔却停歇。
‘你,在写功课吗? 一直在这边聊天,不是浪费时间吗?’
我大惑不解。
‘哎唷,老师。现在我回家就快十一点。我妈又会逼我练两小时的钢琴,
到时候就一点了耶!! 一点之后还要写功课,洗澡,
玩个神魔要三点多才能睡觉。你就是一定要现在赶我走是不是? ’
男孩翘著二郎腿,对着我抱怨。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早点回家,你就可以早点把这些事做完睡觉啊?’
‘我不想练钢琴啊,可是我妈一定每天都叫我练练练...练满两小时...’
‘那就简单啦,你把你妈妈电话给我。我帮你跟你妈说你不想练琴。
就说这练琴会让你晚睡,影响上课的学习精神,
我看你今天上课也一直在钓鱼,这理由一定ok的!’
‘...............死机车老师,就一定要赶我走!!’
男孩回家了。,教室中剩下一男孩一女孩。
女孩努力地低头写功课,男孩则在旁跟女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十点25分了。感受到胃开始收缩,吵着要食物。
‘兄弟,我看你没有在写功课啊,要不要收书包赶快回家了?’
‘老师我有在写功课啦,这个生活小记真的很麻烦,我一直在思考!’
五分钟过后,女孩写完功课,飞也似的跑了。
‘只剩你了,现在也十点半了。这边要关门啦,你把功课带回家写吧。’
‘其实我早就写完了啦。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吗?’
‘谁知道,你喜欢那个女生吧’
我一边把补习班的大门关上,随口嘴砲。
‘嗯...但是她都不理我。上个月跟她告白后,就一直这样了......’
‘所以你一直龟在这边不回家,只是想跟她聊聊天吗,太感人了!!’
‘也不是啦,我回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是要念书吗?’
我猛点头称是。念书啊,孩子!!
要是你肯努力念书的话,眼前就是一条升学的康庄大道,建中哈佛台科大随便你挑哩...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念书,就不想念书啊。但是我又喜欢她认真念书的样子。
我觉得我小学很聪明,每次考试都可以维持在前10名。
国中也可以很轻易的维持在前15名 ...我觉得我是个很聪明的人,
只是没有好好努力,所以我想努力念书看看自己的极限。’
插个话,该国中一班约25人上下。
‘噢噢噢很好啊。你有这种志气真的很不错。我支持你!
要是你有这样的野心,老师会帮你的。你要跟风见一样啊,今天的我没有极限!’
‘老师,谁是风见?’
‘没事...’
男孩继续说:
‘但每次念书都觉得很简单,就不想念了。可是一看到考卷就忘记答案。
就考不好...我真的很想很想把书念好,也很爱念书,
但身体就是不让我念书,让我很烦恼...’
‘那我觉得,你应该还没有那么爱念书。’
‘不是!! 老师,我真的很喜欢念书,但是身体就是让我无法专心。
我每次念一下就受不了!’
男孩有些着急地对我说。
‘是噢...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没有你想的那么爱念书。
你大概只是觉得,把书念好很不错吧!’
‘老师不是!! 我....’
‘因为我看你上课一直在玩神魔。’
夜市到了,我必须让他安静。
男孩羞愧一笑:
‘也是啦。’
‘那我去吃点东西,你要赶快回家,有点晚了!!’
‘好,老师再见,下次再聊!!’
晚上十一点。夜市摊贩上空炊烟袅袅,蚵仔煎在铁板上煎的滋滋作响。
手机铃响,是妈的短信:
‘儿子阿,怕你饿了。冰箱里有水果,记得拿来吃。’
爸妈,您们辛苦了。谢谢你们容忍我们的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