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柏林 一场追求音乐活着的奇幻之旅
2015-11-29 21:31 联合报 记者袁世珮/台北报导
http://udn.com/news/story/7263/1345764
走过“春日光”、“夏狂热”、“秋故事”,苏打绿的韦瓦第四季计画走到“冬未了”,
是最后、但未了,一段错误零容忍的柏林行,是林暐哲与苏打绿的奇幻之旅。而掌镜
的李伯恩,则旁观林暐哲怎么“玩死”苏打绿。
访问那天,专辑还未正式发行,热腾腾的初版现身,精致“有气质”如某种艺术图册、
2CD加蓝光的售价不太亲民,而苏打绿已在词曲上将文青进行到底了,还加上古典的文响
乐团,不怕高冷难让歌迷吸收吗?
“这张专辑的歌,最后呈现都不流行,而是歌本来该有的样子。”青峰说:“我们关心的
不是流行不流行,而是应该不应该。”
这张专辑的编曲是团员们的齐心创作,又因为加了交响乐团的元素,也使得阿龚的色彩浓
厚。经纪人林暐哲形容,他在创造一个良性竞争的环境,“在编曲时加上新的东西,当电
吉他杀出一个强悍声音时,就刺激到阿龚,他会在管弦乐上回击。对抗做得漂亮,就会像
打杀、对话。”他认为:“这张专辑最漂亮的地方就在这里。”
阿龚(龚钰祺)刚以“百日告别”配乐入围金马奖“最佳原创电影音乐”,身为流行乐团
苏打绿的键盘手与中提琴手,他本出身古典乐,这一次“冬未了”,让他玩得尽兴。
阿龚说:“对我来说,古典以外的都是流行。做这张,是以古典音乐的方式在编写流
行乐的演奏,把以前听过的一些古典乐曲的概念,加在专辑中,是我自己编写出来的。”
苏打绿过去的编曲也常加入弦乐,但这一次,真的玩很大。阿龚说:“这一次是很大的成
绩单,10年来的磨练。我本身学古典乐,喜欢写这样的创作。词曲创作技能没有青峰厉害
,但我喜欢把歌曲改编成另外一种样貌、或发扬原本的样子。”
词曲、编曲、交响乐谱都备好了,“冬未了”要到柏林了。
苏打绿的“韦瓦第四季”,从台东、伦敦、北京,这次一拉就到了柏林。因为当初即设定
,冬专辑要与古典乐有关,而林暐哲的偶像是柏林爱乐的指挥拉图,“冬未了”就联结到
柏林这个城市。
全团原以为只是去录交响乐团,没想到老板的计画会转弯,竟不只是录,录完后还要做现
场live。青峰用了大白话:“随时都很紧张,尿都快闪出来。忧虑了很久,live就只有一
次机会,搞得大家很焦虑。”
始作俑者林暐哲笑说:“反正我就是会把事情搞很大、搞到不可收拾。”
为了那不能错的,准备了一个月
在正式赴柏林之前,有些团员先到布达佩斯作录音,“转播”了不少这位德国交响乐团指
挥的事,据说他很严格,有人出错,会毫不留情地训斥。
青峰听了已有阴影:“加上要录live,只有一次,都是全新的歌,又是最难唱的一张,每
一首歌都极难唱,却要12首不间断地录完。”又听到有关指挥的形容,“平常阿龚在旁边
,我对自己就会要求更严格,我想像,哇赛,如果有60个double的阿龚,就是120个阿龚
在我身后的话,我该怎么办?”他出发前又看了“进击的鼓手”,更是担心:“天啊,指
挥会不会巴我啊?”
青峰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一首歌无法一气唱完,就是“墙外的风景”,“太难了,音域
和技巧都要全力,要准备好强大的力气,我在录音室里,唱到一半就喘了,去半条命。”
录音师安慰不是他的问题,但他觉得就是自己的问题,“于是就见到一个很泄气挫折的歌
手,与两个在哄小孩的家长。”
压力真的很大,青峰还怕感冒,“那得切腹了”。但幸好,出发前一个月已经在彩排,到
倒数两个礼拜时,更是疯狂训练,12首歌从头走到尾,练习造就完美,青峰说:“这是我
人生压力最大的一件事,但很神奇,live时大家都没出错。”
相较于青峰的压力,阿龚是圆梦的兴奋:“我的压力只在乐谱第一次见光、要被审视。但
与管弦乐团合作,是我从小到大的经历,我不紧张,比较担心要用英文沟通。我期待他们
的演奏多于紧张自己。”
他陶醉于古典与流行的结合:“我们都在音乐之下,那根本就不用分古典或流行。”他也
有一本指挥用的总谱,“这就是我的生命。”
这样的态度,造就“台湾之光”。去之前,德国人当然不知道苏打绿,但10天之后,团员
们感觉对方态度的改变。MV导演李伯恩形容,那些德国人在演奏初期几天,感觉就是来工
作,但最后一天,他从镜头特写看到,“他们很认真的,像两团在干架。看他们的眼神,
像用乐器厮杀。”
林暐哲总结:“我们和强硬的德国人合作,他们最后是过来拥抱的。这件事要很多人帮忙
、要花很多钱,我满足了我的交响梦。”
李伯恩看林暐哲怎么“玩死”苏打绿
2015-11-29 21:31 联合报 记者袁世珮/台北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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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恩在这次的行动中,自我定位是“旁观者”,“我就看林暐哲私下是要如何弄死
苏打绿。”这句话获得青峰共鸣:“真的是弄死。”
例如,林暐哲很兴奋地宣布,要邀请所有不认识苏打绿的人,也括iTunes、Spotify、各
地DJ,“要给苏打绿压力,回到没有人认识的时候”。李伯恩形容:“苏打绿像刚出生的
小鸡,毫无防备,像不曾出道过。后面的人(交响乐团)也才认识6天,前面的人刚认识
几个小时。”
李伯恩也有他的压力,最早拿到混音的专辑,花很多时间去一首首猜测、解析青峰的词,
还要教育拍摄团队认识传统交响乐团的配置,大量沙盘推演,以免到现场干预到表演。
到一到柏林,就发现自己成了林暐哲疯狂计画的一环,“我们与德国各有一组团队,做一
模一样的事。”用林暐哲的说法,就是“买两分保险”。从两个团队做同一件事,到最后
一场是并用器材合作拍摄,也有像“痛快的哀艳”,李伯恩从“痛快版”MV,德国人做“
哀艳版”MV。
李伯恩最喜欢观察的对象就是阿龚,“他永远都表现出,他的世界只有一到三个人的
世界。有时是他、指挥、青峰,或者他一个人旁若无人在跳舞。如半个指挥,他enjoy自
己写出来的音乐,整晚像泡在热水里的狸猫”。阿龚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在现场,我一
直觉得那些交响乐团是我的翅膀。”
“我在唱时,也看他一个人。”青峰忍不住透露:“我发现他的眼神,不是天花板,是宇
宙。”这些镜头被保留在蓝光片中。
但live现场,毕竟是流行与古典两个大团,配置是门学问,过程中,德国指挥当然也争取
己团的位置,彼此说服。林暐哲把青峰放在前面,眼神只看到阿龚和指挥,阿龚则是连结
两个团的灵魂人物。
这位老板大赞阿龚的专业赢得德方的尊重,“也许他们一开始是来接case,只知道是某个
来自远方的流行乐团的键盘手写的。但练了之后,有乐手跑过来赞许阿龚,他们本以为古
典音乐是来装饰的,没有想到要来打架。”
一场疯狂的行动,10天里,录完专辑、拍照、MV,还要录live。自己也是前线歌手,李伯
恩说:“一般是发了专辑,才第一次表演,苏打绿是发专辑的同时,已经表演完了,还录
给你看。这事太新鲜,太奇怪,怎么有人做这种事,还有人答应。”
青峰叹了口气:“柏林,就是一场柏恩与老林的奇幻之旅。”而苏打绿,只是贯彻“音乐
活着”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