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文已经是五年前了
我真的没想到
真正的离开 竟然是五年后的这个时间
我真的没想到
我花了两年时间 情不自禁地跌入你的美好之中
爬出来 竟然花了整整五年...
这五年过得真的很快
见你从我身边的一个普通同事 一路变成小主管 再变成经理
有了自己的圈子 来了以前认识的好友
甚至有了自己的部门
甚至 到最后 我竟成了你部门下的基层工程师
为了让自己的心不再溃堤 我将你所有的好意拒之门外
我明明心里都是满满的珍惜与窃喜
却得对你热情的招呼冷淡以对
我看着你的婚纱照 挣扎到最后 没有去你的婚礼
我因为你工作上自私的态度与你反目成仇 丢了自己可能的升迁机会
我意识到自己在专业上有多么不足
每个假日不是念论文就是练coding 像条疯狗似的加强自己
说是祝福
但我并没有祝福你的幸福
我在你的幸福前面诅咒著自己的不幸 死也不认命地想要跟你并肩 哪怕前进一丝丝也好
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里
挣扎地想要脱离那些琐碎的美好回忆
却又舍不得地翻出日记 就着眼泪一点一滴地拿出来细数
这五年间
我用尽多少心机 念尽多少论文 刷过无数次leecode
念书的每一个夜里
你喜欢过的乐队的歌声一再重复
我明明知道都是徒劳 却还是不肯认命地将这些东西硬啃下去
我们明明都看到了一样的蓝图
但是为什么他可以跟你并肩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明明我对自己说好
再也不要将目光放在你身上
却又清清楚楚看到你这五年间的变化:
从快速升迁的意气风发 到披上婚纱的幸福美满
从前面与外国客户接洽时的谈笑风生
到后面部门失势 无异于间接被架空时的无趣与心不在焉
滑手机 聊著猫咪
桌面上放著最后一次出国玩时的贝加尔湖的照片
从聪慧狡黠的活泼与笑容
到走路时常常低头看着地板 不发一语的沉默与落寞
身材还非常可爱地圆滚滚了起来 XD
而我从一个依赖文字馔养的青年
变成只要架构情节就会陷入偏执 渐渐不再动笔的中年大叔
五年真的太长 你我都变了
有些事情 一旦过去了
就像细沙流经指缝 像晨光照进纱窗
像绵绵细雨在不知名的午后 循泪痕缓缓渗进灰色的城市
那是找不回来的 三年 五年 十年 二十年
我终于理解 我一辈子都找不回来了
五年前 我曾经以为我离去了
但我只是孤魂般地在这个荒凉的边陲地带游荡
你的时间继续幸福地向前
我却软弱地将自己的时间狂掷于无法重现那段时光的徒劳里
你曾经是我的标竿
但我经过这五年 终于到达之处
却仍旧是如此虚幻的彼方
当初 一年前调到你底下
我以为已经是我在这间公司为数不多的日子里 最好的结局了
即使虚幻 但终究是彼方吧
然而就在你底下
这么努力地做了一年后
你那天晚上如同宣布喜讯般地 呼我入会议室
然后说著
你也是部门里资深的老员工了
让你选自己要待在两个组长的哪个底下吧
一股不知名怒气勃然升起的我 那时候才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我那么努力地变强 一直压抑自己情绪的消极
留在这里的理由
只剩下 能够在你身边好好做事 能够帮你分忧解劳 看到你心情畅快的笑容
这么微小卑微的愿望而已
其它就再也没有了
如果连这个都无法实现的话
原来以我的实力跟心声
我早就干你老师的他妈的不想待在这里餬口饭吃了啊 混帐王八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心里无声的 崩溃的笑容 只有我自己知道 是泡著泪水的 咸的
搬离旧部门位子的那天
我非常珍惜地将五年前你送我的苹果红茶茶包
以及贴有着妳亲笔签名缩写的电路版
收入抽屉里
再也不会有翻出来的一天了吧
我拿着茶包
想起你送给我茶包的那个时间点
过了一阵子 你从家里带来一个跟碗公一样大的杯子
跟我炫耀说很大很可爱吧这原本是拿来泡麦片的喔哼哼哼哼
包括那时候的你的笑容
包括那些曾经珍视过的回忆
包括那些虚掷的日子
包括我已经抵达而又破灭的 虚幻的彼方
回不去的东西
早就应该好好地锁在抽屉里
而不该是以不愿视其积尘的不甘心为借口 任其魍魉般地散落于意念与前进的道路上
这是我 这五年来最大的罪
作为对于其罪的铭刻
就在我离开了之后的一个月内
你马上就招了个大我两岁的大叔进来取代掉我的位子
....谁知道
他搞不好又是谁家的亲朋好友皇亲国戚呢
我早就不是那个愿意帮你承包各种杂务的意气风发的青年了
你也再也不是那个我想像中的单纯活泼的聪慧女子了
取而代之的是心机与盘算 职场政治的角逐
以及单纯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这一切
就用这篇文章 就让我在这边 这样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