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望冷瞅著门,冲著小奶奶廖英梅送他的高级红茶。茶叶浸润后的香气直扑他的鼻息,芬芳又怡人。
其实祖望根本不在意晏琳骗走那五百万,那笔钱是他用来测试胡德垅到底有没有如外界所说会吃他的钱,结果还没测试出来就已经被晏琳骗走,要再花心思测试才是祖望困扰的。
祖望啜饮一口茶汤,思考晏琳是用什么方法骗走那五百万,毕竟胡德垅在道上算是谨慎,会让女人骗到钱着实令祖望意外,也让他对晏琳产生好奇。
说晏琳只是因为外表清丽就可以骗走钜款,祖望不相信。
看来是该来研究这个女人了。
晏琳吹了吹被绳子摩擦破皮的手腕,到家门口缩着手要拿钥匙时门突然开了,晏琳正怀疑家里是否装了自动门时采苹的脸映入晏琳的眼帘。
“怎么受伤的?”采苹问,打开门后迳自进去。
晏琳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反而不知所措。从小到大,采苹不曾对她嘘寒问暖,她跟采苹就像分租套房的室友,不会、也没想过关心对方。
放下肩上背着的包包,晏琳想找医药箱帮自己上药——每天在打架的家人是很需要包扎急救的。不料却在采苹手上,她打个眼色示意“似乎”从来没上心的女儿坐下,晏琳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在一切都未定之时还是先听话,晏琳坐下来。
“是仇家吗?”采苹问,喷了些食盐水。伤口一阵刺痛,晏琳皱眉想缩手,反被采苹抓住。
“……算是吧!”晏琳说。
“出门小心点,别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搞丢了。”采苹又说,让晏琳更是讶异了,这是她第一次没有跟母亲吵架!她们是很平静的讲话,没有争执更没有打架。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晏琳低呼。
回想了一下,晏琳好像对采苹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她是生养自己的妈妈以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看采苹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晏琳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妈。”晏琳小声呼唤。
“想叫妈就大声一点,我耳背。”采苹出了点力刷洗伤口,晏琳大喊疼时却见采苹缓下手劲。
“妳跟爸爸……是怎么分开的?”晏琳壮起胆子问。
采苹停下手,看着女儿的眼神是茫然——不是愤怒或悲伤,是茫然。
“我、我不记得了。”采苹小声说。
“怎么可能?”晏琳甩开手,站起来大声说:“他是妳老公耶!妳怎么会不记得?”
“我只记得……我好像很爱他,接下来的……就真的忘了。”采苹垂下眼。
“妳连妳老公都会忘,妳会不会连我都不记得啊?”晏琳觉得心寒。不料采苹的话让她更心寒。
“我有时候……真的会忘记妳是谁。”那对眼还是茫然的,晏琳茫然:采苹也是。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