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转贴] 一枚袁大头第二部18

楼主: phantom23 (九降风)   2012-11-14 11:47:32
好在殷骞一直关注着他,见我回头找人,说道:“看到这里有突发情况,他过马路了!”
“他发现我们了?!”我连忙扭头往马路那边瞧去,找寻王永利的踪迹。
“应该没有,可能他觉得有点蹊跷吧,安全起见,就过了马路继续走。”
我顺着殷骞的眼神,才找到几十米外的那个人,
他此刻正沿着路那边往回走,不知道要去哪里。
正要追上去,却再次被好奇宝宝挡了道:“那你们是黑社会的?”
“是!行了吧?”我真没空理这位大姐了,虽然她看似帮了我们很大的一个忙,
但也不带这么捣乱的!
“嫌我烦?行!”美女双手一栏,干脆把我挡了个严严实实,
说道:“你只要告诉我怎么才能把幕后的人揪出来,我立刻走!绝对不再碍你的事儿!”
“姐姐!”我苦笑道:“那是警察的事儿,不归我管!”
“废话!警察要管用,我还找你干嘛?!”这美女不依不饶。
“我胡说的!”我没了办法,只得死皮赖脸不承认:
“我胡说的!根本就没有那个什么镇魂基,那工人也是不小心摔死的!信不信由你!”
美女皱了一下鼻子,说道:“如果这话你刚才走的时候说,我可能还信。
但现在,即使再玄,我更愿意相信你的话里有一定的根据。”
“为什么?!”我也奇了,她一直都说不相信我,现在却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转变也太快了点!
“因为我刚才想法撬开了那水泥槽一角埋的铁管。”
姑娘拢了拢头发,接道:“里面的确放了很多根本和建筑无关的东西!
所以,我想要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给那位工人大哥讨回个公道的同时,
也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难怪如此,那六角里面埋的铁管无外乎一些施法常用的东西,
目的就是困住里面的魂魄。
打开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和盖楼没有什么关系。
“哎呀!咱别说这个了行不行?!”
殷骞终于憋不住了,跺着脚朝我嚷道:
“撵走她!实在撵不走先带上!咱先把人盯紧了好不好啊?!”
说完,不再理我,朝远处的王永利快步追去。
我转头回来,诚恳地对那美女道:“我真的有急事儿,救命的事儿!
希望你能行个方便!只要帮了我这个忙,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姑娘瞧了我好半晌,似乎是在判断我话中的真实成分,最后终于放下双手,
往旁边挪了一步道:“好吧!我就信你一次,咱们可一言为定!
我给你这次机会,但你要找时间把之前的事情查清楚!也算是对死者和家属的告慰!”
我没再说话,冲她一点头,撒腿就朝殷骞追去。
其实她说不说,我都要查的,毕竟牵扯到一条人命。
如果不闻不问,以后到了下面舅爷都不会放过我!
只不过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拖上些时日罢了。
追上殷骞,却看到那王永利提着行李进了路口的一个中高档住宅小区。
原来这家伙是故意多走一个路口,目的就是防止有债主在后面进行跟踪。
我不得不感叹他的本事,已经快要和特工相提并论了。
也许,刚才要不是再次和那个美女纠缠在一起,我俩可能真的就要被他发现了。
不过我和殷骞却对望一眼,纳闷不已。
他不是已经没钱了么?为什么还会住这么高档的小区?或者说,他只是来找人而已?
这个小区都是高层建筑,看名字应该新盖不久。
眼瞅着他进了左手边第二幢楼,我俩也赶忙跟上去。
好在是新楼,许多家正在装修,楼洞口的密码门敞开着。
我们等了一会,算著王永利应该已经离开了一楼,这才敢冲进去,
只见电梯还在一直向上,最终停在了十五层。
我俩怕他再玩猫腻,又守着电梯瞅了十几分钟。
这期间又上下两拨人,确定王永利没再出来,也没坐着电梯到别的楼层,
这才走进去,按下了标著“15”的按钮。
电梯停在十五楼,刚走出来,我们就听到震耳欲聋的电钻声。
过去一瞧,竟发现这层的四户竟然都在装修。我和殷骞分别装作看房子,
走进去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王永利的身影,这下懵了。
难道他又从别的地方溜了?!
可是不应该啊!我俩在楼下守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其下来。
更何况他并没有发现我们……至少我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妈的!总不能就这么丢了吧?!”
殷骞失望不已,一屁股坐在楼梯间里的台阶上,捶著腿骂骂咧咧的。
……不对,他肯定没走!绝对还在这幢楼里!
我把头探出去瞧了好一会儿,楼下进出的人并不多,但也没有王永利的身影,
说明他依然留在这幢楼里的可能性非常大!
好吧,来细致地分析一下。
王永利现在是个多疑的人,单从他一路上各种的防跟踪招数就能看出来。
当然,他就算再害怕跟踪,也总要有回家的时候。
虽然目前我俩还猜不到他哪来的钱住在这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幢楼里肯定有一间房是他的落脚处。
因为我相信我们的跟踪是不会有问题的,即使有,引起他怀疑了,
但通过刚才那位美女的打岔,恐怕也能让他的疑心顿时消散。
试问谁来要债还带着个女孩儿?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殷骞,这家伙顿时重新回复了精神,
坐在那里瞪着我道:“那你说他还真可能就住在这里?不行咱们就一间一间找!”
“那倒不用!”想通这些前提条件之后,我就能大胆推测了:
“咱们已经知道了王永利的多疑,
所以他坐电梯很有可能到的并不是自己真实所住的楼层。
也就是说,如果确定他住在这儿,就应该是是十五楼的上几层或者是下几层。
然后等电梯到了十五楼之后,他再走安全通道,去自己真实所在的楼层。”
“嗯……有这个可能。”
殷骞托著下巴道:“可是这范围还是太大了点吧?如果他住在顶层呢?
咱们还不是要一户一户地敲门?总不能在这守株待兔吧?!”
“守株待兔是最后不得以的办法!”
我笑了笑说道:“他住在这,耗得起,咱们俩可耗不起。
所以,现在要大胆推算一下他究竟在几楼,还是不难的。”
“……在几楼?”殷骞跟了半天早累了,此时也早已过了午饭的点,
他干脆什么都不再想,就等我分析出来个结果。
“你说王永利那两大袋子东西有多重?”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突然问起了这个。
“嗯?……一个最少也要有二十来斤!”殷骞也颇感意外,想了想答道。
“跟了他半天,你累不累?”我继续笑着问道。
“废话!腿都快走废了……你是说?……”
殷骞虽然懒得想,并不代表他不能想,我这个问题一出口,立刻就认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呵呵,所以说……”
我指着脚下的地板道:“既然咱们俩都已经很累了,
何况提着四五十斤行李的王永利?那结果就很明了了,
如果他真的进了这幢楼的某一户人家,那很有可能就在下面两层里!”
“为什么不是上面两层?”殷骞还有些个别地方没想明白。
“我再问你!”我接茬儿道:“按照你自己坐电梯的习惯,如果这部电梯是单层停的,
而你要去十四楼,你是选择在十五楼下呢?还是在十三楼下?”
“废话!当然是十五楼了!下一层可比上一层省劲儿多了。”
殷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随即一愣,终于彻底明白了,
赶忙站起来说道:“所以,就算王永利这家伙心眼儿贼多,
但说到底他也比咱们累多了!一定会选择先下后上!
而且因为累,不会下很多层!一两层就了不得了!”
“对喽!”我拍着他肩膀道:“所以,咱们要查,就先从下面的十四楼查起。
如果我猜得不错,王永利很有可能就躲在这一层!”
当下我俩没再犹豫,立刻顺着消防楼梯下到十四楼。
这一层没有人装修,四扇门都紧闭着。楼道里有些暗,这倒帮了我们的忙。
我朝殷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著另一头,就抬手叩响了最左边一户的屋门。
半分钟过去了,屋内也没有人答应,看来是没人。
于是我往回走了点,去敲稍靠外的另一户。
“咚咚咚!”我很缓慢地敲了三下,就看到猫眼里的亮光时明时暗,
说明屋内有人走动,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般人听到敲门,就算立刻站起来去开,也会顺口问一下:“谁呀?”
但这户人家却根本不问,立刻引起了我的关注,没等里面人靠上来,
我就先用手堵住了猫眼。
又敲了三下,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我几乎可以肯定,王永利就在这间屋内!
殷骞也凑过来,低声清了清嗓子,在一旁道:
“请问有人在家么?麻烦开一下门。
我是物业的,因为您才住进来,我需要抄一下屋内水表。”
没一会儿,我们就隐隐约约听到了门后极轻微的走路声。
王永利显然还在等,如果听出来破绽,那肯定打死也不会开门的。
殷骞自然也想到了这点,故意调高了一个声调嘟囔著:
“靠!半栋楼都没人,让我抄个哪门子的水表!到时候都把水停了,可别赖我!”
可能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殷骞回头走了没两步,
我面前的门嘎啦一响,终于打开了,里面露出半张瘦巴巴的人脸。
我哪肯给他机会看清,马上先用脚顶着门下沿,对那张脸道:“王永利?”
门里的家伙一愣,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拼了命地想关门,
可是我鞋底在下面挤著,里面就是再有两个人,他也关不上。
“别推了!”我笑了笑,看着他道:“我们不是来追债的!”
王永利自然不肯信,一边还在尝试关门,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
“那……你们是来……干嘛的?!”
殷骞也走了回来,把手放在门上说道:“我们是来问问关于你那个银兔镇纸的事情。”
“……”门内顿时没了声音,少顷,我觉得力道也没有了,于是轻轻推开门,
见王永利已经退到两米外,背对着我们摆手道:“进来吧,把门带上。”
我俩进到屋里,这是一间客厅,左手边是卧室,右手边是厕所和厨房,
一室一厅,面积不大,不过一个人住足够了。
屋里乱糟糟地,各种东西堆了一地,显然是正在搬家的样子。
坐下后,我这才算看清了王永利的样貌,人长又低又瘦,不过倒也精神,
虽然生活潦倒,但身上打理的都挺好。
“有点乱,你们别介意!”
王永利把墙角的单人沙发往外挪了一些,示意我们请坐,
然后站在对面问道:“说吧,什么事儿?”
“嗯……是这样的。”殷骞想了想,指着我说道:
“我这位朋友呢,上次在店里看到了你的债主拿着那个银兔镇纸去卖,
他很喜欢,想收藏,于是我们就打听到了你是主人,所以就找上门来了,
想问问你有没有出手的意思?”
“哦……”王永利听明白后,问道:
“那你们怎么不从我债主手里直接买过来,还来找我干嘛?”
殷骞等的就是这句话,赶忙接道:“你那个朋友张嘴就要二十万,还不还价。
你也知道,那玩意儿值不了这个钱儿,总得给我们个还价的余地吧!”
“那不好意思!”王永利摊开手道:“我已经卖了!而且是更高的价钱!”
“什么?!”我们俩一听,顿时都蹦了起来,难道有人比我还这么冤大头?
“卖……卖给谁了?”殷骞跳上前,揪著这个干瘦男人的衣领问道。
“对不起,我答应过买家,不能说。”
看来王永利觉得我俩只要不是来要债,就没什么可怕的。
“那你能告诉我们,卖了多少钱么?”
对于他,我有的是办法,要知道舅爷可是和这种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
我小时候虽然没怎么好好学习,但这种事情在老家时可是经常见老爷子干。
“……二……二十五万。”王永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哦~……”我拖着长音站起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道:
“房子不错嘛!我估计你这些债主肯定想不到你居然会住到这么高档的小区里面!
不过我说……”转了一圈,我回过头来,瞪着王永利道:
“你那些债主要是知道你突然有了钱,不但没还他们,反而在这里买了套房子,
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因为刚才到处乱瞧时,我发现在一堆衣服下面,竟然压了份房屋买卖合同。
虽没看到内容,但不妨可以诈一诈他。
果然,话一出口,王永利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不敢和我直视,结结巴巴地道:“谁……谁说的!……我……我这是租的。”
“呵呵。~”我走到他面前,使劲点了点这家伙道:
“你那些债主可不管究竟是租的还是买的!只要消息一出去,你立马就要搬家!
如果我俩如果现在就通知他们,我保证你跑都跑不了!你信不信?!”
这家伙脸颊上已经明显开始出汗,我为了获取那块齿寒铁的下落,
只得继续逼他道:“到时候,可就不是两根手指的问题了,
你要做好下半辈子坐轮椅的准备啊!”
说完,我又故意用手指敲了敲他那包扎著的左手,以加强心理压力。
“啪!”王永利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一下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道:
“我求求你们!要我怎样都行!千万别告诉他们!千万别!”
我将其扶起来,又按在沙发上,看着他正色道:
“我们要求并不高,只要你能把那银兔镇纸的下落和买家交代清楚,
那一会儿我俩出了这个门,咱们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你这个人。
如何,这笔交易你不吃亏,好好想想吧!”
王永利哪儿还敢想,立刻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个完完整整,
包括那银兔镇纸是怎么到的他手中,也在我的要求下,都彻底交代了出来。
王永利本来是一个医药公司的业务员,业绩不错,前些年也有不少积蓄。
可这家伙两年前迷上了赌博,俗话说十赌九输,
年初时王永利就已经欠下了几十万元的巨债,
媳妇儿也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和他离了婚。
此时的他后悔不已,决定戒赌。
但赌可以戒,欠的钱不能不还,于是整日里只得东躲西藏,
指望着能混一天是一天,只要别被债主发现就行。
他也曾想过离开西安,先去别的地方避上一避。
可自己是跑业务的,客户什么的都在这座城,如果去别的地方,一切都要重头来过,
不好混不说,关键是没有哪个公司肯给刚入职的员工预支工资。
正徬徨无措之际,两个月前的一天王永利偶然在街上遇到了赌场中的一个熟人,
也是他的债主之一。
这家伙正打算躲,却没想被那人拽住。
寒暄过后,那人非但没找他要钱,居然还告诉王永利,自己有笔“生意”要做,
可是人手不够,如果王永利肯帮忙,欠的那几万块钱不但一笔勾销,还能再分上一些。
如此好事儿,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王永利当即就答应了。
于是那人约他两天后的夜里十点,在城东门等著,到时候会有车来接他,说完就走了。
其实王永利答应后,反而开始有些后悔,
他怕那人会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如果真的掺和进去,欠钱事小,
估计还要掉脑袋,那就亏大了。
两天里,他始终在挣扎,究竟要不要去?
直到夜晚逐渐降临,王永利终于下定决心,横竖就这一回,先去看看再说。
如果那些人真的要干劫道买卖,自己就先想办法跑了;
如果不是,那就冒险干上一次,可能就此翻身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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