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转贴] 一枚袁大头第二部04

楼主: phantom23 (九降风)   2012-10-19 10:00:59
这招是我第一次用,心里很是没底。
又等了好一会儿,在都快失去耐性的时候,
那白纸终于再次浮了上来,竟慢慢飘回我脚旁。
将白纸从水中取出来,看似没有任何变化,
但那姑娘的怨气应该已经暂时附在了这上面。
“你要乖点啊!我现在带着你去讨个说法。
记得,千万别碰我,不然你会被烧死的!”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捏著没画符的边缘,将白纸贴在背后衣服上,
一边叮嘱着她。估计这时身边要是有个旁人,还以为我神经病呢。
一切妥当后,我背上贴着白纸,大摇大摆地往那二层小楼亮灯的校长室走去。
来到门口,我透过窗户往里面瞧,只见除了下午接我的那一男一女,
庞校长,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此时几人正在打牌,看样子是不敢睡,怕有鬼来捣乱。
我走到门前,轻轻叩了三下,屋中顿时乱作一团。
过了半天,庞校长才颤抖着声音问道:“谁……谁呀?!”
“我!贺朝阳!”我有点想笑,使劲憋著道。
“哦……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呀?”
那个中年女人一边说著,一边走来给我开门。
说实话,舅爷教的这个法术没什么实际用处,
只不过是人为地让怨气、魂魄附在临时准备的“身子”上,然后贴在活人背后。
这样那些东西就可以借助活人的阳气暂时显形。
说白了,就是个吓人的把戏。
等人的体温一把那张纸暖干,或是让其脱落,就会自然消失,
上面附着的东西也会随着离开。
我很忐忑,不知道如果没用,该怎么才能帮忙把那两家的钱给要回来。
说不得就得打了,看这情况,如果突然发动攻击,
我有信心几秒钟内把这屋里的人都给放倒起不来。
不过随着门一开,那个中年女人由蹙眉变为震惊,
再变为恐惧的表情一一展现在脸上时,我所有的担心在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啊啊啊啊啊!!!!”
屋里的几人看清了门外的情况,顿时狂叫不已,连滚带爬地缩在庞校长那办公桌后,
不敢抬头。
“怎么回事儿?什么情况?!”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惊奇地盯着肝胆俱裂的几人。
“你……啊!!!”
那中年女人看了我一眼,马上缩回去又是一阵尖叫,
喊道:“你身上背了个女鬼!!!啊!!!!”
我自然知道,但我不能回头,一回头,这个法瞬间就破了。
“快报警!快报警啊!”
庞校长躲在桌子后面,使劲踹著身旁的那个年轻小伙,让他去拿桌上的电话报警。
“呵呵,报吧,看警察来了抓谁?”我好整以暇,抱起膀子看着他们。
“……”桌下的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这个情况太尴尬了,当他们发现自己需要警察的保护时,却要先想一想警察会不会抓自己。
“你……你……”庞校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他已经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
“呵呵,你晚上才把我丢进湖里,转眼就忘了?”
我反正是吓他们,怎么玄乎怎么来,只管胡说。
“……哦!~~菩萨显灵!菩萨显灵了!”
庞校长一愣,立刻朝着我就拜。拜了三拜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菩萨……您这是?”
“哼!”我努力使自己拉长脸,说道:“菩萨也分是非善恶曲直!
我听这丫头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得知是你们在作孽,所以现在来问一问,
汝等定要实言相告!”
“是……是!实言相告!实言相告!……”庞校长早已是汗如雨下。
我装上了瘾,清清嗓子,指著自己头顶道:“我来问你,这姑娘是怎么死的?!”
“她……她是自己投……投湖自尽的。”庞校长小声回答道。
“哦?那她为何投湖?”
我这句话刚问出来,躲在最外面的那个年轻小伙突然站起身朝我冲来。
不过看样子是想逃跑,而不是和我拚命。
他还没动,我就瞅见这家伙肌肉开始紧绷了,只等他跑到身前,伸出一脚横踹过去。
这下用的是巧劲儿,将他朝前冲的力道改为横向的,
只见那小伙顿时砸向一旁的两个木质沙发椅,“咔咔嚓嚓”砸了个稀烂。
“哼!不识好歹!”
我后退两步,关上了屋门,又将手中早已藏好的燃火符一丢,正中那小伙的背心,
紧跟着就燃烧起来。
“啊!啊!”这小子哪里还顾得上浑身疼痛,在地上滚来滚去,只求灭了后背上的火。
我走上前,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帮他浇灭了那一小撮火焰,
又退到门口,发现他们几个瞧见了全过程,特别是那一下“意念起火”,
已经充分达到了威慑的目的。
这才说道:“谁敢再跑,今晚就跟这姑娘一起去吧!”
“不敢不敢!”几个人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接下来,我大概问清了事实情况,原来这伙人已经行骗了两年,
专门找那些偏远的职业学校,以联合办学的名义,先获取这些学校的资源。
然后经过简单包装,趁著还没开学,提前去车站专拉那些一般学校的报名新生,
特别是学生单独前来,或者是一瞧就小地方,比较容易上当的。
先是骗着把钱交了,然后再说什么开学还早,让他们家长先回去。
骗取他们第一年的学费后,就逃之夭夭。他们的宗旨就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因为拖得越久,所骗的学生也就越多。
而这个湖里的女孩儿,就是他们几天前骗来的,交了学费后,
女孩不知怎么地发现不对了,当晚来找他们要学费。
这伙人自然不给,但谁都没想到这女孩性子如此烈,
想必家里定不宽裕,攒这些学费着实不容易。
眼看要钱无望,当晚就把自己淹死在这人工湖里了。
这几人发现后,也是怕的要命。
但为了挣钱,趁没人发现,又忍下心来将那姑娘捞起,身上绑了石头,
再次沉入湖底,只等再赚几天钱,就跑路走人。
但这姑娘死得时候怨气很重,连续几晚上在校园里游荡,几人害怕,
这才搬了个菩萨丢进去镇邪。
“钱呢?!”我听完后,气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将这几个钱孙子碎尸万段。
“在这在这!”庞校长没敢耽搁,立刻把身旁的保险柜打开,拿出好几捆百元大钞。
我们的学费一年是五千八,目测了一下桌上的钱,我估计他们至少骗了有近二十人。
“自己报警吧!”我感觉到背后的白纸已经开始变干,说道。
“什……什么?”庞校长呆呆地看着我,一时不能理解。
“实话告诉你们。”
我干脆撕掉背上的纸,扔到他们面前,恶狠狠地道:“我不是什么菩萨,
因为我比菩萨要可怕得多!
甭管你们信不信,我有至少十种以上的办法,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整日被这些阴魂缠着,最后不得不自杀以求解脱!你想试试么?”
说著,我又搓著了一张燃火符。
在他们看来,那团蓝火就好像突然出现在我手中一样。
“不敢!不敢!”庞校长早就出汗出得虚脱了。
“那还不快打110!!!”我突然暴喝道,几个人顿时都彻底蔫了。
当第二天一早那两家人起床时,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满校园都是警察,
有些地方还扯上了警戒线。
女孩的尸体天亮前就被捞了出来。
我看那团黑气已然散去,她应该是可以瞑目了。
倒是庞校长这几人对初步的审讯非常配合,我在旁边只要把眼睛一瞪,
顿时该招的不该招的,全都招了。
我当然不拒绝跟警察回警局,至少回城省事儿了。
直到在一份调查报告上画了押,承诺配合后期的调查,
看着他们将钱都退回给了那些被骗来的学生,这才拎着行李到学校报到去了。
说实话,虽然气愤,但我更多的是替那女孩觉得不值。
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呢?非要选择自杀?
人活一辈子,有很多难题,唯独牵扯到钱的问题是最好解决的,
也是最多人觉得不好解决的,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把钱看得太重了。
力所能及,没了再赚,这就是我对于钱的看法。
找到“正牌”学校,办了手续交了钱,进了自己宿舍,发现我居然是头一个来的。
选了个好床位,把行李往上面一扔,我看看表,已近晌午,
赶忙掏出殷骞的条子,按地址找他去了。
坐上公交在市区里左拐右拐半天,
终于在小雁塔附近一条绿树成荫的僻静小路上发现了殷骞家的店面。
“……御宝斋。”
我站在这个古香古色的店门前,看着门头,哑然失笑。
这名起的有够俗的!
不过不得不说,装修挺靠谱,外面是凸出来的半截仿古琉璃瓦屋簷,雕梁画栋,
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屋簷下挂著一块红木大匾,上书“御宝斋”三个烫金大字。
不用问,这绝对是殷骞他老爸的手笔。
只瞧那几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就知道。
推开店门,里面一片昏暗,只有几个博古架上面安装的小射灯在发散著光芒。
昨天那个接他的那位李伯正在柜台后面无聊地看着电视,
听见动静,站起来问道:“您是来品相啊还是出货?”
“我找殷骞。”我朝他笑了笑说道。
“你……哦!”
这大叔看着我愣了一下,才拍著脑袋道:“瞧我这记性!昨儿个才见的就忘!
少东家吃饭去了,你要不等会儿?”
“啊?……”我听了想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叫少东家的!
忍不住道:“这家伙,昨天说好中午一起吃的,他可好,自己跑去了!”
“他等了你一中午,实在饿得没法了,才去吃的。”这大伯实话实说道。
我看了看桌子上那台古香古色的座钟,时间都指到一点多了,心想也不能怪他,
于是说道:“没事儿,大叔您忙您的,我等他一会儿。”
“好嘞!”李伯笑着道:“没什么事儿,你也过来看电视吧!”
说著搬了个凳子在他旁边。我恭敬不如从命,走过去坐了下来。
看了没一会儿,店门被人推开了,我以为是殷骞,抬头看去,
却发现是个样子猥琐的中年男人,留着两撇小胡子,脸色有些苍白,
来到柜台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团手帕包著的东西,
打开手帕,露出了一尊两寸高的鎏金佛像,问李伯道:“掌柜的,收么?”
李伯看见这物件,打开柜台上的射灯,又带上一副老花镜,
拿起来看了半天道:“您是打算出手啊?还是让我们帮着搬砖?”
“出手,急等用钱!”小胡子男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
“嗯……”李伯撇著嘴又看了个遍,才道:“您这东西搁我这儿,也就这个数!”
说著,伸出三根手指。
“开什么玩笑?!”
那小胡子男人一听就急了:“这可是前两天刚挖……咳,刚从乡下收上来的!
怎么得也得值个十万八万吧?”
“呵呵!~” 李伯摘掉眼镜,将那佛像放在柜台上道:“您这个东西啊,不假,是真的,
但是个生瓜蛋子。
这玩意儿搁手里烫啊!是要吃风的。
你拿钱走人了,到后来万一没包住,我可就赔大发了!”
“您再涨点!再涨点!”小胡子男人估计是被大伯说中了心事,也不讲别的了,
只是一个劲儿地让涨钱。
我看得奇怪,嫌这家给的低,你去别地儿不成了?还非卖给他们不可啊?!
磨叽了半天,李伯只肯多加五个数,多一个字儿都不出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
反正最后小胡子男人没办法,只好将东西留下,跟着李伯到后堂拿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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