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威全专栏：国安局应独立于军事体系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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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生训练到职场环境，军职文化一面倒主宰国安局。（郭晋玮摄）
国安局传性骚扰与管训不当疑案，国安局高层透露，被指控的训练中心高阶主管自请退休
，已于十一月十七日生效。性骚扰的指控或许夸大期词，国安局仍在调查，但对于主管“
偏袒女性、为难男性”强烈反弹的投诉者显然不只一、两人。至于管训不当、被逼退训疑
案，也非个案，考试院诉愿决定书载明相关案情，争执的焦点之一，涉及军歌教唱。
国安局军、文两职的心结
国安局直属国安会，是部会级单位，闹上考试院的诉愿案，扯来扯去讲的是受训学员有
没有背熟军歌。这种成功岭大专集训层级的琐碎鸟事，把国安局此一国家最高情治机关和
考试院都卷入，还真符合国安局这一年多来的风格。当中国大陆军事单位忙着推演美军军
演剧本时，国安局上上下下忙着内务检查。
做为情治单位，国安局不能主动对外辩解，高层心里颇有委屈，搞出这些投诉的学员，
简直比成功岭的大专宝宝还白目，天兵加三级。管你来自三山五岳，想进来国安局当然就
得接受基本的纪律与磨练，连军歌都不会背，遑论通过文武双全的新生训练。国安工作不
是个人各显神通、拼天才抢风采的场域，首重团队精神、服从命令，避免个人的疏失损害
了团队安全。
对于学员而言，则是对于国安局新训方式充满质疑。这年头鼓励年轻人挑战权威，考上
国安局的文职人员，有来自台湾顶大或国外名校的工程师或经济硕士，嘴巴上服从，心里
看不起训练中心的军人长官，嫌他们是老粗，更厌烦军人带到国安局的军人训练模式，重
复无聊、无用的操练，形式主义加表面工夫。何况有些磨练连长官自己都做不到，遑论学
员身怀绝技，有人懂工程数学、分子电脑芯片，长官们连边都搆不上。
国安局的组成包括军、文职，两种文化在同一个机关里相互撞击，国安局训练中心是两
种文化遭遇战的首战场，常出事不足为奇。
军职文化陋习根深蒂固
文化冲击未必是坏事，可惜多见冲突少见互补。因为顾虑到军职尉、校到达一定年限仍
未晋升军阶，就必须，国安局历来陋习，能力与专长不是能否升官的重点，而是想办法让
军职人员优先升官，才能继续干下去，因此劣币逐良币，有特殊专长的文职学长当属下，
得向军职学弟长官报告，中高阶主管军职远多于文职。过去十二个月，开出的缺约三百个
，近二四〇个缺由军职晋升占用。
从新生训练到职场环境，军职文化一面倒主宰国安局，这样的最高情治机关不健康。国
安局综理国家安全情报工作与特种勤务的策画及执行，国防部政治作战局、军事情报局、
电讯发展室、军事安全总队、宪兵指挥部、海巡署、警政署、移民署、调查局等机关的情
报都要送国安局、国安局面对大量的情资，首重政经分析能力，把国安局搞成军事机关，
无法承担最高情治机关的责任。军队文化相对封闭，军事体系先天较缺社交工程能力。曾
是世界大情治组织的英国秘密情报局（MI6），在二次大战后就逐步转型为文职机关，从
一九五六年开始，该组织负责人便由文人担任，历任局长有从牛津或剑桥毕业的文官；曾
任职军官者，也是退伍后才转任情治人员；二○○四年担任局长的约翰．斯卡莱特爵士（
Sir John Scarlett）年轻时还参与美国大使馆前的反越战示威，公开发表文章批评英国
警方。
特务电影○○七带来的迷思
MI6是许多间谍著作的原型，最有名的就是被好莱坞改编成电影的○○七系列。现实中，
MI6的局长暱称为C，源自于首任局长曼斯菲尔德，史密斯-卡明爵士（Sir Mansfield Smi
th-Cumming）他在文件上都只签他姓氏的第一个字母C。在○○七电影里，英国情报首长
的代号是M，就是自曼斯菲尔德名字的第一个字母M。
○○七电影里，主角詹姆士．庞德（James Bond）上山下海、高空跳机、渗透虎穴，探
取机密之后最后总有美女入怀，现实的情报世界并非如此刺激香艳。许多有价值的情报来
自公开材料，重点在于蒐集、解析与研判。以两岸关系为例，大陆军演目的为何，消息要
看《新华社》，定调要看《人民日报》，看胡诌看热闹则看环球网，这些都是公开讯息。
分析大陆军事行动，重点在序列情报，当中央电视台发布了军演影象时，而没有任何武力
部署、集结的迹象时，所谓的军演的消息只是文攻不是武吓；真有武吓迹象，也要有能力
判断，武吓是为了撑腰文攻，不是为了动武。
误把情治工作当成○○七动作片，才会认为国安局新人需要接受入伍训练般的新生训练
。国安局应该独立于军事体系之外，军职人员想入国安局，先退伍再考试转文职。民主国
家的最高情治机关多是文人机关，国安局不应以军人为主。
心得:国安局首为国内情治机关龙头，如今公众形象及人事任用和社会观感大都给予大众负
面印象，能否考虑他国情治机关如德国或英国、甚至他局如调查局进行改革和整顿
?社会大众对于该局的认知是否足够到能够对该局给予建言?都是相当花时间而不得
不做的，也许只有改革后才能发挥其机关更完善的功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