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心理师要辞职,我们正好在说有关‘分离’的议题,她忽然想到什么的插了一句话:
“对了我7月要离职喔。”内心狠狠挣了一下,我逼自己说了个:“喔”
我有很多ptsd的问题还要解决,不知道能不能在她离职前结案。我一脸淡定,心中有一个
响声,类似警报器一样嗡嗡大响,我根本没办法没专注后来的讨论。
7月我也忙,就算已推掉几个case还是没有按时做心理治疗。身心科主治医生看了看纪录
,只告诉我:“妳心理治疗要认真点做。”
最后的几次约诊,我似乎也有抱点期待,我们说不定能突破什么?但她依然让我安安稳稳
的,没有痛哭没有情绪失控也不矫情......直到7月的最后一周,也就是最后一次,这本
来约好的、在这家医院的最后一次晤谈时间,一早忽然接到电话,她告诉我行政流程等问
题,必须取消了。
8月初,我失落感越来越强,加上一些我容易介意过头的小事,身心科医生开的药物开始
不够,我急忙回诊,却怕开不到医院,最后选择里工作地点最近的大型精神科医院。
看着眼前的男医师,我一句话都不想说。以前有次,曾经我的主治医师因为太忙,让我挂
别的男医师的诊,我在走廊大吼:“我不要!而我讨厌男生!”
幸好这个男医生不放弃失语的我,愿意用笔谈,我也把一张画有我生命故事的纸张给他看
。他开2天的药,要我如果明天时间允许,赶紧回头找主治医师。
果然隔天,药量加重了,主治医生悠悠的说出:“如果心理治疗也是处方签的一种,那显
然你现在用任何的药都难以补齐那个缺口,什么时候去找心理师?”我摇摇头,心理师没
跟我
联络,只能等待。
终于,电话我们确定了时间与地点(外线市),我也开心赴约了几次。药量也退回来了,
却换我一时适应不良,为了想好好稳定的睡下来,一个晚上吃了12颗的悠然。隔天早上起
来
时都难以控制身体,我发现我又撑不到心理治疗或是身心科回诊了。再一次,开进离工作
地点最近的精神科大型医院。
但路上我狠狠的撞坏车子的右边轮胎。最后到底怎么安全到达的,我脑袋一阵恍惚。一进
去我只嚷嚷:“我要心理师,我不要精神科医师!”几个护理师赶紧出来告知我程序,需
要
他们医院的医生开“需心理治疗”的单子才能转诊。我被繁复规则弄的很不爽,差点打了
跟我说‘人类选择就是夹娃娃机理论喔’的老阿北医生。
老阿北医生问我:“我的理论你听
得懂喔?要不要以后就找我聊聊?不用心理师了。”我真想揍他,不尊重专业自以为是谁
?“我要心理师”这个答案不变,他也只能帮我转诊了。幸好来的心理师是女的,不然再
碰到那种倚老卖老的我真想一拳扁下去。
终于,又隔一天,我跟原来很信任的心理师见面了,她问“怎么没开车来?”我(笑嘻嘻
的)说:“撞坏了”她一脸疑惑,我告诉她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我的车子要花很多钱修
,而且跑一趟外县市也是真的很累。我抑情绪,我们基本上一直在总结各方面的问题,她
都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太过就好。”她都知道,我的完美主义容易让自己适应不良,陷
入情绪漩涡中。
“最后了,有没有什么要说?”她瞄了一下时间。
我微笑,说:“谢谢。”
她楞了,然后提议既然最后了,我愿不愿闭上眼睛相信她不会乱来,允许她碰我的手。我
闭上了,她一边说话,才没两句我就溃堤了。她有别的正职工作了,却还是借了个场地来
帮做心理治疗。
谢谢 真的谢谢妳。如果没有做过妳的心理治疗,真的不知道人都有如此脆弱和柔软的这
么一面。
我除了谢谢 只剩眼泪了,祝妳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