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心得,算是关于社课的小故事:
这大概是三个月以前的事情了。某日我在台北车站地下街遇见一个欧巴桑,手上拿着看起
来像连署表格的东西,我就想:莫非他们就是传说中的真爱联盟?于是就故意分别在他旁
边徘徊了一下下,他还真的凑过来了。我看了看连署书,的确是真爱联盟的人马。我问他
是谁派来的?他回答了什么我记不得,反正是某个教会组织之类的,并不是“真爱联盟”
这个称号。我和他们要其他的书面资料,他说没有,我便嫌他们说人家你们的敌人都有详
尽的资料(明明真爱联盟也有),不给我看教材内容你要我怎么连署?他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
几分钟后我又接连遇到了另外两个,第二个大概也是上述这样的情形,但是遇见第三个的
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我说好我要连署,接着在连署书上写上了“别说谎”。他看了以后皱眉头说“你怎么这样
啊...”就走了。我挨进一个角落掏出笔记本写了上一句“你知道你在连署什么吗?”,
接着抓着本子,观察他的去处。等他找人连署时就凑过去拿起本子举著,不过并没有那么
同步,虽然我当时义愤填膺,多少仍有些退却。我走过去时那个路人的笔尖都已经触到了
纸张上,瞪了我的本子一眼手还在继续写,仿佛瞧见来闹场的疯子。
欧巴桑得手了就走人,不理我。我这样跟了两三个人,觉得累了,任由欧巴桑走远。
三个欧巴桑凑在一起,好像在讨论刚刚有个怪人骚扰他们。他们越走越远,上楼去了。
这时我突然一阵不服气,硬著头皮跟了过去。上到地面东绕西绕找不到他们的人,最后才
在台北车站里头发现第三个欧巴桑。我继续跟踪他,但离的更远,脚步更加迟疑。“这么
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我心想着。(他找了一群老外连署,突然觉得自己的会话能力超
级差)这次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找警察把你抓起来喔!”他说。我仍旧继续跟着
他,但脚步慢慢地停下来。
突然想起我是来买东西的的,不过区区一包给相机除湿的干燥剂而已,这一趟下来两个多
小时就这么悄悄走远了。
干扰他们的连署是个好做法吗?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民意可以这样地廉价地被累积,
今天就在我眼前活生生的上演了。你可以装作没看到,但他们会继续搞下去。
以上算是这堂社课之所以会出现的原因之一。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同志”和“恐同”可
能只是社会议题之中的词汇,真爱联盟也只是一则新闻罢了。但当你意识到这些都是真的
,当你发觉白纸黑字与只字词组可以凝聚出怎样的力量去影响一群人的生活,你就会看见
,除了旁观的、理性的眼睛之外还有另一种观看世界的角度,所谓的同理心、多元价值便
是由此出发了。我不会说这样比较好,但少了它,可能会是很可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