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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 (.....................)
2015-09-12 18:47:37【完整图文版】http://www.sportsv.net/articles/19371
铁汉柔情 — Jo Jo White
Jo Jo White不是个容易被打倒的人,任何人就算不认识他,只要看到他严肃如石像
的表情就会知道,但那是经历过无数考验所留下来的痕迹。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当White在堪萨斯大学就读时,正是民权运动风起云涌的时期,
当他们到外地打球的时候,总有敌队球迷向球队巴士丢掷石块,敌队的啦啦队甚至
会穿上大猩猩的装扮,外头罩上White的球衣。
“我就随他们去。”White说:“我唯一能够控制的,就是我自己和我的行为。”
1968年White入选美国篮球队参加在墨西哥城举办的奥运,因为包括Lew Alcindor
(后来改名为Kareem Abdul-Jabbar)和Elvin Hayes在内,许多非裔美籍的球员宣
布要抵制参加该届奥运,所以许多人并不觉得美国队可以连霸冠军,反倒看好有着
两位七呎长人的俄国和南斯拉夫,但是当美国队在金牌战遭遇南斯拉夫时,尽管他
们在上半场打完还些微领先三分,却在下半场一开始就打出一波17比0的攻势(White
包办其中8分),一举奠定胜绩,维系美国队在奥运篮球场上的七连霸不灭。
“我们甚至不被认为是最强壮的队伍。那头衔属于俄国,但是他们在准决赛被南斯
拉夫击败。”得到全场最高的24分的White说:“但是我们是最有决心的球队,我想
就是那点让我们与众不同。”[注]
[注] 当时White的队友还包括了后来在西雅图超音速队大放异彩,6呎8吋的大前锋
Spencer Haywood,他也和White同在今年入选篮球名人堂。
在奥运夺金之后,White参加了1969年的NBA选秀会,尽管他连续两年入选全美第二
队,但由于有两年兵役在身,许多球队不敢选他,只有波士顿塞尔蒂克的Red Auerbach
敢于冒险。不过Auerbach也有自己的烦恼,他知道除了大中锋Bill Russell,得分
后卫Sam Jones也即将退休,所以他得要找个后卫来接班。
于是波士顿在第一轮第九顺位选进Jo Jo White,Auerbach尚且动用他在华盛顿的关
系,让White可以免服两年兵役,只要参加六个月的海军陆战队预备役((Marine
Reserve),使得White只错过了季前训练营和1970年球季的前12场比赛。
当White终于穿上塞尔蒂克的球衣时,他所面对的是一只即将翻开崭新一页的球队,
Russell和Jones已经退休,但是几位重要的球员依然在阵,他们帮助White等人将塞
尔蒂克的优良传统延续下去。
“我们都是被某个人所选到,所以我们得要自己赢得继续向前行的权利。我们得要
给教练和球队肯定,让我们可以处在能够取得成功的地位。当我们回顾从前,当你
经历过这样的生命过程,有太多小事是很重要的。”White说:“我曾经和Tom Heinsohn
聊天时说道,他得要付出什么,才能将他得要传承下去的东西传承下去。球员也许
不爱听那些你得要说的话,但是那些真的有效。我得要从此将我的知识传承下去,
因为那不是我可以独自占有的。”
“有这些人在身边,可以帮助加速重建的过程。他们就是下一代塞尔蒂克的指引,
我很幸运可以从他们身上学习。他们帮助我了解这支球队的哲学,还有成为波士顿
塞尔蒂克的球员代表什么。”White说。
“我想那样子的指引功能在今天联盟中已经看不到了。就很大部分来说,NBA失去了
退休球员和老将以正确的方式影响球队的那一面。举例来说,我想到当我在塞尔蒂
克先发时,我可以从球队的稳定性上学习。Heinsohn是我们的教练。Red就在身边。
Russell已经退休,但是他依然是塞尔蒂克大家庭的一份子。我想这种稳定性帮助我
们迅速回到顶尖。”
或许White是对的,塞尔蒂克只花了一年就回到过半胜率的战绩,并且在隔一年就回
到季后赛,甚至一路打到东区决赛,1973年球季,波士顿塞尔蒂克创下了单季68胜
的队史纪录,这纪录至今依然没有被打破,1974年和1976年他们又夺得队史的第12
座和第13座冠军。
在这段期间,White都是塞尔蒂克不可或缺的一员,从1971年到1977年球季,他连续
七年入选明星赛,但是他的场上贡献,却似乎总被另外两位队友John Havlicek和Dave
Cowens所掩盖,White从未入选联盟第一队(但两次入选联盟第二队),从未入选联
盟防守第一队,在票选最有价值球员时从未得到11名以前的成绩。
或许那是因为White没有其他后卫华丽的运球技巧,但是他其实具有很好的得分能力,
1972年明星赛时,联盟曾经举办过一对一大赛,而White一路杀进决赛,才输给比他
身材大一号,来自底特律活塞队的中锋Bob Lanier。但是为了球队,White情愿压抑
自己的得分能力,以便担纲控球后卫的责任。
White的强项在于耐力。从1970年到1977年间,他总共只缺席了10场比赛,而且平均
上场时间几乎达到40分钟,从1972年1月5日开始到1978年2月1日,White甚至保有连
续出赛488场比赛的队史纪录,
1976年当塞尔蒂克在总冠军赛遭遇凤凰城太阳队时,两队在第五战中激战到三度延
长赛,最终波士顿以128比126惊险获胜。在那场被誉为“NBA史上最伟大的比赛”中
,White不但得到33分,而且足足打了58分钟。当塞尔蒂克在第六战再度击败太阳队
,捧回总冠军奖杯时,White也得到了总冠军赛最有价值球员的荣誉。
“那是一场节奏非常快的比赛,所以我一开始就了解到体能将是关键。这让我可以
发挥我的强项,因为我觉得自己应该是球场上,维持最好体能的球员。我一直抱持
这样心态:‘如果我感觉很累,那么其他场上的球员一定已经累死了。’”
“我依然可以记得,在1976年总冠军赛第五战结束后,他躺在休息室的地板上起不
了身。他真的很爱篮球。很多人忽视他。但他是塞尔蒂克的成员中,一个非常非常
棒的球员。”
但是White人生最大的考验,不是在篮球场上。2009年11月开始,他感觉到身体有点
虚弱,他的体重在两个月之内掉了30磅(大约14公斤),而且感觉进食困难,在初
步诊断后,医生也摸不著头绪,于是建议他做更进一步的核磁共振摄影(MRI)。
White的老婆Deborah依然记得那一天。医生打电话来时,她正在开车,医生叫她先
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告诉她在White的左后脑发现了一颗肿瘤,尽管只有一颗胡桃大
小,但会因此影响White的行动能力,所以需要动手术。
“我记得把头靠在方向盘上呼唤上帝,我祈求祂帮助我。”Deborah White说。
White的手术花了大约六小时,然后医生终于从手术房走了出来。
“医生说:‘他熬过去了。他办到了。’”Deborah说:“我们心里想:‘他办到了
?’然后医生说:‘就技术上来说,他应该很难办到。’”
当Deborah走进恢复室时,White的头上插了管子,还有几条管线一路连结到许多机
器,她事先告诉三个女儿这样的状况。她说:“我让女孩们知道,不管她们看到什
么,都不要露出低落的神情,不要让他知道她们看到什么或她们心里想什么。她们
在恢复室里的时候处理得很好。他总是昏昏欲睡……那很痛苦。”
尽管White住的医院距离塞尔蒂克的主场不远,但是他始终保持低调,甚至用假名登
记,不过塞尔蒂克内部都知道这件事。当2010年球季季后赛开打之时,包括时任总
教练的Doc Rivers、球队总管Danny Ainge、Paul Pierce、Kevin Garnett、Ray Allen、
Rajon Rondo、Kendrick Perkins和Tony Allen等人都曾去探访White。
“那是很令人难过的事,因为那时候看起来并不乐观。”Rivers教练说:“Jo Jo非
常隐密。他的老婆很棒,总是告诉我最新消息。你会很关心他。”
“当你前几次看到他的时候,你会非常担心。但是我们开玩笑地说,Jo Jo让生病这
件事变得很酷。他真的是一个很酷的家伙,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塞尔蒂克总是送去花束、各种食物,甚至在病房里装了一台50吋的平板电视,让White
在病床上都可以随时关心季后赛战况。
White失去了许多能力,不太会进食,没办法走路,更不要说跑步或是他最爱的篮球。
他有时候会看到叠影,记忆力也大不如前,为了改善这个问题,作家兼律师的Mark
Bodanza每个礼拜都来拜访White,询问他一些关于从前的问题,并且最终完成了一
本书,书名就叫做:“活的值得:伟大球星Jo Jo White的人生(Make It Count: The
Life & Times of Basketball Great Jo Jo White)”。
“每一天都很辛苦……你得从能够站起身来,到可以做某些动作。能够走路。能够吃
完一盘食物。那全部都看起来像是新的挑战。”White说。
在White复健的期间,只要Deborah独自出现在塞尔蒂克的比赛,就总是会被问到White
的状况怎么样。终于,在手术过后两年的2012年6月1日,White靠自己力量走进了球
场,坐在场边座位上,看着心爱的塞尔蒂克在东区总冠军赛迎战迈阿密热火队,并
且从此慢慢拾起了他的往日工作,参与许多社区活动,并且将他这段经历当成激励
人心的主题。
White在1981年离开NBA球场,表示他从1986年起就有资格入选名人堂,但是他迟迟
未得到这项荣誉,直到2015年,将近三十年之后。
“我不是为了这个而打球的。”White曾经这样告诉记者:“那只是在我高挂球鞋之
后,刚好随之发生的事。我打球是为了乐趣,因为我绝对很爱它。”
2015年9月,在前队友Dave Cowens的介绍下,White终于站上了篮球名人堂的舞台,
尽管脚步有些蹒跚,但是68岁的White终于走到了这个早该属于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