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anuel Mudiay：勇者不惧
EMMANUEL MUDIAY IS NOT SCARED
http://i.imgur.com/4gS40zm.jpg
作者：Kurt Streeter
来源：《ESPN杂志》
原文：http://goo.gl/yr0mfS
带图，建议开好读：
https://www.ptt.cc/bbs/NBA/M.1435801398.A.EF7.html
虎扑翻译：
http://bbs.hupu.com/13103100.html
刚果的纷乱战火吓不倒他，达拉斯高中的一团乱麻吓不倒他，中国整季的伤
病困扰吓不倒他，难道NBA就能吗？
在曼哈顿中城的一家酒店里，19岁的少年站在灯光暗淡的宴会厅中，微乱
的小卷发颇具时尚范儿。身高6尺5的他在本年度新秀里被许多人最为看好
。他咧著嘴笑了。
没有人注意到他。
整个房间站满了积极搜集材料的体育记者，但大部分人都对Mudiay视而不
见。
他把修长的双手悄悄地放进了修身西装的口袋，静静地等待。他对这一切早
已熟悉，“我就在一旁静静地做一个美男子，”他说，“这样让我比较享受
。”
在这个五月的晚上，摄像头都聚焦在大学篮球中的牛人身上。这些小伙子上
过杂志封面，也历经“疯狂三月”的历练，亦曾被无数双眼睛看见。全国冠
军杜克大学的Jahlil Okafor一身时髦，西服棕得发亮，一块小红布从左胸前
的口袋探头。威斯康星大学的Frank Kaminsky衣着稚嫩凌乱，他的出场伴
随着主持人的惊呼：“Frank the Tank!”
当然，还有几乎已经公认为状元人选的肯塔基的Karl-Anthony Towns。只
见他昂首阔步，大步流星，某个旁人脱口而出：“欸？你们看！那是
Towns！Towns啊！”
而Mudiay呢？他沉浸在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中，直到一个记者终于挪步过
来，另一个也凑了上来，但终究还是寥寥无几。
Mudiay专注而平静，他轻柔的回答让记者不得不俯身细听。不一会儿，两
名记者就转身离去，Mudiay拉开门口的灰色幕布，默默地走回了酒店房间
。
还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是第一个从美国高中毕业后直接登陆CBA的球员。他的合同价值120万美
元。（登陆意大利的Brandon Jennings是他的领路人。）很少美国人认识
他，知道广东华南虎队的就更少了。也几乎没有人亲眼见过他的球技。
其他人按部就班，走着通往NBA的阳关大道：高中明星到大学明星。年轻
和富有野心的他们，给大学篮球带来了一股股热血沸腾的惊喜。
Mudiay却不一样。他已经经历了太多，见证了太多。他在人生前19年所经
历的颠沛流离比绝大多数NBA球员一生所会经历的都多。他早已准备好这
接下来的一步了，他早已准备好面对这一天了。
他已经准备好得到众人的关注了。
*****
http://espn.go.com/video/clip?id=13130975
选秀权乐透抽签的两晚之后，Mudiay在曼哈顿一家贵族高中训练自己的三
分投篮。他的基本功扎实，精壮的长臂牵引著全身，结实的腰腹与轻盈的脚
踝联动，每次起跳动作都如钟表般精准。但是有段时候，他每投两个就要丢
一个。离开的时候他怒目横瞪，满心不满，发誓自己会“继续磨练”。两周
之后，在达拉斯的一家球馆里，三更时分，他却仍不停歇，拼命地向自己的
极限冲击。这次的三分球练习是20投17中，其中还有连续八次命中的表现
。
Mudiay从小就对篮球有痴狂一般的热爱，他说篮球能让他“心若冰清，天
塌不惊”。他去过的派对数量用一只手就能数的出来。他只尝试过一小杯酒
，那是在中国参加团队聚餐的时候。他害怕要是不把眼前的酒喝了，对对方
的文化是种不尊重。在业余的时间，他大多和家人呆在一起。
对于身高几乎有六尺半的球员来说，他的篮球技巧让人惊讶。他轻盈无声地
在球场上飞驰，他巨大的手掌能轻松地抓起皮球，他挥一挥手臂，就能送出
一记跨场击地长传。
乐透抽签三周后，Mudiay邀请一众记者去洛杉矶北部圣费尔南多山谷
（San Fernando Valley）的一个非常规场馆观看他的训练。自60年代末就
开始在《洛杉矶时报》和《费城问询者报》做篮球采访的马克-海斯勒也是
其中一员。只见Mudiay加速切入，噌地一跳就朝篮筐飞去，他连续完成了
一系列的战斧扣篮。“哇噢，这爆发力！”看呆了的海斯勒只得这样评价。
他把Mudiay比作Russell Westbrook、Derrick‧Rose、年轻的Kobe Bryant
，甚至还有Elgin Baylor。“我听说过他的运动力超强，但是天啊，我真的
没有意料到这个。”海斯勒顿了顿，随后老成地加了一句每一个NBA管理
层对Mudiay都有的评价：“不过，我们要记得，他现在面对的，只是空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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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diay温柔、专注、而平静，他并不渴望聚光灯的笼罩。 Fab Fernandez
Mudiay与母亲特芮丝（Therese）住在达拉斯的一个工薪阶层的黑人社区
。粉刷成浅棕色的客厅整洁有序：黑沙发，不大的电视，全覆蓋式地毯上铺
著东方装饰式样的毯子。整个家里只有一样能与年轻有为的篮球员拉上联系
的东西——在一次篮球训练营中夺得最佳球员所送的一块方形奖牌。
旁人几乎看不出来这是Emmanuel的家。从某种角度看来，这的确不是他
的家——他出生在东南方向八千英里的刚果民主共和国（刚果金），在那
里度过了一个兵荒马乱的童年。“压力？”他说，“我生下来遇到的压力就
远远比篮球大得多。在打球的时候，我会突然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只有篮球
能帮助我遗忘。”
他沉默了一秒，双手紧张地互相搓动，“但我不怎么讨论过去。妈妈总是对
我说。‘别把伤痕挂在脸上。’”
Emmanuel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在父亲让-保罗在一次烤肉聚会上猝死的时
候，他只有一岁。哥哥斯蒂芬和让-米克尔也分别只有七岁和五岁。内战就
在身旁发生，蒙博托-塞塞-塞科[译注1]正在不择手段地拼命攥紧手中的权
力。“枪声、抗议、混乱。”特芮丝用那法国口音的英语一顿一顿地说道：
“一片混乱，完完全全的混乱。”
[译注1：蒙博托-塞塞-塞科（Mobutu Sese Seko）——从1965年到1997
年任刚果民主共和国及萨伊共和国总统，其通过政变上台，当权时国家腐
败严重，曾被称为极具代表性的“非洲独裁者”。]
在战火席卷全刚果之前，国内的种种纷争似乎离这个中产家庭很远。但就在
内战打响的那一刹那，安和平静的假像被瞬间击破。武装组织控制了大街小
巷，扛着机枪的小男孩不时在门前经过。无数家庭惨遭洗劫，无数生灵无辜
涂炭。被俘的战士被塞进沾满汽油卡车轮胎里，生命在刺鼻的塑胶气味中烟
消。
在那些罪恶横行的日子里，特芮丝把孩子们锁在屋内。Emmanuel记不得
太多东西，但恐惧确是忘不掉的。“我其实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中枪，”他
坐立不安地说著，“但我记得每晚没完没了的枪声和白天横卧街头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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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diay是首个毕业后直接到亚洲参加职业联赛的美国高中球员。
Fab Fernandez
大哥斯蒂芬是让-米克尔和Emmanuel的守护者，但他自己却是个目标。高
耸的额头和瘦削的脸让他看起来像是卢旺达的图西族人[译注2]。“那时候
，”特芮丝说，“只要你长得像个图西族，他们就会把你杀了。那个时代没
有任何一点值得怀念。”
[译注2：图西族人（Tutsi）——中非卢旺达和布隆迪三大土著民族之一，
在殖民地时代被立为统治阶级。殖民主义结束之后，当权的胡图族开始了种
族清洗运动。在90年代初，卢旺达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卢旺达大屠杀”事
件，据报导，有超过七成居住于卢旺达的图西族人遭到杀害。]
特芮丝还记得那天晚上，她跪地祷告，向上天祈求指引。“神啊，孤儿之父
，独母之主，”她虔诚地祈祷。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确切地相信，神指
引着她携全家逃离。在2000年，特芮丝凑齐了飞往德克萨斯州的机票，那
里住着她的姐姐。下了飞机之后，她申请了难民许可，随后尝试把寄放在首
都金沙萨爷爷奶奶家的孩子们一并接走。孩子们一直等著，到了赞比亚父亲
的亲戚家后也在等著。身在美国的母亲害怕永远也见不到孩子们了，而孩子
们也是一样。
2001年9月11日，Mudiay兄弟聚在电视机前目睹世贸双子塔的撞毁。他们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甚至害怕母亲已经被害。让-米克尔和斯蒂芬说弟弟那
时也在，但Emmanuel一点也不记得，也许这段五岁时的记忆已被恐惧埋
葬。
一整年过去了，孩子们终于得以与母亲在德克萨斯的阿灵顿（Arlington）
相见。白天，母亲对Emmanuel寸步不离，夜晚，母亲踏着夜色赶往疗养
院里护理助理的工作。到了早上，Emmanuel七点半就会起床迎接母亲的
回归。
篮球成为了哥哥们的成功踏板，闪现的天赋让他们在这个新国度找到了家，
也找到了罗莉-莫内特-加德纳（Lori Monette-Gardner）。罗莉是一名土
木工程师，同时也是一名篮球教练，她帮助了许多男孩在场上场下走向成功
。在教导斯蒂芬和让-米克尔的时候，她认识了特芮丝，并了解了他们的困
境。对于特芮丝，房租和食品相对她微薄的薪水就是两座大山。罗莉和丈夫
时常让孩子们寄宿在自己有着五间卧室和游泳池的家，还给他们提供吃穿。
有时候，孩子们会一连几周住在那里。
Emmanuel的篮球启蒙就在这里，在后院那满是碎石的半个球场上。在那
里，他学会了他的偶像——湖人后卫德里克-费舍尔的左手投篮，动作简直
是一模一样。“晚上的时候，”罗莉说，“你能隔着墙壁听见他的梦呓，那
一股浓郁的法式口音，他说。‘给我传球，给我球。随便谁，把球给我。’
”
礼拜天，Emmanuel与母亲去教堂参加礼拜。他坐在母亲旁边，在笔记本
上画著NBA的标志，不住地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打职业篮球的。进了
NBA之后，他写道，他会照顾好母亲的。一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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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那年，Mudiay已经被认为是全国同年龄段里最优秀的后卫之一，并加
入了雷-佛赛特（Ray Forsett）的球队。雷是一名退役的橄榄球手，也是巴
尔的摩乌鸦队球员贾斯汀-佛赛特的哥哥。佛赛特在格雷斯学院（Grace
Preparatory Academy）任教，这间位于阿灵顿的小学校是一所几乎全部
是白人的基督教会学校。在Mudiay的高一那年，球队天赋爆棚，高四年级
的中锋以赛亚-奥斯丁（Isaiah Austin）最终在贝勒大学（Baylor）担任首
发；另外还有三名高年级球员进入了大赛区的球队。
为佛赛特打球绝不轻松，教练不断地催促训练，让每个人设立自己的目标。
Mudiay的目标是想打进NBA，以便照顾好母亲，但佛赛特立马给了他当头
一棒。“你其实根本不想照顾你的母亲，”他记得自己这么喊道：“你说你
想要成功，你想要跟母亲说，‘妈，你不用再工作了。’但是你其实并不这
么想。我看不到你的努力，你的表现一点都不像！”
Mudiay不喜欢这种挑衅，但后来逐渐明白了教练的良苦用心。“我不认为
还会有第二个教练这么跟我说话，哪怕是在NBA也不会有，”他说，“但
他真的让我的心智变得更强了。”Mudiay用赢球回应。当奥斯丁因为州锦
标赛半决赛中的一次冲突被禁赛后，Mudiay在决赛独得14分，带领球队得
到胜利。“他带走了比赛，”佛赛特说。“不只是得分。他绝不会让我们失
败。经过那场比赛，他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在Mudiay的高二那年再度获得州冠军之后，佛赛特转到了一所新的学校—
—由政府资助创办、由橄榄球名人堂球员戴昂-桑德斯（Deion Sanders）
管理的普莱姆学院（Prime Prep Academy），Mudiay和另外四名球员在
不了解全部内情的情况下也一同随他而去。这一行为触怒了德克萨斯州高中
体育官员，由于普莱斯学院被广泛认为可能培养出未来的体育明星，他们违
反了禁止因体育原因转校的规定。尽管桑德斯百般辩解，包括Mudiay在内
的数名球员被禁止参与州内比赛。
普莱姆学院丝毫不让人省心。学校的财务人员控告桑德斯暴力攻击，后者被
解雇，又很快被重新雇佣。有传闻声称学校的财务情况存在漏洞，内部管理
也险象环生。一个政府机构发现学生的学习成绩不大标准。“这地方简直是
一团糟，”一名前任董事会成员这样说道。
Emmanuel没什么功课要做，但特芮丝并不担心，她认为没有父亲的儿子
需要佛赛特这样一个父亲式的人物作为榜样。同时，由于不能进行州内竞技
，学校带着球员们在全国各地巡游，与各州最强的球队比赛。在学校备受争
议的同时，Mudiay在全国赛场上得到的关注越来越高，得到了许多大学的
邀请函，甚至被某些人认为是状元秀的人选。
在这所位于争议漩涡中心的学校打了两年球之后，Mudiay终于毕业了。就
在七个月之后，普莱姆学院也永久地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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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Larry Brown接过了已经长期半死不活的南卫理公会大学
（Southern Methodist University）的教鞭。在那之后不久，他出现在达
拉斯的一个挤满了人的球馆。这位名人堂教练专程过来，是为了观看两名瘦
长的前场球员，但却从一开场就被那个控球后卫控制全场的能力折服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到Mudiay的表现，Brown这么说道。他认为这个
控卫已经具有在半数NBA球队首发的能力了，他甚至跟记者说，Mudiay是
他平生所见最优秀的年轻控卫。
为了吸引Emmanuel的加盟，Brown还在让-米克尔身上打算盘。Mudiay
的哥哥深受膝伤困扰，在西德克萨斯专科（West Texas Junior College）
度过了毫无亮点的一年，最大的优点就是头脑冷静。深知Mudiay会愿意与
哥哥并肩作战，Brown给让-米克尔提供了体育奖学金。
“我的想法是，如果他连他弟弟都搞不定的话，那他作为说客才真是烂透
了。”Brown机智地笑说。
计画成功了——起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让-米克尔没怎么打球，但在球队
里扮演了沉默的领袖角色。Emmanuel拒绝了包括肯塔基和堪萨斯在内的
众多名校，选择了南卫理公会。然而，他从没能踏入大学校园一步。虽然
NCAA从未公开承认，但有报导称，普莱姆学院的学术水准受到了调查，以
鉴定Mudiay和其他球员是否有资格在大学出场。“整件事情都是那些大人
的问题，”Mudiay说，“我做了所有要求中的事情。我的绩点有3.1，准备
前往大学一年，但有人告诉我，我可能不能参加前面17场比赛。我那时不
知道到底事情会怎么发展，所以我做了最实在的选择。”
2014年，在波特兰举行的耐克篮球峰会中，奥卡福和唐斯均有出场，但
Mudiay获得了最高分。一名远在东方的智者看到了机会：CBA联盟广东华
南虎的主教练杜锋在俄勒冈亲眼目睹一切，这让他决定要亲自到德克萨斯拜
访。
“我们想去看看Mudiay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想与他坐下来交谈，”
与杜锋同行的美籍中国篮球市场经纪人马特-贝耶（Matt Beyer）。华南虎
队是亚洲的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在联盟的前19年内赢得了八个总冠军。
CBA已经见过太多场上场下表现糟糕的前NBA明星，要么无法融入文化，
要么无法习惯鼓励身体对抗的裁判风格，要么忍受不了如冰面一样滑的地板
，要么不满空荡荡的观众席。Mudiay有足够的勇气与面对吗？
“只要跟Emmanuel和他的家人见过面，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贝耶说，“他的驱动力和成熟度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不仅能在中国存活下来
，这个年轻人可以取得成功。”
华南虎给Mudiay提供了一份120万美金年薪的报价。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已经跟Emmanuel混得很熟的Brown马上要求与
Mudiay见面。到了见面时间，特芮丝、让-米克尔和斯蒂芬一同出现在他的
办公室。Emmanuel不在，他已经面对了太大的压力。
“你看，如果你们选择我们，只需要用七个月的时间，”Brown一边画著
长期财务的图表，一边对Mudiay一家解释大学篮球和NBA状元秀的好处。
“我很确信我们能帮助你为NBA做出最好的准备，这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你们有机会制造出一个品牌，就像安德鲁-威金斯和贾巴里-派克。你们已经
飘摇了这么久了，但是只要你们抓住这七个月的机会……”即使是回忆，
Brown的声音也在逐渐失焦。他本认为Mudiay能带领南卫理公会获得全国
冠军，但Mudiay一家并没有被他说服。
“他们说，‘这件事情可以讨论，但另一方面我们可以获得一百万美金以
及球鞋合同。’（与安德玛公司合作，最终更得到了一份赞助合约）你听着
母亲在说著，孩子们也在说，‘我们不想妈妈在这样挣扎下去了。’最终，
全国最好的球员就从你的手里溜走了……”Brown的脸上浮出了痛苦。“我
能做什么呢，我只能希望，他在选秀中的排名能靠前一些。到今天，我仍然
认为那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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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nuel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与让-米克尔（左）和斯蒂芬（右）。
Fab Fernandez
2014年11月1日是Mudiay首场职业篮球比赛的日子。陪伴Mudiay一同前
往的朋友丹尼尔-以罕比（Daniel Ehambe）亲眼目睹他被一记“排云掌”
震倒在地。以罕比描述裁判瞪大着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Mudiay，好像在说
“你觉得这也能叫犯规？”。Mudiay的赛季开端并不出色。
“他从未面对过职业球员，他必须要面对身体不如他的球员使的各种小聪
明，”鲨鳍篮球（Shark Fin Hoops）的记者安德鲁-克劳福德在CBA纪要
中写道，“他有一些闪光的时刻，但他没能统领比赛。”
在赛季的第十 场，面对新疆飞虎队的比赛中，Mudiay在一次突破中扭伤了
脚踝；伤势十分严重，甚至一度有传闻说他会被球队裁掉。广东队把他留在
了队上，但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很难熬。眼看着同级的球员在大舞台上发光发
热，他却在板凳上消耗著青春，也看着模拟的选秀顺位元直线下滑。Mudiay
埋头钻研起了圣经，他下载了关于穆罕默德-阿里的纪录片，观看Michael
Jordan和Magic Johnson的录影。即使穿着固定靴，他也频繁造访健身房
。他天天在家里练习击地传球，以至于邻居已经开始向安保投诉噪音。
“不知疲倦，”他的队友、NBA老兵Jeff Adrien这样评价道，“他让许多
人眼界大开。”
三月的半决赛里，华南虎以大比分零比二落后北京首钢队。为了着重于速度
，杜锋改动了球队的阵容，把Mudiay派上了场。Mudiay已经有四个月没
有打球，但他在个人对抗中击败了前NBA全明星Stephon Marbury，后者
在中国已经成为了最有统治力的球员之一。Mudiay获得了全场最高的24分
，还得到了4次助攻和8个篮板，带领球队以110比99夺得胜利。“中国？根
本没有人能预料到。Mudiay展现出自己能打好比赛的能力，”一名NBA高
层说，“他在那边走出自己的路，没有被伤病击倒，甚至还打出了自己的水
平，这很有意义。他会是未来的一颗耀眼明星，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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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nuel Mudiay那酷酷的新保时捷帕纳梅拉（Porsche Panamera）是
他物质世界里唯一对未来财富的展现，但其带来的不舒适感让他甚至有冲动
想要换成一辆道奇（Dodge）。他紧张地开着车，蛇行在在洛杉矶宽阔大
道上，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在长队里见缝插针。
他能在NBA获得成功吗？
他认为自己更愿意把内心的感觉隐藏起来。与倾诉相比，他更愿意观察。可
能有人会觉得他孤高，或是自傲，又或是害羞；也许这些他都有一点。又或
者，这只是他在异于常人的经历后知己难觅的孤独。他说他见过Michael
Jordan 一次，充满崇敬但毫无压力。他想像一步一骤地学习Kobe Bryant
的打法，想像与Kobe单挑。“的确，他能收拾我，他可是Kobe啊。但是，
我也能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怎么看待代表奥克拉荷马雷霆队参加乐透抽签的Russell Westbrook呢？
“很多同级的球员当时的反应是，‘这家伙穿得还挺……哎，这不是威少么
？是威少啊！’你觉得我应该害怕他吗？”
不在达拉斯的时候，Mudiay一家的生活围绕在圣费尔南多山谷。由于离球
馆和训练师都很近，这儿是职业球员休赛季的大本营。Emmanuel跟特芮
丝和让-米克尔同住在一间小公寓，斯蒂芬独自住在几英里外。选秀大会即
将到来，整个地区都议论纷纷。湖人队会不会在第二位选择Mudiay而不是
奥卡福呢？Mudiay能不能适应菲尔-杰克逊的三角进攻呢？Mudiay的低知
名度会不会让他跌到国王队的第六顺位呢？
黑色保时捷闷头潜行，身旁车子呼啸而过，只有它循规蹈矩。
他是如何面对压力的？
过去的几周模糊得就像一段无始无终的蒙太奇，长途飞行、商务会议、广告
拍摄、全力练习，还有与感兴趣的球队私下的会见。“这一切都让人精疲力
尽，”他在红灯前停步，“实话说，我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我到底会去哪
儿？”
为了集中注意力，他时刻想着母亲，想着她深夜里的辛勤，想着她一直以来
的苦痛，想着一家人那不可思议的旅程。几周前，全家人聚在一起，像小时
候一样一起祈祷，讨论人生。轮到他说话的时候，他想起了父亲，那记忆里
全无踪迹的父亲，那活在照片和故事里的父亲。要是知道小儿子要进NBA
了，Jean-Paul-Mudiay会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里，他已泪流满面，这是他在童年之后的第一次落泪。
心得：
很棒的一篇文，也阐明了不少当初去CBA打球的原因。
希望在金块能证明自己。
加上他在CBA打球的经历还没进NBA已经有一大票中国球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