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的进攻鬼才：Doug M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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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0年代的鬼才教练 Photo from bleacherreport
‘绝对不可能击败湖人。’
1987 年的 NBA 季后赛，仅 37 胜的西区第八种子丹佛金块，首轮面对 65 胜的联盟龙头
洛杉矶湖人，没有人认为金块能够与湖人一决胜负，这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或许全世界都可以说湖人赢定了，但至少一个人应该要抱持着胜利的信念：金块的教
练。
不过他却直接在记者会上表明金块“绝对不可能击败湖人”。
“击败湖人？你开玩笑吗？靠金块这些家伙？你有见过他们吗？你有见过有哪支球队打这
么软的吗？你不会相信这真的称得上是一个系列赛，你会吗？”一派悠哉的金块教练很直
接地在记者前侃侃而谈：“我们赢球机会微乎其微，我们的赢球机会是零吧！”
那就是金块教练 Doug Moe，心直口快，玩世不恭。
图：场边动作总是夸张的Moe Photo by Denver Post
这发言惹恼了湖人主帅 Pat Riley，他声称 Moe 不够尊敬比赛、言论辱及湖人，而听闻
此言的 Moe 困惑的说：“就因为我是教练，我就不能说实话吗？我很讶异，我不能称赞
一支球队伟大、杰出、强到我们无法击败？而他们视其为羞辱？会不会有人太自以为了？
Pat Riley 需要谦虚一点点。”然而最后湖人分别以 33、12、37 分横扫了金块，Riley
表示：“我真的很尊重 Doug Moe 教练，只不过我们来自两个不同的星球。”而金块助教
Allan Bristow 则说：“有时候我的确得提醒 Doug 他待在哪个星球。”
图：Riley 与湖人很不满 Moe 的说词 Photo from www.snipview.com
不过 Moe 看来最明白自己所在何处，在出局后的记者会上，他拿着两罐啤酒接受访问时
说：“现在还有谁，对我这西区最神准预言家的头衔有疑问吗？”
这位预言家 Moe，却是金块队史上最成功的教练，他一手带起了 80 年代的跑轰金块风格
，成为一方之霸，除了率领金块连续九年打入季后赛外，更两度杀入西区冠军战，成就金
块队史上的辉煌一页。他豪迈爽朗的个性与离经叛道的战术风格，不但让他成为媒体的焦
点，也一度无法见容于当时的教练界，当 Moe 于 1988 年获选年度最佳教练时，他说：
“我真的不想拿这奖，但现在我却赢得奖座。这很棒，这是个荣耀，终于不被认为是个大
笨蛋也很棒... 虽然对大多数教练来说，这一定是个很糟的一年。”
图：1988 年年度最佳教练 Photo by mysanantonio.com
Moe 生涯共拿下 628 胜 529 败，胜率 54.3%，胜场史上第 22 名。因为在金块的优异执
教生涯，早于 1997 年就获选进入科罗拉多运动名人堂，2015 年 2 月也将以圣安东尼奥
马刺队史胜场数第二的教练身份，入选圣安东尼奥运动名人堂。马刺？没有错，Moe 的总
教练初登版就是在马刺，在跑轰金块之前他就把马刺打造成联盟进攻劲旅，更是让“冰人
”George Gervin 转打得分后卫的推手。Moe 合计 15 年的教练生涯，就是以进攻闻名，
共有 9 季他的球队得分是联盟第一，但也有 7 年是联盟失分最多。不过这位鬼才教练，
在担任教练之前，他可是才华洋溢的篮球好手，而最拿手的本事就是防守，当年的 Moe
就以那充满魅力的大砲性格，缔造出不少疯狂事蹟。
Moe 全名 Doug Edwin Moe，出生自纽约布鲁克林，自小就是棒篮双栖的好手，相较篮球
，他更热爱棒球，Moe 不但是个投手，也是个死忠的布鲁克林道奇队球迷。“公爵(The
Duke)，”他谈到道奇外野手 Duke Snider 时说：“是我一辈子的最爱，我们尽可能每一
场比赛都去看，总是站在看台上。”
图：道奇明星外野手 Duke Snider Photo by AP
Moe 打从小时候就在布鲁克林的街头篮球场上称霸，不爱唸书的他宁愿泡在街头柏油地球
场上，也不肯去上学或打高中校队。Moe 因为高超的球技，常被当地的教会联盟(church
leagues)找去当枪手，这让 Moe 拥有许多假名，才可以悠游各队：在新教联盟他叫
Chatterton，偶尔另一队又以 Martin 名义出赛；在犹太教联盟他则换上 Moskowitz 的
球衣。而尽管 Moe 只在伊拉斯谟堂高中(Erasmus Hall)打了一个球季，但他所展现出来
的优异水准，也足够让北卡大学(North Carolina State University)决定开给他奖学金
邀请入学了。
图：北卡时期获奖无数的Moe Photo from goheels.com
不过 Moe 本来就不喜于读书，他在北卡第一个学期就拿了四个 F 与一个 D，使得 Moe
第二个学期就因为学业不及格而无法上场，在大三时又发生一次。虽然如此，6 呎 5 吋
主打前锋的 Moe 仍然在有限的时间内两度入选全美大学最佳球队，他不但能得分，更是
防守硬汉，他强韧的斗志使得他成为场上的领袖人物，大四更交出 20.4 分、14 篮板的
佳绩。而这单季 14 篮板的纪录，整个北卡校史只有 Billy Cunningham 超过而已。
‘我跟你赌 50 元你灌不到！’
1976 年 ABA 举办的史上首次灌篮大赛，风靡全美，而“博士”Julius Erving 是大名鼎
鼎的热门冠军人选。然而博士执行的那经典的罚球线灌篮，却是 Moe 鼓吹下的产物。来
自纽约的 Moe 向 Erving 提到纽约街头传奇“跳人”Jackie Jackson 可以从罚球线起跳
灌篮，Moe 认为 Erving 灌篮很棒，但没法从 15 呎外这么远的地方扣篮成功，Erving
则强调他曾经在练习时成功过，于是 Moe 说：“我跟你赌 50 元你灌不到！”
这催生了那经典的“罚球线起跳灌篮”。回顾当时的影片，还可以看到 Moe 正在场边对
著罚球线，仔细关注 Erving 起跳时的脚是否有踩到线。而当博士完成灌篮后，Moe 很快
的指出 Erving 脚踩线了，Erving 对着 Moe 说：“听着，我不会再做一次了，也没以人
可以比我那一灌得更好了。”于是 Moe 与 Erving 相视大笑。
图：博士经典的罚球线灌篮幕后推手就是Moe Photo from jerseyempire.wordpress.com
豪爽的 Moe 就是喜欢与人赌一把，不过这却差点毁掉他自己的篮球生涯。
Moe 大四前的暑假，他驱车前往纽泽西会见队友 Lou Brown 的一些朋友。Brown 结识了
些赌棍掮客，早卷入了放水球的浑水烂摊，他一直怂恿 Moe 参与放水，不过 Moe 不为所
动，但看在 Brown 的面子上，好交朋友的 Moe 还是动身前往了纽泽西。“他们跟我说这
很简单，没要你一定得输掉比赛。”Moe 回忆道：“但他们可以给我 100 万去输些三打
三的比赛，看我自己决定。”Moe 听他们说完，就直接了当的拒绝打放水假球。不过当他
要离开时，其中一个赌客 Aaron Wagman 给了 75 元让 Moe 直接搭飞机回北卡，然而这
个行为却深深的影响 Moe 的篮球人生。
事件在 1961 年春天爆发，Lou Brown 被捕，供出一堆球员出来，包括纽约高中明星
Roger Brown、Connie Hawkins 等人，连 Moe 都列名其中，纽约的调查有高达几十位球
员涉案，除了 Moe 等少数几人，大多数人都被调查出来而且也认罪了。虽然 Moe 获判无
罪，但北卡仍选择开除了 Moe，而 NBA 的芝加哥包装工(华盛顿巫师前身)虽然在沸沸扬
扬的假球风波下仍以首轮第 22 顺位挑中了 Moe，但最后在 NBA 的压力下，包装工还是
宣告与 Moe 的合约作废。“我被 NBA 列入黑名单，”Moe 说：“那瞬间我全身瘫软，我
整个人生只想打球，但突然间我被告知我不能再打球了，我被球界驱逐了...”
图：1961 年纽约假球丑闻爆发，多名球星涉案
当时 22 岁的 Moe 没了篮球，曾经短暂加入陆军半年、也试着卖过保险，但仍是找不到
人生的目标。“这真是毁灭的时刻，”Moe 回忆起当时：“篮球就是我的全部，我去陆军
、我卖保险，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我连学位都没有了。”好在，Moe 有个恩人此时跳出来
拉了他一把，那就是时任北卡助理教练的 Dean Smith。
Smith 先安排 Moe 回北卡大学附近的伊隆大学(Elon College)完成教育学学位，更协助
他前往意大利职篮打球。Moe 与 Smith 的关系之后也一直很好，他老称 Smith 为
Smitty，Moe 说：“Smitty 比任何人都还帮助我，他帮我重返校园，也协助我签下职业
合约，当我第一次在圣安东尼奥执教，他还会在报纸上圈下我说过的话，然后寄回给我，
旁边还写着：‘别再那样说了。’”Smith 一直关注著 Moe，担心心直口快的 Moe 又会
闯出什么麻烦。而在意大利职篮呼风唤雨的 Moe 也寄回意大利当地的头版：“Il
Grandioso Moe”(伟大的 Moe)。
图：做育英才无数的Dean Smith Photo by North Carolina/Getty Images
虽然已经 27 岁了，但身为全美明星的 Moe 在意大利轻松打出优秀的表现，不过在义大
利被当成神膜拜的 Moe 仍说：“他们是对你很好没错，但当打完球后，这里有啥？我还
是回去北卡然后教教中学篮球算了。”Moe 所效力的球队彼得拉克(Petraca)位于北义古
城帕多瓦(Padova)，这里纬度与明尼苏达相仿，终年寒冷、多雾、常雨，队史战绩从没打
进前六名过。Moe 回忆刚加入球队时：“彼得拉克早习于当个输家了，他们总是先自我泄
气。每场赛前都说：‘我们赢不了的，我们没法赢这支球队。’而我不能接受，我说：‘
你在说啥？你们赢不了这支球队？当你这样想，你早就输了。’” Moe 一直都是个斗志
昂扬的球员，率领彼得拉克首战就击败过去从未赢过的队伍，接着十连胜，包含击败欧洲
冠军队，当地报纸头条刊出“the fabulous Moe”(Moe 的神蹟)，报导说 Moe 不论是否
持球在手都是无所不能，惊叹 Moe 的斗志旺盛、渴望胜利。Moe 率领彼得拉克开启了号
称“国产奇蹟”的旅程，上半季一度盘据联盟龙头，直到下半季才开始被众豪门追上，但
最终仍是拿下队史最佳的第三名成绩，Moe 场均攻下 30 分，几乎任何数据都领先联盟。
义联冠军教练 Cesare Rubini 就赞美 Moe 说：“彼得拉克有一半都靠他。”
相较同样远赴海外的美籍佣兵，Moe 是偕妻携子举家前往定居，乐天的他颇能融入当地，
也交了些朋友，虽然 Moe 并不怎么喜欢去看古蹟、逛博物馆。“我们曾经逛过，但我真
的对那些艺术玩意不感兴趣，”Moe 说：“当我们去佛罗伦斯时，我有去看米开朗基罗的
作品，这样我才可以说我有去看过... 总不能待在意大利两年了却没看过米开朗基罗吧！
不过我还真的看完没啥心得，还是别勉强我了吧。”
1967 年 ABA 成立，准备与 NBA 打对台，ABA 许多球队开始招兵买马，纽澳尔良海盗教
练 Babe McCarthy 此时拨了通电话给正在北卡担任助理教练的 Larry Brown，询问身为
前北卡明星控球后卫的 Brown 是否有意愿重批球衣加入 ABA。不过 McCarthy 真正的目
标是两度欧洲年度最佳球员的 Moe，因为 Moe 与 Brown 同为布鲁克林人，自小一起长大
，又一起加入北卡打校队，两人是哥儿们般的情谊。
图：北卡时期的 Larry Brown Photo from pinterest.com
Brown 很快的联络上 Moe。“我会在ABA打球的原因就是 Doug，而他肯打球也是因为我，
”Brown 说：“Moe 说他不清楚 ABA，但如果我打，他就会打。”于是两人就一起飞去纽
澳尔良，准备与老板 Morton Downey(后来的Sean Downey Jr.)洽谈合约。
两人本来预期会去栋会有个类似“纽澳尔良海盗”一类招牌的大楼，不过那里其实只是一
个简单的办公大楼，根本没有什么篮球的标示。Downey 桌上的名牌更是一面写着“美国
罐头企业销售副总裁(American Can Corp., Vice President of Slaes)”，而当 Moe 与
Brown 进去时，名牌就翻到另一面，写着“纽澳尔良海盗主席：Sean Downey Jr.,”
海盗主席很快的开给 Moe 2.2 万的年薪，不过只开给 Brown 1.2 万，Brown 虽然在大学
名动四方，然而只有 5 呎 9 吋的他，因为个子娇小被认为无法在 NBA 生存，最终乏人
问津。而即便 1.2 万也与高于 Brown 担任助教的薪水，不过好友 Moe 仍打算为 Brown
争取待遇。Moe 问：“如果 Larry 打到先发呢？”海盗主席说：“那我会再给他加薪
2500 元。”而 Moe 还不打算放弃，试着争取更多，主席只好说：“Larry，我知道你当
过教练，不如来纽澳尔良举办儿童篮球训练营如何？如果你肯的话，我再加薪 8000 元。
”这使得 Brown 最后拥有 2.25 万的薪水，还高于 Moe 的年薪呢！
Moe 与 Brown 一离开办公室，Moe 就赶快跑去银行确定不是芭乐票，他说：“对我而言
，重点就是：确定支票可以入帐。这让我确定联盟是玩真的，第二件事就是要确保我们至
少可以待上一年。”第一年的 ABA 真的风雨飘摇，亏钱的球队一大堆，Moe 回忆起当年
ABA 草创的辛酸：“我跟 Larry 很担心这联盟是否能够撑完整个球季，我们认为如果真
的撑完一年，那真是个奇蹟。我们去明尼苏达打球时，那里球员比观众还多，然后去休士
顿，那里竟然比明尼苏达还惨，还有安纳罕，那真的就是个笑话... 不过在纽澳尔良，我
们观众状况不错，而印第安那跟肯塔基也都是体质比较健全的球队。球季结束时，我们还
在打，难以置信的是没有一支球队倒闭！”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刚返回美国的 Moe 开始有严重的忧郁症，认为自己命不长矣。与海
盗签约的当天，Moe 与 Brown 站在街上，Moe 就忽然抓住灯杆并宣布：“就这样了，我
要死了。” 过没多久，在北卡教练 Dean Smith 所举办的篮球训练营中，前来协助的
Moe 却忽然昏厥过去。送医急救后，Moe 发现他的左手左脚都麻木了，也找不到任何原
因，让 Moe 一度觉得自己有脑瘤问题。“Moe 一直以为自己会因为脑瘤离世，”Moe 的
北卡同学 Donnie Walsh 说：“有阵子严重到让他好几周都足不出户。” 不过随着 Moe
开始参与 ABA 的职业赛季，如猛虎出闸的 Moe 很快的席卷联盟，这些忧郁及病痛也离他
远去。
‘尽管把球给我，我会把球搞进篮框里！’
虽然已经 29 岁了，但 Moe 在海盗的第一个球季，就有 24.2 分、10.2 篮板、2.6 助攻
的成绩，与挚友 Larry Brown 联手，率领海盗打出 48 胜 30 败的西区第一战绩。Moe
不但得分仅次于同为当年被禁赛的 Hawkins(26.8 分)，在年度 MVP 票选也是屈居第二而
已，入选全明星赛以及年度第一队。名人堂教练 Alex Hannum 就说：“Doug Moe 绝对是
NBA 等级的球员。”
图：海盗王牌前锋 Photo from nasljerseys
**Hannum 后来在 68-69 球季担任奥克兰橡树队教练，带过 Moe。
**Hawkins 后来于于 1969 年转投 NBA，四度入选明星赛，并于 1992 年入选名人堂。
而 Moe 与 Brown 这一前一后的搭配，更是海盗称霸西区的主因。Brown 是个聪明的控卫
，被誉为当时 ABA 最佳控卫，他与得分好手 Moe 的搭配更是天衣无缝，互相加成。时任
丹佛火箭教练的 Bob Bass 就说：“当时一旦提到纽澳尔良，那就是代表 Larry 与 Doug
。场下，他们就像双胞胎，如果你看到一个，另一个一定就在旁边，很难想像会有两个人
可以无时无刻黏在一起。而在场上，他们就像是能心电感应，Larry是控球，负责带球，
而 Doug 总是能够成功地空切到篮下接获 Larry 漂亮的传球，好来个上篮得分。其他的
球员得一起打上好几年，才能够拥有那种默契。”
**Bass 后来在马刺担任总管时，拔擢 Moe 出任马刺 NBA 时代的首任教练。
Brown 与 Moe 的确是焦孟不离，因为 Brown 也是出身自布鲁克林，他两自小就一起长大
，也一起在北卡打校队，还是室友，两人间的默契与交情，比亲兄弟还要亲；即便后来两
人退休后，还一起担任教练好一段时间，成为篮坛一段佳话。
ABA 明星后卫 Steve Jones 也对两人赞誉有加：“Larry 跟 Doug 在场上有明确的想法
，当海盗教练 Babe McCarthy 讲解战术时，Doug 跟 Larry 会两人自己走到一旁，Doug
会向 Larry 说：‘Larry，忘了那些废话，尽管把球给我，我会把球搞进篮框里的！’”
Moe 有着惊人的第一步，右撇子的他却两手运用自如，在 17 呎的投篮射程内，Moe 可以
左右开弓。Moe 之后在维吉尼亚绅士的队友 George Irvine 谈起 Moe 的左手功力：“
Doug 是个非常稳定的射手，而他的比赛总是非常神奇。一旦他右手投篮状况不好，他会
在比赛中段改用左手试试手气，我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如此。”Jones 也说：“有一晚我们
(奥克兰橡树)对上他们，我们打得超鸟的，比赛的最后，Moe 甚至用左手砍进一个 15 呎
跳投！”
图：左右开弓的Moe Photo from nasljerseys
除了进攻能耐外，Moe 也号称是 ABA 最佳防守前锋，Irvine 形容 Moe 的防守“其实不
怎么快，但他的预测很准，他会猜到你的行进方向，早你一步先阻止你！”
海盗最后在 Moe 与 Brown 的率领下，一路杀进总冠军战，对战的就是游纽约同乡、年度
MVP Hawkins 所领军的东区龙头匹兹堡风笛手队。海盗一开始就取得 3:2 的领先，第六
战又在纽澳尔良举行，虽然海盗看似情势大好，不过在 Hawkins 狂砍 41 分带领下，风
笛手以 118:112 获胜，将战局逼回匹兹堡举行的第七战，最终风笛手再次靠着 Hawkins
20 分、16 篮板的表现，以 122:113 击败海盗，拿下 ABA 第一个冠军。
当时负责看防 Hawkins 的就是 Moe，虽然矮了 Hawkins 三吋，但充满斗志的 Moe 是公
认的联盟最佳防守前锋，他永不畏惧。
‘你又是什么东西，聪明人？’
不过 Moe 也是有害怕的东西，“Dou 在场上无所畏惧，但他怕死了坐飞机，”Brown 说
：“当他后来在卡罗莱纳美洲豹当我的助理教练时，有时候客场他不随队搭机，他宁愿开
车去跟我们会合，他就是这么讨厌坐飞机。”有好几次即便要起飞了，Moe 宁愿逃离登机
门，选择自己开车前往；若真的得坐上飞机，Moe 总会找些东西来转移注意力，不然就会
紧张得抓紧座位椅子。曾经当过 Moe 队友的 Gene Littles 就说：“Doug 会看着即将要
搭的小客机，然后说：‘我绝对不上去这种玩意。’然后他会离开机场，跳进车子，开到
我们要打球的那个城市。而若他在飞机上，他会很紧张，走来走去，搞得每个人都快发疯
，只要有个颠簸，他都以为飞机要坠机了。”
在 1961 年时 Moe 还在北卡打球时，有一次北卡校队发现与当时的副总统 Richard
Nixson 搭同班飞机，教练向 Nixon 一一介绍北卡球员，到 Moe 的座位旁边时，只见不
喜读书的 Moe 难得抱起一本书埋首苦读，想必是要松懈紧张感，此时 Nixon 对他说：“
你一定是队里最用功的。” Moe 抬头看了一下 Nixon，不客气的把头埋回书里，不屑一
顾的应着：“你又是什么东西，聪明人？”
Irvine 说：“Moe 很少喝酒，他是那种喜欢上咖啡厅的人。但当我们搭机，而那天又没
有比赛时，他就会喝一杯。他会找到机上的一个角落，把自己躲在阴影中，然后来上一杯
威士忌。首先，看到飞机上的 Doug 那么紧张真的很有趣，但之后就会让我感到忽然意识
到：‘这可是我所知道最强硬的男人啊！而他眼神中却完全显露出害怕。’我就开始去想
：‘或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虽然我没像 Doug 那么怕坐飞机，但之后我也开始少坐飞
机了...”
而在 68-69 球季前，海盗将 Moe 与 Brown 一起打包交易到了奥克兰橡树队。尽管 Moe
在海盗打出优异的一年，但橡树新聘来的名帅、两年前才刚率领费城七六人夺下总冠军的
Hannum 并不打算给 Moe 保证 3 万美元的合约，也不认为 Moe 可以讨价还价，Moe 争
论道：“嘿！我去年打得很棒耶！”Hannum 说：“但你变老了。”Moe 不服气的说：“
老？我才 28 岁！”Hannum 坚定的说：“我怎么说，就是怎么做。”
Moe 直接回呛：“听着，Alex，我绝对可以讨价还价。因为我不会在搭上任何一般飞机了
，我倒是挺喜欢这样的。 ”
这让谈判进入僵局，最终 Moe 的老教练 Dean Smith 再度出手，他打给 Hannum 问道：
“给 Doug 5000 元的奖金，然后他会签下那 3 万合约。”最终 Hannum 与 Moe 都同意
这笔非保证约加上奖金，而 Moe 更是开心的说：“我拿到 35,000 元，大合约，不是吗
？”
在 Moe 与 Brown 加入橡树的前一年，橡树只有 22 胜 56 败的联盟垫底战绩，然而橡树
本季却是大幅招兵买马，除了找来名帅 Hannum，更是从 NBA 挖角来了超级明星前锋
Rick Barry，Barry 才刚在 66-67 球季于 NBA 以 35.6 分拿下得分王。而 Moe/Brown
这对搭档的加盟，让橡树如虎添翼，Hannum 就说：“Moe 交易扭转了球队，重要性不逊
色于 Barry 的加入。”Barry 也评论新前锋搭档 Moe 说：“Moe 是 Dave DeBusschere
型的球员，但他更好，因为他得分更强。我很认真的，拿 Moe 跟 DeBusschere 的颠峰时
刻对比，Moe 绝对是比较好的球员” 此时 Barry 与 Moe 所组成的超级前锋搭档，瞬间
让橡树成为夺冠劲旅。
图：Moe + Barry 组成超级前场 Photo from nasljerseys
**Dave DeBusschere 是纽约尼克两次夺冠的先发防守前锋。曾八度入选全明星赛，更六
度获选防守第一队。
不过球季进行了 34 场后，当时场均 34 分、9.4 篮板、3.9 助攻、51.1% 命中率的
Barry 却因为膝伤整季报销，这让橡树的夺冠之路蒙上一层阴影。“Rick 膝盖挂了，”
Moe 说：“我想 Alex 认为我们有大麻烦了。”没人再把少了队上第一人的橡树当成强队
，这却让好勇争胜的 Moe 很不是滋味。“当 Barry 受伤后的隔天，我们作客印第安那，
Alex 在休息室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低沈，他真的对这场比赛不乐观，印第安那是支强队，
又在他们主场，”Brown 回忆当时：“在 Alex 讲话的时候，我看着 Doug，他看起来满
脸不爽；当我们上场时，Doug 还是一脸忿忿，他想要证明 Alex 是错的，而这感染了全
队，我们赢下那场比赛。之后我们在没有 Rick 的情况下九连胜，我们就是那么强，我们
震惊了联盟。”如同 Moe 在意大利时所做的，他再次创造了奇蹟，在兵多将广的橡树中
，Moe 场均 19 分、8.2 篮板，协助橡树最后拿下 60 胜 18 败，并在没有 Barry 的情
况下一路杀入总冠军战，拿下了 ABA 冠军。
Moe 与 Larry Brown(投篮者)携手拿下冠军 Photo from nasljerseys
拖曳以移动
拿下冠军后的 Moe 非常骄傲，认为橡树比同城的 NBA 旧金山勇士(金州勇士前身)来得强
，他说：“我们尽可以说奥克兰有多强，尽管不会有人相信我们。他们只会说：‘你们在
ABA’，然后就讨论到此为止。举例来说，我们比勇士强，但没人肯面对现实，没人肯认
同ABA。”
隔年，橡树易手，球队搬到了华盛顿成为了首都队；而休士顿小牛也搬家到了卡罗莱纳的
格林斯伯勒(Greensboro)，改名为美洲豹队。而新老板为了吸引球迷，找了许多当地大学
的明星球员加盟，高薪挖角多位北卡、杜克、克里蒙森出身的球员，还找来了威克森林大
学传奇教练 Horace McKinney，而北卡明星球员 Moe 也是其中一员。
图：绅士时期的Moe Photo by Getty Image
此时已经 31 岁的 Moe 却开始膝盖旧伤缠身，他的得分虽然下滑到 17.3 分，但仍是全
队第二高；在队上唯一控球是菜鸟 Gene Littles 的情况下，Moe 以场均 5.3 助攻成为
美洲豹助攻王，也机身联盟助攻榜前十名，聪明的 Moe 让教练 McKinney 夸奖说：“杰
出的拼劲，Moe 就是有诀窍能够出现在正确的时间与地点。” 美洲豹最后 41 胜 41 败
、东区第三做收。
图：Moe 能得分也能传球 Photo from nasljerseys
隔年球季，美洲豹请来 Carl Scheer 担任总管，在美洲豹营运亏损的情况下，Scheer 将
全队最高薪(5.5 万)的 Moe 给交易到维吉尼亚绅士队。
绅士才刚从华盛顿搬来，但教练 Al Bianchi 对于 Moe 的到来感到很开心：“Doug 是我
们所需要的全能球员，他聪明，知道如何在联盟发挥他的优势。”而绅士队上拥有超级新
人 Charlie Scott(27.1 分、5.6 助攻)等一干年轻好手，所以 32 岁的 Moe 退居第二线
，但仍以稳健的 13 分、6.1 篮板协助绅士以 55 胜 29 败拿下东区龙头。“Doug 让我
们的进攻更加流畅，”Bianchi 说：“他是个超棒的传球手，也能打防守。”虽然 Moe
的膝盖伤势越来越严重，而他却仍得几乎每场负责担任防守第一线，绅士老板 Earl
Foreman 就说：“ABA 里没人比 Doug 守 Rick(Barry)守得还好。他把 Rick 往死里守，
几乎要了 Rick 的命。Doug 是真的很讨厌有人在他防守下得分。”绅士在 71 年季后赛
首轮就击败拥有 Barry 的纽约篮网，然而却在东冠败给了拥有新人王 Dan Issel 的肯塔
基上校。
**绅士的前身是华盛顿首都，而首都的前身是奥克兰橡树，也就是 Moe 的前东家。
提起 Moe 的防守，美洲豹队友 Littles 说：“当我在卡罗莱纳时，Doug 还被指派去防
守 Spencer(Haywood)，当时已经是他的生涯末期，且有膝伤问题。”“在他的生涯末期
，Doug有着膝盖伤势困扰，这从 71-72 球季就在影响着他。但即便他负伤，他的赢球企
图心仍非常旺盛。”绅士队友 George Irvine 则说：“那个球季，他的膝盖越来越糟，
我是他的室友，我知道那影响他甚巨。他得穿上膝盖护具，但因为没法弯曲膝盖，我总会
协助他穿脱。有一次我不在，他想自己试着脱掉护具，最后是脱下来了，但却听到有东西
的爆裂声，我们去看医生，做着膝盖抽积水的治疗，那真的很让人作呕，不过 Doug 仍坚
持带伤上阵，他带着膝伤每天轮番对抗著 Dan Issel、Julius Erving 等人，很明显他已
经跟不上了，但他仍然将对手守得脱一层皮下来，他防守还是超棒。”
图：Moe的防守充满拼劲与斗志 Photo from nasljerseys
**Spencer Haywood，69-70 球季 ABA 年度 MVP、得分王、篮板王，首创弃学风气，后于
1970 年加入西雅图超音速，五度全明星球员。当年以工作权名义一状告上 NBA，最后成
功胜诉，开启了 NBA 弃学生的大门。
71-72 球季，这将是 Moe 在 ABA 的最后一个球季了，严重的膝伤让 Moe 的成绩滑落到
每场仅 22 分钟的上场时间，只打了 67 场比赛、6.8 分、3.6 篮板，他担任起新加入的
超级扣篮新秀“博士”Julius Erving 的替补。在得分王 Scott 34.6 分，Erving 27.3
分、15.7 篮板的成绩带动下，绅士再度重新杀回东区冠军战，对上去年的手下败将篮网
。不过 Moe 及 Irvine 却在此时受伤了，使得坐拥主场优势的绅士在 3:2 的领先优势下
最终被篮网逆转。而 Moe 也在球季结束后，因为膝伤问题决定高挂球鞋。
Moe 累计短短的五年 ABA 生涯打了四支球队，除了协助海盗队史首年拿下西区冠军、绅
士队史首年拿下东区冠军，累计打了四次分区冠军战，更在 69 年协助橡树一举攻下
ABA 总冠军，自己也三度入选明星赛、两度获选 ABA 年度球队。29 岁才进入美国职业
篮坛的 Moe 无疑交出个虽不完美但很值得的成绩单。
图：Moe生涯唯一的冠军 Photo from nasljerseys
而随着球员 Moe 的生涯告一段落，紧接着历史赫赫有名的教练 Moe 也即将登场。
‘改变，不过是从手术病床上，改到成为场边的助理教练。’
1972 年夏天，Moe 正在医院进行膝盖手术，他回忆道：“那时我刚动完膝盖手术，
Larry(Brown)跑来医院找我，我知道我膝盖完蛋了，我大概没法再打球了，那真的会让我
想死，你知道吗？我本来想一直打到50岁呢。”而 Larry Brown 也因为臀伤，只得宣告
退休，而此时他获得了卡罗莱纳美洲豹的教练工作，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找他的挚友 Moe
来担任助理教练。
“因为我的膝盖，加上我 33 岁了，这可没有让我哭哭啼啼，”Moe 说：“改变，不过是
从手术病床上，改到成为场边的助理教练。” Moe 谈起担任教练的转变：“Larry 一直
想要当教练，Larry 对他的人生有计画，但我根本没啥想法。所以当医生说我的膝盖没救
了、要我忘了打球这码事时，我只能想想到底还能做什么呢？然后 Larry 忽然出现问我
要不要当他的助理教练，我直接回答：‘为何不呢？我也不想去找个太认真的工作。’”
“打从 Larry 与 Doug 进入联盟后，他两就孟焦不离。他们彼此关系十分密切，一起成
长于布鲁克林，然后一起在北卡打球，又一起去纽澳尔良开始了ABA的生涯，”Steve
Jones 说：“当 Larry 拿到他第一个教练工作，Doug 就过去协助他。我无法想像篮球场
上有哪两个家伙，能够像他们这样彼此拥有这么多的回忆与经验。”
Brown 成为 ABA 第一个自制自产的教练(完全的 ABA 球员转任 ABA 教练)，而 32 岁的
Brown 与 34 岁的 Moe 是个奇异的教练组合，Brown 井井有条、急促积极，而 Moe 散
漫自在、悠游随和。
当年因为 Moe 薪水太高而把 Moe 给交易走的美洲豹总管 Scheer 如此评价两人间的搭档
：“Doug 是 Larry所需要的，Larry 很积极、热情，Doug 则能够让 Larry 冷静下来，
尤其 Doug 知道那正是 Larry 需要冷静下来的时刻。Doug 知道怎么当个好副手，他很尊
重 Larry，不过他也会提醒 Larry：‘Larry，稍微放松一点；你太钻牛角尖了。’而
Larry 就会听进去。”
美洲豹老板 Tedd Munchak 也说：“Moe 与 Larry 是天作之合。有一次暂停时，Larry
气炸了，而 Doug 赶快把 Larry 拉到一旁，然后对着球员们说：‘嘿！大伙儿，你们知
道该怎么做，上场然后拿点分数好吗？’”而 Brown 认为两人在场边好似双教练一般，
他感谢 Moe 对他的忠诚与直言，而 Moe 说：“如果我觉得该说些什么，我就说；如果没
啥好说的，我就乖乖坐着，然后说：‘看你的了！Larry’”
而这对好友彼此间总是直言不讳，他俩对于篮球都异常钻研，使得他俩虽然永远了解对方
想法，但也长一言不合就争论对骂起来。他们的美洲豹队员 Littles 就说：“他们一开
始总是相安无事，然后其中一人会开始咆哮，另一个就吼回来：‘这都是狗屎，这根本行
不通！’ 他们会开始争吵，乱骂一通，不过 15 分钟后他们又回复成世界上最称兄道弟
的麻吉了。他们从小在布鲁克林一起长大、打球，然后又一起去北卡，在 Dean Smith 下
打球，而 Dean 的球员们感情总是如同兄弟一般。”两人后来在金块任教时的队员 Dave
Robisch 也说：“Larry 与 Doug配合得天衣无缝，Larry 负责教球，而 Doug 则是鞭策
你、踢你屁股一脚让你更加认真。他们从不同的方向来驱使你，Doug 感性、Larry 理性
。在暂停时，Larry 跟全队讲解战术，而 Doug 会在暂停要结束时拉住某个球员叮咛注意
事项。”
而 Moe 在初任助理教练时，上工第一天，他就直接把队上的明星球员 Joe Caldwell 给
轰出球馆。Moe 说：“在我们第一次练习，我就把 Joe Caldwell 赶出去。他根本就没拼
劲，所以我吼著骂他不成材。Joe也吼回来：‘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我就说：‘给我滚
出去。’Caldwell 瞪着我，他不敢相信一个助理教练可以把他赶出去。我说：‘滚你妈
的蛋给我出去，去年因为有你才只有 35 胜，没有你，我们可以赢更多！’当 Joe 离开
场馆时，整支球队都被吓到。”
不过 Brown 与 Moe 的确把上季只有 35 胜的美洲豹，在 72-73 球季一举战绩提升到
57 胜 27 败的战绩，成为联盟第一。虽然战绩大跃升也有部分原因是 NBA 明星前锋
Billy Cunningham 带枪投靠，但 Brown 与 Moe 的操盘掌舵也功不可没，而 Brown 也
以菜鸟教练之姿，拿下了年度最佳教练。美洲豹最终一路杀到东区冠军战，才以 3:4 败
给了肯塔基上校。
** Billy Cunningham 整季拿下 24.1 分、12 篮板、6.3 助攻、2.6 抄截，不但是球队
四冠王，最终也获选年度 MVP。
‘我唯一的规定就是你得穿得比我帅。’
看着 Brown 与 Moe 这两位菜鸟教练在场边呼风唤雨、威震篮坛，但其实场下的球迷与记
者们，除了观赏他们运筹帷幄，看看他俩的服装打扮更是一门乐事，因为这两人的服装品
味可以说是 70 年代的 Russell Westbrook。
图：两人穿着总是色彩鲜艳 Photo from Deverstiffs
名主播 Bob Costas 说：“每场赛前，看看 Larry 跟 Doug 穿什么衣服是很有趣的。大
多数 ABA 教练都穿休闲西装搭配着夸张颜色的衬衫，但 Larry 喜欢穿 Oshkosh B'Gosh
牌的那种农夫吊带裤。而 Doug 他穿得跟水灾灾民没啥两样... 的确是从头到尾的大灾难
。”另一位马刺播报员 Terry Stembridge 也说：“当 Doug 第一次来到联盟，他整天穿
著一件白色 T-shirt、牛仔裤跟网球鞋；而当 Doug 成为教练，唯一的改变就是穿了一件
颜色不一样的 T-shirt。看看 Larry 的打扮，很难以想像有人可以穿得更糟，不过
Doug 就办到了。”而当他俩都还是维吉尼亚绅士队球员时，教练 Bianchi 还带着他们
去纽约的服装店挑衣服，“Doug 只有两件西装，一套蓝一套棕，”Brown 回忆说：“他
说：‘看看这件，Larry，我现在有四套西装了。’他看起来超骄傲的。”
图：难以想像 Larry Brown 的穿着品味 Photo by Heinz Kluetmeier/SI
而 Moe 的穿衣习惯总是大而化之，随着他日后成为总教练，在场边总是激动的他常常脸
红脖子粗，满头汗水，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领带歪斜。Moe 平常都是穿着夹克，他更是
痛恨打领带。“我曾打过领带，但我不觉得有任何意义，”Moe 说：“我喜欢自在点，而
且在场边执教会流汗，很容易激动的，打着领带带领球队真的很没意义。”Moe 继续强调
：“这是份充满激情的工作，这可不是坐在办公室动动嘴皮而已，有些人搞不好会因此被
勒喉而死，然后还不能松开领带？”
Moe 在 1988 年被今日美国报(USA Today)评选为 NBA 最差穿着第二名，仅次于犹他爵士
教练 Frank Layden，但 Layden 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他太胖以致于穿什么都难以搭配了。
当听到自己获奖后，Moe 边抓着他的运动裤边说：“我的时尚宣言是：我认为这是让人沮
丧的评论呢！”而自己穿着随便，Moe 也不怎么要求旗下子弟兵，当被问到队上的服装规
定，他说：“我唯一的规定就是你得穿得比我帅。”
图：厌恶领带的Moe Photo by dougandrhonda.blogspot.tw
Moe 对于服装的看法总是自有见地：“我是在参加选美比赛吗？我不是来这里耍帅或是让
人惊艳的。”
在美洲豹的第二个球季，Cunningham 因为伤势只打了 32 场，不过 Brown 与 Moe 借由
团队球风，仍让美洲豹交出 47 胜 37 败的战绩，但是少了 Cunningham，加上球队转手
传闻不断，最终美洲豹在季后赛首轮就宣告出局。球季结束后，美洲豹转手至圣路易改名
精神队，而 Moe 与 Brown 跟着总管 Scheer 一起跳槽转往丹佛金块(原名火箭，但
Scheer 将其改名为金块)，继续在 74-75 球季执教。
而好巧不巧的，两人来到金块所取代的教练，就是他俩在 ABA 生涯第二年的教练 Hannum
，这也让 Hannum 结束了他的教练生涯。
图：名人堂教头Hannum Photo from blogs.democratandchronicle.com
而除了 Scheer、Brown、Moe 从美洲豹来到金块外，明星后卫 Mack Calvin 也一并前来
，加上后卫好手 Ralph Simpson，以及新选进的全能前锋 Bobby Jones，Brown 与 Moe
更精进他们所谓的“Passing Game”球风，让全队不断的跑位、挡切、寻找最佳出手机会
，金块全队有 7 人场均时间破 20 分钟，Brown/Moe 不但让金块的场均得分冲高至
118.7 分的联盟最高成绩，而又再度让去年只有 37 胜、西区垫底的金块，战绩爆冲到
65 胜 19 败，改写原由他俩所写下的单季进步纪录，并缔造 ABA 史上第二高的胜场，
而 Brown 也毫无意外再度夺下年度教练荣衔。
图：两人场上场下都是好搭档 Photo from Denver Post
然而 Brown/Moe 虽然又带领金块杀入西区冠军战，但仍是在西冠 3:4 又再次扼腕，败给
了印第安那溜马。隔年 75-76 球季，金块再度以 60 胜的成绩笑傲全联盟，获得超级新
人 David Thompson 以及优质长人 Issel 加入的金块，军容壮盛到在丹佛举办的全明星
赛，是由联盟其他队组成明星联军对抗金块整队，而金块还照样赢球！这次 Brown 不但
卫冕年度教练，他与 Moe 终于将金块带到总冠军战，不过金块却不敌打出鬼神成绩的“
博士”Erving，让 Brown 与 Moe 再次欷嘘。
**David Thompson 新秀赛季就攻下 26 分联盟第三、6.3 篮板、3.7 助攻、1.6 抄截、
1.2 阻攻、51.5% 投篮命中率的全能表现，入选联盟第二队、新人王。他在 NBA 选秀会
上以状元之姿被亚特兰大老鹰选走，不过他选择加盟金块。
赛季结束，ABA 走入历史，而金块成为被并入 NBA 的四支球队之一，而 Moe 与 Brown
也终于到了分道扬镳的日子了。
图：此情可待追忆 Photo from Denver Post
76-77 球季是 NBA-ABA 合并的第一个球季，而刚由圣安东尼奥马刺教练升任总管的 Bob
Bass 看上了担任 Brown 助理教练表现出色的 Moe，希望延揽他出任马刺教头。
这其实不是第一次了，在上个赛季绅士就想挖 Moe 担任总教练，不过 Moe 拒绝了，他说
他不想离开丹佛，他很喜欢为 Brown 工作，Moe 说：“我一直是个懒人，如果余生都能
够当 Larry 的助教，我会非常开心呢。”甚至多年后 Moe 担任金块教练时，他还常会唠
叨：‘这一切真该死，我想我该回去当 Larry 的助教就好。”不过在 Brown 与太太
Jane 的威逼下，Moe 终于点头答应出任马刺的教练，也开启了 Doug Moe 的总教练生涯
。
图：Moe的总教练生涯由马刺开始 Photo by SAN ANTONIO EXPRESS-NEWS
Moe 所接掌的马刺，上季交出 50 胜 34 败的成绩，排名 ABA 第三，并入 NBA 后，被划
分在东区中央组。马刺在 ABA 的战绩也不差，不过在季后赛总是与胜利无缘，队史至今
还没有在季后赛取得系列赛胜利，总管 Bass 希望 Moe 能够将他过往丰富且成功的季后
赛经验带来马刺。
马刺去年阵中的王牌是号称 ABA 第一后卫的 James Silas，去年缴出 23.8 分、5.4 助
攻，入选联盟第一队。当然阵中还有优质前锋/后卫“冰人”George Gervin，去年有
21.8 分、6.7 篮板的成绩，以及体能劲爆的前锋飞人 Larry Kenon(去年 18.7 分、
11.1 篮板)。
然而 Moe 虽然拥有一盘好菜，但刚上任也遭遇到第一个麻烦：王牌后卫 Silas 在季前赛
伤了膝盖(最后整季缺席 60 场)，让 Moe 瞬间少了球队攻势的发动机。在当时 Silas 的
强力球风、关键表现，他的风格近似于 Baron Davis 与 Sam Cassell 的综合体，他不但
肩负球队组织，也是第四节的关键得分手，Gervin 当时还只能算是 Silas 的副手。而少
了 Silas 的操盘掌舵，加上开季八场就有六场是客场作战，Moe 的执教初体验一开始就
是悽惨的 2 胜 6 败。
图：Moe的起步有点不顺遂 Photo by Dick Raphael/NBAE via Getty Images
幽默的 Moe 还不忘提起当时还在金块的好友 Brown，他说：“当时我在圣安东尼奥当教
练，有一天 Larry 从波士顿打电话来，当时我战绩 2-6，报纸都在说我快失业了，
Larry 是 9-1。但他电话中听起来却好像世界末日... 所以我只能在电话中好好开导他。
”Brown 的金块本季在西区来势汹汹，加入 NBA 后 Brown 继续展现才华，带领金块拿下
50 胜的成绩，只落后 53 胜的湖人，位列联盟第二。
在缺兵少将的情况下，Moe 大胆的将冰人 Gervin 给拉到得分后卫位置，启用年轻但防守
积极的后卫 Mike Gale 担任控球，Moe 注入了当年他与 Brown 在美洲豹及金块所实行的
“Passing Game”到马刺队中，马刺旋即打出一波六连胜，重回正轨。最终 Moe 的马刺
打出 44 胜 38 败的战绩，东区第五，而 Moe 首度职掌就展现他对于进攻上的才华：马
刺整季场均得分 115 分名列联盟榜首，直接超前好友 Brown 执教金块的 112.6 分，命
中率 48.5% 联盟第二、罚球 79.7% 联盟第一；不过马刺的场均失分也是联盟最差的
114.4 分。Moe 球队的豪放风格已经显现端倪。
**板凳上本来还有另外一名控卫 George Karl，也就是后来的超音速与金块名教练，但他
本季也迫于伤势只打了 29 场，最后于 77-78 球季结束后退休。有趣的是他后来在金块
时也回聘 Moe 担任他的助理教练，算是另类的师徒情缘。
Moe 彻底解放冰人的进攻火力，他将本来由 Silas 所发动的 1-4 战术转交由 Gervin 启
动，每当 Moe 伸出四根手指头，那就代表着其余四人沉退，由 Gervin 持球开始进攻，
或攻或传让冰人负责。有人笑称 Moe 即便把大拇指砍掉，对他在场边执教马刺也毫无影
响。在紧接着的 77-78 球季，Moe 带起马刺更得心应手，即便 Silas 仍因为伤势打打停
停，但冰人却在 Moe 的战术体系下完全解放进攻火力，以场均 27.2 分拿下他四座得分
王的第一座(有三座得分王都是在 Moe 任内完成的)，更在年度 MVP 的票选屈居第二。熟
稔 Moe 体系的马刺全员皆兵，全队有 9 人上场时间在 18 分钟以上，轻装猛攻的球风，
使得马刺场均得分 114.5 分排行第二，命中率与罚球双料联盟第一(50% 与 80.4%)。
图：冰人在Moe手中大鸣大放 Photo from NBA.com
明星赛后马刺踏上胜利之途，胜多败少，先拉出一波八连胜，跃上中央组龙头，球季最后
21 场交出 15 胜 6 败的成绩，最终打出 52 胜 30 败的战绩，排行东区第二，更是联
盟唯三的 50 胜劲旅之一。Moe 带出惊人的成绩，仅第二年执教的他就让世人看到了他的
教练才华！
然而马刺在拥有主场优势的情况下，Moe 的跑轰战术却在面对防守劲旅时失灵，季后赛
2:4 败给了由双塔 Elvin Hayes 与 Wes Unseld 所领军、77-78 球季最后的总冠军华盛
顿子弹。虽然例行赛领先子弹高达 8 场胜差，但最后仍是功亏一篑，马刺仍在等待 Moe
带领他们取得队史季后赛史首次系列胜利。
78-79 球季，Moe 出任总教练的第三个球季，马刺仍然原班人马，而 Silas 在两年的复
健后终于即将健康复出，是最大的好消息，Moe 一直都没有放弃 Silas，而总管 Bass 更
是每天早上都打电话关心 Silas 的进度。对于新的球季，Bass 表示：“我们的优势就是
这些球员已经一起打了四年了。”替补前锋 Allan Bristow 也对 Moe 的跑轰战术充满信
心，他说：“我们跑得赢对手，也能射爆对手。”Moe 本季继续维持他的跑轰风格，马刺
本季平均得分又提升到了 119.3 分！高居联盟第一，虽然马刺的失分也是联盟第三多：
114.1 分，不过擅攻的马刺 (平均命中率 50.6% 第三、罚球命中率 79.5% 第一) 用进攻
来掩盖失分，得分差为 +5.2 分，联盟第一！而冰人再度以 29.6 分蝉联得分王，伤愈的
Silas 则出勤了 80 场，交出 16 分、3.5 助攻的成绩。Moe 让 Silas 于 12 月时重返
先发，让 Silas 与 Gervin 在睽违两年后再次合体，马刺在 18 场中赢了 16 场，包含
了一波八连胜，冲上了分组第一。马刺最终以 48 胜卫冕东区中央组第一，也抢得东区第
二种子。
马刺在季后赛遇上的是拥有“博士”Erving 的豪门费城七六人，虽然马刺季后赛的总战
绩 0-9，使得虽然是东区第二种子，但仍被看扁，但 Moe 认为这是他带领马刺三年来状
况最好的一年。马刺很快的就以 3:1 取得领先，但是七六人顽强的把系列比数扳平为
3:3，而马刺队史当时从未赢过第七战，加上马刺中锋 Billy Paultz 第七战又因伤缺战
，这让马刺在心理与阵容上都面临极大压力。
不过 Moe 先将替补浪人中锋 Mike Geen 给摆上中锋，虽然马刺第四节还落后三分，而
Silas 犯满离场使得 Moe 只得派上了老将后卫 Louis Dampier，但在这一切不利因素下
，Moe 的调度起了神奇的功效：Green 在第四节攻下关键 11 分！而 Dampier 则也进了
两球，这让马刺最终以 111:108 击败豪强七六人，11 年来首度赢得季后赛系列胜利！马
刺首度晋级东区冠军战，将面对去年冠军华盛顿子弹。马刺主场 16,055 位观众陷入疯狂
，旗舞飞扬、号角响起、啤酒四溅，场上充满著狂欢的观众，许多人跳着欢乐的墨西哥帽
子舞，还有些球迷爬上篮架开始泼撒孤星啤酒(Long Star Beer)，虽然有球场人员忙着劝
导说：“冷静点，我们下周打子弹还用得上这些地板哩。”但刺迷们置若罔闻，他们称此
日为 V-J Day (胜过 J 博士之日)。
图：场边激动的Moe Photo from blog.mysanantonio.com
面对整场疯狂的状况，整个系列一直抱怨裁判哨声偏好(使得系列差点被逆转)的教练
Doug Moe 这么说道：“除了我们得了更多的分数，我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事。”马刺
赛后狂喷香槟，虽然这通常是拿到总冠军才会做的事情，但这一刻对马刺来说或许等同于
总冠军战了。球队老板 Drossos 表示这时刻是“我生命中最伟大的时刻”。而已经是合
约最后一年的 Moe 说：“我现在不想去想华盛顿子弹的事，我只想要喝罐啤酒，然后回
家看看大珍(Big Jane)！”
‘我唯一肯跟 Jane 约会的理由，就是因为她不讲话。’
大珍(Big Jane)，Moe 为太太所取的外号，全名 Jane Twisdale 的大珍，是来自南方的
女孩。在 Moe 生涯最低潮的时候，也就是大学假球案爆发的最高峰时，Moe 选择迎娶
Jane，因为 Moe 认为 Jane 是唯一不会想要改变他的女孩。
“我唯一肯跟 Jane 约会的理由，就是因为她不讲话，”Moe 说：“我有布鲁克林口音，
她则是南方腔，所以我们真的没法听懂对方说了什么，我们结婚的第一年都没有说话呢。
”Moe 与 Jane 有两个小孩：Doug Jr. 及 David，Moe 在前往意大利打球时，这位南方
姑娘也带着两个儿子一起飞去意大利照料 Moe，受不了寒冷气候的 Jane 就说：“整个冬
天我的脚都是冰冷的。”但一家四口仍是艰辛的度过在意大利的两年岁月。
而 Moe 也开始暱称 Jane 为大珍(Big Jane)，因为 Moe 认为 Jane 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
大，对于 Jane 他总是心怀感激。“我不思考生命的意义，于我而言，生命的意义就是享
受，生命瞬息万变，而我却在此遇到我的大珍。”即便执教风格激情奔放，但下了场回到
家里与大珍相处的 Moe，总能很快的切换回那个悠游自在的 Moe。而 Moe 时不时的提起
大珍，也让大珍成为著名人物，“我曾跟人说她大约 250 磅重，”爱开玩笑的 Moe 说：
“搞得许多人看到她本人都很吃惊，以为她应该有七呎高才对呢。”
回到 1979 年的东区冠军赛，势如破竹的马刺首战迎战子弹，客场就以 118:97 大破卫冕
冠军，Moe 的声势来到最高。马刺旋即把握住主场，很快的取得了 3:1 的领先，气定神
闲的 Moe 一派悠闲地说：“研究录影带？我只有看泰山这部电影而已。”而在上一轮对
七六人系列赛前，当 Moe 被问到观察敌情问题时，他也是说：“嗯嗯，大珍跟我昨晚有
看乱世佳人。”
Moe 是联盟唯一不看对战录影带的教练，他一向率性而为，他认为看录影带会影响到他的
带兵态度。有一次湖人 Jerry West 跟 Moe 说他的球队看起来很糟，Moe 巧妙的回应：
“所以我才从不看录影带啊！”Moe 认为打好自己的球风就好，不必去理会对手。“有一
次我派 Moe 去侦查一支球队，而他回来时却没做任何一页笔记，”Larry Brwon 谈及他
们在美洲豹执教的故事：“只见他走进来，说了句：‘如果我们没法赢这场，我们就不该
再继续当教练了。’”
不过对头的子弹教练 Dick Motta 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很快的抓住冰人防守不佳的问题，
派对位的前锋 Bobby Dandridge 猛打 Gervin，逼使 Moe 只能让 Kenon 拉去防守，但随
著 Kenon 被拉出禁区，马刺的篮板开始崩溃，子弹双塔又展现火力，子弹又再度把战局
逼入第七战，与上一轮如出一辙！
虽然马刺在子弹主场首都球馆的第七战第四节一度领先到 10 分，但冰人最后关头熄火，
加上裁判几次偏袒主场的哨声，让子弹最后八秒逆转超前了比数，也再次击败马刺，挺进
总冠军战，而马刺狼狈的成为史上第三支被 1:3 大逆转的苦主。“裁判偷走了比赛，”
Moe 在赛后向记者说：“裁判 John Vanak 跟 Paul Mihalik 从没有做出对我们有利的判
决，这真是场伟大的‘裁判比赛’，他们在最后偷走了这场比赛。”Moe 事后因为这个评
论被联盟罚了 5000 美元，不过广播电台的听众则自愿募集了 50 万块一分钱铜板来帮
Moe 偿付这罚款。
图：Moe对裁判很不满意 Photo from Denver Post
虽然马刺无缘晋级总冠军战，但毕竟打出了队史最佳成绩，然而 Moe 的教练位置却相反
的岌岌可危...
‘今天如果想要找我，我会在高尔夫球场的第九球道。’
正要结束教练第三年合同的 Moe 早在季中就盛传将被换掉，原因就是 Moe 那散漫的性格
与马刺老板 Angelo Drossos 格格不入，Drossos 是个苦干实在的生意人，他认为认真打
拼、投入时间才是成功的关键，这让 Moe 在入主马刺的第一天，他的教练位置就很飘摇
不定。
在 1979 年季后赛时，七六人总管 Pat Williams 就率先披露说 Moe 将在球季结束后备
撤换。然而 Moe 再怎么样也打出了队史首次杀入分区冠军战的成绩，这让 Moe 还是可以
继续待在教练位置。
不过 Moe 可不打算改变他的风格，在 1979 年选秀会的前一天，Moe 发现他办公室里的
电报机不断的接收电报，上面是每个教练积极的讯息：告知所在以及电话号码，欢迎大家
来洽谈交易。“我开怀大笑起来，”Moe 说：“每个人都太认真了，所以我决定也发个讯
息出去，吓吓这些楞瓜。”
Moe 发出了自己的讯息：“今天如果想要找我，我会在圣安东尼奥高尔夫球场的第九球道
。”
Moe 就是这样性喜捉弄，而他喜好打高尔夫球更是人尽皆知，在马刺的练习时，他会欢迎
球员们带家人带宠物前往训练，马刺前锋 Cody Dietrick 就常被人发现在球馆外带着狗
玩飞盘。“Doug 喜欢有狗出现，”圣安东尼奥灯报(San Antonio Light)记者 Jeff
Cohen 说：“因为当狗撒尿在地板时，他就有理由停止练习，跑去打高尔夫了。”因此练
习的最后总是变成一堆球员小孩在场上游戏，而这些高尔夫球报导却常常让 Drossos 感
到不满。
图：不爱练球的Moe Photo by Andrew D. Bernstein/NBAE via Getty Images
最终 79-80 球季成为 Moe 在马刺的最后一年。在马刺前三年胜率 58.5%、两夺分组龙头
、打入分区冠军的 Moe，在本季与老板 Drossos 的隔阂日深，而马刺季前有 Kenon 的出
走风波、季中有 Gervin 的换约要求，加上中锋 Paultz 交易离队，Moe 孤掌难鸣，马刺
明星赛后 12 战 8 败，八败平均丢了 127 分，马刺本季失分 119.7 分，联盟最烂(虽然
场均得分 119.4 分也是联盟第一)。在 2 月 28 日客场四连战之旅结束后，马刺也带着
四连败的战绩回到了圣安东尼奥，战绩跌到了 33 胜 33 败的五成胜率，但已然落后中央
组龙头老鹰达 6.5 场胜差，而 Drossos 闪电决定拔掉 Moe 的教练位置。
图：这波四连败也结束了Moe在圣城的岁月 Photo from allball.blogs.nba.com
Drossos 表示：“很明显的，按照目前的方式，我们没法走得更远；你不能去指责教练或
是球员们，只是我们需要改变。Doug 不是替罪羊，但需要做出改变。”本季得分王冰人
则为 Moe 的去职感到遗憾，在 Moe 的跑轰战术下，他本季最后交出生涯平均最高的
33.1 分，而对于去年冲击东冠的阵容却只留下五人，让 Gervin 感到无法接受。
“老实说，被开除不会困扰我，”一向随性的 Moe 这么说：“我们有三个非常成功的球
季，今年没有很好，是可以进季后赛，但这样还不够好。”Moe 执教马刺三年多来，奉献
了 177 胜 135 败的战绩，是当下马刺队史最多胜教头(之后被 Gregg Popovich 超越，
但仍是队史第二)。马刺去年是队史最棒的一季，就仅仅只差两分，在东冠第七战败北。
“都随老板，我是无论如何都会离开的，我想他们也感觉得到，那对球队来说也是好的方
向。当我周五结束与 Angelo 的电话后，我老婆马上打开一瓶香槟，我们庆祝那些美好的
时光、以及未来，”Moe 继续说道：“我或许明年会带其他队，而我也会继续赢球；对我
来说篮球就是这样，我会等待并且看看有哪些工作机会。”而马刺的跑轰时代也即将随着
Moe 的去职即将告一段落...
卸下教头职务的 Moe，却有几个月乏人问津，即便他过去三年的执教成绩如此优异，Moe
认为或许高尔夫事件影响过大，他说：“我所做的那件事情，导致糟糕的后果：如果你被
开除，可能将就此一直失业了。言行不像个教练，要找份教练工作是很困难的。”
图：Moe一度没人聘用 Photo from Philly.com
好在丹佛教练、也是 Moe 北卡校友的 Donnie Walsh 在 80-81 球季开季前找来了 Moe
出任他的助理教练，Moe 也再次重返四年前的老东家金块。
但上季只有 30 胜的 Walsh 看来并不是个教练料子，虽然阵中仍拥有老中锋 Issel与因
伤慢慢下滑的飞人 Thompson，不过 Walsh 在前 31 场比赛只交出 11 胜 20 败的糟糕战
绩，在 12 月时更只有 1 胜 7 败的成绩，这让 Walsh 最后只得卷铺盖走路，而 Moe 就
莫名其妙的再度上位，重返总教练的位置。
图：Moe与Walsh(右)都曾是Larry Brown的助教 Photo By Eric Bakke/The Denver Post
** Larry Brown 从 1974 年执掌金块教练，在并入 NBA 后的两年，他分别率领金块打出
50 胜与 48 胜的成绩，蝉联中西组龙头宝座，不过却在 1979 年于金块 28 胜 25 败时
闪电宣布辞职。职缺由助理教练 Donnie Walsh(也是 Brown 与 Moe 的北卡校友)接任，
然而他执教三个球季，却让过去的豪强金块只有 60 胜 82 败的成绩。)
Moe 这次接掌的金块，不是马刺那种原本体质就很健全、拥有明星球员的劲旅，也不同于
之前在美洲豹/金块，前面有着 Larry Brown 站在第一线仔细的调校阵容与战术；Moe 这
次是接手一支上一季只有 30 胜战绩，本季只有 35% 胜率的烂队，而 Moe 准备好好大展
手脚，把“Passing Game”的精神完全试验在金块之中。
而 80 年代最富观赏性质的跑轰金块，也即将问世！
‘投篮时记得确认手上有球。’
Moe 说：“基本上，Passing Game 该死的可以完成任何你的期望。”而 Passing Game
的概念是来自于北卡教练 Dean Smith，虽然 Smith 以保守稳健著称，Moe 说：“
Smitty 认为如果球员可以执行，那么 Passing Game 的概念是可行的。但他不认为有这
么多聪明的球员可以完成 Passing Game。”
而到底什么是 Passing Game？曾在美洲豹为 Brown 与 Moe 效力过的 Steve Jones 说美
洲豹就是打 Passing Game，而重点就是“当你持球，你只有两秒决定投、切、传，保持
球的流动。”两秒，每个球员持球不能超过两秒，球得大量的流动传导，球员则得不断地
跑位、掩护、空切，而球的传导与球员的走位没有规则，完全视对手防守而定。
Moe 的 Passing Game 完整的实验在金块上，他带领金块的 51 场比赛交出了 26 胜 25
败的成绩，可惜季后赛仍缘铿一面，但也足够为 Moe 挣得被扶正的机会。金块本季交出
惊人的 121.8 分拿下联盟得分榜首(第二名的密尔瓦基公鹿仅 113.1 分)，当然失分也是
惊人的 122.3 分(联盟第二差的纽泽西篮网失分为 113 分)。Moe 所在之处，得分与失分
总是让人瞠目结舌。
81-82 球季，Moe 有来有往的回聘 Walsh 出任他的助理教练，Moe 拥有完整的一个球季
，可以在这支年轻的金块阵容好好打造 Passing Game。
“当 Doug 告诉我他的想法，我说这太天马行空了，这根本不可行，”Walsh 回忆当年：
“即便我无法了解他到底怎么办到的，但经过一段时间后，金块所创造的绝佳投篮机会，
羡煞联盟中任何教练。” Moe 在金块的第一个完整赛季，金块得分来到惊人的 126.5 分
，虽然也一样丢掉了 126 分，不过两者皆创下 NBA 纪录。
**金块场均得分 126.5 分，不但打破 NBA 纪录，还远远超前第二名“Showtime”洛杉矶
湖人的 114.6 分达 11.9 分之多！不过失分也是较第二差的爵士 116.6 分多丢了 9.4
分。
而 Moe 的 Passing Game 毫无“战术”可言，除了要求球员两秒内做出决定，得在对手
防守布阵妥当前出手，Moe 只要求球员“投篮时记得确认手上有球。”
“任何球队在进攻上都比我们有纪律，”Moe 说：“只要球员们有空档，他们可以为所欲
为。”而 Passing Game 让金块球员可以轻松找到任何空档机会，只需要记得投篮时，手
上得要有球。
Moe 的助教，也是他在马刺时的队员 Allan Bristow 说明 Passing Game 的无招胜有招
：“在 Passing Game 中，场上每一个进攻都是不同的，唯一不变的只有你得视防守而去
进攻。你无法去画出战术，你没法用纸笔表达出战术；如果可以，那代表你误解整个体系
，而若试图控制场上的球员，那就完全牴触此体系。而这也是为何许多人认为这战术是个
笑话。”Moe 补充说道：“告诉我哪个教练会说：‘我们是支无战术球队？ ’那听起来
好像你没做事。”Moe 认为让球员找到自己最拿手的方式与位置才是最重要的，教练不需
要去限制、拘泥球员，“每个人都可以喊战术，”Moe 说：“带张纸坐着，画画战术，等
到球赛结束，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你可能认为你的战术所向无敌，但真的执行后，却发现
得失败 4000 次才能成功一次？最简单的战术才是最棒的，如果你有很棒的得分手，你最
该做的就是让他获得空档。”
图：English成为80年代总得分王，就是受益这套体系 Photo from www.nbajersey.biz
Moe 相信让球员放手一搏，然后凭感觉去修正球员们即可。“我们根本没在跑什么战术，
我们放任进攻，”他还说：“有些队员会在暂停时跟我说对手正在讲解我们的战术，我的
回答就是：‘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根本没有战术啊！’”当年 Moe 首次执教马刺时，
马刺的进攻迷惑了理论家。“没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Moe 说：“其他教练在黑板上画
着我们的战术，但我们根本没有战术啊！”许多教练在练习时都有厚厚的战术本，但
Moe 坚持篮球不需要那么复杂，Moe 在马刺时就很放任队上主力练习可以两天来一次练
球即可，而 Moe 更是以短促的练球时间著称，通常不到一小时就练完了，因为没有战术
说明，就是放手让球员打球。而本季联盟罚球命中率最高(79.6%)的金块，另一项特色就
是他们从不练习罚球，Moe 说：“我们甚至连谈都不谈，嘿，为啥要搞砸一件已经很好的
事情？”金块不但罚球率联盟第一，他们也投进了 2371 个罚球，是联盟最高，远多于第
二名 420 颗，还有 17 场比赛罚球超过 45 个。
这么悠哉的练球，最后还是在金块球员的说服下，才让 Moe 开始对练球迟到进行罚款，
而他自己就是第一个被罚款的人。然而虽然平时悠哉，但 Moe 该发狠时从不退却，别忘
了他当年担任助理教练的第一天，就把队上明星球员 Joe Caldwell 给赶出去，而这次换
成了金块王牌 Thompson。Thompson 是 Moe 与 Brown 在 1976 年带领金块杀入 ABA 总
冠军战的中流砥柱，然而此时的 Thompson 因为伤势与后来爆发的药瘾问题，开始常与
Moe 有争执，在 1981 年的圣诞节 Thompson 因为迟到与 Moe 爆发冲突，Moe 铁腕禁赛
Thompson 两场，并更是在球季后的暑假，大刀一挥的将丹佛人气巨星 Thompson 给交易
出去。不过 Moe 并不担心 Thompson 的去留是否会对球队造成影响，因为 Moe 已经证明
了没有 Thompson 他反而能让金块打得更好！
图：最后天行者西去西雅图 Photo from nasljerseys.com
在 Moe 的 Passing Game 下，81-82 的金块不但成为史上得分最高的球队，也是第一支
每场得分都破百的球队，他们得分最多(126.5)、命中率最高(52%)、罚球命中率最高
(79.6%)，成为史上第二支“三冠王”球队，上一支是元老球队波士顿赛尔蒂克在 54-55
球季所创，但他们的进攻三围只有 101.4p、39.9%、77.6%。而 Moe 的进攻战术也让三位
球员挤进得分榜前 20 名，一对年轻前锋 Alex English 25.4 分与 Kiki Vandeweghe
21.5 分分居联盟第四、第 14 名，而中锋 Issel 则有联盟第 10 名的 22.9 分，别忘了
当时金块板凳上还坐着当时生涯 25.4 分的天行者 Thompson。
即便只有 6 呎 7 吋，190 磅瘦，但生涯进入第七季的“诗人射手”English 在 Moe 的
体系下，有如 Moe 当年在马刺让同样身型的冰人解放得分火力，English 来到金块终于
一举得分突破 20 大关，更在 82-83 球季以 28.4 分拿下得分王。而仅比 English 高一
吋、多 10 磅的 Vandeweghe 更是大惊奇，去年还是菜鸟的他仅有 11.5 分的场均表现，
然而 Moe 大胆启用 Kiki 取代 Thompson 的进攻机会，让 Kiki 先发 78 场，本季得分
不但一举来到 21.5 分，之后更是逐年提高，在 83-84 球季飙高到 29.4 分的生涯最佳
成绩。
图：Kiki说：“Moe很聪明，而且有着神奇的幽默感。”Photo from NBA.com
虽然 Passing Game 与三位得分大枪使得金块进攻顺畅，但失分却更是一泄千里，金块完
全施行 Passing Game 的前 22 场比赛输了 13 场，也让 Moe 一开始遭到许多教练与媒
体的讪笑，金块本季更有 12 场丢超过 140 分。但是 Moe 并不打算调整：“丢多少分跟
防守好坏，有关吗？” 他问道：“我们对波士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