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从来不是一个和平主义国
与流历史叙述相反,德国一直为战争做好准备。
Germany Has Never Been a Pacifist Power
Contrary to the popular historical narrative, the country has always prepared for war
https://tinyurl.com/av2whw5t
(foreign policy)
Jakub Eberle是捷克国际关系的学者
关键字
和平红利泛指:一旦战争结束,就可以用削减的军费来从事百废待举的各种建设。
有秩序的自由主义:(ordoliberalism),主张要将“公平竞争”的经济学理念和术语转译为严密的法律体系,并且靠政府来惩处不公平的竞争和不劳而获,才能让现实世界的市场行为接近理想中的市场经济体制。
跟英美国家相反,所以美国的科业一直受到欧盟的反托拉斯法攻击。
大意翻译
德国总理Olaf Scholz向来是个作风谨慎的人。
然而,就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几天后,他在德国议会演说打破了这种模式。
这次的演讲被分析师描述为“划时代转变”,甚至是“革命性”的德国外交政策。
Scholz宣布了对德国军事实力的根本改革。
德国提供武器给乌克兰是Scholz的一大突破,因为先前他拒绝乌克兰的请求,理由是长期不向冲突地区运送武器的政策。
然而,最大的改变是Scholz承诺将履行其北约义务,并开始将至少 2% GDP 用于国防。
同时,Scholz设立了一个 1130 亿美元的特别预算,用于升级缺少军费的联邦国防军。
据说这些决定也让内阁高层都感到震惊。
Scholz发表讲话后不久,国际学者批评,德国人“背弃了和平主义”,说乌俄战争打破了德国“二战后的和平主义的精神”和摆脱和平主义为其外交政策的 “基本原则”
其他德国的声音加入讨论, 宣告 “欧洲和平巨人”的觉醒,忏悔过去的作为“和平主义者的错误。”
事实上,自 1949 年以来,德国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和平主义国。那些批评德国外交政策的人滥用和歪曲了和平主义的标签。
他们通常不会解释他们所定义的“和平主义”
“和平主义”可以指不同的东西,但原则上反对使用武力。
战后时期,德国确实比美国、英国、法国更不愿意使用武力。但柏林一直为战争做好准备,包括核战。
与此同时,真正的德国和平主义者通常会与他们的政府对抗,而不是装死。
1945 年波兹坦协定去武装化和非军事化了德国,但过了不久,德国很快的屈服于冷战的需求。
1949 年的西德宪法引了不同的讨论:它禁止“侵略战争”,但没有提及其他形式的战争。
在2019出版的书《Reluctant Warriors提到,西德的宪法“暗示允许自卫战争”,允许引入征兵制,并规定德国要参与军事联盟。
这不是一个和平主义国家的基础,而是一个准备好与苏联及其卫星国作战和自卫的国家
在 1949 年至 1963 年间, 德国战后的第一任总理Konrad Adenauer 做了很好的示范。
1955 年,在各种抗议声下,西德加入北约并正式创建了联邦国防军。
联邦国防军很快就拥有 500,000 名士兵,成为北约在西欧最大的常备军。
1957 年,美国同意把德国的核武器置于德国政府的控制之下,在与苏联集团发生冲突时,可部署这些核武器。
核化的德国引发了大规模抗议,但拥有国会优势的执政党,硬是通过决议。
当西德的和平运动在街头抗议时,“和平主义的德国政府”参与了一场以防卫为前提的核武计画。
1969 年,换在野的社民党Willy Brandt 执政时,他们早以放弃了反对北约、重新武装和核武器的立场。在与苏联集团接触的同时,
Brandt仍然依靠北约和德国的军事力量进行防御和威慑。事实上,德国的国防预算在Brandt执政五年间增加了 50%。
为了苏联在东欧的导弹计划, Brandt的继任Helmut Schmidt,· 完全支持在德国领土上部署新一代的美国核导弹。从 1977 年持续到 1987 年的欧洲导弹危机,结束了东西方之间的缓冲期,重新掀起了欧洲的核军备竞赛。
它还唤起了德国的和平运动。 1981 年,和平运动的第一次示威多达300,000 人聚集在波恩。
这些示威活动后来孵化了一个新的、坚定的和平主义的政党:绿党。
除了环保,绿党还强调“没有暴力”的外交政策,要求解散北约和 “立即在全球去武装化!”
支持北约的抗苏政策的Schmidt不仅反对和平运动,而且反对他自己政党的多数成员。尽管Schmidt没有同意,但他的立场促成了社民党在 1982 年退出政府。在随后的选举中,绿党首次进入议会。然而,由Helmut Kohl领导的保?
统一后的德国享受着冷战结束带来的和平红利,但以美国为首的盟国不断的要求柏林对现代新的战场表态。这些行动大多发生在北约领土之外— 波斯湾、科威特、索马里和前南斯拉夫。
这些行动很难被定义为自我防卫,最后宪法法院在 1994 年裁定,在某些情况下,联邦国防军在“区域外”的部署也可以被允许,特别是为国际社会出力。
这为联邦国防军开启了参与北约作战的大门:首先,在 1999 年科索沃危机部署德国空军,然后在阿富汗拥有 150,000 名士兵巡逻,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国。
讽刺的是,这两次部署都发生在绿党的监督下,当时,绿党仍然正式致力推动和平主义。
绿党自1993来的党纲将“非暴力规范”作为一项重要原则,“拒绝将战争作为解决冲突的手段”,并呼吁 “解散军事联盟。”
(他们在 1998 年至 2005 年期间和社民党Gerhard Schröder 所领导的政府一起合作。)
虽然内部的强烈反对,但绿党高层支持德国参与新战争,认为有必要使用军事暴力,来阻止科索沃的种族灭绝和阿富汗的“极权主义。”
1999 年,绿党的非和平主义害当时的外交部长Joschka Fischer 被油漆炸弹袭击。2001 年,由于少数绿党代表对阿富汗的反对,政府差点垮台,但党内的和平主义者依旧无法改变官方政策。随后在2002年,绿党放弃了和平主义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德国的军事行动似乎变得更加保守,虽然留在了阿富汗和参与了马利、地中海、索马里沿海的的小型人物,联邦国防军回避了2003伊拉克战争和北约领导的利比亚行动。
即使是Schröder等高层,这些决定有时也带有和平主义的意图。然而,正如我书中所写的,德国政府通过其他方式支持这些战争:守卫美国军事基地、帮助后勤保障或共享情报。
柏林日报 Die Tageszeitung 2002 年写道,德国正在追求“一点点战争。”
大多数反对伊拉克和利比亚战争的德国政客都明确拒绝了和平主义的标签。
在 2014 年采访他们时,他们将当时谨慎的行为归咎那些合法性有争议的战争而非德国的和平主义原则。
他们还认为适得其反,指出那些有争议的战争对国际秩序、北约团结和打击伊斯兰恐怖主义争产生了负面的影响。
他们以其他德国支持的军事行动,特别是阿富汗和科索沃,以证明他们是非和平主义。
在德国要成为一个有份量的政治伙伴,你必须接受联邦国防军和北约,但这是受德国和平主义者难以做到的。
2021的大选,社民党和绿党提到,极左的左翼党与他们间最大的隔阂是缺少了对北约和联邦国防军承诺。
战后德国的外交政策非由和平主义主导,而杂糅了多元各异的自由主义理念。
首先是对经济相存的信任所带来的好处。德国一直辩护过去“通过贸易而改变”的政策,但很明显的是,与中俄贸易是时状况反而越变越遭。
(他们以为经济可以改变极权国家的想法,进一步把他们与德国的价值观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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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柏林的许多人认为,包括北溪 2 号在内的项目将“带来和平红利”,至少副总理兼外交部长Sigmar Gabriel是这么认为的,
再来是乐观的假设,认为外交工具可有效解决冲突,也许柏林在应用这些工具有独特技能。
这种世界观中,妥协总比冒险开战好,即使你正在与俄罗斯总统普丁谈判。
这种想法来自德国对冷战如何结束的特殊见解,把它视为一系列成功的谈判。
入侵乌克兰前的几个小时,柏林还在依靠外交手段,呼吁俄罗斯“保持外交渠道畅通”
德国参谋长和前国防部长在二月承认,联邦国防军已被被忽视到功能失调了,无法立即部署。
多年的投资不足使德国联邦国防军难以完成基本任务。
总理Scholz只能期望有“能飞的飞机、能航行的船,以及为执行任务而装备精良的士兵”。
除了批评德国缺乏战略思维外,另一个问题是梅克尔时代对有秩序的自由主义的执著。
他们主张预算平衡,维持健康的财政,避免举债,因而造成公共建设投资和军费的短缺
现在大家不是在质疑德国的和平主义,而是缺少战力的联邦国防军和德国引以为傲的外交、贸易和财政纪律。
这些假设深深植根于柏林的政治文化,不太可能在一夕之间消失。
德国在国际上寻找新的定位和政策的过程,可能比许多人希望看到的更痛苦,而且速度要慢得多。
虽然德国从来都不是和平大国,但它也可能还没有准备好成为传统的军事大国。
心得:这个欧巴马时代相同,美国以为可以透过经济夹带一些民主价值改变中国,遇到冲突也改以外交手段解决。 2016年美国终于意识到gg了,川普上任改以激烈的手段对抗中国。希望这次可以真正的唤起德国,不要在睡死了?
之前德国媒体形容他们是tough on Trump soft on 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