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重文
安宁病房曾经是我的业务之一,做了四年
前半年很困难
我修满了规定的80学分,甚至远远超过
但是踏进病房却举步维艰
我宁愿去处理很卢很难搞的病人,却不想进到前往安宁病房的电梯
还没到病房,我从电梯就开始抗拒挣扎了
为什么?
一部分是因为我父亲在我压力很大的时候罹癌
那时经常哭,踏进病房会让我想到过去痛苦的感受
另一部分跟其他的安宁医护人员曾有的心情一样
在这里,死亡已经是不可逆
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对病人有什么帮助?
安宁的文章和其他科很不一样,没有什么成功的案例
比较多的是在临终前帮病人完成了什么心愿
或是医护人员自己的启发收获
四年的安宁对我也有启发,其中一项是“和解”
理想上是该对别人、对事情、对自己和解
但是人毕竟是人,还是很软弱的
还是有不和解的,从小被弃养的女儿坚决不来探视临终的母亲
有表面和解的,被家暴的太太还是尽义务照顾完会打她的先生
有来不及和解的,朋友每次讲到他最后一面对他父亲讲的那些恶毒的话
还是会泣不成声
该和解吗?
还是有到死都不愿意和解的人啊
刚接触安宁时
我总认为在死亡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和解的
那时我觉得和解是“必然、应该的”
四年后,我才知道和解是一种“选择”
一种不愧对自己、不愧对他人的选择
给某位朋友
https://youtu.be/KSGTo_lae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