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会想要一了百了或许是很正常的想法,但每当我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我想的却是:“我爸妈
会不会因为我轻生所以‘后悔’当初不该这样逼我?”
但当自己坐在楼外的平台上往下看时,我一阵恍惚。
我能想像得到,跳下去的话,“后悔”的人会是我。
的确,从有意识以来只要月考临近家人就会开始鞭策我念书。
当我在新北市拿到第一名时,家人告诫道在新北市又四科三百七十七分有什么好高兴的。
当我一次自然的小考只拿了七十多分,这份需要家长签章的考卷就被撕成了几张纸条。
当我终于和喜欢的女生接近了,家人却指着我的成绩和我说不要乱搞男女关系。
当家人再次指着我的成绩时,我被强迫退出我喜爱的合唱团。
当时,我国小。
在国中生涯里,我即使住在家中但对家里却没有特别的印象。
青春期?
叛逆期?
别傻了,我没笨到会在烦杂不已的生活上添乱。
我只记得当我挺过风雨之后,家人在家先拿到了我的基测成绩。家人哭了--因为一个前
百分之六的成绩。
接着我到了某知名私立高中。是我要求的,但为的是什么呢?
而这次......分享的两个欣赏的女生被放大检视。甚至其中一位到了大学还是被批评。
帐面上的成绩也是坎坷,也因为前期的没起色和正值学测前一年,我再次被迫退出了流行
音乐社。
而这时唯一一次的第一名和前百分之一看似幸运地落在学测,可是我记得的却是每当提及
在台湾没有后路这件事,家人迟早就会提到:“你以为你七十三级分是靠自己念来的啊?
”
这些事我都还记得很清楚,但我现在还是茫然--茫然到家人以为我在国外念书是在逃避
、是在混吃等死,茫然到家人以为我是压力过大才想走文字创作这条路。
真正的我仍然恍惚。
每当走在阳光下,我会提醒自己抬头,因为别人-即使是家人-第一眼看到的往往是你的
灿烂,而不是地上的那道阴影。
只有在晚上时我才能享受月光带给我的宁静,那份感觉也让我有时在白天会不由自主地
往天空寻找著那黯淡的美好。
这些黯淡我想应该也包含着家人,可是我不知道。就像绿树、嫩苗依赖著空气,但却无法
触摸到它们。或许终其一生家人们都不知道彼此对自己的重要性吧?
虽然不了解,但双手放在一个支点上,只要稍加用力就能落地。这么容易的事怎不做呢?
“嘿。”
“咚--”
......
......
......
“怎么那么脏啊?”
拍掉手上的脏污,我走到厨房拿起抹布。
“窗框上的灰尘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