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灯亮起,忽然有种大梦初醒般的错觉。
看着萤幕上长长的work list,对身旁的友人眨了眨眼,再低头望着自己踩在红土
上的双脚,那一刻有点耳鸣,时间仿佛开始倒流。
我身在那些年的演唱会外头,排队进场的人龙绕了一圈又一圈看不见尽头,场内总
彩的乐器声参杂着场外聊天的嘈杂声,那是场超爽的听觉轰炸。
我身在某些大学的体育馆外头,手拿着唱片的学生会成员不厌其烦地来回喊著“一
CD一门票进场”、还有那几场帮谁过生日的夜晚、那些因校制宜的得体talking。(笑)
我身在淡水渔人码头,那场眼前尽是夏天金色夕阳的演唱会,在河边唱着金多虾简
直扣题,金多虾金多虾~
我身在签唱会的小小舞台前,听着技师setting就开始摇头晃脑,被士杰控制就high
,在鸡毛背上贝斯时对着他狂叫,然后阿信总是最晚上台的那个。接着在团员的脸放
大十倍在面前时兴奋地跟他们说“要记住我的名字喔。”
然后十几年过去了,曾经待在五月天的家,曾被丢到地球表面上,曾钻进谁的血液
里活过,曾坐在逃生舱里等著希望;再活了一遍之后把自己丢到摇滚里,在失去动
力前窝向营火堆旁续命,又一次地回到过去之后,一转眼,我身在街头混战里。
从第五分队,再回到五月天,混战的最后一个地点,谢谢你们换了武器进行一场对
决,千万别说台下的人原来就是那只有台北101四十层楼高的怪兽啊(笑),我们
是承载在火箭上的歌声才对,从基地飞出宇宙,去寻找太空里的层层难题,再把音
量转到最大在黑暗里炸开火花。别忘了,用摇滚决斗,是我们唯一的本事。
那,我们明天要去哪里?
淋过大雨的我们,茫然的我们,脑袋胀得发疼的我们,明天过后,该去哪里?
从青春走来,我们一起赖在青春里打滚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们常常说不走了,待在
青春里多好?青春里有年少的你们,有以后再也不会有的你们,有那时的烙印,和
许多不愿抽离的记忆。一直到后青春的出现,踏入了更多风雨的荆棘试炼,不知不
觉每个人好像都开始慢慢成长,跨越末日迎接第二人生颠簸的到来,忘不掉有多努
力挺过难以入眠的每个夜晚。终于,那前方的路好像渐渐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