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 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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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以后,我一个人的旅程 收录于百日告别电影书
五月天 石头뜲015年12月12日
雯
今天是妳离开我之后的第一百零一天。
跟之前的一百个日与夜一样,这还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妳的世界,我呼吸著寂寞的空气,甚
至还闻的到自己这一百天来脸上的泪水,尝的到泪水里的悲伤。我试着习惯这些改变,但
那些曾是我俩制造出一同存在的证据,或是妳在我生命里雕刻出的痕迹,不停的在我身边
出现,我无法在看见或是想到这些事之后,停止回忆、停止思念、停止悲伤。
这一百天里,我常常看着镜子,想看看镜子里头的世界,会不会有妳的身影,但我最后没
有找到,所以我常常闭起眼睛,想像妳在我的身边,当妳出现在我脑海中时,我好害怕妳
消失,于是我用力的想,去创造妳在我脑中的环境,让妳不离开我的世界,但每当我越用
力的想,妳的形体就变得越黯淡,声音越微弱,当妳完全消失时,我睁开眼,眼前的真实
世界是一片模糊的。
妳知道,再一次失去妳,好痛,真的好痛。
有一天,我用我包著石膏的左手不停地敲击墙壁,猛烈的敲,疯狂的敲,石膏碎裂,却还
是不停,直到那一声骨头碎裂与如炙铁烫入骨髓的感觉冲进我的大脑,我才停止,我抱着
红紫的左手,跪在地上,以为这肉体的痛可以超越妳离去后在我心中留下的痛,但是却没
有,我带这些痛彻心扉伤,跪了一夜。
在这些难熬的日子里,我都会到一座寺庙参加法会,那是我唯一平静的时候,我唸著经文
,一声声、一句句地跟着身旁的信徒与师父们,我无法参透里头的意思,但我知道这一切
都是为了妳。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她说了一些话,提醒了我妳的离开,我开始在想
,如果今天是我离开了这世界,妳如何过这一切?当我看着妳如我现在一样的痛苦,我能
在那彼端平静地看着吗?
我知道,妳离开了,是真的离开了,我不再强迫自己每晚都要梦见妳,我不再害怕看见那
些曾经属于妳的,看着那些妳遗留下的痕迹,我可以触摸,可以思念,可以回忆。几天前
,我看着妳钢琴上的乐谱,是萧邦吧?妳曾教过我如何看这些密密麻麻的符号,握着我的
手,指出那黑白琴键间的位置对应到纸上的音符,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或是记得,但我
却可以听到妳演奏它们时的声音,静静地听着,白日直到夜晚。
看着乐谱,看着钢琴,就好像妳正在演奏,在跟驽钝的我说生活中有多少美妙的声音与情
感,可以化成音符,让人感动。我常在钢琴前一个人听着妳在我心里的对话,一句句真实
的钢琴声飘入我俩的对话当中,对街的那栋公寓又传来练习的琴声,妳曾说过他弹的哈农
,是很基础的指法练习,我也可以练,但是那时候的我,常常以工作忙碌为借口,逃避妳
这个严格老师的课,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悔。
一百天过去了,接下来,还有多少个百日呢?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妳不会想看见终日
悲伤的我,所以我告诉我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与这ㄧ百天不同,没有妳的日子,我
会过得好好的。我得一再重复的提醒自己。
雯,我想妳,真的很想妳,虽然只能想妳,但好像也足够了,如果妳今天有空,我们梦里
见好吗?
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