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需要陈时中重开机
翁达瑞 / 美国大学教授
我在一九九一年离开台湾。当时台北市长仍是官派，国民党垄断市政将近三十年。尽管台北
急需改革蜕变，展现先进国家的首都风貌，但苦无重开机的机会。
我出国三年后，在李登辉的推动下，台北市长恢复直选。在那场三强鼎立的选举，陈水扁打
败两位对手入主市府。台北终于有了重开机的机会。
陈水扁四年任内，让洽公的民众与市府官员平起平坐，还享有茶水招待。面对前朝留下的烂
摊子，陈水扁施展铁腕让第一条捷运线通车。陈水扁又开风气之先，在台北市发放老人津贴
。
施政满意度超过七成的陈水扁，连任时不敌包装精美的马英九。重开机过后的台北又退回国
民党的模式。马英九交棒郝龙斌，两人合计在台北执政十六年。
经过十六年蹉跎的台北，又有一次重开机的机会。在“改变成真”的动人口号下，柯文哲以
素人之姿当选台北市长。原本期待台北重开机的市民，反而就此陷入一场恶梦。
柯文哲主政下的台北，城市治理机制几近崩溃，包括言行乖张的市长，川流不息的局处首长
，谎言充斥的官员发言，以及寄生市府的政党。经过柯文哲的八年任期，台北仍在等候重开
机。
台北就这样空转了二十四年。当年出生的婴儿，如今已经大学毕业，但台北的骨架依然陈旧
，没有国家首都该有的风貌。眼前的台北市政甚至比马郝时期还烂，更看不到陈水扁的车尾
灯。
台北能否重开机，就看下个月的选举。台北市民有三个主要选择：民进党提名的陈时中、国
民党提名的蒋万安、与民众党支持的黄珊珊。以下我就“政党”与“个人”两个层次，比较
三位候选人“带领台北重开机”的潜能。
#政党比较
国民党提名的蒋万安资历仍浅，没自己的班底。若蒋万安当选台北市长，班师回朝的会是传
统的国民党官僚。蒋万安的能力与经历远不如马英九与郝龙斌，无力驾驭这群牛鬼蛇神。蒋
万安不仅无力让台北重开机，反会让城市治理走回头路。
黄珊珊是柯文哲的副市长，以无党籍的身分参选，但背后有民众党的推荐。假如黄珊珊当选
，只会让民众党继续寄生市府，不可能让台北重开机。若民众党有能力让台北重开机，柯文
哲八年任内就做了。单枪匹马的黄珊珊更不可能让台北重开机。
陈时中所属的民进党，本来就具有重开机的基因。上次台北重开机，推手就是民进党的陈水
扁。翻转城市治理的民进党籍首长，还包括基隆的林右昌、桃园的郑文灿、新竹的林智坚等
。期待台北重开机的选民，应押宝民进党提名的陈时中。
#个人比较
除了政党的基因与量能，能否让台北重开机还要看个人，包括能力、成就、与人格。以下我
就这三方面比较陈时中、黄珊珊、与蒋万安。
一、能力的比较
北市府是部庞大的行政机器，有31个一级局处单位，112个二级机构、12个区公所、236所学
校、加上市营事业与其他法人。这部机器的年预算超过一千七百亿。
要让这部行政机器平稳运转，同时擘画城市未来的兴革，台北市长要具备三大能力：
～任命局处首长与领导执政团队的能力
～与邻近县市沟通、协调、配合的能力
～执行上级政策与争取中央资源的能力
陈时中的能力：
陈时中有丰富的行政资历，曾任卫生署副署长与卫福部长。参选台北市长之前，陈时中担任
将近三年的防疫指挥官。这是行政院长位阶的职位，虽然只掌管防疫相关的事务。
陈时中的防疫团队成员多元且合作无间，无内斗或抢功的传言。陈时中辞职参选后，下属顺
利接棒，防疫工作无缝接轨。陈时中展现的是一流的领导能力。
陈时中掌管的防疫工作牵涉跨部会协调。以入境筛检为例，虽然由卫福部主导，但要有外交
部、交通部、内政部、甚至国防部等单位的配合。防疫期间我曾多次进出国门，桃机的出入
境流程规划令我印象深刻。陈时中有一流的水平协调能力。
陈时中的防疫工作需要下级单位的配合，如县市政府、医院、卫生单位、与村里干事等。在
防疫期间，我经历过居家检疫，也住过防疫旅馆。从离开机场到解除隔离，我目睹中央与地
方合作无间，避免病毒进入社区。陈时中有一流的垂直协调能力。
黄珊珊的能力：
出任柯文哲的副市长之前，黄珊珊只有民意代表的经历，一人饱，全家饱，不需有领导能力
。黄珊珊副市长任内，未有派任与指挥局处首长的权限，也无培养指挥能力的机会。
黄珊珊担任市议员期间，没有横向协调的机构。在黄珊珊副市长任内，她看到的是柯文哲的
自大与特立独行，也没机会与邻近县市横向协调。
黄珊珊过去担任的是没有上司的市议员，不需具备垂直沟通能力。出任副市长之后，她只要
学柯文哲砲打中央就够了，也没必要培养承上启下的能力。
蒋万安的能力：
蒋万安的从政资历浅薄，从政之前的资历也乏善可陈。老实说，以蒋万安的能力，连市府科
长的职位都无法胜任。
蒋万安唯一过人的能力，大概就是深蹲二十次的体能，还可以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的宿疾
。蒋万安竞选台北市长是典型的小孩玩大车。
二、成就的比较
政治人物常会空口说白话，用空头支票骗取选票。检验政治人物对未来的承诺，最具体方法
的就是检验他们过去的成就。
陈时中的成就：
陈时中从政之前的专业成就，我可以略过不谈，因为光是他的防疫成就足够了。
在疫情爆发初期，防疫重点就是把病毒阻绝于境外。台湾曾有两百多天的零确诊，人民生活
与经济活动完全不受疫情的影响。这是陈时中的防疫成就之一。
防疫第二期的重点在迎战病毒，主要是疫苗的发展与施打。尽管初期的疫苗采购有些波折，
最终台湾的疫苗覆蓋率还超过美国。这是陈时中的防疫成就之二。
第三期的防疫重点放在与病毒共存，目标就是所谓的“软着陆”，拉长病毒扩散时间，压低
单日确诊数。尽管台湾的累计染疫人数超过七百万，却没让医疗量能超载。这是陈时中的防
疫成就之三。
就具体防疫指标而言，包括染疫死亡率、封城天数、或经济成长率，台湾的表现都是全球名
列前茅。过去是未来的预测：陈时中曾带领台湾度过世纪疫情，当然也可以带领台北重开机
。
黄珊珊的成就：
黄珊珊连任多届台北市议员，又出任柯文哲的副市长。黄珊珊从政历程依附的政党，数量之
多无人能出其右，从新党、亲民党、国民党、民进党、一直到民众党。这是黄珊珊的成就。
根据黄珊珊自述，她在副市长任内的成就包括“发明”车来速筛检站，还有“发想”防疫计
程车与防疫旅馆。黄珊珊的另一个重要政绩，就是创造一位名叫“Ben”的虚拟人物。
黄珊珊游走多个政党，最后落到与柯文哲为伍。卸下副市长投入选举，黄珊珊无具体成就可
陈述，只能靠吹嘘吸引选民。如果过去是未来的预测，黄珊珊不会是带领台北重开机的人选
。
蒋万安的成就：
蒋万安持有律师资格，担任立委之前曾在加州短暂执业。之后蒋万安创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问题是，不论受雇或创业，蒋万安都说不出著名案件或知名客户。
立委任内，蒋万安并无傲人的提案纪录。最让选民印象深刻的，是他被苏贞昌问到哑口无言
的画面。蒋万安从政之后的最大功绩，就是成功依附蒋家血统。
蒋万安说不出过去的成就，显然也不是带领台北重开机的人选。
三、人格的比较
政治人物的人格关乎国家的进步。过去这八年，台北政坛言语粗暴，连“你去死”这种话语
都出现在议场。要恢复台北政坛的文明，需要人格健全的市长。
三位候选人我都不认识，没有近身接触。对他们的人格观察，只限于公共发言。以下是我对
陈时中、黄珊珊、与蒋万安的人格比较。
陈时中的人格：
担任防疫指挥官期间，陈时中几乎每天有新闻。不论防疫工作多么沈重，在野党的攻击多么
蛮横，媒体的提问多么荒唐，陈时中从未口出恶言。
投入选举之后，陈时中的态度依然温和，从未使用谩骂的言词。竞选团队偶有出错，陈时中
一肩承担，不会诿过下属。即便周玉蔻的节目面临批评，陈时中仍然公开宣示没有切割的问
题。
陈时中在媒体密集出现，长达三年多，却无让对手做文章的不当发言。根据我的人生历练，
这只有“人格者”才做得到。
黄珊珊的人格：
细数眼前台湾的政治人物，柯文哲应是人格缺陷最严重的一位。黄珊珊答应出任柯文哲的副
手，共事长达三年，还被柯文哲钦定为接班人。黄珊珊与柯文哲的人格特质，不会有太大的
差距。
投入选战后，黄珊珊的发言偏离过去的包装。黄珊珊谩骂陈时中的用语，包括“江湖郎中”
与“谋财害命”。黄珊珊这种呛辣的发言，可能是人格的一部分，也可能受到柯文哲感染。
台北才送走人格有缺陷的柯文哲，不需要再迎接人格类似的黄珊珊。
蒋万安的人格：
从政之后，蒋万安一再公开炒作未经证实的血缘，藉以获取政治利益。人格高尚的政治人物
不会这么做。
蒋万安的人格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在过去四年，蒋万安在加州的律师资格曾三度被停权，
直到今年五月才取回执业资格。
蒋万安的身世交代不清，又多次违反加州的律师规范被停权。这样的人格特质不值得选民信
赖。
#台北需要陈时中重开机
台北的市政被蹉跎二十四年，城市样貌无法代表先进国家的首都。过去二十四年，选民票投
因循苟且的市长，让台北没有重开机的机会。
在下个月的选举，台北市民要拿出智慧，票投最适合带领台北重开机的人选。不论从政党或
个人的层次，我的分析都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陈时中是最佳人选。
对这个结论有疑虑的朋友，我要请你们回答一个问题：若过去三年黄珊珊或蒋万安是台湾的
防疫指挥官，两人的表现可能超越陈时中吗？如果答案为否定，你们台北市长这一票应该投
给陈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