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itching Whisperers: The inner workings of the Indians' starting pitching
development factory
Zack Meisel Dec 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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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在和他双胞胎兄弟共进午餐后到脚踏车训练的这段时间中，
Zach Plesac在一场因雨延迟的比赛前收到了一封从熟悉号码所传来的短信。
24岁的Plesac正准备他在芬威球场的大联盟生涯初登板，
对手是美联赛扬奖得主David Price，
而波士顿打线有四个人最终名列本季AL MVP排行榜内。
“他完全不紧张，起码看起来不像。”Ruben Niebla说，就是他发来那封短信。
说真的，印地安人其实并不是故意要用这些菜鸟先发来撑场。
当Niebla回到印地安人农场体系担任投手协调员后，
他有时候根本搞不清楚每天晚上到底是谁要先发。
不过他很快就释怀了：
“管他的，反正都是咱们的小朋友在投。”
没有人可以料想到，
这一季印地安人的投手群竟然在轮值少了三个人的情况下还能挺住，
接着又吸收了Trevor Bauer离队后的空缺。
球团为自己的投手发展体系感到自豪，原来这样的状况也没那么可怕嘛。
印地安人已经打造出一个投手工厂，能够出产可用之兵的投手群。
这也是这样一只预算受限的小市场球队能够延长竞争力的生存之道。
这需要许多部门、团队人员的协力合作，选手的配合，还有专家的创新跟指导。
“我们希望能够让投手变得比他们以前都还要好，”牛棚教练Brian Sweeney说，
“甚至比他们能想像的还好。”
遥想当年，Matt Blake正在天人交战。
Shane Bieber的小联盟成绩实在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但一个投手在小联盟的表现跟帐面成绩往往无法预测他在更高层级能过得如何。
微观Bieber的ERA主要是来自于他的二缝线快速球跟滑球，
这两种球种在面对左投跟他第三次面对对方打线时大幅地限制了他的投球效率。
这样下去，Bieber的三招两式在大联盟能否混得开，印地安人持保留意见。
他们认为变速球有机会能够作为Bieber的面对左打时的决胜球。
Blake当时是印地安人球员发展部门的助理指导员，
所以Blake拜访了Bieber，并告诉他：
“Shane，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太早了，但这只是想保护你的使用方式。
我们需要你发展变速球的能力。
与其等你上美联才开始练变速球，不如现在你就在东方联盟(印地安人2A所属联盟)练，
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这时候就解决。
虽然这可能在短期内不会有什么成效，但我们晚一点再来讨论成果。”
Bieber能够理解，而最后他也有效的将变化球纳入他的武器球种。
他去年冬天都在试着调整他的变速球，
直到他认为他可以在比赛中毫不迟疑地使用为止。
“这可能是他的第四种球种，他也改变了他的四缝配球模式来配合。” Blake说。
有时候这牵扯到更深一层的状况，因为投手可能不见得愿意接受球团的指派，
特别是这可能会影响到他的数据，而他的生计完全指望在他能否到达下个层级。
还好Bieber跟Blake在大学时的Cape Cod League就已是老相识，
而Blake也早已学会如何将数据分析深入浅出转换成球员听得懂的字眼。
今年在AL赛扬票选名列第四的Bieber也说Blake是让他真正见识到数据野球的人。
“我们的资料可能会说你有很好的曲球或是平均之上的变速球。”Blaker说，
“但事实上你可能没办法丢进好球带或是在比赛中你没有信心投。
有时候真的需要要求选手走出舒适圈来确定长期的发展路线。
因为他们总是会有这种想法：
"你说的对，但我如果练新球种被打爆，球团才不会升我到2A或3A哩"”
“这要一步一步来，你要知道选手的处境，然后如何让他们接收到资讯，
然后让他们认为这也是很重要的，最后他们会动起来。
这比你说"如果你今晚不投25颗曲球，你就会被移出轮值"来的有用多了。
起码这不是我们这边的运作方式。”
印地安人很强调为选手量身订做的资讯传递。
每个层级的投手教练要和协调员还有FO成员为每个投手设计出不同的计划。
如果出现什么新的麻烦或是想法，每个人的意见都需要被评估，
然后教练们、协调员、数据分析师需要决定要传达哪些讯息给选手，
就像助理GM Carter Hawkins所形容的，计画背后的考量。
“我们可能可以想出真的很好的主意，或是什么重大突破的想法，”Niebla说，
“但如果没办法传达给选手的话，根本无济于事。”
Plesac跟Civale在升上大联盟前在3A还来不及学到什么。
所以投手教练Carl Willis也为他们安排了其他额外的回家作业。
印地安人的协调员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弭平资讯上落差。
在Niebla这个冬天被升上大联盟当助理投手教练前，
他会和Willis或FO成员联系，
以确认每个人对于升上大联盟的投手的发展计划都能知悉。
GM Chernoff称呼这是"顺畅的资讯互通"，
而这在上一季跟2018年都实施得相当成功，
特别是当时Bieber在短短五周内从2A到3A一路升到大联盟。
“当年带Bieber的每一个投手教练，全都能在Bieber的发展计画中同步，”Niebla表示，
“这样的沟通对我们非常重要，我们能够确保训练还有他接收到的讯息都维持一致，
不会出现让人困惑的状况，大家都一目了然。”
明年会是Niebla待在印地安人的第20年，同时也是他担任助理投手教练的第一年。
球队并不想要失去他，事实上去年差一点Niebla就要去游骑兵了。
在去年球季的最后一周，Terry Francona跟总裁Chris Antonetti一起拜访了Niebla，
Niebla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
要随便一个先发投手选出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养成过程的职员的话，
几乎每个人都会提到Niebla。
九月某个下午他来到Progressive Field，每个经过的投手都会和他致意。
Antonetti和Niebla在20年前当时他们都还在博览会时就已经认识了。
Niebla曾经协助过投手和教练比赛研习、机制修复、配球计画跟谈心交流。
此外他还精通多种语言。
“他这些年的贡献实在居功甚伟。”Antonetti表示，
“他帮助过我们体系几乎所有投手，从国际球员新秀到大联盟。”
在印地安人2014年得到Clevinger后，
他和Niebla及现任游骑兵投教Julio Rangel曾一起共事过。
他们改造了Clevinger的投球型态，并演示了Clevginer每次的改进后所能受益的部分。
有些想法非常成功，有的则失败了。
但他们都知道他们在追求什么，
而他们最后也让一个迷失的球员成长成印地安人目前投手群的一张王牌。
“他们会这样说：
"你看这些数据喔，我可以跟你说为什么你应该要这样投，
还有他背后的科学理论是什么。"
当他们可以把这些摊在你眼前的时候，真的很难拒绝他们的建议，
而且当你亲眼见识过之后，你就会更相信他们。” Clevinger说。
再加上Bauer的一些指点，
现在Clevinger已经能够精准的知道自己在研究影片或数据时想寻找什么。
九月的一次先发中，Clevinger感觉自己的滑球不大对劲。
他在攻守交换的时候进到球员休息区的影片室，
从影片上对比和前两次先发时的出手点。
他也研究了一下他的滑球能左移多少跟下降位移的幅度。
这些结果看起来跟平常一样，这代表问题可能是他投球机制所造成的。
“如果他们还没准备好的话，你不需要急着把太多数据呈现出来。”Niebla说，
“当他们发现他们有办法更进一步的时候，
他们自己就会开始钻研，然后问更多问题。
我们的工作是在他们准备好和我们谈的时候，能够把资料都拿出来。
就像是，
"你的变化球可以更好一点，
这个是我们希望的进垒角度，这是我们觉得可以的转速。
你应该试着多丢四缝线速球而不是二缝线。"
我们可以在时机对的时候就拿出这些资讯。”
当然，几年前这整个流程还没有这么细腻。
花了18年在世界各地各种联盟投球的Sweeney就希望他当初能有这些数据。
“他们那时候到底是要怎么投球的啊？”Clevinger偷笑。
“对球团来说，养成的一部分必须要不怕失败。”Niebla说，
“你必须要不怕有球员无法接受你的理论，
当我们接手Clevinger时，我看到一个投手真的有能力达到某个程度。
但老实说他当时看起来死气沉沉。
然后你开始更深入了解他，并帮助他一年一年的成长。”
“你开始能够将拼图一片片拼上。
选手总是会自己想办法去进步，我们也允许他们自己调整，
这样他们最后才是他们自主下的产物。”
问题往往是在一开始就存在的，远早于那个选手进入印地安人体系。
印地安人一直强调要合作和创新，这使得球探部门和养成部门能够互通有无。
当他们开始引进新的数据和工具，还有评估选手的心理跟态度的方法给球探部门时，
养成部门从来没有置身事外。
这样的设置一开始使得球探和FO之间有些剑拔弩张，
不过有些成效之后，异音就渐渐消失了。
Brad Grant，他掌管了印地安人选秀超过十年，两年前跃升为策略管理部门副总，
表示印地安人"为了在投手养成上领先一步花费大把工夫"。
Blake则说他们这些年在球探部分实在劳心劳力。
这样的方式使得养成部门在接收球团新加盟的选手时就能提前起跑。
“我们能够更清楚知道我们在选秀时要锁定哪种球员，
然后当我们一签下他们后，我们也能马上知道要怎么养成。”Grant如是说。
“我们有一票思想开明的职员，能够团队合作让我们的选手更好。”Chernoff表示。
洋基队上个月请来了一个新的大联盟投手教练，他从来没有在职业层级投过球。
而四年前他不过在波士顿教高中生。
但问问看印地安人，少了Matt Blake他们有多捶心肝。
在Blake决定另谋高就的两天前，印地安人才将他升为投手养成部门的主管。
现在他们必须要为他和Niebla找寻接任人选，
这是印地安人投手发展体系中最关键的两个职位。
Blake在印地安人几年前聘他为低层级的投手协调员时还是洋基队的球探。
他特别在行获取资讯，并将其抽丝剥茧成特别的线索或想法来帮助投手。
“投手们全都不一样。”Sweeney说，
“这就是好玩的地方，我们如何带他们，如何和他们沟通跟合作。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用同样的方式接收数据。
你必须要能够因材施教，必须要基于他们的个人特质去制定养成方案。”
举个例好了，Civale表示他觉得数据分析非常有趣，
但仅是想用其来保证他目前的确着重在正确的方向上。
“如果你没有主见的话，你可能觉得这些数据让你眼花撩乱。
但如果你知道你在找寻什么，你就能找到对的人来请教。”Civale说。
这就是为什么教练的成分仍然十分重要。
“你仍然需要教练告诉你，"没错就是这样"，或者是"不对，不对"”Adam Plutko说，
“数据上可能只能告诉你还OK，但教练也能告诉你一些其他的。
有的球队可能会说，"嘿，你的速球这样投起来很棒。"
但我们可以更进一步，
"你的速球这样投起来很棒，这是你投起来像的投手。我们希望你也能像他这样投。
这些是那个投手其他球路的结果，我们觉得你可以参照一下。"”
在Mickey Callaway还在克里夫兰担任投教时，
印地安人的先发投手就有彼此督导彼此牛棚训练的惯例。
每天，轮值成员、捕手跟投手教练们都会聚集在牛棚看某人练投。
越多人发表观点越好。
Willis延续了这项传统，
他和Niebla等人会以过去数十年的执教经验来补充现在日益流行的数据野球。
Plutko 说投手教练今年说服他将"比他觉得够了还要更多"的速球丢往好球带上缘，
结果这样两个月下来，他在12次先发中缴出3.53 ERA，
也帮助印地安人摇摇欲坠的轮值稳住阵脚。
“球队用相同方式评估每个人，然后每个人得到的资讯基本上也都差不多。”Plutko说，
“所以你要怎么解释这些讯息呢？教练和所有工具都是为了要得到最好的选手。
我们有足够的工具跟知识，也有足够的资讯，
只是现在我们能够比别人阐述得更好一点。”
“大部分人会告诉你，"嗯，你需要丢高一点。"
但这不代表选手会欣然接受，而这其实也没告诉他们什么。
"为什么这有好处？为什么你投高一点会比较好？
像你一样的投手之所以成功之处就在这。"教练会这样跟我解释。”
“现在所有球队都很看重数据资料，
所以如果我们用同样的方式来解读，要怎么脱颖而出？
教练如何将这些资讯阐述给选手听就变得更为重要。
为什么金莺队的年轻投手表现得不像印地安人那样？
是因为我们真的比较好吗？好吧，这有可能。
但更可能的是，我们只是演绎的比他们好一点而已。”
Corey Kluber从来没有被认为过是什么顶尖的新秀。
Niebla是他3A时的投手教练，他还记得Kluber 2011年的时候几乎都是跌跌撞撞投到五局。
那年他的ERA是5.56。
“但你看看三年后他拿到了赛扬奖，”Niebla说，
“哇，我完全没有想到耶，但天啊，我很高兴。”
崭新想法跟指导可以锦上添花，但最后实际实施还是要落在投手身上。
大部分成功的故事还是需要耐心跟一点运气。
印地安人从交易中拿到Kluber,Clevinger, Bauer跟Carrasco。
他们四个在登上大联盟前也曾经历过伤病缠身、机制大改等问题。
上一个夏天的某一天，Niebla找到Civale, Plesac和Bieber。
他看着他们说，“你们几个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们都笑了，但你真的没办法预料到这些。”Niebla说。
没错，是没办法，但印地安人最起码能赌他们的职员可以选到对的球员，
并用对的方法来养成他们。
“如果你今年年初问我Zach Plesac或Aaron Civale会不会在洋基球场出赛。”
Chernoff八月在纽约受访时表示，“我会说，不大可能，或我不知道。”
应该这么说，“这季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没错，甚至去年的Shane Bieber，”Chernoff说，
“我们能看到我们的选手做出的努力，但是你无法得知谁能够把握机会鱼跃龙门。
我们只希望在机会出现的任何时候，我们都能准备好推出一个选手来试试。”
“能够在轮值上有很优秀的选手对我们来说很幸运，
但同时我们也一直很担心我们的投手深度不足。
像我们今年一下倒了三个先发投手，
年轻投手能够上来稳住阵脚不至于让轮值土崩瓦解，这给了我们很大信心。
但这也告诉我们局势急转直下有多快，
你能做的也只有让下一波年轻人准备好。”
“当Plesac跟Civale上来时，”Sweeney说，
“我们没有惊慌失措，目标依旧是那个：我们希望能让这些选手比他以往更好。
当我们一直牢记我们的目标时，我想他们真的有所进步。
如果我们的养成方式是对的，如果我们的确每天都能帮助他们越来越好，
那我们晚上也会睡得比较安心。”
他们可以用Kluber当作Bieber的例子，然后用Bieber跟Clevinger当作Plesac和Civale的。
下一波投手新秀之后也会陆续登场，印地安人前20新秀有9个是先发投手，
而这还没算上那些已经在Progressive Field登板过的。
谈到要给新秀的话，Niebla表示Bieber或Civale就是凡事都有可能的一个例子。
Niebla表示这是执教生涯最棒的一刻，而这也让球团有信心继续经营他们的投手工厂。
“我们仍然持续追求完美，虽然我们永远达不到。”Niebla说，
“但是我们必须瞄准这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