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疼痛

楼主: dayend (神無月)   2018-02-20 14:26:47
2006年那通电话引发的意外导致的疼痛,在这个农历年残酷地爆发著。
沐浴在温和的暖阳底下,最钟爱的朋友们互相拜贺著,疼痛却如影随形,
孤单的是隐忍而不公诸于世怕破坏气氛的压力,祕密般像蛰伏在壁垒墙边
的野兽,等待猎物一个不慎,不预期地跳出并猛烈攻击。
处拐杖为正走进40岁的我而言是一种诋毁,太骄傲让一切变得异常逞强而
难以克服,他和她多少年前想尽办法从欧洲弄来古典瞳头拐杖,为的是让
步履之间就算举步维艰至少有个依撑,但自认没有高贵气息的我总认为马
丁鞋、牛仔裤和率性的衬衫与这把杵杖不配。
人生有太多莫名,这些莫名牵引著一些知觉,诸如心痛、疼痛、惶恐、空
虚,都是孤单的。就算翻遍全世界的文学辞典,找出一千万种适合或接近
的词汇去描述,情感这东西的后劲多深沉或内敛,却总无法被轻易捕捉,
接近对我而言是一个承认误差的词汇,不好不坏,真实呈现现象;那就是
我们存在的人间为何有时如此贫瘠,因为孤单是与生俱来的、自然而然的

疼痛时常无可控制地拉扯愤怒,勾引般极尽能事地想把不可控的情绪原封
不动地牵扯出来,止痛药是一种毁誉参半的药方,一方面有效缓解痛楚,
另一方面因为不持久于是容易上瘾;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觉得自
己明白豪斯医生的某些状态,我不是天才,甚至即为驽钝,但能明白痛楚
的鞭笞时常让人更接近勇敢于异想天开的状态,幸运时就找到解决难题的
方式,对长期疼痛者而言,分享成功也是困难的,最困难的是,不知道该
怎么委婉转换这句真相为别人可以接受的白话文“其实原因是因为疼痛,
及其造成的孤单和、客观以及清醒。”
然而是会有恨与怨的,如果这疼痛并不是自己造成,而有着始作俑者,把
全数生活的不容易和不满归咎到别人身上会让身心感到愉悦健康,而难受
的是,没有人能理解怨天尤人的人内心并不想成为这样的存在,荒谬地向
是《无间道》想当好人却深陷恶人牵制的主角一般,是一种深沉而难以言
说的复杂内心戏,在现实生活中,一个不慎掏心掏肺的陈述,就可能引发
过于矫情的回应,并不讨喜。
我想我无法原谅这个疼痛的起源,虽然曾努力尝试原谅,但我知道最好的
状态就是不去意识到痛楚时的遗忘,忘记自己是会疼痛的的时候,天下太
平,疼痛侵蚀且没有更好的止痛剂时,回忆带领着我翻阅岁月的山头,看
见年少无知为了想知道我的状况以为无伤的蠢蛋干了不知道影响了我一生
的事,用我一生的疼痛去换,用某一个我的死亡。
**
我并不是不想原谅妳,Pei,而是我尝试了数十年,总是被妳那通电话造
成的疼痛侵扰,无法成功,我尽力了。
某种程度妳让我时常感到孤单里更孤单的自己,这就是多年我一直想对妳
说的,我无法原谅妳,是因为妳透露着妳很喜欢在我身边,却只是窥探、
询问我的世界,对我而言,我从不真的认识妳和妳对妳的亲友们陈述的那
个我;最虚伪的,在我的世界里,这是其一。
妳的陪伴让我觉得孤单,就像妳给我的疼痛一样,在表象里潜藏着没有被
察觉的一切。就像很多心意与真情若没有被完整表达,在真实人间也可以
被当成完全不存在一样,这些疼痛因为木讷与不善言词,让原本可贵的全
都变成毫无价值的尘埃,是怎么发生的?
也许只是因为我们都很善良,却从不属于对方的世界?
要不是因为这个疼痛让我发狂,我不会老是想起妳,而这,是妳希望我想
起妳的方式吗?
不禁这么思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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