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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冥圣 萨亨
“锻炼心志，淬炼血肉，猎杀殒落者。”
~ 萨亨
萨亨是掌握神圣与亵渎之力的堕落神祇，一边猎杀其他冥血族，同时抵抗随时会吞噬他
的腐化堕落。他曾自愿把自己封印在大刀之中以抵抗疯狂。如今他已重获自由，内心高贵
，目的却无比残忍。萨亨的内心上演着一场永恒的战争。但只要他继续压抑忍耐，他就绝
不会与企图摧毁符文大地的族裔同流合污。
§
我与勒哈斯特在一座平坦的山顶上相互对峙绕行。我们已日夜交战多时，即便凡人的军
队在我们下方的远处歇息、清点死伤时，我们也未曾停歇。他的面容因恶意而变得残酷，
扭曲得几乎无法辨识……但仍依稀可辨。
“你已堕落至此，兄弟。但这不是你。”我伸出手。
“来吧，与我并肩作战——为了我们的曾经。”
我愿对我所猎杀的每一位神斗士展现慈悲，尽管我知晓那份慈悲已无法传达给他们。
勒哈斯特发出嘲讽的笑声。
“我们的曾经已不值一提，而你却否认我们的现在。真令我作呕。”
他蜷缩著身子，伺机而动。我则挺直身躯，将我伸出的手收回背后，握紧成拳。片刻流
逝，太阳凝视着祂曾如神祇般的孩子们，随后我们猛扑向彼此。
我们的刀锋每次撞击都撼动着天庭。我一次又一次举起我那带有金色刀锋的大刀，遮蔽
了太阳。天空泣血，早已因这场跨越大地、跨越世纪的战争而燃烧。我猛力刺出；他挥斩
；我们流血。每当我们划开一道伤口，勒哈斯特便愉悦地咆哮。
看着他在疯狂的驱使之下咧嘴而笑，看着他堕落得如此之深——这唤醒了一股冰冷的暴
怒，一股至死方休的憎恨，因为这便是我失败的面容。
“你为何不加入我们，萨亨？”他嘲讽著，堕落的力量聚集在他爪状的指尖。
他用指尖划过自己的肉体，迫使伤口愈合。
“这个世界已遗忘了它的主人。它理应受到蹂躏！”
我无法否认内心那股低语，它渴望的正是如此。若我背弃这个世界，我将迷失于狂怒、
迷失于嗜血、迷失于我族的沉沦——但至少我们将一同面对。若我们同心协力背弃这个世
界，无人能阻挡我们。
我将这个念头从脑中劈除，备好我的大刀。我们再次交锋。
血肉撕裂。我的胸膛绽放出鲜血，那是一道足以致命、深可见骨的伤口。我体内扩散出
一股暖意；我的神性涌动，拼命地试图治愈那道伤。但这不够。我单膝跪地。鲜血染红了
我的羽毛，铁锈味的恶臭令人窒息。
我听见远处的下方传来我的名字——是一位老友的声音，呼唤著一个破碎的神。
我以我的利爪划过伤口，以血引血。我的血管变黑，我的身体在肌肉与筋腱重新编织时
沸腾。
“我们并非什么万物之主。我们是冥血族。”我站起身。“而我们都必须被消灭。”
我因我们的现在愤而崛起，也因我们曾为的神祇而心怀崇敬。我带着我们伟大亲族的骄
傲崛起，亦带着在血洗中背叛它的痛苦。紧抓着破碎的誓言与破碎的手足之情，神圣与亵
渎在体内交战。然而在战斗中，它们有了相同的目标：继续奋战。于此，我得以完整。于
此，我能平息所有不安、斩除所有疑虑、超越我的苦难。
若冥血族无法被拯救，那么我们就必须被平息。
这段记忆逐渐淡去，只留下我牢狱的空虚——那件束缚着我的武器。
在它的禁锢之外，我感觉到某种动静：有脚步声回荡在神庙大厅。那是一名盟友的步伐
……我的老友，一如既往地警觉。她似乎经常靠近，但从未跨越那道门槛。
她想释放我吗？她不能，她绝不能。她和我同样清楚，神性与冥血族的力量正在我体内
交战。
然而，在那无尽的交战中，我本性中良善的那部分搅动着，并让我回忆起了……
我曾伫立于飞升阶梯之上，沐浴在金色光芒中，手持大刀——是一位银翼之神。
一个新生的苏瑞玛在我面前展开，注定成为帝国。仪式的鼓声回荡；万人观众席上爆发
出雷鸣般的欢呼。在他们之中，有一群身披华丽盔甲的神斗士，随着我加入他们的行列而
欢欣鼓舞。
我曾引领许多人踏上这同样的阶梯。这是我的职责、我的荣耀、那为我在神圣高台上赢
得一席之地的使命。我曾在他们凡俗生命的最后时日来到他们面前，告知他们有资格成为
神祇，并誓言引导他们走向永恒。
我构想着他们当时的样貌：
年轻的勒哈斯特，他的机智与抱负如同他的巨镰般锋利；
修兰妮，心地温柔且厌倦战争；
法洛士，引导我们回归职责的理性之声；
熙塔卡，雄狮之心，我族之傲，我曾宣誓要将我的大刀奉献给她……
我心中满溢着对他们的爱，对我们即将成为同一亲族的爱。我高举我的大刀，立誓与他
们并肩作战，守护那造就我们的光芒。
记忆的光辉消散，她的脚步声亦然。
我再次独处，伴随着我的思绪、我永无止尽的战争。
这便是我的永恒。时间会遗忘一切，但我记得每一个誓言、每一张脸孔、每一次失败。
若我再次被召唤，我会拯救这个世界……或者，完成我亲族所开展的堕落志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