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本回来以后,我们回到日常,像我们不曾出游,也像我们不曾要好过。
十月的天气比想像中更要闹腾,在蒸腾出热气的柏油路上,你扇掉T恤上的汗珠,我们溶
在艳阳下,我看着你;吹着带来桃子甜味的风,你看着我。
“交女朋友啦,交女朋友啦!”
“白痴哦,你最近幻想症很严重欸。”
我轻弹家盛的额头,要他醒醒:“热昏啦你?”
我拿出纸巾拭去他颊上的汗珠,他反常地闪躲,转瞬间,我发觉他的面色有些不安。
“走啦,回去看比赛了。”
随即,他又敞开笑靥,回到正常的他。
我走进家盛的房间,整齐、干净、带点香气,我摸著一旁的窗帘:“什么时候多了这么有
品味的窗帘啦你?”
家盛抿起嘴唇:“我女朋友买的啦。”
“傻眼欸。”
我不明白。
我坐在盛的床上,陪他一起看比赛。
“干他妈的,那个东山到底在上面逛三小?”我大喊
“不是啊,不是啊,他一定有苦衷啦,相信东山可以的。”盛连忙缓颊
算一算退役也一年了,LMS要解散的消息沸沸扬扬,说来,确实有点感伤。
比赛结束后,我们坐在盛的床上喝了点小酒。
“欸,你当选手的生涯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啊?”他红著脸说
回想打职业的日子,承受乡民的谩骂,无数的死爽没、上路只会扛、闪电狼毒瘤,确实让
自己退缩了不少。
嘘 ntualpha 可悲咪咪蛋 有够烂
“你看,这种嘘文还有押韵欸。
我们靠在一起,回顾过往还是选手时乡民的批评。
“哈哈,反正会说这种话的人现实一定也不怎么样啦。”盛安慰我
其实当选手的这些日子,最灿烂的大概是你进公司的时候吧?虽然那时候我们还不算熟,
但至少,你为我带来不少欢笑。你也承受着不少批评吧,跟我比,我算什么呢?现在同是
实况主,看着你,好似溢满的光,在你身旁灿烂耀眼,我想,认识你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吧?
我乘着酒气,将家盛按在床上。
“咪,你喝多了。”从他的门牙缝中,透出了酒气,我知道,我知道的。
“我们都喝了不少。”
我将双唇覆上,期待他的回应,而他,却将手掌挡在我们之间。
“你真的喝多了。”说完,盛将我推开。
我不明白。
“你变了吗?”我早就知道了,泪水却无法止息地流下,婆娑中,我看着他无奈的眼神。
“我交女朋友了。”
“不要再开玩笑了!”我大吼
“真的。”
他坚定地看着我。
我不明白。
“谁?”
空气满载沉默,我明确感受到此时此刻的自己正在消失,随着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好像得
做点什么,必须做些什么,有什么正在流逝,再不抓住,就什么也没了。
我伸手,忽然,门开了。
迎面而来的是……
“卡摸以!”
我看着张家盛雀跃地从床上跳起,一把抱住站在门口的卡摸以。
“立宏还在那里欸!”卡摸以红著脸,却立刻故作镇定。
“是卡摸以吗?”
张家盛坚定地握著卡摸以的手:“我本来想…早点告…”
话还没说完。
“我不想听了。”我拿起包包往门外跑。
那是秋风吹拂的夜晚,我走在冷冽的街上,谁也不在。突然入秋了,溽暑走远了,突然,
很突然。星光像是刺在身上,路旁的秋牡丹已然盛开,香气飘散在空气中,覆蓋空无一人
的街。
我只是静静站在街角,溶于街角,远方街道的霓虹朦胧,吹来阵阵晚风,对比远方喧闹的
街,我显得格外寂寞。
秋风拂来的声响好似清脆响铃,此消彼长地往复循环,入秋了,盛夏走了。
“等等。”
他,追上来,追上来做什么?
“对不起。”
道什么歉,错的是我。
“你不要不说话。”
“对不起。”
我转身抱住他,月光下,我们只是轻轻地抱着彼此,一言不发。
卡摸以缓缓地走上来,看着我。
我看着她:“你们要幸福。”
卡摸以流下两行清泪,我放开家盛,将他的手紧紧握上一旁的卡摸以。
盛,点点头,对我微笑。
我转身,眼泪止不住从眼眶夺出。
“欸,你也是。”
我背对着他,伸手挥了挥,我收到了。
lms解散了,夏天走远了,但那些回忆都还在,有些事情带不走,有些过往带也带不走,
我转身,看见卡摸以捏著张家盛的鼻子。
你们要幸福啊。
最后我被剩下来了,但心里并不是空洞的,我知道,就像当初离开赛场时的心情。
我知道,有什么才正要开始吧。
我望向星空,这个夏天,我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