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 塔莉雅 Taliyah 飞鸟与枯枝 故事

楼主: d86249 (金羊)   2016-05-13 17:18:13
https://events.lol.garena.tw/20160506_Taliyah
G社翻译版本的
目前已有阿祈尔、齐勒斯、纳瑟斯、雷尼克顿 四位的故事
未来还会新增希维尔、史加纳、阿姆姆、拉姆斯的故事
其他英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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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你体内的力量,生来就注定用于毁灭。你若不想使用,就与它一同深埋于世吧。”
这是塔莉雅在沉入海水之前,听见的最后几个字,直到今天,仍会不时地回荡在她的脑海
里。
在她成功逃离到这个滩头上之后,算来已经过了四天了。一开始,她只是努力的跑、努力
的跑,一直跑到她再也听不见后方传来的艾欧尼亚农夫和诺克萨斯战士的打斗声后,她才
放慢了脚步。
塔莉雅努力的往山顶高处爬,不敢回头面对那些她选择遗留在身后的景况。细雪在两天前
开始下了起来,不,还是三天前呢?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今天早上,在她经过一
间空荡荡的神庙时,山谷间忽地吹过了一阵风。
风力越来越强劲,将天空的云朵吹开,露出了之间无暇的蓝。那颜色是如此地清澈,使塔
莉雅几乎以为自己仍在海中载浮载沉。
这座天空,她是认得的。在她小的时候,她看过一模一样的天空,像这样地悬挂在沙漠之
中。然而这里并不是苏瑞玛,而此处的风似乎也并不欢迎她的到来。
塔莉雅抱紧双肩,试图回忆家乡的温度。她的大衣挡住了雪,却挡不住硬钻进来的冷风。
看不见的孤寂在她身旁不停地缠绕着,直至骨髓。想起曾经深爱的人事物已是多么的遥不
可及,她气力放尽,跪坐在地。
她将手伸进口袋,把玩着几颗早已磨得圆圆的石头,试图让颤抖著的指尖找回一丝温暖。
“我一定是饿了,对,我只是肚子饿了。”塔莉雅对着自己说。“随便来个一只野兔、一
只小鸟、甚至老鼠都好。”
就在此时,她身后几步的雪堆中传来了细碎的声响。约莫塔莉雅两个拳头大小的一团灰色
毛球探出了头来。
“谢谢你,”她从不停发颤的齿缝中勉强挤出几个字。“谢谢你、谢谢你。”
小动物好奇地望着塔莉雅将石头从口袋拿出,搭在弹弓上准备着。她并不习惯从这么低的
角度发射,但如果这是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也值得一试。
小动物仍旧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拉起弹弓。冷冽的风使得塔莉雅的身体有些僵硬。在她松
开拉紧的手同时,冷不防的也打了个大喷嚏
小石头滚向雪堆,果然没打中她的餐点。塔莉雅向后跌坐在地,令人懊恼的挫败感在她周
遭的沉默中显得分外沉重。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冷风几乎灼伤了她的喉咙。
“假如,我是说假如那是只沙漠棉兔的话,看到一只,表示附近绝对还有不只一打。”她
对着小动物刚刚还待着的那个方向说道,显示出她那桀骜不驯的乐观。
她的眼光从雪堆中移开,向山谷中看去,跟着雪中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一路走着追着。然
而,在几颗稀疏的松树之后,塔莉雅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栖身在早先经过的神庙之中,
瞬间她停止了呼吸。
男人有着一头紊乱纠结的黑发,头低低的靠在胸前。看样子他要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冥想
,而诺克萨斯人是绝对不会在外面做这两件事情的。她松了一大口气,想起之前经过这座
神庙时,壁面石头的粗糙触感,塔莉雅用手指滑了过去。
在摸到一处锐利的裂痕时,塔莉雅吓了一跳。会是地震吗?她下意识的稳住身子,却没感
觉到任何摇晃。然而裂痕却越来越大,石头上的雪不断掉落。塔莉雅转身面对山头,只见
一整片的白雪朝她逼近。
四周无处可逃,塔莉雅看着脚下从白雪中露出的石头,想起了躲在雪堆中的那只小动物。
她集中精神,用力将石头拉起。一座厚重的石柱从地表中显露了出来。正好来得及让塔莉
雅躲进石柱的阴影之下,这时打下的白雪大大地“轰”了一声。
白雪冲上了斜坡后向空中四散洒落。塔莉雅看着这致命的银白填满了整个凹谷,覆蓋了神
庙。
正如发生的一样突然,雪崩骤然停止,就连风也停了下来。沉默再次降临,而黑发的男人
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埋藏在雪和砂石中的某处。塔莉雅从雪崩中活了下来,但她此刻理解
到的事实也令她的胃肠纠结发痛:男人恐怕是因为她的缘故而被活埋了。
“编织之神啊,”塔莉雅对着身旁的空无一物如此说,“我做了什么好事?”
II
塔莉雅快速的跑下新成的小雪山,许多地方的积雪已经深及大腿。她从诺克萨斯的侵略舰
队逃出来可不是为了杀害别人,更绝对不是杀爱欧尼亚人。
“以我背到不行的运气来看,他八成还是个大好人,”她说。
谷中的松树现在看起来只有原本大小的一半。神庙的屋顶只剩下最尖端的部分露了出来。
神庙外的旗帜纠结成一团,塔莉雅环视周围,寻找男人的踪迹。她看到他的那时,男人正
在神庙屋顶下,也许他根本毫发无伤。
她越来越接近神庙,越来越靠近那些松树,于是她看见雪面上有两根伸出的手指头。
塔莉雅在雪堆中提着半沉重的脚步向那苍白的指尖跑去。“千万别死、千万别死、拜托…

塔莉雅跪坐在地并开始将雪往外刨,指尖如钢铁一般僵硬。她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腕,试图
用力将他拉起。瘦弱的手臂有些不听使唤,牙齿不停打颤,而男人却像死了一般毫无动静

“如果你还没死透,”她对雪下的男人说,“就快点帮帮我啊。”
她看看周围,四周完全没人,她只能靠自己了。
塔莉雅放开了他的手指,并向后退了几步。她将冷得发麻的手掌心贴在白雪之上,试图回
忆这片山谷在雪崩发生前的样貌。松动的石头和小碎石。记忆在她脑中越发清晰,这里的
石头颜色很深,如粗木炭般的灰,还有一些白色斑点,就像艾德南叔叔的大胡子。
塔莉雅牢牢抓住脑中的这个景象,做出手势将其从雪堆中向上拉,这时冰层在她面前向两
边裂开,紧跟着涌上的是大片的花岗石,上面躺着一个人影。看起来似乎具有弹性的石头
,此时立成一个小型的悬崖,似乎在等待着塔莉雅的指示。为了怕摔著了男人,塔莉雅将
石柱往松树推去,希望它们的枝叶能够缓冲男人坠落的力量。
轰地巨响,花岗石降入雪中,而下坠的男人正好打在松树的树枝上,砰的一声又摔落在地

“拜托,千万别死啊,”塔莉雅跑向男人。此时阳光在她面前消失,黑色的乌云涌进了山
谷,看来很快又要下大雪了。树的后面,她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山洞入口。
塔莉雅在手中吹入一股热气,努力搓揉着想要让双手停止抖动。她弯腰低向男人,伸手去
抓他的肩膀。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在塔莉雅来得及反应之前,一阵剑风和铁器的火花
闪过,锐利、冰冷的剑刃压在她的喉咙之上。
“我还没死,”他低声喃道。男人猛地咳了一声,眼珠向后一翻。剑向下一插直没入雪中
,但男人的手仍紧握著剑柄。
第一片雪花飘过了塔莉雅脸颊。“从你的外表看起来,你好像没那么容易死啊,”她说,
“但如果我们被困在这暴风雪中,那就很难说了。”
男人的呼吸很浅,但至少他还活着。塔莉雅将手伸入男人的腋窝,拖着他进入了小山洞。
那股孤寂的风又开始吹拂了起来。
III
塔莉雅弯身捡起一颗尺寸和颜色如羊毛球般的石头。她看向山洞;男人仍背靠着墙壁坐着
,眼睛紧紧阖上。她将一块从男人背包中找到的干肉放进嘴里,希望男人醒过来时不会跟
她计较。
她走回温暖的山洞,储存的石板还存有一点余温。塔莉雅本来并不是很确定她那个让口袋
中的小石头温暖的招数,能不能同样作用在比较大的石头上,但显然是能行的。这个年轻
的苏瑞玛人闭上双眼,专注在她面前的石板。她想着那在沙上闪烁的阳光,和在夜晚中仍
留存的温热。
她放松身体,并随着越来越升高的温度脱下了外套。她将手中的另一个石头转了个方向,
用她的意念环绕着它、推挤着它,直到石头中间凹陷了下去,成了一个汤碗。于是她满足
的带着它走到了洞口。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好像只在收集面包屑的麻雀。”
“麻雀也是会渴的,”她回答,用石碗捞起一盆干净的雪。冷风在她周遭细语着。塔莉雅
将石碗放上面前那堆温热的石板。
“你亲手去收集石头?这动作对于一个能够操纵石头的人来说有点多余吧。”
塔莉雅的双颊一热。
“你不是在生气吧?我是说…”
男人大笑,又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身侧。“你的动作透露了很多。”虽然他看来痛得咬牙切
齿,但仍藏不住嘴边的微笑。“你本来可以不用管我,放我去死的。”
“是我让你遭受危险的。我不会弃你不顾。”
“谢了。那如果可以不要把我摔在树上就更好了。”
塔莉雅做了个鬼脸,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男人伸出了手阻止他。“你不需要道歉。”
他坐起了身,想要看清楚塔莉雅和她头发中的饰品。
“原来这是小麻雀是从苏瑞玛来的。”男人闭上双眼,享受着石头传来的温热。“你离家
很远啊,小鸟儿。什么风把你吹来爱欧尼亚的小山洞?”
“诺克萨斯。”
男人挑起了眉毛,但眼睛并没有张开。
“他们说我能够让诺克萨斯人团结,说我的力量能够加强他们的防御。但他们只想让我去
搞破坏。”她的声音随着语气中的憎恶而更加坚定。“他们跟我说他们能教我-”
“他们的确教了你,但未必受用”他不带情绪的说道。
“他们要我摧毁整座村庄。要我杀掉那些人。”塔莉雅发出一声不悦的闷哼。“而我逃跑
了出来,却搞得把一座山摔在你身上。”
男人举起了他的剑,仔细看了看剑刃。他甩了甩剑刃,清掉上面的泥沙。“毁灭、创造,
不论哪个都不是绝对的好与坏。它们是互相并存的。重要的是你的动机是什么,那个‘原
因’决定了你的道路。这才是真正的选择,也是唯一需要选择的。
塔莉雅站起了身,显得有些不耐烦。“属于我的道路就是远离这个地方,远离任何人,直
到我学到如何控制我的力量。我不相信我自己。”
“飞鸟的信念绝不在于牠脚下的枯枝。”
塔莉雅不再听男人说话。她人已在山洞口,用外套紧紧包住身体。风在她耳边不断的吹。
我去找点吃的。运气好的话,希望我不会再把另一座山压到你身上。”
男人紧靠着温暖的石头,缓缓的说道。“你确定这是你在找的山吗?小麻雀。”
IV
小鸟啄著附近的一棵松树。塔莉雅踢着脚边的雪,意外的让一小搓雪掉进了她的靴子。她
赶紧将靴子拉起,对于刚刚男人所说的话还忿忿不平。
“真正的选择?为了保护他们,我可是离开了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她停了下来。一股不自然的寂静又出现了。她周遭的事物都随着她沉重的脚步声而相对安
静了下来。本来还在织著巢的小鸟,现在却也停止了歌唱。
塔莉雅小心翼翼的站着。在她刚刚的愤怒之下,不小心有些走离山洞太远。她经常受到周
遭石头的吸引,没注意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悬崖之上。她不认为刚刚那个男人会跟踪她,
但却感到身旁有人正在注视著自己。
“你是还有更多说教要讲吗?”她不悦地问。
只听见一阵异常大力的吸气声。
她将一手伸进大衣,另一手伸手寻找弹弓。她的口袋里有三颗石头。她抓住了其中一颗,
静静等待着背后的沙尘是否会出卖那个跟踪者的行踪。
塔莉雅转过身来,只见一只巨大的艾欧尼亚雪狮,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即使是用四只脚站立著,雪狮仍然比塔莉雅还来得高大。这头野兽恐怕是塔莉雅的两倍大
,粗壮的脖子上围着一圈有些黄褐的白色。雪狮看着女孩,丢下两只刚宰的野兔,舔了舔
比她的前臂还大的犬齿上的红血。
塔莉雅被困在这个高耸吓人的悬崖之上,她肯定是跑不过雪狮的。塔莉雅吞了口口水,试
图压制住不断从喉咙中升起的恐惧。她将一颗石头装入她的弹弓,准备发射。
“走开,”她说,字句中尽量不显露出她内心的害怕。.
雪狮又向前靠近一步。小女孩发射石头,打中了野兽的脖子,毛皮减缓了不少冲力,野兽
不悦的一哼,塔莉雅的心脏就快要从嘴巴中跳了出来。
她又装入另一颗石子。
“走开!”她大吼,尝试在声音中加入更多勇气。“我说走开!”
塔莉雅发射另一颗石头。
这只掠食者的饥吼更加的大声了。松树中的小鸟现在已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危险,飞向天空
而去。
独自一人,塔莉雅伸手摸向她最后一颗石头。手因寒冷和恐惧不停的颤抖著。石头从手指
缝中滑出,掉在地上,滚远了。她抬头看了看,雪狮的头突出在牠强壮的双肩中,朝向她
一步步地逼近。那个石头距离太远了,根本搆不著。
你亲手收集石头? 男人的话语在她脑中回荡。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塔莉雅这次运用意志
力来移动石头,小石头抖动了一下,但同时她脚下的地面也开始震动了起来。
小鸟刚刚站着的树枝仍在摇晃着,飞鸟的信念绝不在于牠脚下的枯枝。选择非常明显:她
能够在迟疑中站着不动,让这头野兽为所欲为,或是相信自己的力量并放手一搏。
这个出身在沙漠中的小女孩,回想着小鸟的样貌和摇晃着的空树枝。这一瞬间,她遗忘了
面前的危险。孤寂感已然远去,她想起最后一次在沙上玩耍的时候,想起了她的母亲、她
的父亲,巴巴恙──那个她从小长大的村庄。她低声发誓一定会在掌握了自己的能力之后
回到他们的怀抱。
她与野兽对看。“我已舍弃了一切,凭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她脚下的石头变成一弯新月,她还记得上一次使用这个力量的感觉。
土地不停的滚动,发出的声音大过了野兽的咆啸。雪狮想要逃跑,但已经太迟了。地面在
牠脚下分开,自身的体重带着牠掉入了悬崖之下。
有那么一瞬间,塔莉雅飘浮在大地的碎片之上。然而她身下的石头继续分裂为成千上百的
小碎片,越来越不受控制。女孩控制不住自己的毁灭力量,跟着开始向下坠入山谷,在她
还来不及和世界说再见的这一刻,一股强劲的风将她卷起。如钢铁般强壮的手指抓住了她
大衣的衣领。
“原来你说要再弄坏第二座山是说认真的,小麻雀。”男人将塔莉雅放在刚形成的山缘上
。“难怪你们的沙漠都是那样平平的。”
塔莉雅大笑了起来。再次听到他傲慢的声音,塔莉雅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她拍了拍身上
的沙尘,捡起雪狮丢下的野兔,雀跃的走回山洞。
V
塔莉雅咬著下唇,环视著酒馆,兴奋的在椅子上跳来跳去。夜有些深了,酒馆的木桌上已
没什么客人。她看着她的旅伴,男人坚持要坐在酒馆中最阴暗的角落。自从答应塔莉雅来
酒馆吃点东西之后,这个现在已成为她师傅的男人的愁容没有舒展过。
当他确定周遭的人对他无害之后,男人稍微放松了一些,并让自己融入黑暗之中,背紧靠
著墙,手中握著酒。现在他不再受身旁的事物分心,他的注意力和眼神回到了塔莉雅身上

“你必须要保持专注,”他说。“不能迟疑。”
塔莉雅研究著杯底的纹路。今天的课程实在有些困难,进行的不太顺利。最后,他们两个
都弄得满身泥沙和碎石。
“危险会在你注意力松懈的时候逼近。”他说。
“我可能会伤害人的,”她说,看着男人脖子旁的新伤口。她自己的衣物也体无完肤。塔
莉雅看着她的新大衣和旅者裙,是酒馆的老板娘好心送的,之前某个旅者所遗留下来的。
爱欧尼亚风格的长袖让她有些不习惯,但是布料厚实,用的是上好的羊毛。她仍留着她的
简便上衣,那上衣早因长久穿着而褪色,但她不愿意丢下最后一点来自家乡的记忆。
“没有东西是不能修复的。要控制,就需要练习,你的潜力无穷。记住,你已经进步很多
了。”
“可是…如果我做不到呢?”她问道。
男人的眼神飘向酒馆那被推开的门,一对旅行商人走了进来。酒馆老板带着他们走到了塔
莉雅和男人旁边的桌子,其中一个男人先走了过来,而另一个男人仍在柜台等待着酒。
“每个人都有失败的时候,”塔莉雅的伙伴说。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有别于他平常
内敛的模样。“失败只是一时的,你必须继续前进,而失败就不算是什么。”
其中一个商人在靠近他们的座位坐下,端详著塔莉雅。 扫视着她衣物的上的装饰和她头
发中的碎石和金饰。
“那是苏瑞玛的东西吗,小妞?”
塔莉雅努力无视商人的问话。商人感受到女孩同伴充满敌意的眼神,笑了起来。
“以前的话是蛮稀有的,”商人说。
女孩只是盯着自己的双手。
“现在你们的城市又复苏了,越来越常看到了。”
塔莉雅抬头,“你说什么?”
“话已经传开了,”商人在空中摆了摆手。“因为妳们的鸟神从坟墓里苏醒了。”
“不管他是什么都没差啦,总之生意大大受到影响了。”第二名商人加入了谈话。“道上
传说他在聚集他以前的人民,奴隶什么的。”
“好险你现在在这边,不在苏瑞玛境内,小女孩。”第一名商人补充。
第二名商人看着他的酒杯,突然将注意力转移到塔莉雅的旅伴身上。“你看起来很眼熟,
”他说。“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
酒馆的门再次敞开。一群守卫小心翼翼地涌了进来。站在中间的家伙看起来像是其中的队
长,发现了塔莉雅和她的旅伴。房间里的紧张气氛很快的升高了,客人们纷纷站起来离开
。就连两个商人也消失无踪。
队长穿过无人的座椅走向他们,站在距离桌前一把剑远的位置。
“杀人犯,”他说。
VI
“原来你一直都躲在这里,”队长说。“好好享受那杯酒吧,这会是你最后一杯。”
塔莉雅在听到身旁拉动铁剑的声音之前就站起了身。看见她的师傅早已睥视著满房的守卫

“这个男人,也就是犽宿,”──队长大声喊道──“杀死了一个村庄的长老。他的罪刑
是死刑。格杀勿论。”
其中一名守卫架起了一把十字弓。另一名则在几乎与女孩一样高的长弓上搭起了箭。
“想杀我?”犽宿说。“你们可以试试。”
“等等,”塔莉雅大喊。但在她说完之前,她已听见长弓发射的声音。下一个瞬间,一阵
狂风在酒馆中忽地卷起。吹起了酒杯和木桌,在空中挡下了箭矢。碎裂的箭掉在地上,发
出空洞的声响。
更多的守卫涌了进来,他们的剑都已拔出,握在手中。塔莉雅从地板中召唤出许多尖锐的
石头,在空中逐个引爆,以抵挡接近的守卫。
犽宿在被困在房间中的士兵间滑行,他们挥舞着手上的武器,愚蠢的试图要挡下在他们身
旁如雷霆暴雪一般袭来的剑气。但已然太迟了,犽宿的刀刃穿过了这些士兵,在他身后留
下一道一道鲜红的缎带。
在这些追兵全部倒下之际,犽宿停止了动作,他的呼吸沉重而令人畏惧。于是他的眼神与
塔莉雅交会,犽宿正准备开口。
塔莉雅伸出了她的手示意警告。眼神疯狂的队长从地上爬了起来,在犽宿的背后露出可怕
的笑容。他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挥舞著一柄大剑。
“不要靠近他!”塔莉雅拉起了酒馆地上的石板,石板应声脆裂,将队长抛在空中。
而在队长的身体被击飞的瞬间,犽宿立刻趋身向前,冰冷的剑刃快速地发出三连击,割裂
了队长的胸膛。又再片刻后,躯体的碎块纷纷掉落在地。
外面传来了更多了呼叫声。“我们得走了,快点,”犽宿说。他看着女孩。“你办得到的
,不要迟疑就行了。”
塔莉雅点点头。大地再次碎裂,墙壁和天花板不停的震动。女孩试着控制从酒馆的地底下
传来的力量。此时她的脑中出现了 一副景象。她的母亲,边哼著歌边缝补著一片衣角,
整齐的缝线从她的手中流泻而出,手指动作飞快。
酒馆下的石头迸裂成一个巨大的弧形,自行不断上下波动排列,像海浪一般流动着。塔莉
雅脚下的大地升起,带领着她进入黑夜之中,犽宿则乘着一股狂风 紧跟在后。
VII
犽宿眺望着远方的酒馆。圆形的石头织起了路障,挡住了任何可能的来路。这为他们争取
了足够的时间,但黎明即将升起,很快就会有更多追兵前来拿缉犽宿。
“他们认识你。”塔莉雅的声音非常冷静。“犽宿。”她停顿了一下才说出这个字。
“我们得继续赶路。”
“他们要你的尸体。”
犽宿吐了口气。“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他说。“而现在有些人也会要你的。细节没必
要解释,总之他们说的事情,我没做。”
“我知道。”
犽宿起先没有告诉塔莉雅他的真名,但她并不在乎。她们一起旅行时,除非犽宿自己提起
,否则塔莉雅从不过问他的过去。然而现在,她看着她的导师的神情,似乎塔莉雅无条件
的信任对他来说反而是种负担。犽宿转过了身,开始走离塔莉雅的身边。
“你要去哪?苏瑞玛在西边。”她的声音中带着疑问。
犽宿并没有回头。“苏瑞玛不是我该去的地方,现在也还不是你能去的。”他的用字仍然
冷酷而精准,像是在对付一股来袭的暴风一般坚硬。
“你听到那些商人们说的了。那边的城市又复兴了。”
“只是那些商人编出来的故事,想要哄抬苏瑞玛布料的价钱罢了。”他说。
“但要是万一他真的复活了呢?你不知道那代表什么。他将会讨回他所失去的一切。曾经
侍奉他的人们、那些村落…”塔莉雅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她跑了大半个世界只为了保护
自己的家人,而当他们需要她的时候,她却距离他们如此遥远。她伸出手,拉住犽宿的手
臂,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说话、看到她所看到的。
“他会奴役我的家人。”她的声音在周遭的石头间回荡。“我必须保护他们,你看不出来
吗?”
一股狂风袭来,卷起了地上的小石子,打在犽宿的黑发和他的脸颊上。
“保护,”他说,音量有些提高。“你们那个编织之神 不是会照看他们吗?”这个男人
,塔莉雅的导师,现在转过了身来看着他的学生,愤怒在他漆黑的眼神中闪烁,毫无掩饰
的情绪吓坏了她。“你的训练还没有完成。现在回去只是送死。”
她站在原地不动,直盯着他。
“他们值得我去冒险。”
风再次刮起,女孩却纹风不动。犽宿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东方。一丝曙光划破了蓝黑
色的天空,风也停了下来。
“你可以跟我一起来,”她说。
男人咬紧的下颚松了开来。“我听说沙漠中酿的酒特别好喝,”他说。一抹微风拂过了女
孩的头发。但这瞬间稍纵即逝,快速的被痛苦的记忆取代。 “但我在爱欧尼亚还有未完
的事。”
塔莉雅仔细地看着他,伸手在自己的上衣取下一段羊毛线,送给了犽宿。他好奇地看着。
“这在我家乡代表了谢意,”塔莉雅解释。“给对方自己的一部分,当作回忆的信物。”
犽宿小心的拿起了羊毛线,并用它来绑缚自己紊乱的头发。他小心翼翼地选择著接下来所
要说的话。
“从这里走到看到河谷的地方,然后跟着那条河走到海边,”他说,指向一条有些不明显
的小路。“在那边有个独居的渔妇,跟她说你要到弗雷尔卓德,然后把这个给她。”
男人从腰间的皮制小包中拿出一颗干燥的枫树种子并递给塔莉雅。
“在寒冷的北方有一群人也在对抗诺克萨斯。他们或许能够帮助你回到你的家乡。”
“弗雷尔卓德有什么?”她说,并小声的重复念著这个字。
“冰,”他说,“石头”说着边对她眨了眨眼。
她笑了起来。
“利用你脚下的山脉能走得更快,继续,运用你的力量,创造、毁灭,拥抱它。拥抱你的
所有。”他说。“你的力量带着你走了很远的路,现在他们会带你回家。”
塔莉雅踏上了前往河谷的路。她希望她的村落仍然安全。也许一切的危险不过只是她自己
杞人忧天的想像。他们看到她会说些什么呢?他们认得出她吗?塔莉雅想起在巴巴恙有个
说法,不管制出来的丝线是什么颜色,不管做出来的成品是粗、是细,总有一部分仍会保
留住羊毛原本的样子。她安心了许多。
“我相信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祝你旅途平安,小麻雀。”
塔莉雅想与她的旅伴告别, 但他早已消失。只有几片飘在晨空中的叶子证明男人确实曾
经存在这里。
“我很确定编织之神也对你有所安排的。”她说。
塔莉雅将枫树种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大衣之中,并开始前往河谷,在她靴下的石块已经等不
及要与她一同踏上旅程。
http://i.imgur.com/ChcgmvH.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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