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I never Compromise (塔隆x卡莎碧雅)#47

楼主: Xylo1321 (Open Ears)   2014-08-10 19:40:49
【 I Never Compromise 】 第四十七章 十八岁 刀锋的呢喃
  群鸦赶赴盛宴,掠过昏黄天际,沙哑啼声盘旋在诺克萨斯堡垒黑暗的上空。
  戈加索.巴尔泰特与马库斯.杜.克卡奥的决斗舞台就位在诺城最著名的地标──诺
克萨斯骷髅堡垒前的罗德索将军纪念广场,这个广场经常用于公然处刑或是最高指挥部成
员重大决斗。
  人群将广场簇成一个水泄不通的圈子,上至将军级位下至平民百姓,无不关注著这场
决斗。
  虽然现场并没有太多的嘈杂声,马库斯仍能感觉群众已经愈聚愈多。
  尽管阿诺德说,指挥部内九成都把他看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位‘兄弟’是不是把
赌金压在巴尔泰特身上),但此时的马库斯看上去与平时完全一样,毫无焦躁的气息,面
罩上的绿色双眸充满着意态自若的从容,他没将视线放在他的敌人身上,也没有在内心祷
告,仅只将“呢喃”平放在自己的左掌心中,平静地注视着它凛冽的锋光,像在与之对话

  马库斯的爱刀“呢喃”,是杜.克卡奥家族的传家之宝,此刀是由极其珍稀的金属锻
造而成,据闻这稀世金属据说是战争之神遗落在人间的戒指碎片,能轻易割裂天空、劈开
大地。相传这种金属在守望者之海的蓝焰岛才找得到,且数千年才生出一吋,所以“呢喃
”的刀身并不长,但这样的大小的刀却很适合藏在衣袖内,作为刺客的武器着实合宜。
  常言道,每把刀都有自己的灵魂,马库斯也认同此种说法。刀刃乃刀客赖以生存之利
器,他们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在战场上一同绽放著属于他们的辉芒,直至刀裂身亡。
  尽管马库斯还非常年轻,但见识过马库斯战斗的人,无不将他的刀技奉为至高无上的
艺术。那把刀握在马库斯手里,彷若猛虎生出羽翼,他们无往不利、无坚不摧、无人能挡

  像是结束了与爱刀的对话,马库斯眼角瞇起自信的弧度,左手将呢喃轻轻握在手里,
抬头望向他的敌人,这位即将被他击败的将军。
  “军阶挑战”──最高指挥部自古以来便以此项传统来决定成员的升阶与否,只要能
击败对方,便能取代他的位置(就连达克维尔大将军也一样,但两百年来还没有人能击败
他)。但有别较于常见的“下对上挑战制度”,此次对决是由军部统帅──巴尔泰特将军
本人亲自向马库斯下的战帖。
  盯着巴尔泰特的双眼,不自觉地想起他是如何惹恼与这军部统帅。
  自从进入最高指挥部之后,他便决心不再让外人干预战场贵族的指挥权。战场贵族系
直属于柏纳姆.达克维尔的战斗组织,但组织的指挥权并非全落在达克维尔的手里,在不
干预统帅的情形之下,巴尔泰特将军亦有权指挥战场贵族。
  马库斯之所以起身抗命,是因为巴尔泰特似乎完全不将战场贵族的生命当作一回事,
巴尔泰特不时地遣使这个非属他麾下的战力去执行高危险型任务,马库斯认为,战场贵族
为非效忠对象出生入死是一件极不合理的事情,尤其在这些任务愈来愈频繁之后,参与行
动已被视为理所当然,这对组织成员已经造成极大的影响。
  因此,马库斯豪不避讳与巴尔泰特将军作对,而对巴尔泰特这心眼狭窄的人而言,怎
么可能容得下一个骄傲、完全不懂尊卑的年轻小伙子?
  但这对马库斯而言何尝不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只要他赢了这场决斗,就能朝他
的目标迈进一大步,爬上顶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部统帅。
  此时,巴尔泰特朝他缓缓走来,马库斯看着对方的脚步离自己愈来愈近,昏黄刺眼的
夕阳也被巴尔泰特巨大的身形挡住,那又长又宽的影子形成一片黑暗,覆住了马库斯。
  “小子。”巴尔泰特嘶嘶的气音由他的面罩传出,同时马库斯也听见锁链拖行在地面
的声响,那是他的武器“噬魂飞镰”的尾巴。
  “嗯?”马库斯瞥了巴尔泰特一眼,对方那刻满皱纹的双眼正恶狠狠地瞪着他瞧,但
面对这样的气势压迫,他却泰然自若。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在一步之遥,这距离令旁人不禁都屏住呼息。巴尔泰特瞪大了
他两颗黑压压的眼珠,低头对马库斯说道:“要不看在大将军器重你的份上,老子八百年
前就把你分尸了。”
  “呵。”马库斯将面罩拉了下来,露出他年轻的脸庞,自信地看着巴尔泰特说:“老
将军,有件事……我想在开打前与你商量商量。”
  还没等巴尔泰特同意,“啪擦!”一声,马库斯点燃了香菸,同时他似乎能听见对方
紧握拳头的裂骨声,但那恐怖的声音没让马库斯停止挑衅。待马库斯享受地吐出第一口白
烟之后,对巴尔泰特说道:
  “作为尊重,我若没在这根菸熄灭之前杀了将军,就算我输。”
  “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忽地,马库斯往后一蹬,正当众人还在疑惑他为何后退时,在他原本的位置上,花岗
岩地板已经插上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飞镰。
  但泊泊白烟的轨迹并没有停下,马库斯在落地后立刻起跳,而他原著地的地板也与方
才一样,遭到无数飞镰嵌上而破碎。
  “唔?”叼著菸的他挑了挑眉毛,故作讶异。
  此时众人眼见身在空中的马库斯已经没有立足点可以跳跃,身子始随重力落下,巴尔
泰特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甩出重重飞镰,黑而弯钩状的铁镰就如同一只只振翅抢食
的贪婪乌鸦,纷纷朝马库斯的方向冲去。
  马库斯甩开暗红色镶金边的战场贵族斗篷,无数刀片飞散而出,铁镰与刀片激烈撞击
著,刀片借力四散,竟在现场刮起了一场刀片暴雨,围观的人群无不往后退步,深怕被这
风暴波及。
  “雕虫小技。”巴尔泰特举起手臂抵挡飞射而来的刀片,但没有一片刀片能伤的了他
,但就在他举臂抵御之时,他没有发现马库斯已经消失在空中。
  待刀雨落尽,巴尔泰特放下手臂时,马库斯却又站在原本的位置上了,就像一开始一
样,他的笑容、眼神还有衣着完全没有一丝变化,唯一不同的,是他嘴里的菸已经燃烧了
三分之一。
  马库斯振了振斗篷,挥开四周的沙尘,斗篷还未落下,刹那间他又消失了。
  “锵────!!!”
  没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在一瞬间移动到巴尔泰特将军身后的,只见他出现之时,巴尔
泰特手持双镰望马库斯振臂一甩,马库斯亦抽出双刀抵御,但冲击波之大震破地表,风压
扫向群众。
  “看不出那小子有这么大的能耐!一般人哪挡得住将军的攻击!”
  “这样才精彩啊!若他一下就被解决岂不太无趣了点?”
  “喂喂,我可是把一身的家当全押在巴尔泰特身上,他最好能尽早解决那不知天高地
厚的小子!”
  “哈哈哈哈!你担心啥啊?咱将军在战场上可有输过?”
  “是啊!你要真是担心将军!那无非是把诺克萨斯的军部统帅给瞧扁了!”
  “他的担心是正确的。”
  “喂!是谁?竟敢这么说?”
  只见左右人群全都识相地让了开来,真不知道哪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三名士兵朝着声
音的来源一看,原来竟是一个平头大汉,右臂抱了个婴孩,穿着简便而随兴的服装,看起
来不似个军人,倒像个带小孩出门散散步的闲杂人士。但见众人不甚友善地瞪着自己瞧,
男子却反而对他们客气地眨眨眼睛。
  “不瞒各位乡亲父老,这局我把赌金全押在杜.克卡奥身上了……诸位先别笑我疯癫
,也别急着要给我好看,待听我解释解释给你们听……第一,”男子故作正经地清清喉咙
,摇头晃脑,倒是有几分模仿老学究的讲课样,“马库斯.杜.克卡奥是战场贵族的领导
者——战场贵族!战场贵族你们晓得吧?那个组织可不是你们想进去就能进去的,作为达
克维尔将军的直属作战组织,你必须先干掉三百个蒂玛西亚士兵,才有资格报名参加战场
贵族考试!再来你还得找了个组织成员,把他给宰了才能替补进去!而且……”
  “废话这么多!”对巴尔泰特忠心耿耿的士兵们没耐性地拔出刀来。
  “呜哇哇哇哇--!!”
  “喂!你吓到我儿子了!”男子粗手粗脚安抚著婴孩,可惜一点用也没有,不过他一
面跟大哭大闹的孩子奋战,一面闪过接踵而来向自己招呼的刀枪,“第二,你们之所以全
下巴尔泰特赢,是因为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马库斯战斗的模样,因为见识过的人都已经死在
他刀下,这世上知道他有多强的,只有达克维尔将军、战场贵族、还有一个我不能说。”
  “无聊!什么达克维尔将军的战斗组织?战场贵族现在也只不过是巴尔泰特将军的工
具罢了!”
  “唉,看来跟你们解释再多也没有用,我就告诉你们最后一件事吧,那就是……”男
子搓了搓鼻子,朝战场的方向望去,而他的笑容就像是在提早庆祝胜利般地自信:
  “……他的菸再过几秒就要熄灭了。”
  这几秒钟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就与马库斯生命倒数计时无异,但那缕即将烧尽的轻烟,
实际上却是马库斯真正需要花费的时间。
  “儿子,你听过刀锋的呢喃吗?”男子对着襁褓中的婴孩说。
  马库斯的人影不见了,就这么消失在广场之中,众人左顾右盼,没找到他人影,却听
见了一些蟋碎的叮呤声,那声响原本就像一只孤蝉,兀自荡漾在尘土漫天的战场之中,抑
扬顿挫地独奏,然而不久之后,这些声响却愈来愈多,简直像是大合奏。
  “为什么我的刀会发出这种声音?”士兵握著腰间震动的刀刃。
  “我的斧头也是!”
  “这天杀的中了什么邪术?!”
  随着金属的呜咽声充斥全场,他们也发现一抹红色的影子快速地窜过巴尔泰特,像一
道红色的闪电穿过巨石,却不带任何声响,这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随着那道闪光而消失
了,全场陷入了前所未有地安静之中。
  “看见了吗?儿子。”
  红色的夕阳、红色的披风、红色的头发、红色的鲜血,这世界难道没有别的颜色了吗

  那抹红色的影子最终又回到了他的原点,只是,菸熄了、喧闹声停止了、太阳西沉了
,只剩马库斯的刀映射出夕阳的最后一道刺眼的锋光,马库斯安静地看着呢喃一尘不染的
刀面,他满意地笑着,像是接收到了呢喃此时的情感。
  那是只有马库斯才能听见的刀锋的呢喃,他的爱刀告诉他,谢谢他再次让它自在地飞
驰、快乐地穿梭、让它徜徉于杀戮的快感,还有满足它嗜血的天性。
  “未来,就算不能像老爸这样,你也一定要变得跟马库斯一样强。”男子对着婴孩这
么说,“你瞧瞧,他杀人时,刀锋就像一阵利索的风,那风来的快去得也快,无影也无形
,甚至连杀完人之后都还能滴血未染地优雅离去。至今还没有人能理解,他是怎么让刀刃
不沾血的。”
  如果你见识了马库斯的刀术而有幸能活下来,你一定会认为红色是种高贵的色彩。你
欣赏红色,因为马库斯就代表着红色,红色就代表着马库斯。你害怕红色,因为那血在他
的刀上竟像是马库斯以命祭刀,以血祭大城邦诺克萨斯的亡魂自甘死于他刀下的证明。
  那么,你喜欢红色,还是害怕红色?
  想必现已倒卧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的戈加索.巴尔泰特,势必是讨厌这个颜色的。
  马库斯一言不发的伫立在广场上,擦拭著刀身上不存在的血迹,仿若在提醒着惊愕不
已的人们,那浸在鲜红色彩中的人体艺术品是他与刀留下的永恒。
  众人瞠目结舌,短时间内还没有人能接受这个事实,就连裁判官都变得像个石像般,
连该怎么说话都给忘了,然而,这时……
  砰────!!!
  忽地,一颗子弹射穿了马库斯的身体,这枪声瞬间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马库斯喘著大气蹲跪在地板,蹙著眉头在这阵慌乱中扫视著每一个角落,但人群实在
太过密集与凌乱,他找不到暗杀者的位置,但此时,传进他耳中的不是第二声枪响,而是
一声凄厉的哀号。
  “啊啊啊!!!”
  “该死……又怎么了?”马库斯苦笑着。
  正疑惑,马库斯却发现右手抱着婴儿,左手拖着一具尸体的阿诺德,从人群中走了出
来,并粗鲁地将那个可怜虫扔到巴尔泰特的身边,而他的军服上正好绣著巴尔泰特的军徽

  “此人意图暗杀军部统帅,罪证确凿,属下迫于现况紧急,已擅自将其处决,请将军
降罪。”阿诺德在马库斯的面前跪下,也不管他的孩子是不是正嚎啕大哭着。
  “起来吧,你这副正经模样怎么看都怎么不习惯。”
“反正这件事都已经钉上板板了,总是该提早练习嘛!”阿诺德挤挤眼。
马库斯摇摇头,并且露出难得的轻松笑容。他用力地拍了拍阿诺德的肩膀,说道:“谢了
,兄弟。”
  “谢啥?马库斯,你要是死了,我可能就拿不到半毛赌金了。”阿诺德抬起头来,朝
马库斯做了个恶心的表情。
  马库斯翻了翻白眼,不想再说,随后他伸手拉起阿诺德,但此时阿诺德却突然瞪大了
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怎了?”
  “马库斯,你没事吧?”
  “没事啊,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你身上的伤口不见了?”
马库斯惊讶地低下头来,却发现自己的胸口上的衣服开了个大洞,可是那破口上……
却没有鲜血流淌出来。

  叩叩叩──
  “安朵梅达?”
  高塔顶楼的房门没有回应,此时这里不但毫无声响,房间内似乎也没有一点光线,就
连那熟悉的味道仿佛也一起消失。
  马库斯来到这里已经是距离决斗后的两个小时。
  当阿诺德发现他胸口上的枪伤竟然凭空消失,他唯一能够怀疑的,便是前一天晚上,
安朵梅达在屋顶对他施展的魔法。虽然他极不想承认自己是靠她的魔法才能幸免于难,但
他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其他可能。
  那一瞬间的痛觉是很真实的,但随着时间过去,那疼痛逐渐由灼热感转变为温暖的感
受,最后逐渐消失,只留下衣服上的破洞,还有微弱的蓝色光芒。
  虽然他实在不想来这里,但他必须确认清楚这件事情。若不是安朵梅达的魔法造成的
,他就得找出其他原因,但若真是她的魔法保护了他,那么……
  “该死的八婆,我可没让妳这般任意给我做这份人情。”马库斯兀自嘴硬。
但是,马库斯已经站在木门前十分钟了,房内依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于是他决定硬闯进
去。
  在他踏进门楣的同时,他感觉军靴像是踩在一摊水上,同时黑暗的房中,传来了一阵
血腥的味道。
  终于,月光探出了云层,洒进窗框,此时他才赫然看见,安朵梅达竟倒卧在血泊之中
,而她的胸口间,怎么会有一个深深的弹孔?
十八岁 刀锋的呢喃 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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