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祕密房间☆☆☆☆
爱圣不由分说,将莱诺斯推入小黑房里,随后也挤身进到里面,头罩首先撞在他的胸膛,
她嫌著碍事,一把便将鸟笼罩子取下,接着关上门,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小黑房里没有一丝光亮,空间极为狭小,身躯没有半点伸展余地。
大人...?!软绵绵的身躯跌入怀中,伴随着一股异香袭上鼻来,莱诺斯深怕碰到不该碰
的地方,不敢乱动,低声询问。
嘘...!安静点!爱圣无视他的抗议,脸颊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外头“人面乌鸦”的动
向。
大人、我、唔呃...感觉不太对劲...
噗嗤噗嗤。
噗咻噗咻。
癫狂在漫延。
莱诺斯觉得有什么虫子似的东西从圣人身上爬到他的手上,痒痒刺刺的,两手不由自主地
动了起来(下略...)
两手里掌握的事物极为软嫩有弹性,心里只闪过“好软!”的念头,圣人比想像的更有料
。
(下略...)
※
乌鸦一走远,爱圣扭开门把,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踉踉跄跄自小黑房里跌出,圣人的秀发飞
扬,面颊潮红,结结巴巴地怒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太放肆了,波士顿!我可是冰天
雪地凛冬城堡垒的公主,神圣不可侵犯的‘爱与美’的圣人,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太阳骑
士拂晓的未婚妻,你竟敢─竟敢对我乱来─?!”
“哇─!小人罪该万死─!请大人恕罪─,刚才是这双手自己动了起来,绝对不是我主动
去摸的!我没有对大人不敬的意思!”他乱了心神,想不透在小黑房里为什么会一时冲动
对爱圣做出踰矩的行为。
“你不要再狡辩了,什么叫“手自己动了起来”?手长在你的身上,那就是你的意思,波
士顿!想不到你看起来一脸诚恳,却做出如此下三滥的行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狼心
狗肺的东西!”
莱诺斯见情况不可收拾,正想跪下请求原谅,不经意看见圣人的面容。
她的秀眉倒竖,满面通红,怒气冲冲指著骑士大骂,但没半个词进到他的耳里。
他愣愣看着“爱圣”,好一会才道:“...思慕雪?”
“爱圣”停下口,两人无言对视,莱诺斯看仔细了,不会有错,眼前的“爱圣”杏眼圆睁
,娇秀迷人,虽然一副气噗噗的样子,穿着有圣人专属标记的礼服,“爱之圣人”确实是
思慕雪所扮,也就是拂晓用变化术变成的女孩子,她从头到脚包紧紧,蒙面出席公开场合
,居然没人发觉不对。
少女迟疑一会,摸摸自己的脸庞,这才意识鸟笼头罩已经脱掉,面容毫无遮蔽的暴露在骑
士面前,立刻用两手遮著脸,急忙转过身,“你、你看到了?哇─!你不能看我的脸─!
”
“等等、思慕雪!不、队长!”莱诺斯闪电般出手,五指抓向“爱圣”的肩头,知道她是
拂晓所变,这手是毫无保留、出尽全力。拟定拂晓定会出手抵挡,预先设想后续五、六种
可能变化,不管“爱圣”如何接招,或退或闪、或反攻自救,莱诺斯都有自信应对。
不料“爱圣”似乎不会武艺,也不会闪躲,呆呆地如一只绵羊被他攫在肩头,当下软哼一
声,动弹不得。
少女的肩膀非常软,里面好像没有骨头,像快融化的奶油似,莱诺斯深怕拂晓玩什么花样
,不敢松懈,手上力道加重。他脾气再好,给人糊弄大半天也耐不住性子,脾气上冲,怒
道:“队长,花园的事好玩吗,作弄人也该有个限度,你太过火了。”
“爱圣”痛哼几声,说道:“笨蛋,你不可以碰我,肌肤接触下‘癫狂’会侵蚀你的神智
,快放开我!谁是你的队长?!”
......
“妳、妳不是思慕雪...?”
“思慕雪是谁?波士顿你在搞什么鬼?放手!”
......
“妳不是思慕雪...”莱诺斯心里惊疑不定,闪过无数疑问。不对,她不是思慕雪,这点
他可以确定。他的心情从惊讶、恼火慢慢冷却下来,随之不免有些失落,虽满腹疑问,仍
松开手,退后几步。
“可是、怎么会、妳们长得一模一样...”
“爱圣”自怀里抽出一块丝巾,迅速蒙住脸,只露出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怒气未消地瞪
着他,说道:“你在胡扯什么,波士顿,现在可不是你说误认成别人就能蒙混过去的,长
得像旧人之类的借口太烂了。未经许可见到我的面容是滔天大罪,加之刚才对我毛手毛脚
,就算是拂晓的朋友,我也不会轻饶,想必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妳真的是爱之圣人...?大人?”
“我当然是‘爱与美’的圣人,你看到我的容貌怎么还会有此一问?这份绝丽美颜举世无
双,迷得众生颠倒沉醉,无数男人如飞蛾扑火般前来凛冬城提亲,散尽家财甚至家破人亡
也不惜一见的美貌,你真的是有眼无珠,十足的狗眼看人──”
“爱圣”尚在碟碟不休,莱诺斯心里千头万绪,陷入思考的漩涡之中。
思慕雪和爱圣两人虽然长得一样,但气场和气质大相迳庭,他和两人分别面对面谈过话,
亲身体验过那种氛围,一来思慕雪不会这样说话(思慕雪不可能会说脏字,呃、至少在他
面前不会,注1);二来昨日和前日所见的思慕雪感觉要更加地朦胧梦幻、超然出世。
这种体会说来飘渺玄妙,难以具体描述,和思慕雪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宛若置身世外桃源,
她比起“爱圣”,要更富魅力、更吸引诱惑人,就连话语中也隐含某种魔力,勾得人魂不
守舍,尤其是心花怒放的微笑,让人心醉沉迷。老实说爱之圣人并没有给人这种冲击灵魂
深处的悸动。
若要排定“美貌”程度,两人外貌再像,却不能摆在同一位置相提并论,单凭片刻之间的
相处,主观感受起来爱圣要逊色不少,思慕雪格外让人想入非非──想到此节,她的笑颜
跃上心头,莱诺斯的喉头“咕”地吞了一口口水,猛然打住这个念头。
说到底,此刻城堡里见过爱圣真面目的人寥寥可数,或许只有拂晓和几位从凛冬城陪嫁来
的贴身奴仆,这么一想,拂晓见过爱圣容貌,用变化术变成未婚妻的样子,倒也“说得过
去”。
“......波士顿!你发什么呆!我还没决定对你的惩处!你想回老家种田,还是一辈子去
清理马厩大粪?!”
“爱圣大人,小人一时心神失常,做出无礼举动,罪无可逭,无可辩解,不求大人原谅,
但事出有因,之所以会做出这番行为全是因为...”
......
※
“你说有人长得跟我一模一样?怎么可能!”爱圣听完他的解释后,眼睛睁得大大的,口
气全然不信。
“是真的,此事千真万确,不会有假。不久前的晚宴舞会里,有数百人都瞧见思慕雪的容
貌,夫人随便问个宾客都能得到相同答复。”现在仔细想想,思慕雪还在舞池时,爱圣就
来到大厅,就算拂晓有通天本领,也不能一人分饰两角,出现在同一场合,两人自然不会
是同一人。
“我想、那是拂晓大人用“变化术”变成妳的模样,他模仿得真是维妙维肖,看不出任何
破绽...”
“你说姊夫、拂晓会扮成我的样子,刚才还和谷地贵族共舞,岂有此理,他一个大男人为
什么要这么做?波士顿,难道你那双翠绿的眸子是装饰品,摆在玻璃柜里偶尔才拿出来擦
拭灰尘,分不清楚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从来只听闻过德鲁伊能变幻为动物,没听过男人可
以变成女人。哼、要说天底下长得和我一样的女人,倒有一人,就是“她”了。”
她?
“竟然让整个城堡的人都看到脸了,她、她究竟在想什么?有了姊夫还贪得无厌,想钓更
多...,这事拂晓也有参与帮忙吗?哼、既然她让你看到容貌,那是她先破坏规矩,可不
能怪我。”爱圣忿恨咕哝几声,说道:“波士顿,谢谢你的坦承不讳,我已经明白整起事
情的来龙去脉了,首先,你搞错一件事,那个人不是拂晓。“思慕雪”?她自称是思慕雪
吗,好啊,如果你好奇她是谁的话,就跟我来吧,那是覆蓋在厚重霜雪之下,凛冬城冻结
成冰的秘密。”
※
“你之前曾随着大公的求婚车队,一同前往凛冬城,那么应该知道,城内有座独立的高塔
,远离主要建筑,孤零零地座落在偏僻的角落。”
“塔里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凛冬城城主的二女儿,北国天空闪耀的星星,爱圣勒芙的亲妹
妹,她以‘美’(Aphrodite)取名,叫作艾芙。”
说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莱诺斯依稀记得听人说过,艾芙小姐的脾气古怪,一天到晚
将自己锁在独立的高塔里,不见外人,有时连父母亲也拒于塔外,只让仆人早晚送进食物
饮水,就连姊姊即将出嫁至南方,也不从塔里出来。他们求婚的队伍在凛冬城停留十多天
,谁也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艾芙小妹。爱圣此刻提起此事,莫非...?
“夫人的意思,思慕雪是妳的妹妹,凛冬城的二小姐,艾芙大人?”
“当然,天底下除了我们姊妹以外,还有谁长得和我一样?”
莱诺斯听了心里大半不信,久久没有回话。前两天和思慕雪的谈话犹言在耳,海滨对谈掀
起他心里阵阵水波涟漪,他和拂晓两人的私密时光,那些过去相处的种种点滴回忆,绝非
一个北国异地的陌生少女能知悉,但偏偏思慕雪对任何问题都回答得半点也不错。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
“没那回事,思慕雪知道很多只有我和拂晓大人相处时的事情,那不会是圣人的妹妹会知
道的事,更别说在这之前我们完全没见过面。”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骑士先生,接下来我要说的事非常机密,在风平浪静堡里知晓
这个秘密的人五根手指数得完,你既然见过我们姊妹的面貌,又是拂晓的朋友,告诉你应
该无妨,听完我的故事后,或许会对艾芙的看法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春天到来》
※
注1:这是莱诺斯一厢情愿的幻想,实际上思慕雪还是会口出不雅词,例如(逼──)的时
候还有(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