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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礼拜,瓦列斯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波森。
在纳尔吉瑞发生的事情太过沉重,连只住过几天的本部都让人有家的感觉。瓦列斯趁
这个机会好好消沉,小黄则在静的带领下,大致上对这个设施了解一遍。
而苏芬在这个时候想起来了之前还没帮瓦列斯举办欢迎会,就决定和小黄一起办。她
抓了弗拉维欧就去准备,日期就订在回基地隔天。
“弗拉维欧,大家都好了吗?”
“妳怎么会觉得大家会配合呢?”
“那就快去叫啊,我东西都弄好了喔。”
“都弄好了那妳去啊干,好像只有妳忙一样。”
乍听之下是很美好的事情。不过世界之敌的人们对这个活动兴趣缺缺。不只兴趣缺缺
,还有点避之唯恐不及。
理由无他,因为苏芬要烤蛋糕。
“为什么要把我们拖过来?不是说不要和你们混太熟吗!?不是说没事不要去酒吧吗
!?”
“讲的好像你们两个平常有在顾忌一样,来就是了!”
迪埃特和莉迪亚出别的任务去还没回来,莎赫拉去参加研讨会兼放假,预言者和郭圣
德不太下楼,法泽卡斯又懒得搭理他们。于是赫丘里和拉斐拉就被抓了过来充人头,虽然
他们宁愿不要。
除了他们以外,古斯塔夫在处理机密文件的途中刚好回来一趟,理所当然的被拖下水
。吉尔贝特和卢梅娜也放完假回来了,瓦列斯还不认识他们,就准备和小黄一起认识。
吉尔贝特坐在瓦列斯对面,是个快要四十岁的男子,身体相当健壮,留着一搓小胡子
,手臂的宽度看起来可以把瓦列斯整个人举起来。但他意外的并不粗鲁,虽然体型让他的
动作很大,但是十分精准。
就在左手边的卢梅娜则是个小个子女性,长发及肩,银发碧眼,上吊的眼角给人豪气
的感觉。她身上穿的衣物厚重且花俏,刺满了复杂的刺绣,简直就是异国风格的艺术品。
她的年纪看起来比瓦列斯还小一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喝伏特加。
两个人都坐立难安,他们四天前才回来,没想到就要吃蛋糕。
(不不,虽然听说过啦,但是也没有这么夸张吧,只是蛋糕而已……)
瓦列斯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还是不信邪。
除了苏芬以外的人都在现场,拿着拉炮。虽然瓦列斯不知道这明明是他和小黄的欢迎
会为什么他也要拿拉炮,总之他决定不要计较这种事。
没过多久,带着小黄在基地介绍的静准备回来了。就在即将开门的那一刻,电话铃响
了一下。
他们接到暗号,同时将手中的拉砲拉开。
“““欢迎加入世界之敌!”””
“哇!”
一齐爆开的声音让小黄在门口吓到不敢动,彩条喷了她满身都是。她胆怯的看着面前
的人们,小心地问:
“这、这是……?”
“庆祝妳来到这里啊,来座吧。”
走在她后面的静贼兮兮地笑着,把她带到人群之中。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都是厨师
吉瑟做的,不过他没有在场,据本人说他只适合待在幕后。
“谢、谢谢……”
小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带着感谢和松了一口气的心情坐到位子上。
“我、我叫小黄。刚刚加入世界之敌,以后也请你们多多指教了。”
“欢迎妳啊,小妹妹。”
巴斯汀坐在角落,他的身体并没有进食的功能。不过看到大家开心,他大概是最高兴
的一个,以温暖的声音欢迎小黄。小黄有点被他的身体吓到,不过礼貌地回应。
“你、你好。”
“哈哈,很勇敢呢。”
古斯塔夫以笑容减缓她的紧张,帮忙介绍了巴斯汀和他自己。小黄明明就是前大神官
随从,古斯塔夫却不像对瓦列斯一样提防她,也许是因为是女孩子,也许是因为是小孩子
,总之瓦列斯的地位还是在最下面就是了。
“嘿……长生但没有不死吗。”
“嗯。这把老骨头可没办法像你们年轻人一样跑跑跳跳的。”
“老爷子你有脸讲这种话!?我们可没办法和你一样飞啊!”
“啊哈哈哈,那,古斯塔夫先生是传送?听起来很方便吧?”
“不不不,非常不方便啊。世界上人口很多的,要找到没有人视线的地方越来越难了
。”
“这样啊……啊,对了。我还没有说我的能力吧?我是的能力是‘正义’。”
听到这个词,巴斯汀哦了一声,语气中微微透露出怜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个能
力,古斯塔夫等人还一脸疑惑。
“只要我身边有人因为不义之事死亡,我就能暂时获得他的力量。听说原版是只要有
事情发生,就能变强的。不过我没有办法。”
“这还真是个最好不要用到的能力啊。”
“可惜似乎很有机会。”
说话的是吉尔贝特和卢梅娜,两个人都喝着酒,吉尔贝特喝的是啤酒,而卢梅娜则是
大口大口的喝伏特加。
卢梅娜爽快地把酒瓶放下,拿了几串下酒菜,又看了小黄两眼。
“嗯,虽然说是这种能力,不过看起来不太像是有心里阴影的样子?那我也没什么要
说的了,吉尔贝特,就交给你吧。”
“知道了。”
吉尔贝特咳了两声,准备自我介绍的时候刚好也看到瓦列斯。
“啊,你是,瓦列斯。你也还不认识我们吧,就一起说吧。我叫吉尔贝特.麦克阿思
根,能力是‘对话’,是互相理解的能力,不过由于是人类,所以只有单向。就是说我可
以理解世界上所有的语言,是个没什么用的能力。”
“骗人的,超有用的。”
静在旁边揭吉尔贝特的底。
“和大家相比,只有帮上一点忙啦。”
“还来。你……嗯哼。”
静说到一半,想到一个点子。
“罗梅洛,你要不要猜猜看麦克阿思根的能力是拿来做什么的?小黄也猜猜看?”
“欸?我、我不知道耶?”
小黄立刻弃权,只剩下瓦列斯一个人思考。一开始瓦列斯直觉地以为是要常常到世界
各地,所以沟通会比较方便。但是想想只有单方向理解,所以也没有那么方便。再说,就
算可以双方向,也不到‘超有用’的程度。
忽然他想到一个可能性。
“吉尔贝特,你可以理解别人?”
“对。”
“不管说什么都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对。”
“‘我要骗你’,这种事不会也可以理解吧?”
“““喔喔喔。”””
旁边几个人鼓起掌来,尤其是才刚认识的卢梅娜。
“很聪明嘛。”
“猜对了?”
“对,大部份都拿来测谎。不过理论上,如果对方没有意图,我就听不出来了。”
“没有意图的骗人吗?”
“嗯。”
瓦列斯还想不到怎么样才能办到这种事,不过世上无奇不有。
“因为我的能力不显眼,所以大神官那边应该都没有我的情报。就先保个密吧。小黄
,妳也记得喔?”
“喔,好。”
“明白了。”
两人表示理解,吉尔贝特讲完,换卢梅娜。和吉尔贝特比起来,卢梅娜与其说是友善
不如说是潇洒,瓦列斯稍微变紧张了一点。
“卢梅娜.克拉科夫。先敬你们一杯。”
“呃,谢谢,不过我不能喝酒。小黄也不准喝。”
“我、我不会喝啦。”
虽然这么说,小黄身上却散发出来一丝遗憾的气息。
“小孩子不准喝。”
“不会啦!”
“哈哈哈哈,放心。诺夫卡人不会劝酒的,只会自己喝个爽而已。好了,刚刚说到哪
。啊,卢梅娜.克拉科夫,能力是调整G。”
“G?”
“万有引力常数。”
“……啥?”
上一秒还在派对会场瓦列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到了物理教室里面。他好像有印象学过
,不过一时没办法从记忆的垃圾堆中找出来。
“嘛,原版的能力好像很复杂很厉害啦。简单的说,我只能把重力加减个几倍而已,
而且只有我自己和我抓着的东西。”
“原版好像是可以自由操纵地心引力的方向和大小的样子。”
静在旁边补充。
“我不喜欢那种说法,超不科学的。总之就是G。”
“嗯,我知道了。”
卢梅娜似乎很坚持这点,瓦列斯赶紧应答。
“啊,对了。别看我长这样,我二十八岁。”
“欸?真的?”
只看外表的话,瓦列斯还以为和莉迪亚差不多,只看外表的话。
“真的真的。所以不用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完全合法。”
卢梅娜又喝了口酒,被点破的瓦列斯羞愧地转过头去。
“对了,瓦列斯。我和吉尔贝特只知道你的名字,还没听过你的能力,你要不要解释
一下?”
“啊,我也不知道瓦列斯先生的能力呢。”
“喔?小黄也不知道?我还以为在路上你们会先聊过。”
“呃啊……嗯,因为之前有点惨,所以这几天暂时不想谈能力的事。”
“所以是什么?”
卢梅娜看起来没有要体谅瓦列斯的创伤,持续追问。
“‘旁白’。”
“……伞洨?”
卢梅娜连发音都变奇怪了。
“旁白。就是说我可以,不如说我会,一直听见某个声音叙述事情,然后那些事情都
是真的。”
“……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精神科。”
“啊就是真的咩!”
“好啦好啦,别激动,我开个玩笑。”
卢梅娜哈哈哈的拍著瓦列斯的头。她似乎终于喝够了,抓起旁边的烤鸡吃。小黄也动
起餐具用餐,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她动作十分标准,遵守正式的餐桌礼仪。
“原来是旁白啊……难怪瓦列斯先生会常常大叫或抱怨之类的。”
“说真的,要不要我介绍精神科医生给你?我认识一些优秀的人,应该可以找到名医
。”
“不需要!”
两个新认识的人都十分友善,虽然卢梅娜说话有点毒,不过骨子里还是不错的人。场
子很快就热了起来,大伙一边吃,一边自我介绍。小黄也对两名在场的非碎片感到十分惊
讶,尤其是赫丘里。
“好厉害,入耳不忘,好厉害!”
“也不是那么美好的东西。”
赫丘里淡淡躲过小黄的赞美,讲话的时候也不看小黄,反正他看了也认不出来,就把
视线专心在面前那一小盘碟子上。
另一边,打过招呼没事做的卢梅娜找上古斯塔夫:
“对了,王子,你最近在干嘛啊?怎么今天才看到你,放假吗?”
“在忙啊。妳没听说?”
“没问。所以是什么?”
“啊,就是上次,那边的瓦列斯和莉迪亚扯上了一些麻烦……”
古斯塔夫把之前在波森发生的事简单解释过。卢梅娜听得十分好奇,尤其是看波森政
府这么着急想取回的份上。
“不知道哪来的复杂文件是吗?借我看看。”
“好,等我一下。”
古斯塔夫回去自己房间拿出先前的公事包,里面的文件没怎么动过,他连要拿给别人
看,也都只给几页试试对方,免得走漏风声。
“给妳,别弄脏了。”
“我什么时候看论文弄脏过了?”
“我怎么知道妳。”
卢梅娜右手接过,左手抓着酒瓶不放,难怪会被古斯塔夫担心。她在沙发椅上清了点
空间,先喝了一口,开始翻阅。
然后她转头把酒全部喷到旁边的瓦列斯脸上,按照约定没有把文件弄脏。
“呜哇啊啊啊啊!”
酒精溅进右眼的瓦列斯惨叫起来,用袖子拼命擦脸,不只脸上,胸前和肩膀都是。溼
答答的除了狼狈,酒味也让瓦列斯不舒服,让他半哭着埋怨:
“为什么要喝这么大口啊!又没人跟妳抢!”
“瓦列斯,我觉得你吐槽的点很奇怪。拿去,用这个擦。”
苏芬把旁边的抹布丢给他。
“一般来说应该给毛巾吧毛巾!”
“哎呀竟然被识破了。”
她毫无罪恶感的从拉斐拉手上接过毛巾,传给瓦列斯,瓦列斯擦了半天,右眼才终于
能睁开。
“可恶,我要去换衣服……”
“抱歉啦抱歉啦,怪王子吧,是他说不要把文件弄脏的。”
卢梅娜擦著嘴巴说。这些人的逻辑是不是哪里怪怪的?瓦列斯这么想着,回自己房间
去了。
而坐在卢梅娜前面差点就被波及的古斯塔夫,则是追问起来:
“卢梅娜妳看得懂吗?里面写了什么?”
“啊,这个啊。是火箭。”
卢梅娜难得把酒瓶放下,用认真的眼神打量这份报告,快速翻页阅读。
“火箭,而且是国家级的火箭制造计画……不是技术突破,看起来只是实作的报告而
已。”
“能完全解读吗?我们完全没有头绪。”
“花点时间应该可以……但是你说这个报告的计画已经被放弃了?”
“至少据瓦列斯说是。”
“嗯……这报告复印一份给我吧,我来解读,王子妳就不用找了。不过,你可以打听
和这个计画有关的前因后果吗?我对那比较好奇,花了这么多钱,可不是说声成本不符就
取消的东西。”
“好。要是能够理解被放弃的原由,对理解也有帮助吧,那边交给我就行。”
如果是火箭的话,交给卢梅娜的确是再适合不过。虽然古斯塔夫也可以找找火箭研究
权威,不过考虑到信任问题,在这里抽手比较符合利益。
“我也会向队长和预言者小姐报告这件事。”
“嗯,印完之后丢我房间就是。”
卢梅娜谨慎地把报告收起来还给古斯塔夫,态度和一开始完全不一样。同时瓦列斯也
回来了,还是没好脸色。卢梅娜搭着他的背道歉,过了好一阵子才得到原谅。
就这样,派对持续了一阵子,等到大家酒足饭饱,几乎要让自己忘记的时候,重头戏
上场。
“久等啦!瓦列斯,小黄!这是为你们烤的蛋糕!”
听到这两个字连卢梅娜都酒醒了,所有人一同看过去。只看到苏芬端著一个比她还大
的盘子,上面放了一个三层的超豪华蛋糕。蛋糕使用了大量的巧克力为主题,以水果点缀
,还有不少装饰用的鲜奶油造型,看起来几乎像是真的花朵。
这蛋糕实在太豪华,就算没吃过几次的瓦列斯也看得出来拿到外面大概要四个零。小
黄则是完全没有概念,眼睛转不开来,也没有发现旁边的静一直在跟她打pass。
“哈!”
瓦列斯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静,静对他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后瓦列斯发现周围除了
小黄以外没有人在笑。
但是这是苏芬为他们两个人烤的蛋糕,他们非吃不可,不然在怎么样都说不过去。瓦
列斯吞了口口水,准备接受挑战。
“来来,刀子给你们。想吃哪一块自己切吧。这是盘子。”
“谢谢!”
“谢谢。”
小黄完全忘了静之前吩咐她的事。高高兴兴地接过餐具,瓦列斯则是满怀沉重的心情
接过餐具。两个人拿着刀子,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蛋糕,不知道怎么做比较好。
“哈哈,不会切吧。”
“为什么妳讲得妳好像赢了一样啊。”
苏芬一边笑一边从瓦列斯手上把刀子接回来,把蛋糕一层一层分解,切给他们。
“来,吃吧。大家应该不用我帮忙吧。”
“不、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好。”
刀子就放旁边,谁也不想第一个拿,最后还是静动了,切一块不失礼数又不会太大块
的蛋糕下来。这技巧真的很困难,不过静成功办到,其他人也吞了口口水,拿静当标准,
想着自己等等要怎么切。
不过在她切蛋糕的同时,瓦列斯先插起自己那盘,送了一小块进嘴巴里面。巧克力和
奶油的味道完美的结合,蓬松的蛋糕基底让这两者不会太过甜腻,水果的些微酸甜被带了
出来,最大限度地发挥。
他觉得──非常美味。
“欸?”
瓦列斯发出第一道声音的同时所有人看着他,狂皱眉头表示意见。
可是他疑惑了。
“干嘛啊,大家,这明明就很好吃嘛。”
听见这个评价,苏芬睁大了眼睛,弗拉维欧双手摀脸,不忍直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其他人无言的拼命摇头,眼神凶狠,每个人都在呐喊著‘快说难吃’。
“不是啊,明明就很好吃啊!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很难吃!”
“……!!!!”
其他人看不下去了,纷纷转头。
“不是,干嘛啊!大家一起联合起来欺负苏芬?不然小黄妳觉得怎么样?”
“我……”
小黄尴尬地来回转动视线。她也觉得很好吃,超级好吃,大概可以算是她这辈子吃过
最好吃的东西之一。不过她想起来了静之前的拼命叮咛,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最后她做了个聪明的回答。
“这,如果说好吃还是难吃,应该算是非常好吃。不过我吃不太习惯这种东西,还是
喜欢吃一些面包和肉之类的主餐。”
“………”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之后以谴责的眼神看着瓦列斯。而他像是被背叛一样,不过不后
悔,毕竟好吃的东西就是好吃,他不打算收回他的评价。
至于苏芬,她感动的用双手摀起嘴巴,眼中闪烁泪光,激动已极。
“瓦列斯……!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一开始还想借你加了辣椒粉的肥皂!瓦列斯你
是好人!”
“呃,辣椒粉的肥皂就不用了。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真的吗?你喜欢吃吗?”
“嗯。我觉得很好吃。”
“那我下次还可以做蛋糕给你吃吗?”
“当然可以啊。”
喔天啊……瓦列斯听见后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不过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和苏芬
约定之后,又吃了两块蛋糕。
//
一个礼拜后,瓦列斯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其他人要阻止他了。
“呜恶……”
一大清早起,瓦列斯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他面前还有一块没吃完的蛋糕(六
吋)。静在吧台前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头回去看自己的报纸。
“看吧我当初不是警告过你了。”
“如果妳要警告的话,为什么不讲得具体一点啊……”
“因为我们没人想回想起来那个味道啊。喔,天啊。”
仔细想想,苏芬几乎每天都在做蛋糕,手艺当然不可能差到哪去。只是好吃归好吃,
不过每天吃的话任谁也吃不消,就像现在的瓦列斯一样。大部分的人都和瓦列斯一样,经
过了自以为是然后被惩罚的心路历程,小黄还是第一个回避这个陷阱的。
“很好吃,明明很好吃的,我却一点也不想吃……”
瓦列斯又努力吃了几口,最后剩下半个再也吃不下去。小黄在角落看着,暗自庆幸当
初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回答。
“小黄妳……”
“我我我我怎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喔?不~知~道~”
小黄逃跑了,留下满腹牢骚的瓦列斯和静。
“所以罗梅洛,你打算怎么做?依我们的经验,这种事情还是越早说清楚越好喔。而
且还要说的很狠,不然迪西斯还是会时不时请你吃蛋糕。”
“我、我是觉得偶尔吃一次也可以啦……”
“学不乖耶你。”
“又怎么了?”
“迪西斯的时不时是以两天为频率啊。”
“好、好吧。”
瓦列斯只好死了这条心,乖乖听话。
“等等苏芬回来我就跟她说。我不吃了,不吃了。片仓你要吃吗?”
“你把它拿过来我就砸在你脸上。”
“反应不用这么大吧!?”
静的表情完全认真。
“我当初吃了一个月。”
“OK,是我的错。我说话应该先经过大脑。”
“知道就好,还有以后要听我们劝告。”
放弃这块蛋糕之后,瓦列斯坐着让自己消化满胃的鲜奶油,静继续看报纸。
“现在没有人,妳介意我看电视吗?”
“看吧。”
瓦列斯坐到静的旁边,探出身体把电视转开。他没有什么兴趣,也暂时不想培养。只
是随便看看新闻和科学频道,顺便练习一下自己的波森文。他已经从静那边出师了,虽然
还是没有很习惯,不过至少敢去外面街上度过一整天。现在只剩下一直练习而已。
看了好一会,瓦列斯才发现今天特别安静。
“说起来,为什么今天都没人在?”
“大家都去研究组保养武器啊,你没听到吗?”
“我在面对着蛋糕挣扎,大概是漏听了。”
“啊,的确是。”
静回想起了刚刚的画面。吉尔贝特还在瓦列斯面前挥了两下手,问他要不要去参观。
可是瓦列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好以手术失败的表情向其他人摇头。
“我有这么惨啊……”
“什么?”
“只是问一下刚刚我看起来有多惨。”
“很惨。嘛,大家都经历过啦。现在小黄还是第一个警告有效的。”
“是喔?”
“是啊,搞不好得想个更有效的办法。就你好了,罗梅洛,反正你是吃到蛋糕里面最
不惨的,就由你来跟下一个新成员描述会发生什么事,钜细靡遗地。”
“我可以不要钜细靡遗地吗,有点反胃……”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做自己的事。聊著聊著,瓦列斯才想起来刚刚静的叙述之中有件事
不对。
“等等喔,片仓,妳刚刚说大家都去保养武器了,那老爷子呢?”
“老爷子去楼上陪预言者了。郭圣德的能力虽然也能打,不过他习惯用枪,必须暂时
离开。大叔虽然自己会保养,不过他是去那边改造枪枝的。”
“嘿……法泽卡斯,他不是不参与任务吗。”
“对啊,不过他对自己武器从来没有懈怠过。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喔。所以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用枪了?”
“嗯。我想想,迪西斯、阿发贺、郭圣德、麦克阿思根,就他们四个,这样讲起来也
没有很多。”
静讲的时候很自然地把法泽卡斯忘掉,反正她也从来没看过他战斗。
“嗯嗯?那卢梅娜呢?”
“克拉科夫比较不一样。她拿的是奇怪的武器,所以也要保养。”
“是什么。”
“战锤。”
“嘿……”
静和弗拉维欧使用的刀剑瓦列斯还想像得到,可是现在已经是十一世纪了还有人在用
战锤,让瓦列斯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不过转念一想,卢梅娜有那种能力,配合这武器也是
挺正常的。
“可是战锤没有要保养的成分吧?”
“普通的没有,不过克拉科夫的战锤是特制的,有些奇怪的功能。又常常被她的能力
损耗,所以需要保养。”
“原来如此。下次有机会再跟她讨教好了。”
“如果你不是真的有兴趣的话建议不要。那是克拉科夫自己设计的,她会很高兴的跟
你解释到天亮,一边喝酒。”
“前者我是无所谓不过喝酒就……”
“没办法她是诺夫卡人。”
这个说词太有说服力瓦列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这样,瓦列斯和静聊天,同时坐等自己的胃把蛋糕消化掉。三十分钟之后,他终于
好过了一点,把电视关掉,坐回原本的位置。
他把剩下的半个蛋糕推到自己看不到的位置,闭上眼睛。这几天,他除了和静练习战
斗的方法以外,也开始和巴斯汀认真学起魔法来。他已经看完了巴斯汀给他的红色书本了
。里面满满的胡说八道,不过一旦觉得书上写得好像有点道理,魔法这件事感觉起来就十
分自然。
“fea, de fea。”
他念了从第一本书找到的密语,第二本书像是胶水忽然全部蒸发掉一样的散开。听说
这是某种古代语言,对现代人来说就是咒文,究竟这是不是真的还是又是巴斯汀唬烂,瓦
列斯并不清楚,不过听起来好像真的,所以他就接受了。他翻到正在练习的第三页,上面
写着一点实用性质都没有的魔法,不过瓦列斯还是认真练习。
银制的叉子从瓦列斯的双手之间竖了起来,以叉柄垂直立在桌面上。随着他的意志,
往静的方向倒去。不过他才第四次做这种事,倒的方向差了至少四十度。
听起来很烂,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些初级的魔法都是些占卜、让人回神或恍神
等等,听起来和魔术没两样的东西。直接攻击的手段一个都没有,就算用魔力弹作战,威
力也不会比手枪还高。
只有等到向巴斯汀那样精通了之后,魔法才会真正显现出强力的地方。呼唤瘟疫、太
古的毒气、使役恶魔、心灵感应、改变天候、或是用魔力制造万能障壁。最终的战斗手段
因人而异,像巴斯汀就和自己长年居住的环境同调,擅长使用和沼泽与毒有关魔法。瓦列
斯想要变成什么样子要看他自己,不过那是很久一段时间以后的事情。
瓦列斯现在能做的只有专心施放最简单的魔法,以训练自己对于魔法的敏锐度和自己
的魔力。
静没有打扰他,他就这样专心练习了两个小时,直到有其他的人走进酒吧里面。
“我回来了。”
瓦列斯睁开眼睛,他原本以为是苏芬他们,结果是莎赫拉。她拉着一个小行李箱,背
上背着提袋,看着瓦列斯奇怪的动作,过了一会才察觉那是在练习魔法。
“妳回来了,阿发贺。”
“妳也回来了,片仓。瓦列斯正在练习魔法吗?”
“对。”
瓦列斯把这一次练习告一段落,自己回答。
“才刚开始学没多久。”
“看得出来。莉迪亚和妳做过一样的事。”
“啊,对喔,莉迪亚也会魔法。”
瓦列斯回想起当初见面时莉迪亚的魔法,说有用是有用,不过总觉得不怎么让人印象
深刻。
“嗯,不过她已经放弃了。因为太难学。之后改努力练习自己的能力。”
“原来如此……所以现在认真学的只有我而已?”
“对,只有你。我去放东西。”
莎赫拉拖着行李往里面走去,没过多久就走回来,看来真的是如字面上的放行李。
“那么,你们这次的任务状况如何?”
“这个我来回答吧。成功但是很惨。”
静看到瓦列斯的脸一瞬间扭了一下,从旁插嘴。
“很惨?”
“对。一个村子被灭了,还灭得没什么道理。不幸中的大幸是碎片还幸存。”
“是这样喔……那新的那名碎片呢?其他人是去定期维修?”
“对。小黄中午的时候还在这里……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小黄是碎片的名字。”
“嗯哼?这名字还真奇特。”
“奇特的可不只是名字。罗梅洛,你知道小黄去哪了吗?”
“不清楚。”
瓦列斯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问他。
“啊,不过我可以试着用魔法找找看?”
“准吗?”
“唔,基地内的构造这么方方正正应该堪用吧。”
说著,瓦列斯再次竖起叉子,让它倒下,他已经渐渐不用闭眼睛了。叉子不意外的倒
向什么都没有的墙壁,不过他们有离那个方位最近的通道可以选。
“这条路。”
“嗯,也许魔法比我想像得还有用一些。我跟你一起去吧,片仓,来吗?”
“不,我再半个小时就要去练剑了。你们先去吧。罗梅洛,之后别忘了过来。”
“我知道,一小时后见。”
瓦列斯和莎赫拉进入走道里面,每次岔路就占卜一次,意外的他们没有绕圈子,就感
觉来说是稳定的前进著。
“听起来,你不会还有在和片仓学剑?”
“我没有要学剑,目前只是先训练反应力而已,不然我实在太没用了,连自己安全都
没办法顾好。”
“人都有长处短处,把自己往死里逼没有好处喔。”
“……我会记在心上。”
莎赫拉很明白瓦列斯现在的心态,她觉得这样不好,不过除了等瓦列斯自己看开以外
她什么也没办法做。
他们在基地里面绕了一阵子,途中遇见几个支援人员惊讶地看着这个组合。瓦列斯向
他们问了小黄的去处,不过都没有人看见她。最后他们来到了一间仓库的门口。
“这间其实我还没来过,是仓库吗?我还以为都是拉斐拉小姐在管理。”
“没什么,就只是堆放杂物而已。各式各样的杂物,很多杂物。”
仓库门没锁,莎赫拉将门拉开,先一步进去。只看到小黄在里面哼著歌,拿着老旧的
书在看,看起来是旧课本。
“小黄?”
“喝!?”
小黄保持坐姿跳了起来,把手上的书藏在背后,满脸焦急。
“瓦、瓦列斯先生?”
“瓦列斯,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莎赫拉稍微瞇起眼睛,她在布灵顿看过柴弗的随从,看了瓦列斯亲暱的态度才没有拔
枪。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她是我们的新成员,叫小黄。小黄妳在干嘛啊。”
“没、没有啊?没有喔?”
小黄不愧是整天都在丛林里活动的孩子,虽然偶尔有和人群相处,不过没有学到装傻
这种高等技巧。
“少来,就在妳背后。”
“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黄满脸通红,瓦列斯直接走到她旁边,把那本书拿过来。那本书瓦列斯没看过,不
过猜得出是啥。
“还真的是课本?”
“对啦……”
“那干嘛要藏啊。”
“因为很丢脸啊……”
瓦列斯和莎赫拉对看了一眼,他其实不知道丢脸的点在哪。
“不是啊。我明明是实验室教出来的,却对历史地理什么的一概不知……”
复制人的目的是做实验,而实验不需要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啊……嗯,这没办法。毕竟人家不想让妳知道太多。哎呀,这里没人会笑妳的啦,
妳也不用在这种没几的灯的地方看书。”
“苏芬小姐就笑过我!”
“……晚点她回来我跟她理论,总之这里不会有人笑妳。妳可以放心去酒吧读,不然
,为什么不回房间?”
“嗯……不习惯桌椅?”
“好吧。”
看来小黄还需要适应文明生活一段时间。
“莎赫拉小姐。小黄是大神官制造出来的复制人,所以才和妳看过的随从一模一样。
不过她是个好孩子,而且也是我们的伙伴。”
“……那些大神官还真敢涉足这种人类不该触及的领域啊。”
身为一名医生,莎赫拉毫不隐藏自己的愤怒,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
“妳、妳好。”
“妳好,小黄。”
“那,我差不多该去和片仓练习了。你们两位就先聊聊吧。”
“喔,去吧。”
瓦列斯抓准时间离开,往练习场过去,途中巧遇装备保养回来的一行人,就停下来打
声招呼。
“啊,你们回来了。”
“喔,瓦列斯你在这啊,你觉得今天的蛋糕怎么样?”
“这……”
一想起早上的口感,瓦列斯低下头,后面的众人看到他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
。
“关于这个。苏芬,蛋糕我不行了。每天吃实在太腻,再好吃的东西也吃不下去。简
单的说就是──难吃死了。”
后面的人纷纷露出‘喔’的表情,讲得这么直白的他还是第一个。苏芬也没有料到瓦
列斯会这么说。
“嘿、嘿……那偶尔请你吃一次可以吗?”
“一个月一次是极限,再多我已经受不了了。”
“这个月──”
“给我从两个月后开始,我现在看到就不舒服。不然你给我只会得到有够难吃的评价
。”
“好、好吧……”
苏芬看起来十分失望。
“好了,我该去和片仓练习了,大家晚点见。啊,还有,苏芬,不要再取笑小黄了,
不然我就跟老爷子讲。”
“什么?我什么时候取笑她了啊!”
“我想也是……”
苏芬虽然常常恶作剧,不过没有恶意。取笑别人不是她会做的事,不过她表现出来的
很像又是另一回事。
“小黄说妳笑她在看课本。”
“喔,苏芬,我就说嘛。”
后面的弗拉维欧掩面,吉尔贝特也露出谴责的目光。苏芬则是大动作的指著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我自己去跟她讲!”
“慢走,我要去练习了。”
“啊,瓦列斯,我跟你一起去。”
一行人在走道上散会,往各自的方向前进(法泽卡斯则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因为瓦列
斯停下来)。瓦列斯和弗拉维欧一起前往练习场,静已经在那边等他们,正在练习斩不定
时枪击的子弹。
碰、锵。子弹分成两半,在静的后方开了两个洞。正式战斗她当然不会浪费体力做这
种事,不过为了训练自己的反应能力,静给自己订的目标总是十分严苛。
“静小姐还是这么厉害。”
两人走进练习室,顺手把击发机器关掉。
“还好。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随机调整一下射过来的方向,不过好像有点难。”
“下次问问看艾伯特如何?”
“我问过了,他说他没办法在预算内做到这件事。说什么要能够自在移动枪孔位置,
得要架设整片墙壁的装置,我听不太懂就是了。”
“呃,需要那样吗?不能多架几个枪孔,随机挑一个发射就好?”
瓦列斯听懂了静的意思,提了个别的想法,但是很快遭到否定。
“艾伯特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不行。如果只固定几个方向的话我会把他们全部
记起来,还是得灵巧一点。”
“唔,这还真困难,干脆叫真人来帮忙好了……”
““……””
苏芬和弗拉维欧拍了一下手,张大嘴巴指向瓦列斯。
“为什么反而没想到这个解啊!一般来说都是第一个想到的吧!”
“不,嗯,一个人练习习惯了嘛。顶多就是对练剑术。”
“好吧,我们现在想到了。总之我们开始吧。”
“好,那么热身运动。自己作暖身操然后伏地挺身和仰卧起坐两百下,然后去拉个单
杠。”
“了解。”
不愧是神的碎片,一开始还很严苛的课表,瓦列斯已经渐渐能够习惯。快速把例行公
事结束之后,瓦列斯走到静的面前,准备接招。静把自己的刀子收了起来,拿起木刀,上
面涂了一些很难洗掉的颜料。他们用这个练习,虽然瓦列斯不会死,不过为了节省自己洗
衣服的时间必须全力闪躲。
“好了没?”
“好了。”
瓦列斯弯曲双脚,压低身体,保持可以快速反应的姿势。
“那就开始了喔。”
喔这个字一出口,闪著萤光的轨道就对准脑门而来。瓦列斯急忙将重心后缩,免得除
了洗衣服以外还要把脸皮搓掉一层。
“不对!”
瓦列斯闪躲的速度虽快,但是方向不对,被静大声喝斥。她毫不留情的追击,一刀打
在瓦列斯的脖子上。重心不稳的瓦列斯无法可避,重重吃了一记。瓦列斯差点就以为锁骨
要裂了,不过静很知道分寸,感谢弗拉维欧的牺牲。
“我跟你说过几次不要向后仰了,看清楚再闪,用脑袋闪!”
“是!”
“再来!”
静再次进攻,刀锋由下往上挑,瓦列斯看准了剑路,将左身后倾,试图躲过。但他的
动作太慢,身体被刀锋擦过。光是这样就像快烧起来一样,防护衣是特制的才没有被扯破
。
“太慢。”
“是!”
虽然太慢,不过至少这次的应对是正确的了。接下来的四五次攻击瓦列斯都能找到方
法应对,虽然还是被擦过,要是实战他早就挂了。
“你的动作太大,不要怕刀刃。看着我的动作,去想我要做什么,不要看刀锋。”
“是!”
连续挨了几下之后,静又给了他提示。瓦列斯试着照她的话去做,他对刀子太不熟悉
,一时之间被打中的次数反而变多了,一直到要挨了第二十下以后,才渐渐找到诀窍。
终于,在一次静举起手臂的时候,瓦列斯看出了她打算如何攻击,先一步回避。刀锋
以刚好的距离切开他面前的空间,没有碰触到他的身体。
“成、成功了……”
这一下也是瓦列斯的极限了。他双脚一软,坐在地上。
“好、好累,我先休息一下。”
“嗯。看在你终于闪过的份上今天就到此为止好了。”
静看起来也很高兴,把木刀插回桶子里,将自己的汗擦掉。
“明天就练到闪两下为止吧。”
“我、我尽量。”
“哈哈哈,真让人羡慕啊,瓦列斯。我练了这么久,看起来再两个月就会被你追上了
。”
看他们两个对练告一段落,在一旁挥剑的弗拉维欧也靠过来。
“不不,论技巧还差得远。”
“嘛,可是面对枪械的时候体力才是关键啊,技巧一点用都没有。”
“是啊……希望至少能不要被子弹打到。”
“那你就得彻底超越我才行了,现在全世界之敌办得到的人也只有静小姐而已。”
弗拉维欧将瓦列斯拉起来。在去休息之前瓦列斯还得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静和弗拉
维欧先走一步,留给瓦列斯猛搓。瓦列斯最近也觉得自己的力气变大了点,感叹著有没有
进步得这么快。要是以前他大概会觉得这种体质根本作弊,不过最近根本没有心力在意这
种事。
晚上六点十分,瓦列斯终于把衣服洗干净晾好,走向餐厅。吉瑟知道他最近都特训到
比较晚的时候,特别帮他留了一份,瓦列斯拿到超大盘的海鲜饭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用微酸的双手撑住托盘,努力走回酒吧。而他才和吉瑟道别没两步,基地内部的广
播就响起,是他很熟悉的声音。
“碎片通报,瓦列斯.罗梅洛,瓦列斯.罗梅洛。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快点来酒吧,预
言者找你。”
“我什么事都没干啊……”
餐厅里面一片譁然,瓦列斯急忙为自己辩解,随后怕预言者在电话上等太久,只能伤
脑筋地回到酒吧。
“我回来了,只是去餐厅拿个晚餐而已,有必要这样吗,苏芬。”
“哼哼。”
苏芬指著还在接起状态的话筒,瓦列斯赶紧过去接。
“妳好?”
《你好。瓦列斯先生。你有空可以上来一趟吗?》
“可以晚点吗。我现在有点饿……”
《呵呵,当然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夜晚还很长,请慢慢来吧。密码是5827。》
以轻灵的声音留下意味深长的话之后,预言者挂上了电话。其他人好奇地看着他,他
们还没有看过预言者这么频繁的找某个人过。
上一次是四天前,当时预言者找瓦列斯过去是讨土产的。虽然是很不顾瓦列斯感受的
行动,不过瓦列斯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像是总算能结束那次任务一样放松了下来。
讨土产还在预想之中,不过这一次他们就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瓦列斯,你又干嘛了。”
“没事啦!为什么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好奇嘛。不然预言者为什么会找你?”
“对啊为什么?都只找你一个人。”
静看起来真的十分好奇,进来这么久她还是摸不清楚预言者的个性。她话还没讲完,
电话铃又响了。
《啊,对了。瓦列斯先生,麻烦带小黄一起上来吧。我还没有见过她呢。》
“喔,好。”
《那么,待会见了。》
“小黄,等等跟我一起去喔。”
“““啊~~”””
“干嘛啊你们!”
“大伙收工啦。”
“散会了散会。”
“喝酒!”
瓦列斯一句话打消了所有人的兴趣。小黄不停转头看着大家,不知所措。瓦列斯赶紧
抓住静,不肯让他们就这样混过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片仓,快说,我们的交情都这么好了。”
静的视线游移,不敢直视:
“哎呀。那个嘛,嗯,你看,预言者年纪也差不多了。也到了对男生有兴趣的年纪,
基地里年纪差不多的也只有你和王子……”
“不是那样好吗!”
瓦列斯激动地否定起来。在这边为了避免瓦列斯多余的期待所引起的不必要误会,也
帮预言者代辩一下,她对瓦列斯没有男女之间的兴趣。
“干吵死人了你。只有在这种场合才会说些有的没的!被这样直说也是会难过的好不
好!”
“说什么?旁白说什么?”
“我不想讲啦!”
瓦列斯大口吃饭,不管之后会不会消化不良。苏芬在旁边把伤口挖大,卢梅娜看着他
这个样子,露出洞察一切的笑容。
“年轻人啊,哼哼哼。”
“卢梅娜……”
“喔喔,好可怕好可怕。苏芬,等等瓦列斯上去了我再跟妳说。”
瓦列斯有点想回房间把这一切抛在脑后睡到明天,不过他还有预言者要见。他只好将
海鲜饭大口吃完,从座位上站起。
“走吧小黄。”
“好。”
“““拜拜。”””
碎片们以无比团结的声音送两人出酒吧,随后开始八卦起来。小黄用不到瓦列斯一半
的身高努力拍他的背。
他们两个走过上次迪埃特带过的路,这次换瓦列斯跟小黄说明。他们一路来到了厚重
的铁板门外,从旁边的键盘输入密码。
“密码似乎每个礼拜都会换的样子。所以都是预言者找我们来的时候跟我们说。”
“原来如此。”
瓦列斯一边解释一边按下确认,厚重的铁门流畅的滑了开来。神圣的气息让人汗毛直
竖,小黄呆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哇喔……”
“哈哈哈,看这个反应也值了,走吧。”
房间里面已经有三个人。预言者、郭圣德还有巴斯汀。巴斯汀从下午来接护卫之后还
没回酒吧,待在这边闲聊。
预言者依然美丽,看见他们走进来,轻轻对他们点了下头。
“晚安,瓦列斯先生。初次见面,小黄,我是预言者。”
“妳、妳好……”
小黄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想要拿瓦列斯当盾牌把自己藏起来。
“不用这么害怕。我已经知道妳的事了,今天只是来打招呼的而已。”
“嗯……”
“呃,所以真的就只是跟小黄打招呼?”
“还有跟你聊聊天啊?坐吧。”
预言者说得十分自然,让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两人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预
言者还帮他们倒茶。
“巴斯汀还要一杯吗?”
“不,不用了。妳的茶虽然美味,不过我要喝东西太费工夫了,稍微满足过了就行。
”
“哎呀真可惜。”
郭圣德还是老样子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不过瓦列斯可以稍微感受到他的视线集中
在旁边──小黄的身上。用全心警戒著。
“瓦列斯先生。最近过得怎么样?”
“欸?嗯……蛋糕,吃的很难过?”
“哈哈哈哈哈。”
听到瓦列斯自嘲,预言者快活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子,瓦列斯才继续说下去。
“开玩笑的。要说过的怎么样的话……我想过得还不错吧。片仓教我练习体力也有进
步,老爷子教我魔法也有进步。虽然我觉得我还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帮不上忙……吗。”
“是啊。”
瓦列斯本来不想示弱的,但不知怎地,到了预言者面前,烦恼就就随口说出来了,有
点气馁。
“没关系,这里没有人会笑你。”
预言者温柔地安慰他。
“不如这么想吧,瓦列斯先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我想要做什么……不就是打倒神明吗?”
“不是的,那是世界之敌的目标。我想问的是,你想要做什么呢?借由打倒神明,真
正想要达成的事情。你不应该只是想要帮我们的忙,而是跟我们一起达成目标,是让我们
来帮你才对。”
“我想达成什么事……”
瓦列斯好像被斥责一样地视线垂下。光是‘总之努力’是不行的,他必须找到自己想
做的事才行,没有理念的人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发挥到极限。之前在纳尔吉瑞,他
就不像静那样能够说服小黄,大概就是因为缺少这份热诚的缘故,他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是的。小黄也是一样喔,妳想要做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我只觉得,不想再看到那种事情了。”
“嗯……小黄也得加油呢。”
预言者有点困扰的说。
“那、那预言者,妳想做什么呢?”
“这个吗,秘密。”
预言者眨了眨眼,完全没打算讲。瓦列斯叹了口气,有点不想要想这么多。不过预言
者说的又是正论,他无可反驳。
预言者轻轻地拍了拍手。
“气氛变得太严肃了呢。我们来换别的话题吧。对了瓦列斯先生,你上次带回来的那
个巧克力很好吃呢。”
“啊,嗯。其实那是小黄选的。”
“真的吗?”
“啊,对。不过当时我不知道要选来做什么的,瓦列斯先生叫我挑我就……”
完全被预言者牵着走的瓦列斯勉强才跟上话题。他们就这样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一阵子
,从土产聊到瓦列斯学魔法的过程。旁边的巴斯汀也时不时的插进话来,瓦列斯难得看到
他这么多话。
郭圣德则是照惯例一句话都没说,不只如此,除了偶尔出去抽菸以外动也不动,要不
是瓦列斯知道还会以为那是人偶之类。而他每去一次,预言者就要劝他一次,不是拿寿命
开玩笑就是拿肺癌开玩笑,还有拿阳痿来开玩笑的,瓦列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就这样过了三个小时,也到了晚上九点,小黄开始打呵欠。她基本上很早睡,一是因
为她在丛林中生活习惯了,二是因为她还是小孩子。
“哎呀呀……”
看到小黄努力的忍住睡意,预言者有些遗憾的说。
“唔嗯,看来我们该回去了。预言者,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吗?”
“目前没有。不过,最近可能有大型任务要出。”
“这是预言吗?”
“不是的,这是预感。我还不能做出明确的预言,但是总觉得有不好的事会发生。请
有心理准备。”
“随时可以行动。不一定能帮上忙就是了。”
“一定可以的,请别妄自菲薄。”
瓦列斯露出个虚弱的笑容,和小黄站了起来,巴斯汀也缓缓飘起,离开这里。三个人
回到了酒吧的时候,小黄已经睡着了。瓦列斯原本要背,不过巴斯汀挥了挥手,就让小黄
飘起来跟着走。
他们一进门,就遭到了热烈欢迎。
“这么久!?你们是干嘛去了啊!老爷子也在?”
当仁不让的是苏芬,不过很明显后面的人通通很感兴趣。
“呃,没干嘛?就聊天?”
“聊天?为什么预言者从来没找过我聊天?”
“我哪知道就是聊天啦,这么想自己打电话上去嘛。”
“我哪敢啊那可是预言者耶!”
苏芬理直气壮地讲屁话。不过在这边再次声明一次
“干闭嘴!我很清楚预言者对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欸?是吗?”
“看吧我就说嘛,我是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说,是不是!”
卢梅娜从酒瓶之中跳了起来,刚刚在瓦列斯离开的第二个小时她还被其他人糗了一番
,说没兴趣怎么可能会讲这么久。
“好啦好啦,是我们错,卢梅娜,别生气。”
“哼哼,不要小看年长女性的直觉。”
“妳们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啊……”
“别在意,年轻女孩都这样的,我老婆以前也是。”
吉尔贝特走到旁边来安慰他,不过某个词让瓦列斯更在意。
“吉尔贝特你结婚了?”
“嗯?我没说过吗?我还有女儿喔,今年六岁。给你看。”
吉尔贝特精神突然来了的样子,马上掏出皮夹将一张照片抽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盯
著镜头直直看,看背景似乎是小学的开学日。
“超可爱的对吧!超可爱的对吧!”
“啊,嗯,是很可爱。不过……”
“不过什么!”
“不,我不是要否定你女儿很可爱,所以不要这么激动。我是说,你这样在这里,她
们知道这件事吗?不会很危险,我是说大神官什么的。”
“啊,这个嘛……的确是很危险,所以我没有告诉他们实情。他们只知道我的工作需
要常常出差而已,前一阵子还以为我还在在卡赛国防军工作。”
“啊哈。确实,某种意义上我们是挺像小型军队的。不过,这样不能常常陪家人不会
很难过吗?”
“瓦列斯你是把我们都当成没家人是吧?我也有爸妈要养啊。又不是只有吉尔贝特。
”
卢梅娜的声音从天外飞来。
“好吧。只有我没家人。”
虽然这么说,不过之前在立丁,静就帮他做了个了结。瓦列斯已经没有很介意这件事
了。
“别在意,把这里当家就行了。”
吉尔贝特拍拍他的背。
“我会的。不过,我还不知道你是卡赛人。”
“啊,对啊。你是威尔兰嘛,你进来之后我们差不多是世界各大国的联军了。小黄不
知道算哪国就是。”
“等到我们把西纳抓起来暴打一顿以后搞不好可以问出来。”
“不错耶,这个目标。为了小黄这么做也值得啊。”
吉尔贝特笑着拍了拍瓦列斯的背,身为一个父亲,他可没办法原谅小黄的遭遇。
他们就在玩笑中订下了新的目标,各自解散。
//
自从上次预言者的警告之后又过了两周,在某一天下午,电话铃声响起。
“……”
瓦列斯尴尬了一下,因为觉得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不想接。不过可惜的是,旁边也没
人想接,经过简短的眼神投票,他只好站起来去拿话筒。
“喂妳好。”
《瓦列斯先生,请帮我集合大家。》
“欸?呃,要怎么说?”
《就请大家集合就可以了。》
“好,等我一下。”
瓦列斯有点想转头说请大家集合,不过他胆子还没有大到跟预言者开玩笑。他暂时把
话筒方向,看着旁边疑惑的静。
“片仓,基地内广播怎么用。”
“那边不是有个橘色的钮和麦克风吗?按下去就是了,找碎片?”
“对。”
“那就喊碎片通报就好,免得打扰支援人员,你听过吧。”
“我听过。”
瓦列斯点点头,按下按钮,凑到麦克风旁边:
“碎片通报,所有碎片,现在到酒吧集合,预言者有事要说。”
他将麦克风收起,站起身来,没过多久,不在场的苏芬等人都陆续进来,没人坐下,
反正等一下大概是要搬椅子的。
不出他们所料,没被叫到的赫丘里也来了,这下子,全部该到的人都到场。
“预言者,接下来怎么办?”
《恩,电话机上面有个音响按钮,帮我按一下。》
瓦列斯抬起一边眉毛,在转盘的正中间找到按钮,按下去。
《喂喂?大家都听得到吗?》
预言者的声音突然从上面传来,让瓦列斯吓了一跳。往上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
候架的喇叭在那里。预言者的声音就从那传出来。
《瓦列斯先生,话筒就先放旁边。麻烦大家成会议形式吧,可能稍微要讲久一点。》
“大家都知道啦,赫丘里都来了。啊,预言者,这样讲话妳听得到吗?”
苏芬对着话筒挥了挥手。
《不,电话没有这个功能,但我是用能力在听的,就这样交谈没有问题。》
“喔喔,我都忘了。”
苏芬一边说,一边搬起桌子,所谓会议形式,大致上就是把所有的桌子并成一个,大
家围着坐。在较为严肃的会议或活动他们通常都会这么坐。
他们花了三分钟整理场地,准备听预言者想讲什么。至于预言者,在大家准备好后,
她直接切进正题:
《以下是预言。‘净化者会在二十八天后在波茨那行动,军力为一千四百人。’》
“欸?”
“净化者……”
他们开始骚动起来,除了新加入的瓦列斯和小黄以外,或多或少都有听过这个名字。
瓦列斯正想问的时候,满脸严肃的静先开口了:
“那么我们要阻止他们对吧。”
《是的。迪埃特和我都这么打算,但同时还有一个预言。‘三十一天之后,有一名神
之碎片会抵达泰梅兹’。》
“哎呀,这下子……”
《是的,得兵分两路了。泰梅兹是处于战火中的国家,所以也需要比平常多的人员。
考虑到人力并不充裕,就由我和迪埃特决定分组,大家可以吗?》
“等等等一下,预言者。”
瓦列斯举起双手猛挥。
“我和小黄都不知道净化者是什么人。”
《啊,这个嘛。就让静来解释吧,她有实际打过交道,比较清楚。静。》
“好……净化者,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国际上很有名的恐怖组织。有名到和我们一样
被各大政府封杀,媒体不敢播的程度。如果要说这个恐怖组织哪里特别的话,大概就是…
…这个组织的所有人员,都是善人。”
“……什么?”
瓦列斯还以为他听错了,但静觉得他是最没资格惊讶的人。
“罗梅洛,你还记得你以前在学校做过的事吗?”
“哪一件?”
“联合所有好人排挤坏人,让能力者痛不欲生的那件事。”
“欸、啊……记得。我已经知道错了,就别再提了吧。”
瓦列斯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听见这回事的几个人露出又是佩服又是谴责的表情看他
。
“净化者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只不过是超级进化版。净化者的诉求,是让所有的恶人
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他们的恐怖行动就是身体力行这个理念。”
“……难不成?”
“对,大屠杀,只要受过恶神赐福的人,他们会全部枪毙,挡在他们路上的也会全部
枪毙。到目前为止,已经犯下了五场惨案。听起来十分残酷,对吧。净化者最特异的地方
就在这里,他们是一群善人,而他们愿意,也会去做这件事。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
“狂信者?”
“完全正确。他们心中存在的是纯粹的信仰,完全认为他们这么做,世界会更好,认
为恶人应该要乐意为了这个更好的世界而死,就是这样的一个团体。而这样的狂热信仰让
他们的战力非常强大。一群善人没有任何能力,曾经击败节普国的正规装甲师,虽然那不
是什么大国,不过还是个装甲师。你能想像吗?体力、视力、武力全部输人,没有任何能
力,没有车辆,一千七百人的步兵部队,击退八千三百人和一百四十二辆主力战车的正规
师。”
“听起来是个可怕的对手。”
“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被他们歼灭的那个旅最后的下场,所有人的头被插在竹竿上,
排成正十字的图案。装甲师的其他部队不敢和他们继续为敌,拔腿就逃。”
“天啊……这。”
“不只如此,之后他们走进节普国的首都,杀了三天三夜才离开,死了十几万人。”
“十几……这次也是吗?”
瓦列斯脸色都白了,他想像了布灵顿,然后想像了里面的人都被杀光的情景。而实际
上的惨状不会差到哪去。
“大概。他们的行动都差不多,在目标国家的某处集合,像个军队一样的进攻首都。
攻下首都之后还可能攻击其他大城,等到他们觉得作战结束,或是没办法继续,就会自动
消失。”
“我和静和他们打过一次。”
卢梅娜在旁边补充。
“他们很厉害,不是一般的军队可以比拟的。不过……很理智,只要他们知道自己没
胜算,也不会硬打。我们上次,在他们目标的战略要点硬撑了整整两天,他们没有攻下就
撤退解散了。”
“总觉得……很可怕啊。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吗?”
“嗯,我有报名号劝退他们。我想应该知道,除非他们的组织没有回报上级这个概念
,不太可能就是。”
“那……报名号有用吗?”
“有用我和克拉科夫就不用在枪林弹雨内撑两天了,这次要和平解决大概也是不可能
的。净化者大概这样吧,罗梅洛、小黄,还有问题?”
““没有。””
“好,预言者,可以继续了。”
《好的。这次的分组如下:波茨那组是静、卢梅娜、瓦列斯先生,迪埃特与莉迪亚会
在现地和你们会合;苏芬、巴斯汀、小黄、莎赫拉与吉尔贝特前往泰梅兹,寻找碎片。》
“““了解。”””
没人有异议,虽然卢梅娜觉得要对付净化者,比起瓦列斯带上巴斯汀更好。但另一边
还在战乱中,火力不可或缺,她就没有多说。
《那么,我能提供的情报就到这里。赫丘里,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好的。泰梅兹组,没兴趣的可以先离席。等等结束我会广播叫妳们。”
“好喔。”
预言者陷入沉默,苏芬和莎赫拉先回去做自己的事。赫丘里就把手上的资料发给波茨
那组的三人,剩下来的人也拿了一份,分著看。
“这是地图,波茨那首都,巴希亚布兰卡在这里,拉斐拉.舒尔曼会负责把你们送过
去。波茨那不是一个很稳定的国家,治安和经济都不好,管制非常严苛,主要原因是,政
治斗争。”
赫丘里开始讲起波茨那的历史。
波茨那,前西斯班殖民地,由于宗主国的衰弱以及天然资源的充沛,在四百年前就已
经正式独立。但是独立的政治地位没有保证他们的繁荣与安定,一直以来,这个国家给人
的形象都是贫困、贪腐以及治安恶劣,就算他们几乎没有和其余国家冲突也是如此。在自
诩先进的近神国眼中,波茨那人似乎很喜欢自相残杀,曾经发生过两次革命和两次内战,
而照现在的政局发展下去,很有可能会有第三次。
现在波茨那的国内有两个主要政党,执政的波茨那社会党,在野的自由党。党名取得
好听,骨子里差不到哪里去。枪击案件天天在发生,各种官商勾结,违法征地,炒作,垄
断。为了把对方干掉而榨取老百姓的钱财,为了榨取老百姓的钱财而把对方干掉。首相和
国会多数几乎每次选举都会轮替,但这只是一部分的政客在两党之间不断跳槽的结果,和
老百姓没什么关系。老百姓只负责在选举的时候被收贿,然后投票给他们应该投的人不然
就等著脑袋开花。
这个关系持续了少说有三十年之久,维持着危险的平衡。打破这个平衡的是这几年崛
起的社会党强人,蒙提斯.克汉。他像是个英雄一样,出现在政坛之中拯救世界,抓准了
唯一一次的执政机会,把选举变的‘干净’。把敌对势力的买票行为用强硬的手段阻止,
曝光,又在审判的时候煽动人民,同时从上头施加压力,让法官对敌对政客判下重刑。这
个行为打破了两边长久以来瓜分国家的默契,自由党人大为光火,如法炮制,顺势加码,
让势力内的报社大肆报导政府与周边国家反叛军的勾结。
结果这次蒙提斯做了一个他不该做的事情,他控告报社叛国,而且企图将这件事情扩
大到高层,一次解决背后的自由党。双边开始动真刀真枪,案件永远无法完结,因为法官
总是活不到做出宣判,律师和检察官也是如此。把对方干掉占了双方全部的心力,根本无
暇顾及民生,甚至愿意把国家的利益出卖给外国,换取更多的援助。
状况越演越烈,持续了八年,通货膨胀让货币贬值十八倍,而且这还不是恶性通膨,
也就是说人民的薪水并没有增加太多。许多民生设施需要修建,例如和日常生活习习相关
的水库,可是不管盖多久都盖不好。不为什么,因为是敌对党的政绩,当然不能让它盖好
。八年来,人口从两千一百万变成一千六百万,这种负成长在世界历史上也很难找到。各
种重税让人们宁愿以物易物,外国的货币比较受欢迎。连军队也有私人化的迹象,现在只
要一个擦枪走火,随时有可能演变成内战。
“这种国家让净化者解决不就好了吗?”
卢梅娜听完不负责任地说。
“要是净化者只会解决那些政客我就同意,可是没这么好。”
静在旁边撑著头,一样打不起劲。泰梅兹组剩下的人也一样,表情扭曲。
赫丘里继续说了下去:
“听完你们大概也想像得到,在两党对这个国家的争夺下,管制很严。我们作为第三
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