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边境的老骑士 一章 古代剑 第九话下

楼主: dukemon (dukemon)   2016-03-26 14:4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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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妖魔。
一定是这样。
巴尔德这样想。
虽然巴尔德是固执的现实主义者,然而他相信妖魔这种神秘生物是存在的。
因为正是艾鲁瑟拉‧特鲁西亚说曾遇见过妖魔。
艾鲁瑟拉是三代前的帕格拉领主,是巴尔德第二位师父且为一生的恩人。
不会说不确实的事。
艾鲁瑟拉曾说:
“人看不见妖魔。
因为妖魔的身体几乎都位于不是此世的他处。
但是,妖魔对人类激烈的愤怒,或是相反的变得要好,身体就会被拉到此世,变得能够看
的见它的身影。”
刚刚遇到的妖魔又是怎样呢?
虽然借用古代剑的力量,微微看到对方的身姿。但要是没有古代剑就看不到了吧。
实际上,戈顿‧萨尔克斯说自己到最后都没看到妖魔的身影。
也就是说,那名妖魔并没有敌意吗?
明明是这样却想要杀死巴尔德?
那幻觉一定是源自妖魔。
然而,扭曲悬崖上的道路的景象,令人坠崖。这举动跟人类的想法非常相似。
最近一年多,安赛亚家的重臣一个接一个奇怪地死去。推测这也是妖魔的行为。
但是,那个人是不是重臣。这是人类的价值观,妖魔能够分辨出这种差异吗?
实在是不清楚。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相当的不协调。
巴尔德正于房间思考,这时有人过来通知:您的随从抵达了。
似乎是朱尔洽卡抵达了。
巴尔德想:他来的正好。把他叫进来说明事情。
“嗯─
大致上清楚了。
就我的直觉,首先是这座城。
感觉只要好好调查这座城,就会有各种东西跑出来─”
对方告诉自己,这座城除了受到允许的地方外不得踏入,且看守严密到很诡异。
然而巴尔德想,要是朱尔洽卡大概可以替他巧妙地调查出来吧。
8
“戈顿‧萨尔克斯先生真是遗憾呢。”
安赛亚卿跟巴尔德并辔前行,同时这样说。
巴尔德回答,萨尔克斯卿身强体壮,会发生这种事实在相当稀有。
朱尔洽卡抵达的那天,也就是巴尔德跟戈顿受到妖魔袭击的那天晚上。安赛亚卿处给了他
一份留言。
说是:明天要讨伐白罗王,所以请跟我一起过来观赏吧。
巴尔德要戈顿装病留在城里。
用看病这理由将朱尔洽卡也留在城内。
因为大部分的骑士跟士兵都一同前去讨伐白罗王,所以朱尔洽卡可以悠悠哉哉地探索城内

“此处就是那令人厌恶的怪物马的葬身之地。”
从安赛亚卿的身边俯瞰悬崖下方,巴尔德想:原来如此。
那里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后方则是死路。
只要将牠引诱过来封住入口就无法逃离。
“罗严卿。
因为这次的货物袭击,我也实在忍不下去了。
家臣接连诡异死去也一定是牠的诅咒。
今天绝对要把牠杀了。”
光看就知道安赛亚卿是认真的。
悬崖上堆起了许多岩石,众多人手等着他的指示。
谷底积起大量的灌木。
也放著约二十个左右的油桶。
油于边境极为贵重。
也准备了大量的箭跟火箭。
真是卯足了劲阿。
但是这里离城太近了。
这地形过于适合封杀也令人在意。
白罗王以聪明著称,不觉得他会明知是陷阱却被引来这边。
说了此事后,安赛亚卿用笑容扭曲了面貌。
“不,那家伙一定会过来。看那个。”
一匹年轻的马被拖出来,栓于谷底的桩上。
是很过分的栓法,
两只后脚拴在一根桩子上,两只前脚拴在另一根桩子上,束缚方式相当彻底。
结束工作的士兵用绳梯攀到崖上,只有一人单独留于谷中。
留下的士兵拿出鞭子。
是处刑用的鞭子。
该不会!
巴尔德这样想,正是他所想的。
“贾各斯,打!”
安赛亚卿大声命令。
名为贾各斯的士兵用鞭子猛力抽打马。
年轻的马发出满溢着悲痛的哀嚎。
牠的毛色是带有灰的白色,总觉得让人联想到白罗王。
“那是白罗王的孩子。
原本就是抓住牠当成诱饵,才捕到白罗王的妻子。
为了当成我妻子的马。
但是,白罗王的妻子是难以想像的悍马,把我的妻子甩下让她受伤了。
当然我立刻就杀了她。
接着,白罗王就开始到处破坏。
他的耳朵好得像恶魔一样。
一定会听到自己女儿的悲鸣声吧。
贾各斯!继续打
打!打!打!”
下这种命令的安赛亚卿的脸才正是恶魔。
骑士爱着野生的马。
要是有好马就会捕捉牠作为乘马。
因为受驯养惯的马生命力弱小,有时必须要加入野生马的血脉。
领地中有精神饱满的野生马四处奔跑,这对骑士而言可说是憧憬。
能够干出这种事的人已经不是骑士了。
巴尔德无法忍受不停响起的鞭打声跟悲鸣,正打算开口劝阻安赛亚卿。
这时传来强而有力的低沉马蹄声。
白罗王过来了。
威势惊人。
没有成群的马。
仅仅只有他一头。
照那势头,大概是没办法追上吧。
“推下!”
安赛亚卿激烈命令。
众人推下准备好的岩石,逐渐埋住山谷的入口。
白罗王看也不看掉下的岩石,跑向被拴住的年轻马身边。
“贾各斯,砍!”
受到安赛亚卿的命令,单独留在谷底的士兵举起大大弯曲的刀。
该不会!
难道!
刀无情地挥下,切下了年轻马的头。
白罗王发出了叫声。
那叫声可说正是恸哭,满溢着愤怒跟悲哀。
马很聪明。
白罗王跟人类一样理解了眼前所发生的事,以及是谁做的。
白罗王的悲叹声剧烈地震撼了巴尔德的胸膛。
不知何时巴尔德自己也跟白罗王一样发出恸哭的喊声。
因此,察觉得稍慢了。
两名安赛亚卿的士兵用尽浑身解数,把枪刺进巴尔德的马的屁股。
栗毛的马发出惨叫声冲出去,落到悬崖底下。
巴尔德于落下的瞬间回过头,明白发生了什么。
很不可思议地,于可说是刹那的那瞬间,巴尔德清楚看见了安赛亚卿的表情。
那脸孔正用愉悦的表情盯着巴尔德之死。
栗毛的马载着巴尔德落下,同时扭曲身体。
然后用前脚摩擦悬崖的斜面。
沙沙地不知多少次。
巴尔德拼命捉住马。
落下的冲击很快就传来了。
巴尔德像是被打飞一样跟马分离,背部猛烈撞击地面
一般来说已经死了。
然而巴尔德的装备是用顽强的川熊魔兽的毛皮所制,背后于皮革的内侧贴著软垫,软垫是
用毛跟腹部的毛皮所制成。
巴尔德起身,跑向栗毛的马。
已经死了。
脖子的骨头折断了。
前脚的蹄两边都裂开,鲜血淋漓。
因为牠为了尽可能减缓些许落下的速度,而用蹄拼命的摩擦悬崖。
两只后脚都呈不应有的形状,弯曲碎裂。
大概这只马于着地时大大地将后脚向下伸展。
为了尽可能减少对巴尔德的冲击力。
然后于着地后因为这反动,头砸上岩石死去了。
巴尔德紧紧抱住不成模样的尸体哭着。
呜喔喔喔!发出叫声哭着。
我有多久没有边流泪边哭着了呢?
但是无法停下泪水。
“巴尔德‧罗严!”
那是安赛亚卿的声音。
巴尔德起身,从崖下望向上方。
“这令人厌恶的间谍!
你是受到哪家所指使?
兰德尔波亚家?
马力葛尔家?
知道我的真身了吗?
但是你没办法告诉任何地方。
因为你现在就会在这里死去。
戈顿‧萨尔克斯现在也已经死了。
点燃!”
收到安赛亚卿的命令,火箭射出。
瞄准大量堆起的灌木跟相隔一段距离排好的油桶。
这样只会受到箭所射同时被火烧死。
一看,发现名为贾各斯的士兵正想要爬上绳梯,而他的头已经被踏碎。
白罗王伫立于他的眼前,用燃著愤怒的目光瞪着悬崖上的安赛亚卿。
白罗王望向巴尔德。
巴尔德也望向白罗王。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这时巴尔德觉得自己了解白罗王正在想什么。
白罗王跑了过来。
直直朝着巴尔德。
巴尔德完全没有避开。
白罗王将姿势放低。
巴尔德抱住牠的脖子,利用牠转换方向的反动骑上牠的背。
跑,
跑,
白罗王用惊人的速度奔驰著。
急奔过降下火箭的山谷。
前方有滚落的岩石挡住道路,
白罗王于它的前方回转。
没错
这样就对了
这里虽然看起来可以上去却没办法登上。
要是跑上去,岩石就会崩塌,会被压死。
就算不是这样,那个位置会受到箭狙击。
巴尔德这样想着。
这状况要是有活路的话,那就只有一个。
白罗王好似汲取了这想法,冲向山谷的裂缝。
快、还要更快。
眼角瞄到左右的灌木燃烧起来。
持续加速冲向死路。
油桶于后方一个接一个破裂喷出火焰跟黑烟。
白罗王到达裂缝的终点。
然后,
开始跑上那极其陡峭的斜坡,
那是险峻的断崖,且那斜面的最顶端接近垂直,而白罗王像是魔法一般跑了上去。
士兵们有一瞬间愕然不已,随后就发疯似地射出箭。
但是,受到从谷底吹起的风所拂,箭矢失去力量被吹往四面八方。
偶尔射中的弱小箭矢,根本连威吓白罗王跟巴尔德都没办法。
最后,白罗王完全登上断崖,高高地跳到崖上。
他于空中飞舞,落下的位置是安赛亚卿的正前方。
安赛亚卿拔出剑,打算砍向白罗王。
巴尔德的古代剑击中安赛亚卿举起来的那只右手,他落下了剑。
白罗王大大张开嘴,衔住安赛亚卿的头部,将马头转向山谷把它丢了出去。
听到脖子折断的声音。
安赛亚卿穿着看起来很重的铠甲,身体浮于空中,通过巴尔德的眼前。
巴尔德觉得闻到了甘甜的腐臭味。
安赛亚卿的身体随着被丢出去的劲头飞出悬崖,朝着猛烈燃烧的谷底落下。掉到灌木上溅
起火粉,就这样一动也不动了。
随即,有数个油桶爆开,升起的火炎跟黑烟包覆住安赛亚卿的尸体。
士兵大概会袭击过来吧。巴尔德为了迎击他们而回头。
士兵们像是冻结般动也不动。
有一半的士兵看向掉进谷中的主人。
另一半则看着从城的方向过来的一行人。
是大人!真的领主大人!听到士兵们的骚动声。
位于前头的骑士,他的头发跟胡子蓬乱地伸长,总感觉跟安赛亚卿很相似。
不。
似乎他才是真正的安赛亚卿。
杀气从周围的士兵身上消失。
巴尔德跟白罗王似乎不用死就可以了结这桩事了。
9
巴尔德于白罗王背上摇晃着。
不,已经不是白罗王了。
不知为何白罗王不离开巴尔德身边,所以拿来马鞍,试着坐上去。
白罗王没有任何厌恶地装上马鞍,遵从巴尔德的缰绳。
似乎白罗王现在也想要出去流浪。
这样的话,白罗王这名字太糟糕了。
巴尔德思考,有没有什么好名字呢?接着想到了牠于草丛里疾驰的身影就像是于水中游泳
的鱼一般。
悠耶坦
因此将这匹白马命名为月鱼。
留于城内的朱尔洽卡马上发挥了他的能力,找到了地下牢的存在
那里有两名囚犯。
其中一名是真正的安赛亚卿。
假货是弟弟。
他幽禁了身为领主的兄长,代替他。
虽然也有遵从弟弟的家臣,但反对的比较多。
地下牢很坚固,且钥匙的所在地只有假的安赛亚卿知情。
有志的家臣们压抑住自己的愤怒等待时机。
朱尔洽卡原本就是知名的盗贼,这地下牢的钥匙就他所说:“小事一桩”。
对看守的人下药麻了他们后,就轻而易举地放出了安赛亚卿。
城随即就回到安赛亚卿的手中。
尽管受到假安赛亚卿派出的刺客袭击,可是戈顿‧萨尔克斯击溃了他们。
安赛亚卿请求想要招待三名恩人,但巴尔德说:
您应该要恢复因为幽禁而受损的健康吧。
另外城跟领内应该也有很多要善后的事。
我们就这样启程了。
随后便迅速离开了城。
然而,急忙启程的真正理由是第二名囚犯。
那人现在正拘谨的座于巴尔德面前。
长耳。
土色的肌肤。
绿色的复眼。
身材小。
像是树枝般的手臂跟指头。
是路朱拉=提安特的孩童。
路朱拉=提安特就算于亚人中也是特别神秘的一族。
因为数量很少且会避开人类,所以很少遇到。
也有说法指出路朱拉=提安特会用妖术迷惑杀害人类。
这种亚人受到畏惧跟忌讳。
朱尔洽卡于地下牢发现路朱拉=提安特后,迅速将他带出城藏于森林中。
巴尔德知道后快速离开城,跟朱尔洽卡一起过去迎接这名亚人。
问朱尔洽卡,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呢?他回答:
“说什么为什么,那样把它放在那边不就会被杀了吗?”
想着:这男人有着怜悯弱者之心。
离开城够远后,巴尔德跟路朱拉=提安特的孩子说话。
首先问了名字。
然后路朱拉=提安特的孩子回答:
“我,摩拉”
明白人类的语言真是太感谢了。
“他,苏”
摩拉接着说,随后空中朦胧地浮现了白色的身影。
“呜喔喔喔!妖、妖魔吗!?”
戈顿‧萨尔克斯虽然这样惊讶著,但巴尔德跟朱尔洽卡都没有吃惊的样子。
巴尔德没有惊讶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朱尔洽卡也是这样吗?
“苏,不对,妖魔,
精灵。”
妖魔跟精灵似乎不一样。
就摩拉的说法,受到人类所吞噬的精灵会成为妖魔。
虽说不怎么清楚该如何才能吞噬精灵。
听说于东北方有路朱拉=提安特的击落。
他因好奇心,一直往南方走结果被安赛亚卿的弟弟所捉到。
弟弟把摩拉囚禁起来,威胁他逼他听从自己,陷害兄长幽禁他后便取而代之,接着将碍事
的家臣杀害。
不过似乎假的安赛亚卿觉得是摩拉自己拥有让人看见幻影的能力。
实际上是摩拉拜托自己的友人精灵苏做出幻影。
因为摩拉说自己想要回到同伴所在的地方,所以送他一程。
这旅程也没有要赶路。
让摩拉坐在悠耶坦背上,用握著缰绳的手抱住他,同时聊了各种事情。
边说话,巴尔德边觉得自己内心的动静很奇怪。
就算是被威胁,这亚人跟精灵已经谋杀了十名以上的人类。
巴尔德自己跟戈顿也差点被杀。
然而,没有感到憎恨跟畏惧。
要是以前的巴尔德,大概会憎恨摩拉跟苏的罪恶,想说一定要让他们受到制裁吧。
觉得出来旅行后,洗去了各种坚持。
路朱拉=提安特被称为魔的化身。虽然让他座于马上,且前进时,身为魔物本身的妖魔就
在身边。但却没有任何厌恶感。
是心情舒适的步行。
于那名安赛亚卿城内所感到的不知名的厌恶感并非源自这两人。
“安赛亚卿跟夫人其实有小孩。
约五岁的男孩。
夫人的娘家叫作普雷瑟亚尔家,位于西边
据说是寄放于那边。”
“哦哦,这样阿。
夫人的娘家也很担心安赛亚卿吧。
不仅传出很多奇怪的谣言,且重要的家臣不断死去。”
巴尔德插嘴进朱尔洽卡跟戈顿的会话:说不定不是这样。
于安赛亚卿城内发生的事整体相当的不协调。
不觉得是照表面上看来那样。
首谋者真的是安赛亚卿的弟弟吗?
要是这样的话,作法太不够彻底了,看起来像是减弱自己领地的力量,让它走上毁灭的道
路。
依然让继承人寄住于夫人的娘家也实在奇怪。
不觉得那普雷瑟亚尔家完全不知道状况,明明是这样为何置之不理?
再说,那名夫人作为女主人的举动看起来实在是庄重且随心所欲。
那态度不像是因为丈夫作为人质,而被迫听从指示。
就算普雷瑟亚尔家今天就派遣军队前来,以遏止混乱为名压制安赛亚卿跟那座城,推举继
承人的少年,将这领土收归手下,我也不意外。
巴尔德这样讲完后。
“呜呜呜呜呜。”
戈顿这样呻吟著。
“贵族好恐怖呀!”
朱尔洽卡缩了缩脖子。
然后念著,去霉运去霉运,从背上的包裹中拿出瓶子喝了内容物便闹了起来。
“好、好喝─
超─好喝─”
“那是什么?”
对戈顿的问题,朱尔洽卡回答:
“阿,是烧酒。
安赛亚卿老爷子送的。
要喝吗?”
“喔喔,这样阿。
嗯!这真好喝,是最高级的烧酒。”
戈顿单纯地把朱尔洽卡的话当真,而巴尔德哑口无言:这怎么可能阿!是朱尔洽卡那家伙
偷来的。但并没有说出口来。
反之,他将马挨近戈顿,随后将瓶子拿走。
瓶上烙印着纹章。
也就是说,这酒相当高级,是于大陆中央的国家所制作。
饮了一口。
蒸馏酒特有的刺激感烧灼喉咙。
舌头跟口腔内都热辣辣地。
同时,感到一股极为温和且深奥的味道。
呼,吐了一口气。有种像是烟燻味的独特香气爽快地穿过鼻孔。
结果到最后还是不知道栗毛马的名字。
虽然是于萨尔克斯家培育的马,但戈顿也不知道牠的名字。
我总是受到好马的恩惠。
巴尔德于心中祈愿:至少让牠高贵的灵魂能够安息。同时再喝了一次瓶中酒。
这次于口中好好品味。
是复杂的味道。
透明的酒经年累月,累积灰、涩味跟苦味,最后转为琥珀色。
酒不会拒绝逐渐为自己染上颜色的不纯物。
静静地持续抱着它们,最后所有的事物温顺的融为一体。
这酒的美味正位于此处。
巴尔德好好地品味口中的酒。
作者: keinsacer (凯因)   2016-03-26 15:29:00
衰马一只XD
作者: ghost6022 (慢性中二病患者)   2016-03-26 18:24:00
真是倒楣的马
作者: sanro (Sanro)   2016-03-26 20:24:00
城里的怪气氛会是往后的伏笔吗?
作者: domini (ㄚ柯)   2016-03-26 23:49:00
好马不长命 Q口Q
作者: baron1860t (拙猫)   2016-03-29 22:42:00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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