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很久没有用书信体,
很久没有将自己的理性与感性切割,
很久没有试着在这里说点什么。
因为没有其他安全的管道,
唯有行动设备是我能够信任的平台,
无法判断缩排、行距、字数的我只能以5.7 吋的边框为界,
希望未来的我重新阅读的时候不会讨厌这个当下的决定。
几年前尝试了伤害自己。
那时的我不顾后果、凭著还是学生的任性,
选择用伤口来告诉这个世界我有多痛。
几年后的现在我又发作,我想要透过这样的方式,
来让亲密的朋友们注意到我快要死去,
我没有办法呼吸,我没有办法思考。
我一直以为我的记忆衰退是老化,
或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某一部份的大脑有问题,
我也曾觉得自己 suffer from Parkinson’s.
直到一边思索要跟你分享什么的这个当下,
才惊觉身在捷运上的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我觉得我的大脑快要停止运作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人为的引发脑死?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像当年长了脑瘤的老太太,
永远失去认知与判断?
或是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完全阻断情绪的运作,
能不能让我成为机器就好。
能不能让我失去我自己,解放所有一直以来限制的我自己。
能不能让我尽情的怨恨,能不能让我被抽去灵魂作为物而存在。
几年前我恨自己胆怯,一个温柔的推文告诉我,
伤痕总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独有的、坚定的力量。
我想你说得没错,伤痕确实带着我升华了。
如今我终于清楚了,我看清楚了。
当年阻碍我的不是情绪而是恐惧,
这么多年我已经学会不把他人视为人,
现在我只要学会把自己视为物。
已经碎裂的玻璃杯会得到一声惋惜,
已经碎裂的我却仍然承载着他人的愿望。
F,现在,我把武器交给你。
请你成为真正杀死我的人,
不要假藉他人的手或语言,
他们的精神无法承担这样的罪,
我请求你,最后一次请求你——
Have Mercy.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