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下雨天。
天气一冷,我的身体就会有火在烧。平日工作积累的心灵疲惫,不会因为运动的消耗或是
睡眠的多少而减少。那些疲惫化成云雾,化成雨水,烧灼着我。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知道那个日子到了。淫乱的日子。下贱的日子。把自己当成一条狗的
日子。我清理好自己,关上灯,离开独自居住的房间。没有人听到我,没有人看到我,在
这初冬的雨夜。
星期五晚上,照理说该是狂欢的氛围。但冬季的雨天夜晚,究竟有多寂寞的人才会选择离
家远行到三温暖寻求慰藉呢?这些人大概也都是心中持续下著大雨,怎么也不停吧。越下
越渴,越下越贱。那是我们的乐园,不论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快乐可言。想着这些,进了门
,也就把光明、希望,那些齿颊芬芳的道德信仰都关在外面了。
田舍汉
才脱了衣服,突然后面有一个暖暖的身躯拥了过来。他在耳边说:“好久不见,这么久没
看到你了。”
那是曾经在汉士相遇过的汉子。身上的线条不是棱角分明,却也大块粗犷。那当然不是健
身房锻炼的精准锐利,而是操作耕耘机长久锻炼的肉体。他长得不算是俊秀,是那种笑起
来眼睛瞇成一线,憨厚老实的脸。但领教过,也是带着这样一副憨厚老实的笑脸,狠狠连
续操了我三四次,都还没有体力用尽的征兆。
“我其实要走了。”田舍汉依依不舍地环抱着我说,“可是上次见到你之后,你就再也没
出现,真的好想你。就算我已经出来了两次,还是陪我上去抱一抱,好不好,嗯?”
我回头对他笑了一笑,紧拥着他,牵着手一起上楼进入小房间。欢场无真爱,说的是欢场
之后没有真爱。但在欢乐场中,我对每个人都满腔真爱,满怀崇拜。
当然不是抱一抱。这是我俩早已知情同意的事情。虽然在上楼时,他还聊著血观音很好看
下次一起陪我看电影吧等等的情人絮语,但就像那部电影一样,“爱是最重要的事”,其
实意思是爱像狗屁一点也不值。他关起房门,露出憨厚的笑容,然后扯掉了我的浴巾,把
我的头往下压,就要我深深含下他的男根。不粗但长,就算再怎么勉强但也让我不由得嘴
角泛出口水,我跪在地上咿咿唔唔的呻吟著,而他靠着墙壁,瞇着眼睛抚摸着我的头,含
糊著喃喃喊著:“噢,爽啊。舔哪,好爽,舌头好会,你嘴巴好热。”
然后扯起我,把我按到地上,急吼吼地分开我的双腿,戴上套,涂了润滑,就长驱直入,
硬生生干进我还没准备好的洞口,一点缓和都不给。
“呃啊!………干!”我痛得弓起身子,田舍汉却咧嘴笑了。他握住我的腿,开始有规律
的一上一下,完全不在乎我的痛楚,仿佛我叫得越惨,他就越爽。
“好喜欢你噢,好喜欢干你噢。阿嘶……噢…爽啊……怎么这么紧。哥哥好喜欢你,最喜
欢干你……噢噢好烫……你多久没被干了,夹得我好爽。哥会很温柔的,干你干一整个晚
上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用强劲的力道猛烈抽插,就像是打桩机一样。我想他应该也是用同样的温
柔对待他要收割的庄稼。如果这样是温柔,那台风大概就是一阵温柔的和风,但这是我的
选择,我用脚夹紧了他粗厚的身躯,也开始呻吟:
“啊……呜……好舒服…好爽……哥好硬……顶得好深……好烫…好喜欢…嘶……再来…
啊……”我用呻吟掩饰著啜泣,都是这样的。久了之后,假的也可以装成真的。痛楚会是
巨大的快感,快感不过轻微的痛楚。田舍汉露出了兽类的眼神,那种眼神我很熟悉。男人
面对猎物的那种橙黄色的眼神,像是熊一样,瞳仁成为一枚深渊,在那之中泯灭了一切的
理性。我的主人暴虐也曾经这样看着我,而我知道,被这样看过之后,我在他们心中,就
已经不会是个人,而是他们的所有物。
“干…干…干…哥好喜欢你…好爱干你……舍不得放开你…呼……呼…喜不喜欢……哥的
大屌在你体内……好爱你…干…”田舍汉放声喊著,我也抓紧他的背配合他。他把我的一
只脚举起来靠着墙,然后45度角插入我,一边低吼著。汗水淌在他的胸肌,然后全都流到
我的身上。那像是一只又一只的手,舔着我,裹着我,让我染上了他粗豪的男子气息。
干到视线模糊,干到整个世界只能感受到他的强烈撞击,干到我已经只能一边啜泣一边哀
叫,他才稍微放缓了一点,躺了下来,喘著大气说要休息一下。
是这样啊,我想。我开始舔着他的乳头,让他不自觉的按住了我的肩头,我抹了一把他的
汗,开始帮他打枪,他重新挺立,然后我坐了上去。
田舍汉发出一阵满足又惊惶的呻吟。我开始上下摇动,起先慢慢的让他适应,然后逐渐加
快,逐渐加快。啪啪、啪啪、啪啪,汗液与体液交接的地方发出的声音比我们刚才忘情大
喊的声音还要巨大。现在呻吟的是他了,浪叫的是他了,喘息的是他了,哀求的是他了。
“啊……嘶……啊啊……哥好爽……好爽……好爽…爱你……爱你……”
“爱我?爱我让你很爽吧。”笑了很多,但只有现在才是真心的。我夹紧了后面,开始顺
时钟的钟摆式摇晃。晃一下夹一下,夹一下晃一下。又掐又揉他的乳头,他眼睛迷濛的看
着我,嘴角微微张开,不自觉的滴下口水。
然后我发觉他慢慢疲软了。我起身,拉出套子。他瘫软的看着我,我亲了他一下,环抱他
。随着我们烧干过程频繁亮起的手机萤幕又亮了一次。他伸长手拿起来看了一下,然后点
开通讯软件的对话给我看。那是他开放式关系的男朋友,催他去吃饭的提醒讯息。
“我的男友跟我一直都……”他腼腆的说。
“上次讲过了。”我打断他。
“是噢……。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看哥真的好爱你。”他不死心。
“这句话你大概跟很多人说过了吧。”我不留情。
“真的,如果没有跟男友在一起,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你,
想到就舍不得你。”他轻抚着我的身体。
“我想,这句话你也对很多人都讲过了。”我笑笑,给了一个深深的舌吻,“而且,上次
我们明明也互加了Line不是吗?”
他笑了。我也笑了。我们再深深的拥抱了彼此,亲吻缱绻仿佛无知的小情侣。然后,我就
赶他离开去跟男友吃饭了,临走前祝福他俩长长久久,过得很好很好。开了房门,他没有
回头,我也没有。
欢场后无真爱,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黑狗
有时不想要光,只想要黑暗。那时候就会躲进暗房里,躲避那些太过明亮澄澈的眼神。汉
士的客群虽然是中年与熊族居多,但偶尔也会有一些小鲜肉。每当遇到那些小鲜肉,稚嫩
如幼兽,我也都只能躲进黑暗的走廊,怕那干净让我显得更加肮脏。
汉士的暗房是条长廊,外面的房间区其实就已经调暗了灯光,让萤光壁饰散射出淫靡的氛
围。常有人在阴暗的房间区抱胸靠墙,等待着不知什么样的人前来造访。
要试探也很简单,靠近就是了。没有兴趣的人会立刻转头看向别的方向,也会有人直视著
对方,邀请对方走近。更加主动的,会在离去之前,揽住手臂,想要留住那些即将离去的
肉体。
黑狗在靠近暗房入口的墙边已经待了好一阵子。他蹙眉抱胸,看着我像哄小孩一样拍著另
外一个高大熊的背后。稍早之前那只熊抓住了我的手,说他只是想要个拥抱而已,虽然他
知道我跟他都是0号,虽然他知道我对他没有兴趣,但是天冷孤单,找具肉体暖暖也是好
的。我温良的抱住了他,轻轻拍著背,他小声小声的哭了出来。
我懂他的寂寞,但在这会馆的人,谁不都有这样的寂寞?只是装得坚强,装得开朗,光鲜
亮丽背后总是遍体鳞伤。但如果能成为暂时的火炉,那也是我的荣幸。大熊搂着其实比他
身躯小许多的我,感叹着我的身体滚烫,正适合取暖。他不知道,乍看之下是在取暖,其
实是在乘凉。但不说破这些,我只是别开了目光。
黑狗看到了我,也啐了一下别开了目光。他在壮实的胸肌到颈间,刺了一圈图腾。平头、
浓眉、嚼著薄荷口香糖,一副屌儿啷铛目空一切的样子。也的确很多人靠近了他,被他不
耐烦地拨开了手。但他仍然站在原地,时不时就瞅我一眼,状似不屑的。
大熊的啜泣停了。他抬起头,看向门口。在门口,光亮翦了一个巨大的身躯,正定定的看
着他,显然已有一阵子。
“不要让我打扰你。”我笑笑的放开了他。他愣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剪影,怯怯
的走了过去。这样也好,但愿他能找到他想要的。我转身近去了暗房,门口的光芒太刺眼
,会让我想起我曾有过清白的可能。
一步步试探的走进长廊,在深处立刻被肉体攫住。那双手紧紧缠上了身躯,技巧高明的撩
拨我的乳头,然后一边舔一边吸,一边剥开了我。还没有想到暗房会有这样的人那么专一
而有效率的进攻,我的身体一瞬间瘫软了下来。他有力的承接住我,然后一边倒了润滑,
一边用粗糙的掌心摩挲着我的龟头。太过敏感的刺激,又是在剥夺视力的房间,我放声的
淫叫起来,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
“呜……啊……啊……嘶……噢噢…好舒服……好舒服…那里……不行。”我一边喘气一
边叫着。他用满是胡渣的脸庞摩擦着我的脸颊,然后俯身向下,俯身向下,把我靠在了墙
边,翘起了臀部。
就舔起我的后穴。
“呃呜……啊……呜呜呜……啊…好爽……好爽…”粗糙的胡间与柔软的舌头交互进攻,
我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大概是早就知道我会进入暗廊,他的准备非常迅速。他抱着我
,舔着我,一边撸动着我的阳具,我爽到无法说话,只能喘气与声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远处再暗了一暗,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朝着呻吟的中心走过来,一
点犹豫也没有。他抚摸了一下我的身体,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就摸向我还在被舔著的肉
穴。然后他把我拉向他,按下我的头,要我帮他含住他早已硬梆梆的粗屌。我一边深深的
吞吐着他的肉棒,一边感受到本来在暗房的那位胡渣男,仍旧热切的舔著后穴。新到的男
人没有呻吟,甚至连粗重的呼吸也没有。但是仍然感受得到本来已经很硬的肉棒,变得像
热铁棒一样灼烧。
我哀求着:“求求你……想要………想要…我想要被干……”
结果后到的那个男人抢先拉起了我。拉起我的那一刻,我吸吮着他的乳头与脖颈,闻到了
一阵薄荷清香。原来是他,一直都是他,黑狗虽然在光亮外对我不屑一顾,但在黑暗中却
积极的索讨。他把我推转了身躯,让我弯腰,然后俐落的上了套子,略用手指翻搅一下早
已溼润展开的后穴,干了进来。
看不到对方,只感受得到冲撞的力道,以及他紧紧抓住的我的手臂。由于幅度猛烈,我必
须倚靠着他的手臂,才不至于失去平衡跌倒。也因为这样,在黑暗中,那些抽插放大了好
几倍。
“呃啊……好爽……干我……啊啊……干…啊……”
在黑暗的长廊我喘息呻吟著,早先那个男人也紧紧抱着我,舔着我的乳头。前后都被夹攻
,但不管是前面的男人或是后面的男人都非常沉默。他们只是热烈的干着,猛烈的抽插著
。黑犬像是公狗一样,沉默的摇动着他的狗公腰大幅度的顶着我的深处,而前方又舔又掳
管的男人,也热切的舔着我的身体,仿佛身上涂了蜂蜜一样。
长廊上传来一个又一个的脚步声,在只有我放声浪叫的黑暗长廊,漆黑的狭窄空间仍然能
够感受到男人们围绕着我,一边听着我的声音一边打枪。黑狗跟胡子男干的更加欢快,掳
得更加热切,就在一阵特别快速的抽插下,黑犬终于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在我的体内射了
连续两三道。隔着套子,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的热度。他叹了一口气,抽出套子,随便的拨
乱了我的头发,像是奖赏一只乖狗狗一样的摸著头,然后就踏着疲累而轻快的脚步走了。
拣起在地上的浴巾,我也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黑暗的长廊。门口大熊早已不在,我想他是去
寻找他的幸福了。那样很好。与我无关的,都会是幸福。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
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
尘世里获得幸福。
雷与电
总会在三温暖遇到这样的人。其实是不是来干翻天,而是来聊整天。可是,偶尔被诱惑哄
骗进了小房间,却只是想要抱着睡觉聊聊,我也不反对。那个面容俊朗的男人对我笑了笑
,在我行进间坚定的抱住了我,然后抚摸我的乳头,轻轻咬着我的耳垂,然后用手试探了
我的后穴。他的技巧极好,每一阵抚摸都有温存。我随他进了房间,他笑着压住了我,用
手指轻轻的抚摸后穴,然后缓缓的进入试探,一边问我:
“这样会不会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有点诧异他怎么会这么精通。然后朗朗轻轻分开我,舔舐着我的菊穴,手也
不停歇的轻掐轻揉。头一次在没有碰到肉棒的情况下,我硬得不可自拔。我呻吟哭叫着,
哀求他赶快干我。他笑着趴上来,然后对着我的耳朵私语:“你的呻吟喘气好性感,我好
喜欢。”然后抚着我的脸,笑说怎么长得这么像是周杰伦,讲话也酷酷帅帅的。从来没被
人这样说过,虽然知道当不得真,可是心中某些部份也还是被抚摸的很柔软。
朗朗抱着我,然后说:
“好想要干你,可是我不戴套会软掉,无套干你好不好?”
一瞬间所有的情欲都退潮。我坐起身,坚定的拒绝他。绝对不玩无套,安全最重要,我重
复的重复的跟他告诫。他一副早知如此的笑了笑,然后说:“没关系,跟你抱抱摸摸就很
爽了。”
一边抱抱摸摸,一边闲聊着他的男友以及他们长达8年的交往生活。我们是两个再也不会
相逢,却无比亲切可以说出内心话的一夜之友。被风吹一下,就散去的关系,也正是如此
,风让我们紧密的靠贴在一起。朗朗的身体很暖,他的话也很暖。我们就这样倚著靠着彼
此温热的身躯,过了寒冬雨夜的两个小时。他说他得回家帮男友切好水果,一边再度深情
的跟我再度舌吻,留下了嘴里好闻的青草香气,他说:“不好意思,没有告诉你,其实我
也是0号。”
“其实一进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笑笑的温柔抚摸着他,轻轻从他的脖子一路吻到了
阳具。
然后我们一同开门离去,门前凝神谛听的男人们也如潮水般离去,仿佛这一切从来没有发
生。
我以为我的夜晚就会结束在此刻,现在想起,如果能够结束在此刻,那也是我无与伦比的
幸运。但当然没有,夜晚的凶兽比想像中更加乖戾残狠,只是那不见得会是自己预期的方
式。我正准备下楼梯离开时,发现有一双目光牢牢的定住了我。我回头看到那一双隐藏在
浓密胡髭的深邃瞳孔,那是一个肌肉纠结如同男神一样的中东男子,轮廓深邃的像是印度
墨一样,充满了男性特质。是我犯贱,是我淫荡,我转身走向了他,试探性的抚摸了一下
他的浓密胸毛,他转身避开我,我耸耸肩,离开他回到我的归途。
但那双手却牢牢箍住了我的手臂,把我拖到暗房区的房间内。我并不介意暴虐主动的性爱
,那是我一直以来在暴虐主人以及其他经过我的男人身上,被驯服的痕迹。于是我迎向了
他。他要我吞下他那长得引发干呕的阳具,抓住我的头发恣意的控制着我的摆动。他把我
丢到了床上,我都悉听尊便。他露出虎一样的橙黄瞳眸,我知道我又再度被一个男人宰制
,他像暗夜劈下的一道雷光,急着毁灭,但我是选择被毁灭的。
或是,我以为我有选择。
他紧紧按住我的手臂,套了套子,就开始巨幅猛烈的抽插,虽然前面已经有过好几个男人
,但我仍然痛得嚷叫出来。那是一把军刀,在他肌肉分明的身躯悬挂,他一边用英文骂着
,一边操干着我。仿佛被魔神附体一样的剧烈操干,让我的后庭疼痛不已。
但我努力张开,配合著他。一边也发出了状似快乐的呜咽声,迎合著他的摇晃摆动,尽可
能减低摩擦感。但他并不乐意,他一只手箍住了我的手臂,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
只能咕噜咕噜的发出喘气。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留着浓密胡子的台湾男子探身进来。中东男子雷光不改抽插
的频率,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台湾男子走进来,熟门熟路的交谈,然后就放下道具,把
浴巾扯开。
我试图挣扎,立起身子来。但雷光却加强了力度,掐住我的脖子,箍住我的手臂,整付身
躯压在我的身上,快速的抽插著。我勉力的适应着,挣扎着,想要立起身,但雷光却仍然
压在我的身上。
那个浓密胡子的男子已经套上了保险套,正在掳动着自己粗大的阴茎。雷光把我转向了他
,浓密胡子台湾男眼睛放著光,仿佛每一根胡子都通了电一样,他不囉唆的把肥硕的阳具
督了进我的后穴,而雷光把长屌堵住了我的嘴。我害怕他再度掐住我的脖子,又因为喉咙
根部被抵住,只想要干呕,但雷光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头,在前方干着我的嘴;电男在后面
猛力的肏干着我的后穴。我的身体被完全控制,逃脱不得。
起先我那么痛苦,那么害怕,那么惊恐。虽然来到三温暖大家不过就是图个解脱,但这种
强暴场景却是我从来没有遭遇过的。我抵抗,被拖了回来,我惨叫,隔壁房间的房客却以
为是挑衅,加强了浪言浪语,试图表现他们才比较激情。我在雷电更换体位时直起身子,
电男却趁机按住我的半边鼻翼,把一个小罐子塞到我的另一个鼻孔。在窒息的惊恐下我深
深吸了一口。
然后我晕眩,场景开始有节奏的点状跳动,痛楚模糊了,棱角柔和了,甚至还感到了一些
承认了却让我觉得羞耻无比的快感。我觉得我就是个贱货,被强暴也爽的贱货,被掐住脖
子也爽的贱货,被两个男人羞辱也爽的贱货。他们仍激烈的操着我,而我慢慢开始想着,
也许恐惧没用,也许痛苦没用。痛楚会是巨大的快感,快感不过轻微的痛楚。我告诉自己
,雷跟电,他们也许是太贪求我的肉体了,所以才这样用力的对付我,那是好事,我应该
接受,我应该喜欢,我应该对他们好一点,应该配合他们,免得伤害我。
我扭著身体配合著他们,他们要我含,我就含进去,而我觉得抱歉。抱歉他们还要那么花
费心思对付我。我听他们干着我,而我觉得他们那么重视我。我想着这一切,开放自己的
身体,放弃了挣扎。
毕竟,我就是个贱货。
就算是贱货,也在意安全,幸好他们都有更换套子。才是昨晚的事情,但却记忆模糊,只
记得每一次的更换体位,每一个激烈的行为,他们都脱下套子,掷在我的身上。
但最后一次却没有。雷光把屌塞进我的嘴,挡住了我的视线,而电男在后面插干进来,我
觉得后穴更热烫,塞得更饱满,然后激烈的插动。雷光口爆在我的嘴里,推开了我,开门
扬长而去,而电男加速了抽插,低吼一声,射在了我的里面。
我瘫软在床上,无法动弹,感觉后穴的黏液一股股的流淌出来。电男抱着我,混说著什么
要我当他固砲的浑话。我推开了他,确认他真的在最后一次无套内射了我,不理会他苦苦
的哀求以及不断发誓自己干净的声明,清洗了自己,离去。
第一次被无套,被内射。但当然不值得同情,被强暴又怎样,被内射又怎样,都是我自己
淫贱,谁要我选择去三温暖,谁要我选择不全力反抗不挣扎,那是我的报应,我的天谴,
我的诅咒,我终究会迎来的宿命。就在这国际爱滋日的晚上,反讽的让自己成为某种血淋
淋的故事。
所以我不同情自己,一点也不同情。恨自己是早就已经有的情绪,但比起恨更多的是漠然
。早已经接种HPV 4价疫苗远离了菜花的威胁;也看好了取得Pep事后药的医院,再来就是
等待2-4周空窗期过后的梅毒筛检。
但在我骑上车,迎著夜雨,把自己化成雨的一部分时,我的内心还是悄悄的对着我说著,
嘿,你这个无用的垃圾,你这个污蔑同志名声的败类,你这个一无是处的烂人。没有人会
爱你,你注定孤老终生。
然后我自己用了最温柔最暖和的残酷语调,唸了诗给我听。每天都是一种练习,布勒说。
每天都是一种练习,我自己对我说。但在雨夜的模糊视线之中,我也看不清,究竟会是
哪一种练习。
每天都是一种练习 ◎布勒
吻得太多
每个伤口都开了
怎么也等不好一回完美的愈合
记不全爱过的初衷(印象中
整段大纲神圣得
神圣得能拿去朗诵)
淡红的痂还那么新鲜
诱拐食指从里面再吸吮
一点点甜
(只要一点点 就好甜好甜)
每个伤口都开始咯咯笑
泪水也还灿亮一如既往
映照十一月的晨光
明天后天
大后天
我们都还同样腼腆
微笑
说早
晚上手牵手
一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