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划] 这就是所谓不可抗力 - 电视剧《贞年》抢先看
撰文 赵贤娜 拍摄 吴继玉 2024/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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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VER 网漫《贞年》在 2019 至 2022 年进行连载，由徐伊莱作家负责故事，娜蒙作家负
责作画合力完成。战后的 1950 年代，从主演到临时演员等所有演员都由女性组成的女性
国剧在韩国大受欢迎。在木浦出生、从小就听别人说自己歌唱实力很好的贞年怀着成为女
性国剧团明星演员的梦想来到了首尔，虽然堂堂正正地成为梅兰国剧团的一员，但在梅兰
国剧团的明星演员玉景和惠良，还有王牌演员英瑞之间，贞年切实地感受到自己要走的路
还很长。毫不犹豫地展露野心的女性和女性国剧，这个新鲜的主题得到了很多的好评，荣
获 2019 年《今日我们漫画奖》后，曾被制作成国立剧团的唱剧，而在今年下半年由《衣
袖红镶边》的郑知仁导演所执导的电视剧《贞年》也即将播出。此刻，让我们与郑知仁导
演、徐伊莱作家和娜蒙作家并排坐着，一起公开网漫和电视剧《贞年》的幕后故事吧。
- 导演和两位作家应该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郑知仁导演：两位作家有来过拍摄现场一次。那天正好在拍摄贞年唱歌的戏，所以演员穿
著漂亮的衣服。
娜蒙作家：衣服真的太可爱了，所以和伊莱作家两个人一直说应该要做成玩偶 (笑)。
郑知仁导演：两位作家还跟泰梨合照了，真的很可爱。
徐伊莱作家：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电视剧的拍摄过程，从不同的角度、分成多次拍摄同
样的场面，让我觉得非常神奇。电视剧和话剧的不同，若想最小化失误、同时也节省更多
时间，整体的默契虽然重要，但导演的执导能力尤其重要。
- 三位的近况也令人感到好奇。
娜蒙作家：我正在 NAVER 网漫连载《自毁机关》这部作品。 虽然很累，但幸好还有给予
帮助的人 (笑)。
徐伊莱作家：我正在准备下一部作品。可以的话，想要讲述儿童移民的故事。
郑知仁导演：我正在进行电视剧的后期制作。与熟悉的拍摄和播出几乎同时结束的方式不
同，电视剧《贞年》是事前制作，所以会一直想重新看影片，心情很奇怪，就像在看自己
的前生一样，感觉包括贞年在内的所有角色都在作品中经历了时光的流逝。
可以前往任何地方，也可以成为任何东西……
- 听说在担任电视剧《贞年》导演之前，就很喜欢原作网漫吗？
郑知仁导演：没错。在《贞年》电视剧化的新闻发表时，虽然不知道导演会是谁，但觉得
要执导这部电视剧应该会很辛苦 (笑)，因为登场人物很多。 除此之外，还有还有剧中剧
的部分，尽管如此，在看网漫时就觉得剧中剧很有意思，所以很努力地将那些都搬到电视
剧中。如此一来，有时会朝着与我想象不同的方向发展，我也很好奇观众们会如何看待。
- 明知道执导电视剧《贞年》并不容易，但还是决定加入的契机是什么？
郑知仁导演：对我来说是一种挑战。虽然确实有担心的部分，但读了剧本后感受到这是一
部没有男性角色，单凭女性角色就能够走到最后的作品，所以想要尝试一下。我觉得在这
个时期遇到这样的作品非常幸运。
- 之前《贞年》也曾被改编成唱剧。看到自己的作品改编成其他形式时，站在作家的立场
上有什么感觉？
娜蒙作家：不是 NAVER 网漫，而是站在电视剧《贞年》观众的立场去欣赏。 就像观看时
唱剧一样，电视剧不也是这样吗？比起哪些方面有了改变，更应该以一个观众的身份完整
地看待电视剧的魅力。
徐伊莱作家：唱剧的优点是声音的力量。唱剧的改编完美地重现了作品本身带来的感动和
令人感到战栗的回响。我觉得要看完电视剧之后才能体认到电视剧带来的感受，是为了讲
述什么样的故事而制作？我很期待在观看电视剧《贞年》时，能感受到当年观看唱剧《贞
年》时带给我的感动。
郑知仁导演：看来应该要在电视剧播出之后再见一面了 (全场爆笑)。
- 好奇将女性国剧分别改编成网漫和电视剧时，各自关注的焦点是什么？
徐伊莱作家：当时的人们喜欢女性国剧的理由受到注目。虽然 1950 年代的女性开始慢慢
变得有钱，不过社会地位依然很低。因此，在现实中经常发生不合理的事，但在女性国剧
中，女性演员们可以尽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根据调查资料显示，女性国剧受欢迎的主要
原因是观众们觉得这些女性演员非常地帅气。我想透过《贞年》的剧中剧，将女性国剧的
特性传达给现代的读者和观众。
娜蒙作家：除了伊莱作家所说的那些之外，我还想要摆脱对女性的僵化刻板印象。贞年虽
然是女性，但在舞台上扮演了男性角色，我想要模糊化少年少女之间的界限。现存记载国
剧舞台情况的资料并不多，因此并未执著于考证，而是利用现代舞台的要素，透过想象力
进行创作。
郑知仁导演：对我来说，作家们提到的角色颠覆性也和舞台的重现一样重要。平凡的十多
岁和二十多岁女性在国剧舞台上可以成为任何东西。除了主角的王子角色外，配角们也从
性别中被解放出来，去诠释她们所扮演的角色，这就是国剧拥有的魅力。拍摄时，我最喜
欢的角色是贴著胡子饰演王的演员，出演的演员们除了本来的角色之外，还要演出剧中剧
的角色。随着不断加深的练习，产生像真正的国剧团员之间的默契般、与众不同的感觉。
- 由网漫变成电视剧，改编是不可避免，对于改编的方向，两位作家有什么想法吗？
徐伊莱作家：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完全地信任、把一切都交出去。因为本身没有写过电视
剧，也没有看很多电视剧，比起亲力亲为，我觉得让她们来做会取得更好的结果。在我看
来，改编和翻译没有不同。就像把英语翻译成韩语时，百分之百的正确翻译是不可能存在
的，虽然色彩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也掺入了经过专家之手翻译的味道和深度。我认为电
视剧有从原作里删减的部分，但必定也增加了只有电视剧才独有的优势和特性。
- 导演认为在电视剧改编的阶段最重要的是什么？
郑知仁导演：与崔孝妃编剧针对剧本开了很多次会议，最终的改编方向就如同剧名，以主
角贞年为中心，带动周边人物和梅兰国剧团内部的叙事。若集数更多的话，本来是可以扩
大故事的，很可惜无法如愿，因此感到非常遗憾。
- 有原作粉丝对于尚未公开选角的人物“芙蓉”感到好奇。
郑知仁导演：芙蓉是一个煞费苦心的角色，就像电视剧《大长今》剧中的长今和今英的关
系一样，不过在电视剧《贞年》中，我认为有必要集中在贞年和英瑞的关系。两者的关系
奠基于梅兰国剧团团长素福和贞年的母亲容礼的关系。虽然芙蓉这个角色在电视剧改编的
过程中消失了，但芙蓉的情绪被融入到其他角色之中，尽可能的被表现出来。若说还有什
么其他期许的话，无非就是希望收看电视剧之后，因此感到有趣和觉得好奇的观众们能够
转移到原作上，一起感受原作的世界观，要是能够那样的话，我就就别无所求了。
彼此之间渐渐地被对方感染……
- 我们来谈谈角色吧，如何将 1950 年代的样貌融入剧中人物？
徐伊莱作家：其实在创作《贞年》时，比起时代剧、更集中于角色各自的人物和关系。因
为我毕业于女子国中、女子高中，因为高中时有过宿舍生活的经验，所以非常熟悉在一个
空间里女孩们熙熙攘攘的情况。在看《大长今》的时候，也像自身的经验般轻易地接受了
小宫女们之间的关系。以《大长今》和《衣袖红镶边》等作品和过去的经验为基础，塑造
了《贞年》中的人物架构。
娜蒙作家：我也差不多。高中时过了整整三年的宿舍生活，真的很有意思。女孩们在一起
什么都做，但描写这种情况的作品并不多，所以想着就算当时没有，以后我也一定要画出
来，在《贞年》中并未包含时代样貌的叙述，而是致力于描绘能令读者产生共鸣的故事和
关系。
郑知仁导演：电视剧《贞年》也是如此。即便时代不同，当时十多岁和二十多岁的左右的
女性应该也和现在差不多，即便有着诸多的限制，但一定也会有梦想和目标，为了想要凸
显这部分，在读剧本的时候经常和演员们聊天。回想起来，似乎没有像这样以十多岁的后
半到二十多岁前半这个区段的女性角色为主的时代剧。
- 在《贞年》这部作品中的人物大部分都经历了苦难的成长，而其中变化最为明显的是贞
年。可以请两位作家和导演介绍一下对贞年这个角色吗？
徐伊莱作家：我常和娜蒙作家提起，贞年根本活的像只狗 (笑)。
娜蒙作家：不管大家说是冰的还是烫的，总要伸出自己的一只脚亲自去碰一下才说：“好
烫啊！”的小狗。反之，若是英瑞，一旦知道很烫，就绝不会接近。
郑知仁导演：没错，英瑞是那种学以致用的人。可能因为最近在进行后期制作的关系，看
了电视剧前半部，觉得贞年就像沾了泥的马铃薯 (笑)。 若玉景是顺利成长的王子，那么
贞年更接近与兄弟们争抢自己位置的王子。在原作中打破了梅兰国剧团的默契原则，尽管
最终也不是王子、而是以石匠的角色登场，但这一切的过程就是所谓的“贞年”。虽然稍
微脱离了传统国剧，但却展现了不同层次的魅力。
- 两位作家看了电影《下女》中的金泰梨演员之后，以她为原型形塑了贞年的样貌，而金
泰梨演员也接演了贞年这角色。
徐伊莱作家：“这是真的吗？”天啊，这样真的可以吗？
娜蒙作家：因为不想失望，所以一直到正式开始拍摄之前，始终抱持着“不，也有可能不
行。”的心态。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大概要看到电视剧才会有实感吧？
郑知仁导演：泰梨真的很棒。她甚至连贞年经历考验的过程也很好地诠释了，感觉遇到了
不可能存在这个世上的艺术家。
- 英瑞与坚硬冷漠的外表不同，内心很脆弱。虽然是有趣反派角色，但要将那些表现出对
于创作者和演员来说似乎都不是容易的过程。
徐伊莱作家：是个高冷、不太好相处的人……是贞年最初见到英瑞对她的评价，这也是我
对英瑞的印像，但看着内心脆弱的她打破本人的认可欲望和防御机制走出来的样子，感到
很开心。
郑知仁导演：虽然英瑞是梅兰国剧团里的纯血派，但在遇到贞年后，逐渐发生了变化。我
想好好地展现两人相遇前后变化的差异。唱歌、跳舞和国剧演技等等需要努力的练习的部
分很多，我想叡恩应该非常辛苦。另外，特别拜托叡恩的部分是正确的发音。英瑞有首尔
吝啬鬼的一面，而贞年则使用全罗道方言，所以想在这部分做出明确的差异。
- 演员郑恩彩为了饰演玉景首度挑战了短发造型。
郑知仁导演：根本就是王子 (笑)。演员在现场经常被称为王子。 本人也越来越有玉景的
样子，刚开始拍摄少女粉丝蜂拥而至的场面时有些尴尬，但后来慢慢就能以“妳们怎么又
来了”的态度熟练地应对。
- 玉景的身边总是有惠良。惠良有实力且野心勃勃，所以鲜少让出主演位置。
郑知仁导演：所以允慧辛苦了。因为拥有女性国剧最优秀女演员的光环，所以在熟悉唱歌
和跳舞方面做了非常多的努力。
娜蒙作家：在 NAVER 网漫中，画惠良的时候也是最卖力的。 因为有很多五鼓舞和剑舞等
跳舞的场面，为了要表现出这个人为什么登上最高的位置，所以只能更认真地作画。
郑知仁导演：(看着徐伊莱作家) 只用文字来表达应该很容易吧？
徐伊莱作家：站在只需要用文字来表达的立场来看，确实很轻松。只要用“惠良的舞跳得
非常帅气”，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带过 (笑)。 惠良有着梅兰国剧团大姐大的一面，当剧团
中各方势力相互较劲，惠良是能够为了守护己方人马而不惜一切的人。为了展现惠良的这
种面貌，在赶走团员道英时，也要穿着帅气的双排扣风衣现身。
- 演员文素利饰演了容礼这个角色。
郑知仁导演：容礼这个角色牵动了电视剧初期的情绪，因此慎重考虑选角。在确定邀请演
员文素利出演容礼这个角色之前，我和她开了会，她问道：“妳是因为知道我学过盘索里
才联络我的吗？”后来才知道，文素利演员在二十多岁时，因为参与话剧演出的关系，学
过盘索里。在网漫和唱剧《贞年》中，我最喜欢的场面是容礼和贞年演唱《秋月满庭》的
场景，因此，也产生了要好好地诠释这个场景、制作出不亚于唱剧的版本。不久之前，才
编辑了容礼和贞年演唱《秋月满庭》的场面，觉得幸好当初找了文素利演员来饰演容礼这
个角色，让我有了一瞬间雨过天青、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生动、跃然纸上和前进的动力……
- 在创作和执导《贞年》的剧中剧时主要参考了哪些资料？
郑知仁导演：基本上能参考的资料非常少。虽然非常认真地进行了调查，还去见了第一代
女性国剧演员曹英淑老师 (1934-)，但还有更多想了解的东西，所以向作家们要了资料。
徐伊莱作家：那时候我就把我手上的国剧剧本给了知仁导演做参考，但那不是 1950-1960
年代的剧本，而是 1980-1990 年代在 KBS 播出过女性国剧，当时制作出来的剧本有三本
左右，是好不容易才从忠南大学的图书馆里找到的东西。
郑知仁导演：那些剧本真的很有用。因为必须要另外制作剧中剧的剧本，所以参考了那些
剧本去决定要把重点放在哪些地方，特别是在美术方面，像是如何布置舞台和该准备哪些
道具的部分。
- 在《贞年》一剧中，除了《春香传》那种实际存在的剧目外，像《双塔传说》这样的创
作剧也将在电视剧中以剧中剧的形式呈现，亲自创作或执导的过程似乎并不容易。
徐伊莱作家：选定《春香传》作为第一部剧中剧，现在想想也是一件好事。《春香传》不
仅广为人知，更重要的是它有非常多的资料可以参考。而《自鸣鼓》、《傻瓜温达与平冈
公主》和《双塔传说》都是创作剧，其中《双塔传说》是重新演绎了被称为女性国剧传说
的《无影塔》，而《傻瓜温达与平冈公主》和《自鸣鼓》是从韩国传说和民间传说中获得
了灵感的作品，这些作品在现代人的眼中，存在着是浪漫、还是暴力的模糊地带。虽然想
好好地去改编这些部分，在《傻瓜温达与平冈公主》中平冈公主被描写成受害者，但在我
所创作的《傻瓜温达与平冈公主》中，把公主改写成选择了自己的野心、而非爱情时，会
发生什么事为中心，将整个故事串起来。
娜蒙作家：《自鸣鼓》、《傻瓜温达与平冈公主》和《双塔传说》的舞台和服装大部分取
自现代剧，观众很容易能够想象。以《春香传》为开端，随着剧情的发展，我觉得如何去
诠释才能展现出戏剧性、并生动地感受到贞年的感情确实不容易。
郑知仁导演：两位作家在原作中的优秀表现，让身为电视剧导演的我在执导过程中感受到
茫然的时刻很少。女性国剧的舞台妆扮非常华丽，但又不能完全重现令现代观众产生反感
情绪，所以团队里负责服装、化妆、拍摄和照明的人员也一起参与了定妆。即便只是简单
地画眉毛，也要配合相关的考证，找到不会令观众感到太过负担的平衡点。另外，我认为
梅兰国剧团的成败取决于舞台演出，下了很大功夫在“如实地呈现”或“不过度华丽”之
间做权衡，在拍摄《双塔传说》时，还曾和摄影导演有过这样对话，因为是最后一场的演
出，也是贞年和英瑞一起登台的瞬间，这次就不要太拘泥于考证，投入所有的一切，帅气
地去拍摄吧！如此一来，梅兰国剧团的日常透过这种方式被如实地呈现出来，但舞台上的
国剧就让人感觉到不是很真实。
- 电视剧《贞年》下半年就要公开了，有什么希望观众们特别注意的部分吗？
郑知仁导演：我希望观众能注意剧中剧的部分。我们的团队里有安排专门负责舞台演出的
老师，由老师负责规划要如何与现代剧做出区别，对要采用古典剧、还是乐剧形式进行很
多讨论。对于尝试将舞台融入到电视剧中这件事觉得很神奇，也为此做了非常多的努力。
- 两位作家对于电视剧《贞年》有什么特别期待的部分吗？
娜蒙作家：在 NAVER 网漫中， 对剧中剧的呈现是有限的。因为网漫中看不到动作、也听
不到声音，所以不得不只能省略剧中剧的部分，会在电视剧中会被呈现出来，我对精心设
计的舞台场面感到非常期待。
徐伊莱作家：很好奇演员们如何诠释角色人物。即便是同样的贞年，我想像中的贞年和演
员看过、再重新诠释的贞年也会有所不同。对于演员们会如何把这些角色转化成自己的角
色这一点感到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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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知仁导演翻译了这篇专访，但看完 (很歌仔戏的) 国剧版预告我觉得自己不太行 XD
https://youtu.be/FDIKF76xV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