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竟然写了八千字,把一些本来想发的心得,譬如符号等的意义融合在文中,所
以可能有点冗长。谢谢陪我躺坑底的大家,有你们一起很幸福。让我们以卢尚宫式祈愿
期待导演版、MAKING或第二季。
严禁转载
(其一 帝国)
她发现他们越来越常不小心穿越回到现代的帝国。
有时候她走出幢竿支柱,看到没有1200流明的手电筒亮晃晃照着,正松一口气时,曹影就
会冷不防出现,摆出招牌扑克脸,拿出一套近卫队制服请她换上。
李某虽然总是一副“哎呀,怎又回到帝国来了,曹影你吓到我了”的样子,但她注意到,
竹林里现在都设更衣亭了。
俐落换好一身飒爽黑西装,出来见到李某一贯温雅地负手将马鞭拿在身后,她开始绑马尾
,看他稍微收敛得意的笑容,站得更挺拔更乖巧了。
“还是走海路回宫吗?”她有点负气,虽然宫里很好玩,而且李某煮的东西非常好吃,但
这次可能就到朝鲜时代了啊,她的韩服!她的发簪!
“这次走空路。”他把自己穿暖的大衣披在她身上,牵起她的手。
一架直升机等在竹林外,驾驶座上当然还是脸色越发阴沉的曹影。平常她觉得曹影是对她
的出现无奈,今天她感觉到他对李衮的微怒,是不是什么周末约会被破坏了?
直升机掠过黑漆的保护林,飞过灿烂的街景,越过海上明珠般熠熠生光的釜山主宫,一直
没有降落的意思。
“我们要去月亮找玉兔吗?”
“文科生,你的世界变圆了,但月亮里还是有兔子吗?”
“理科生,是谁总爱说生活里应该多一点童话?”
“我身边就有活生生的童话啊”他含笑。“熊女变国母。”
“李衮你找死吗?”
“我就说我身边的人都谋逆…哎哟!”
(其二 符号)
后方突然声息全无,驾驶座上的曹影不愿去探究原因,多半又是手心写字或更让人脸红的
手段。
她总是叫他李衮。
陛下曾在书房拿着逆贼李霖的验尸报告对他说:
“加号本身没有意义,因为那是将对象加上某一部分的概念化为符号”
他感觉得出来,陛下也渴望拿掉加诸他身上的众多符号,例如孤儿、皇者、四寅剑的主人
。
他“理所当然”地要继承皇位,“理所当然”地好好长大,“理所当然”要匡复正道。
或许正因如此,那个不应该出现的名牌证,那个超乎常理的存在,才成了陛下的寄托,成
为他脱离既定命运的希望。
没有哪个帝国子民能不将他视为陛下,或忘记他是经历谋逆丧父的太子。只有另一个宇宙
的她,才能遇见和爱上没有任何符号的李衮,纯粹的李衮。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加诸身上的符号束缚。为陛下而活,以陛下的安危和幸福为天,固然
是出于他们之间的情义,但也是近卫队长这个符号的桎梏。
在生死一回之后,他现在也渐渐松绑自己,更能把陛下托付给别人,去爱,去生活。
胜雅前天交给他一纸密码,说有重要事情跟他说,请他依解开的提示到指定地点相见。
但他现在在千山万水之外了啊,生平第一次,他想抛下陛下,飞回他心之所向。
(其三 斩首)
直升机缓缓向白头山降落,一座朱墙黑瓦的木造建筑坐落在银装素裹的群峰之间,李花金
徽反射白雪灿然生光。
“欢迎光临寒舍。”
“这叫寒舍?你这人真的很极端。”
“碧柟冬宫确实很寒。所以要找个人牵手一起来才暖。”
“你之前跟谁牵手一起来?具瑞玲吗?”
他仰首大笑,这个醋桶,都三生三世前的事了。“具总理的高跟鞋会陷在雪里动弹不得,
我这辈子只牵过妳一个女人的手。”
“下机后我就是近卫队员了,也不能牵你的手,说什么呢。”
他神色略凝,摸了摸她的头。“对不起,委屈妳了。”
“还要在这乌漆嘛黑的夜里戴墨镜。其他近卫队员一定觉得我有病。”她自己噗哧一笑。
“我告诉过他们,妳戴墨镜时枪法最准。一个宇宙外的狮子都打得到。”
“他们没说你疯了吗。”
“只有妳才敢说这种求斩首的话。”
曹影在此时拉开舱门。“我好期待看妳被公开斩首。”
他本以为太乙要与他斗嘴一番,却见她红了脸,戴上墨镜,立刻钻出舱门。
他疑惑地望向他的主君,只见他似笑非笑地说:“这是私刑。”
(其四 碧柟)
“影啊,你知道吗?碧柟冬宫的建材是白头山上根系相连的松树和桦树。松树高大挺拔像
阳刚男子;桦树枝叶纤细如婀娜美女,两两相依,这种独特的生态有个很美的名字叫松桦
恋。所以冬宫又称为恋之宫。”
曹影知道陛下其实是在说给太乙听,把他当传话筒,他乾乾地回道:“是,陛下。我还知
道整座宫殿一根钉子都没用,全靠接榫。因为爱情本当如榫头丝丝入扣地契合,而非强行
以外力让两人结合。”
他背书般覆述,想起胜雅说起这段典故时,美丽大眼中流露的哀怨。从公关部调任机要秘
书后职务繁忙,不然她很想来看看这座传说中海宗皇帝为恋人建造的行馆。
衮与太乙交换了一眼,她用唇形说:“明胜雅”。
他顿时了然为何曹影今天一直斜眼瞪他。
“石副队长,请你现在飞回釜山接明秘书过来,我要先跟她安排新年演讲的事宜和行程表
。她新年后会放假三天。”
曹影推开暖暮阁大门,在门边立正守卫。衮走过他身边时低声说道:“你也是。”
(其五 星云)
近卫队都知道,曹队长在周末编制里多加了一个代号为DP的队员,陛下回宫后不管是在书
房或寝殿,都会屏退左右,只留她顾守。
太乙靠着衮宽厚的胸膛,浸浴在暖暮阁的温泉池中,发出满足的叹息。
“今天又遇到之前那群混混欺负弱小,修理得他们哀哀叫。但现在全身酸痛。”
衮为她揉捏紧绷的肩膀,听见她嘶嘶呼痛。
“郑太乙警卫,妳在为别人勇敢时,也要想想我的担心,为我多顾惜自己一点。”
他撩开她额上的发,亲了亲她的擦伤。又牵起她的手,在每个瘀肿印下细吻。
“以后妳弄伤了哪,我就这样治疗。”
“揍人就是会瘀青啊。”她咕哝。
“还说。”他封住她微翘的朱色小嘴,唇齿缠绵。
“喂,喂,李衮,那里又没有受伤。”他继续向下烙印灼热的气息。
“我已经警告过妳很多次了,用喂、欸称呼我,是会被斩首的。”他的唇流连在她雪白的
颈项。
浴池里热气氤氲,她脸色越来越艳,脑袋越来越糊,身体越来越软。
扑通!
李衮捞起滑落池底的太乙,看着满脸水珠吓醒的她,又好气又好笑。
“我只听过昏君,没听过昏后的。”
“因为我整天只吃一个三明治,在期待你的牛排盖饭。而且昨晚跟张米埋伏到凌晨。”她
委屈地说,不论是被吻昏了或饿昏了都好丢脸啊。
“先去睡会儿吧,我到御膳房帮妳备餐。今晚还有很多活动。”他意味深长地说,起身披
上浴袍后,却见她仍赖在水里。
“抱~~”她偶现的撒娇总是让他被吃得更死。
仔细将她擦干,换上睡衣,抱到床上。他与她额头相抵,有点舍不得离开。
“如果说影是天下第一剑,妳就是天下第一煞风景。”现在不是应该被翻红浪,万丈波澜
吗。
“这种时候你还想曹影。”她画的重点却不一样。“你是不是也会跟曹影泡澡。”
他沉默半晌:“抱歉”
原本快睁不开的眼睛瞬间睁圆,看到他调皮带笑的眼神。
她就知道!!!每次都说她是生命中唯一的女人,但根本还有其他男人!!!
“但妳还是我心中最美的,就算全身瘀青,也像最美的星云。”
这种情话到底是哪里学的啊!到底是谈过几百次恋爱!她又羞又恨地捶著枕头,下次一定
要对他上酷刑逼问出来。
(其六 契阔)
御膳房飘散熟悉的香气,炉灶上文火炖着他的补汤,却不见照顾了他三十多年起居的提调
尚宫。
他备妥两人份的晚餐、烧酒和啤酒,吩咐宫人连着一张手谕送给近卫队长。然后他夹了几
块烧红的炭放在小火炉中,温了一壶杜鹃真露,拉开后门。
那个略显佝偻的娇小身影坐在后院缘廊,手上捧著一张泛黄诗笺,就著雪霁的月光轻声朗
读
我要把这漫长冬至夜的三更剪下,
轻轻卷起来放在温香如春风的被下,
等到我爱人回来那夜一寸寸将它摊开。
他在她身边坐下,倒了两杯酒,在两人中间放下那支木色陈润的笛子。
“自从爷爷过世,这是妳第一次回来冬宫吧。”
“陛下….”
“碧柟的碧是玉的意思,柟是南的谐音。今晚月光很好,跟我说说这个故事?”
眼前年轻俊俏的君主虽然仍爱逗着她玩,也还是让她操足了心,但这两年来,他的孩子气
褪去许多,眉宇间更加稳重,也更像当年拯救她一生的男子。
“其实“碧”也指我出生的碧城。”她缓缓说道。“我们后来举家搬到古都开城经营书店
。第一次见到海宗陛下是在 1944 年的冬夜。他出现在我家后门,说是从山上竹林下来只
看到我们一家灯火。那天爹出门收书,娘带着妹妹去姨母家帮忙接生,家里只有我一人,
本不该让他进门。但他衣饰华贵,气宇轩昂,不像坏人,外头又下起大雪。我请他在前面
书铺稍坐,端出一壶清茶和一盘开城团子。他面露犹豫,我以为他是嫌弃东西简陋,自己
生闷气地咬了口团子。他问我能不能把没咬的那一半掰给他,因为他只吃试毒过的东西。
我那时心想这人是疯子吗?”
“果然这种行径在哪个年代听起来都很像疯子啊。”衮喃喃自语。“如果生了小小乙,我
是不是该发明个试毒针。还是养在民国就好?”
卢尚宫完全沉浸在回忆中,这是她第一次能与人分享心中累积数十年的祕密。“我分给他
一半,他斯文地吃著,好奇地打量满架日文书,问我韩文的书都在哪,竟似不知道现在是
由日本统治,在皇民化运动下都要改学日文。我心中起疑,正想问他来历,后院突然又传
来敲门声。”
她长叹了一口气。“那夜大概是我人生中最不平静的一夜。我放轻脚步往后门移动,。从
门缝里看到一个穿着义军服饰的人倚在门边。远处传来日本士兵的哨声。他血流甚多,但
神智还算清醒,我让他躲进柴房,但六神无主。雪上的脚印和血迹都会让日本兵追上门来
。”
她啜了口酒。衮覆住她的手,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
“我到前铺抱歉地请那位贵气少年离开。他见我裙上沾血,脸色一变,直闯后院。
‘妳这小女孩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吗,夜里收留个来路不明满身是血的人。’
‘他为我的国家勇敢,我也应该为他勇敢。你快走吧,不要被牵连进来了。’
他凝视了我半晌,眼神变得柔和。
‘去拿你父亲的一套衣服让我换上,我帮你。’
他将义军扶上马鞍,那是匹神骏的白马,不知何时系在我家后门的树上,想是随他来的。
他在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拍拍臀。牠放开四蹄飞奔而去。
然后他杀了几只后院的鸡,弄得整个院落都是血腥味,还拿了几只去柴房吊著。
“雪很大,外面的足迹很快会被掩没。日军来时,我们解释是要为刚生小孩的阿姨补身所
以杀鸡,把义军的血腥味盖掉。他们搜不到人,应该就会撤走。”
他说‘我们’说得那样自然,仿佛从这一刻起福祸与共。
日军果然搜了一阵无功而返就走了,马儿一阵子后也回来了,但背上已没有那义军的踪影
。
他换回原本的服装,貌似要离开,但看了我一眼后又端正坐下,东拉西扯问我许多开城变
迁,日占下的朝鲜,生活里的琐事。我知道他不想让我一个人害怕才留下。后院的血腥味
仍让我心神不宁,但他身上散发的清爽气息和悠闲的态度让我渐渐放松,不知不觉竟伏案
睡着了。
醒来时他已走了,桌上留着一片金叶子和一张纸条,说他拿了一本书。要我即使为他人勇
敢,也要为心中重要的人保重。
我在书架上找到一小块没灰尘的地方,他拿走的是黄真伊的诗集。
“明月满空山,你何不留在这儿歇息片刻。”卢尚宫低回吟诵。
“果然我们都会跟民国女子说一样的话啊。”衮再度喃喃。“后来呢?爷爷还常偷偷溜出
来找妳吗?”
“他好一阵子没再出现,我几乎要以为是雪夜里的幻觉。我想起他说是从后山竹林下来,
因此常去竹林徘徊。某天突然飒飒起风,幢竿支柱在千竹之间巍然升起,他从门中出现,
看到我有点惊讶。”
“他向我解释了万波息笛,以及他是大韩帝国的皇帝。又说他最近国政繁忙,因为看到民
国遭到外敌侵略,民生凋蔽,连个小女孩在雪夜里都不能安稳入睡,让他深感需要改革维
新,因此致力将封建体制改为君主立宪。”
“原来妳是爷爷改革的动力。”
“我们初相识时,他也只是个18岁的少年,要扛下那么沉重的担子,面对国内传统派系的反
弹和外国势力的侵逼。宫廷是个吃人不眨眼的修罗场,只在这片竹林中他才能稍稍喘息,
虽然我每次都只能带去粗茶和团子,但他可以不必试毒,拥有片刻的安心。我们总是天南
地北地乱聊。他能够稍微抛开皇帝包袱,享受日常生活,而且不必提防我这个异世界的小
女孩,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第一次听他讲到国会争权时骂粗口时真是目瞪口呆,完全不
符合他的气质。他放声大笑,说他也只是个平凡人而已。”
“日本战败后国内仍是势力割据,战争一触即发,我也喜欢听他讲述那个童话般的大韩帝
国,暂时逃避严苛的现实。但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叹了口气。
“1950年六月,在一个宁静的早晨,震耳欲聋的砲弹声,揭开了人间地狱的序幕。我刚好
到外头洗衣,空袭时躲在附近的防空洞里,回家发现一颗砲弹正中我家,爹、娘和妹妹都
被埋在瓦砾下,我发狂了似的要把他们挖出来,手上全是血。”她泪流不止,衮递去手帕
,轻拍她的背。
她恍惚地说道。“就是这个香气,我突然闻到皇室的薰香。他出现在我身前,神色焦急,
希望我跟他到那个没有战争的世界,他不能久留。”
“砲弹不长眼,他身分何等尊贵,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我捡起碎瓦残垣中的金素月诗集,
就这样跟他来到帝国,那个世界对我来说就像前生一样,我再也不知道那里的消息。”
“战争结束后,那里分裂成韩国和北韩。韩国和帝国一样繁荣,妳的家乡被划入北韩…”
衮犹疑是否该说下去。
“没关系,陛下。我的家从他带走我那一刻起,就只有帝国了。我的身分不宜曝光,他只
能让我成为尚衣院的宫女,每日我们便只晨昏相见,在整理衣袖和釦上釦子时,才能稍微
接触彼此。后来我请他将我调到尚食局,至少让我确保他用膳时能够安心。他拖到三十出
头才在皇嗣的压力下有了后妃,但两位后妃体弱,生下金亲王与太子殿下后相继去世,他
也不再续絃。”
“他后来曾带我微服出宫,本来想带我回民国安葬父母,但局势不明,我不能让他为我涉
险。最后我们偷偷去看了我在平行世界的父母与妹妹。他们过得很好,让我稍感宽慰。”
“每年冬天,他会假借到白头山祭天与秘密巡视边界的理由,带着已经升为提调尚宫的我
和几名近卫来到这间离宫。就只这半个月是我们两人的时间。”
她回想起那段静好岁月,露出微笑。
“即使时光偶尔会朝悲伤的方向流逝,但这辈子因为他,我过得很幸福。”
两人继续在月光下静坐了一会儿,默默对饮。
“陛下,宗庙社稷什么的都是老婆子的借口。我只希望您能幸福。不论她是谁。”
他倾身拥抱她,这个清瘦的身子挺过了时代的惊滔骇浪,也为他挡了三十多年的险恶人心
,跟着堂叔一起给了他帝王家中最难得的温暖和爱。
“我私下为您以帝后的规格做了两套韩服,衬里缝了我求的百年好合符咒。如果您真的遇
见那个人,请一起穿上我最诚挚的祝愿。”
“卢尚宫…”他温颜微笑。“那么,今晚可以麻烦妳来帮她换服和梳头插簪吗。这样她终
于不会一天到晚吵着要去朝鲜了”
(其八 帝后)
漱雪亭位于碧柟冬宫后山的制高点。亭中两人,一人身着靛蓝绣银龙祥云,另一人艳红绣
金凤李花,在雪白一片的世界中甚为显眼。太乙兴奋地抚著光软的衣料和发簪,又去摆弄
衮的高帽。
“原来十万韩元上的浮水印在现实生活中是这样的。”
他含笑看着挽起发髻更显清丽的太乙。“妳若答应成为皇后,我立刻发行有皇后浮水印的
二十万韩元钞票。”
“印一张给我就好,这样我想念你时,可以把十万跟二十万钞票摆在一起。想到我比你值
钱就高兴。”
他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妳知道,我有各种办法能让妳在帝国身分合法。”
“但我们也说好,不再扰乱两个世界。可能会有像李霖这样的人窥破秘密,又要造成薪栽
大哥那样的悲剧。”她把脸埋在他胸膛,低声说道。
他抚摸她的发。“这时妳竟然在想别的男人。”
“你还派别的男人来跟我共享牛排盖饭呢!而且我注意到,你特别帮他做了不辣的版本,
真细心。”她推开他,小脸气嘟嘟地。
“我穿军装帮妳洗米,他可没这个待遇。”他把她拉回怀里,很想弄散她的发。她今天的
打扮另有一番美丽,但比起这样制式的打扮,他更爱连绑起马尾时都要逸出几根发丝的太
乙,他潇洒帅气的太乙。
“让妳跟他叙叙旧嘛。他很想念訚燮和恩比、加比,但都嘴硬不说。也想念妳的MSD。”
“所以你就去跟别人喝酒了?”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我去听了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觉得我能遇到妳,跟妳这样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
他将她拥得更紧。
“我也听了一个爱情故事,你家近卫队长解不出明胜雅写的暗语,希望我这做刑警的能发
挥专长帮个忙。”
她哼了一声。“你们帝国人别再苛扣民国公务员了好吗。我都下班了还要加班?”
“所以妳帮他解出来了?”衮挑眉好奇。
“当然啊,民国刑警可不是花瓶。”她豪迈拨了下自己的鼻头。“跟在CCTV解读李..衮…
狗…一样简单。”
“我怎么觉得我家阿影被卖了。”
“晚上我们去CCTV 室看电影吧。”她坏笑。“弥补本来可能去韩战后民国看‘赤脚青春
’的遗憾。”
他搂着怀中娇小温暖的存在。
“妳知道为什么我们最近比较常回帝国吗?”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她不满地捶了他一下。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
“还没穿越到民国前,我其实三不五时也会偷溜出宫。有一年就是跑来北部看万年雪。”
“因为宫是我的家,也是血腥的战场,是我夜不成眠的梦魇。皇帝则是我八岁时被迫勇敢
接下的重担。虽然我行礼如仪地做个好皇帝,但一直有逃跑的冲动。”
她其实从与他初相识时,就感觉到他潇洒容颜下的孤独,虽然一直回避自己的心意,但最
终仍是如飞蛾扑火般爱上这个闯入她世界的命运,就只希望能稍减他眉目间的落寞,让他
不必再自己承受一切,即使要寻找答案与结局,也能有人携手,不必独行。
“妳跟我说:不是所有人都勇敢,所以妳决定自己勇敢时,我受到很大的震撼。
我决定主动勇敢面对我的地狱,去写下我要的的历史,而不是让在我脖子上刻下欲望的逆
贼,决定我的命运。”
她怜惜地轻抚他脖子上不复存在的伤痕。“你知道,你不必自己勇敢吗?你叫我不要独自
告别,却决定瞒着我牺牲自己来导正世界,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他吻去她睫上的泪水。“对不起,我最后明白了,因为有你们所有人的勇敢陪伴,我不必
做孤单的悲剧英雄。”
“现在,帝国和皇宫都不再是我的阴影,所以我会一直想带妳回来,一起踏遍我用心和用
爱治理的国家。带妳一起去看以前我独自看过的美景。妳叫我别自己去好地方,要与妳携
手同行,我都记得。”
他俯首咬住她的耳垂。“而且寝殿的床舒服多了。”
她羞赧地推开他,往他身上一阵乱揍。
“妳以为这样可以全身而退吗?”
“早在你第一次带我穿越到帝国,在马背上告诉我你的名字时,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全身而
退了。”她凝视他深邃的眼睛,难得地柔情告白。
“虽然我每次都叫自己不要吓到,但想必是我太爱你了,听见这种话时,很难不心潮澎湃
。”
他俯首轻吻她的额头。数十盏天灯在此时从下方的碧柟冬宫冉冉飘起。
“好美啊。”她望着天灯与雪光交映的琉璃世界。
“我们也来许愿!”
他提笔在宫人备好的天灯上写下:愿我们的爱永不疲惫。
她续著写道:只有今天,只为今天,直到永远。
细雪纷纷,灯火灿灿,虽然曾经在时间暂停的片刻看到美丽的事物,但他更珍惜现在与她
共品人生这场流动盛宴的每时每瞬。
“新年快乐,郑太乙。”
“新年快乐,李衮。”
(番外 1 密码)
连云廊只剩几盏幽暗的宫灯,曹影队长藏身暗处,等待伊人。
刚才郑警卫瞟了一眼胜雅的密码文,拿着轻悄悄大人最新力作翻了几页,脸色微红,又似
是有点气恼。
“其实就是把质数页质数行的第17个字母合起来就对了。”她在纸上快速写出解开的文字
。
他瞠目结舌,决定收回“她看起来就是文科生,不是陛下喜欢的类型”这句话。
“‘连云,困柱,衣围,避冬’,这是什么意思?”即使解码了,这些字还是费解。
郑警卫一脸难以启齿,招手叫他靠近,轻声说了几句,他白净的脸顿时染红。
“这本书就当你报答我了。”她把书顺势收进口袋。
走廊一端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曹队长,曹队长。”胜雅低声轻唤。
他从暗影中现身,将胜雅困在自己与廊柱之间,一手抵著胜雅耳边的柱壁,拉起一边大衣
将胜雅围在怀中。
“曹队长…你”她仰头看他,星眸闪烁,惊喜之余,似乎有点困惑。
低头吻住的角度刚好,于是他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番外二 理科生的实验)
帝后两人窝在一起看CCTV 转接到平板电脑上的画面,衮在儿童不宜处关掉平板,太乙把
脸埋在衮肩上闷笑。
“妳这坏丫头,明秘书的密码根本不是写这样。”他点了点她的鼻尖。“我刚读唇语,胜
雅跟阿影说,虽然她被吻到快站不住了,也很想继续,但她得先完成任务,跟曹队长报告
上次调查的宫中间谍有线索了。”
“我好想看曹影一脸蒙的表情。”她诡计得逞,满脸得意。
“话说,妳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场景的。”
“就这一页给的灵感啊。”她翻开书页朗读。“他俊秀的容颜瞬间逼近,令他心脏停了一
拍,但仍强自镇定:‘别这样’。他却不轻易放过他…喔,我看错字了,是龙颜,不是
容颜。喂,李衮,你干嘛抢走啦。”
“别人的情节有什么好看,我要写我们的小说剧情。”他吻住她不依的小嘴,直到所有抗
议都变成轻喘。
“这一幕我在某本小说看过,你说你是不是其实都靠写言情小说来练情话。”
“被妳发现了。而且之后我要改走树叶时代的路线,不走纯情少男风了。”
“你又知道树叶时代是怎样了。”她红了脸,但还是要回嘴。
“我们理科生就是先假设后实验。”他放下龙床四柱的帷幕。
“我会在妳身上好好实验的,郑太乙警卫。”
(加开 2.0 衮乙初吻后,衮赖在客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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