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就换我们介绍自己给妹妹认识啦!首先是我,一号舰,也就是命名舰的阳
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大姐我倾诉喔!不知火接棒!”阳炎将麦克风豪迈地往台下扔。
接到的是一位黑色短发的少女,用无奈的关西腔说:“妳在丢哪啊?不如说麦克风又
不是鱼雷不要乱丢啦!啊对了我不是不知火,而是三号舰的黑潮,请多指教囉。这个才是
不知火。”
‘鱼雷也不能乱丢吧?’秋云在心里吐嘈。
大概是黑潮起了头的关系,底下的人并没有按照舰号顺序发言,人数众多下秋云只能
勉强记住名字,最后麦克风由浦风交还给阳炎,秋云退到台下,前半的灯光忽然暗下,不
知火和初风一左一右打开亮黄的投射灯,聚集在阳炎身上,接着下台替众人一一倒满柳橙
汁。
“今天不只是秋云的欢迎会,同时也是阳炎型两个月一次的聚会!虽然有些姊妹忙于
公务不能参加,真的很可惜,就让连同她们的份一起嗨起来吧!首先感谢一直为我们提供
美味食物的厨娘,浦风!”
“没有啦!其他人也有帮忙啊。”浦风爽朗地笑着接受掌声,笨——矶风看起来有点
不满的样子。
“请抱持着感恩之心大快朵颐吧!不能剩下喔。现在,干杯!”阳炎走到桌前拿起柳
橙汁,大伙跟着喊干杯,阳炎大口地将饮料全喝下,秋云浅尝了一口,发现是柳橙汁为基
底的特调,口中缠绕着一股特别的香味。
当秋云视线从杯中转回阳炎身上,发现她与黑潮人手一只麦克风站回讲台上。
“惯例的!黑潮与——”“阳炎的——”“‘宴会相声!’”
“哪个农作物生气最可怕呢?”阳炎竖起食指,一副考考妳的口气。
“是榴莲吗?被砸到应该很痛!”黑潮夸张地歪头,感觉脖子快扭断。
“答案是马铃薯!”
“为什么啊?”
“因为它‘芽’起来会产生茄碱,吃多会死掉喔!”
“太可怕了!一点都不像搞笑啊!”黑潮震惊的用手刀吐嘈。
“顺带一提这次的点心有奶油焗烤马铃薯喔!”
“住手!那是浦风的心血啊!”
‘大概……七十分吧。’秋云冷静的下了一个微妙的分数。
两人又讲了几个小段子后一同鞠躬下台,接着上台的是雪风、初风以及……还是阳炎
。活泼的音乐响起,接着是阳炎有点走音地开头,接着轮到雪风、初风一起合唱,雪风乐
在其中,声音中气十足,而初风似乎有点害羞,双手握著麦克风的姿势有点内缩,歌声几
乎要被阳炎和雪风盖过,脸上有些红晕。
‘虽然是普通的流行歌,唱功也普通,不过初风反差萌的表情真赞,难道是傲娇吗?
凭这个就有八十分了。’秋云暗自点头,但果然三次元的傲娇一点都不可爱。
接下来是不知火的面无表情冷笑话一则,秋云笑得挺大声的,再来是浦风的生活小常
识,还有记不起来名字的谁的摄影集投影片。虽然整体水准有上有下,但看得出来大部分
人都为了宴会用心准备,就算没上台也会努力给掌声作为回报。
当然也有像是矶风那种从头到尾面无表情,除了进食以外没张开嘴挪动手的人。
光线忽然暗下,黄澄澄的光束在操灯手的转移下往长方形的房间后头移去,首先看到
的是白色的舞鞋,再往上则是舞风与野分,两人面对面而立,分别穿着金色与银色的露肩
礼服,一层一层交叠的裙子像是花瓣一样。
舞风满面笑意的看着万分认真的野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腰则被对方轻轻扶住,随
著悠扬的古典乐缓慢挪动脚步,踏步、转圈,时而分开、时而勾手,花朵的华尔兹。
秋云连忙抓起素描本画下草图。
当两人绕着长餐桌优雅地绕了一圈回到原点,忽地后退一步蹲下,双手探入群䙓内摸
索,音乐变为急促的小提琴声,再次起身时顺手将群䙓褪下,底下是同色的波浪短裙,当
她们配合节奏踏出响亮的步伐声时秋云才意识到是踢踏舞。同时灯光也从聚光灯改为普通
的日光灯。
这次分开而行,一左一右轻快地绕着桌子起舞,扭腰蹦跳的模样让秋云想起兔子,不
过考虑到不断敲击木头地板的行为,或许也可以说是啄木鸟吧?
舞风在秋云的位置停下,笑着将她从座位上拉起,就这么以秋云为中心踩踏着步伐。
和这么可爱的舞者近距离互动让秋云甜蜜地有些晕眩,想到野分立刻又清醒了过来,偷偷
一看才发现对方找了上阳炎。
如果说舞风是蝴蝶,那野分肯定就是蜜蜂了,跺地的声音又重又响,笑也不笑地紧盯
阳炎,扬起的群䙓甚至扫过对方的衣服。而阳炎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野分,好像在面前的只
是一只无害的小白蝶。
所幸很快地两人就离开观众,回到一开始的一点,随着最后两下脚踏声,背对背右手
朝上伸直、左手收在胸前,一同露出笑容,舞风一如往常,而野分则是自信地微微扬起。
秋云总觉得那扬起的下巴似乎有点鄙视的意谓。
“以上就是我们的压箱宝!野分与舞风的舞蹈还是一如往常的精彩呢!”阳炎跳回台
上,表情一贯地开朗。“接下来就是自由时间啦,记得多多关照我们新加入的小妹呦!”
大伙三两成团、或坐或站的聊天,也有些友善大方的人主动过来和她寒暄几句,秋云
本来想礼貌地保持距离,却不自主地讲起一些玩笑话,而对方也都奉陪地大笑。而阳炎则
到处游走各个团体,表情灿烂无比,有时抱住某个人、有时摸摸头,又有时神情正经地交
谈。
‘这样看起来倒也蛮像个姊姊的。不过,这就是宴会的功力吗?大家看起来都好嗨啊
。’秋云拉拉衣领,觉得有些热,明明都坐着不动的。
如同她所预料的,阳炎最后来到她身边坐下。
“如何啊?这里。”
“看起来挺不错的。”秋云耸肩,将空杯放回桌上。
“只有看起来啊?”
“真的很好妳也不用这么烦恼了吧?”
“哎呀,不是说好不提那件事的吗。”阳炎笑嘻嘻,替两人装满果汁,递给秋云。“
无论如何,大姊我对于妳的到来非常高兴喔!”
虽然有点想反问那秋云我不高兴的话呢?但看着那殷盼的模样,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毕竟人员调度也不是阳炎的错吧,不如说在烦恼之余还能热情地迎接一个忽然迸出来的妹
妹,心胸实在宽大。
她叹了一口气,接过果汁说:“秋云我本来就有个大姊,所以对于大姊的要求可是很
高的喔?”
“那有什么问题?保证让妳刮目相看!”阳炎自信地说,两人一同碰杯。
“阳炎!关于下周的班表我想跟妳讨论一下。”
“好!马上来!”一口气喝完饮料后阳炎拍拍秋云的肩膀,起身离去。
秋云看着对方的背影若有所思,接着乎地被人扑到身上来,吓了一跳。
“秋云——”是满脸通红的舞风。
“舞舞舞舞风妳做什么!”秋云结巴,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位小姊姊。
“要叫姊姊才对啊——我是姊姊喔!”舞风更贴近秋云,她这才发现一股酒臭从对方
口中发出。
“喂!谁让舞风喝酒啊!”秋云顾不得礼貌,慌忙大叫同时求救,本想着野分应该会
马上过来把舞风拉走,没想到她一手按在墙上,表情凶狠地碎念,像是在威胁一样,尽管
对象是窗中倒影的自己。
再仔细一看,初风双手抱膝蹲在角落像朵香菇一样,雪风则跳起奇怪的舞蹈,不知火
额头贴在桌上睡着,浦风和阳炎则抱住矶风阻止她跳出窗外,各种莫名的举动像是群魔乱
舞一样,整个宴会乱成一团。
秋云瞪向综合果汁,想起那奇妙的滋味,该不会这是调酒吧?
“对不起啦阳炎姊!我不该觉得调制饮料很简单就交给矶风的!”浦风哭喊。
“不是说过不能让她进厨房吗!”
‘阳炎型都是笨蛋吗!’秋云努力推开把脸凑上来的舞风,狼狈地想。
最后只剩下四个人保持清醒,浦风负责处理容易变质的厨余,阳炎、黑潮、秋云则努
力地曳航各舰娘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能走的反而好解决,背过去便是,那些还有半点自主
能力的一路上都不断胡闹,尤其矶风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要破窗而出,嘴里嚷嚷着锻炼、
单纵阵芸芸。
“呼……酒量好也是个问题啊。”秋云疲惫地走回宴会房,她以前会和夕云型几个能
喝的同伴开酒会,虽然比不上夕云能喝,但也不至于三杯倒。“还有人吗?”
探头一看,里头大部分器皿都被浦风用餐车推走,灯也关了大半,不留一点热闹的余
烬。而阳炎趴在桌上睡着,任凭秋云怎么摇也没有反应。
“看来是累坏了?怎么不回房间睡啊?”
对方虽然闭着眼,眉头却靠在一起,似乎睡得不太安好,让秋云想起初次见面的情况
。
‘看来这个大姊当的不太轻松哪,底下的妹妹都这么有个性也难怪了。’她同情地想
,将阳炎背到身上,走出门便碰上黑潮。
“哎呀,睡得真熟呢。”黑潮笑着伸手捏了一把阳炎的脸。“不枉费我在饮料里面加
料。”
“原来凶手是妳吗!”
“呼呼,为了让家伙好好休息这点手段可是必要的啊。她本来还打算熬夜整理资料呢
。”黑潮耸肩。
“好好的跟她说不就行了?”秋云怀疑地看着黑潮,她在宴会时虽然和所有人都聊了
几句,但最后选择了独自坐在桌子的最尾端,保持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观察众人。
坦白说,这让秋云觉得有点可怕,这种人最难捉摸了。
“说了有用,就不必动用手段啦。”黑潮催促秋云离开房间,将灯全部关上后锁好门
。“而且可以和大姊肌肤相亲,感觉不是很好吗?”
“秋云我可不喜欢感受别人的体温哪。”她没好气的说,闻到一股菸味,本来以为是
阳炎,却发现是站在隔壁的人传来的。‘这家伙也抽菸?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早点习惯吧,她最喜欢抱自家妹妹了。”
“秋云我会努力闪开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著,来到阳炎和不知火的房间,房间明显比秋云的大,床也是
两张分开的单人床,不知火卷缩在其中一张床上,睡得正熟。
她坐在床边将阳炎放下,身体随着弹簧床的摇晃而上下,不经意看到床头柜上放著一
排相片,最左边靠墙的是阳炎、不知火、黑潮三人,每往右边一张,照片上的人数就会增
加,看来是每次迎新会都会固定拍上一张照片。像框一尘不染,玻璃没有任何水痕,看得
出主人的用心。
“她总说这是她的宝物。妳没入镜不会介意吧?”
“倒也不会,说起来,秋云我还是没什么自觉呢。”
“也不会怎样,记得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不过可别对阳炎说啊,不然她会烦死
妳的。”黑潮又捏了一把阳炎的脸颊,挥手离去。“晚安啦,早点休息。”
虽然有种不被当一回事的感觉,不过比起敌视或亲暱,这种距离感反倒让秋云松了一
口气。
“欢迎……加入阳炎型……”
瞥向露出微笑梦呓的阳炎,一会后秋云才起身,看着前方自言自语:“秋云我努力看
看,但可别抱太大的希望哪。”
————————————
最近都在加班,连做梦都梦到自己在加班,累到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