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舰これ- 逐影的驱逐舰 第一章

楼主: winloudy (江无痕)   2016-02-27 18:17:23
舰队これくしょん ~舰これ~ 逐影的驱逐舰
第一章 陌生之地(Sanctuary_of_unknown)
i.
咱做了一个梦。
天空被重重的烟尘所遮蔽,一艘艘的船舰正在海面上熊熊燃烧着。
四周传来了人们的怒吼,以及震耳欲聋的砲击声
梦里的咱只是向着那样的天空,不停地开火。
即使那就像是在让天空变得更加污浊一般,咱也没有任何犹豫。
而在四周的船舰一艘艘地离开之后,最后只剩下咱了孤身立在那燃烧起来的海面上。
这就够了。
身前有敌人,身后有需要保护的同伴──这就已经足以构成了,咱在此无法退让任何
一步的理由。
我再次朝着天空举起了炮门。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阵强光与火焰笼罩了咱──
──梦就在这里停止了。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梦哪。
然而,那样的光景,却令咱不可思议地觉得怀念。
犹如童年时所做的,令人害怕不已而又印象深刻的恶梦──
不论那时在梦中感受到了什么样的痛苦与恐惧,到了长大之后,如果还能想得起那个梦的
话,就能够成为一份特别的回忆--就像是那样的东西。
然而,那个梦应该并不是来自咱童年时的记忆。
而是,远比童年、远比出生──还要更加之前的时候。
咱的脑袋不好,所以没办法解释得很清楚。
然而,即使没有办法用话语言明────
咱觉得,咱应该知道那个梦的意义。
──那一定是,属于咱的结局。
0.
幸福感这种东西,会沉在悲哀的河底,隐隐发光,仿佛砂金一般。──太宰治
1.
“啊……….”
醒来之后,发现到著身体被温暖的热水给包覆著。
“…….澡堂…….?”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没见过的澡堂。
“这里…是哪里………”
这间澡堂不仅空间规模远比咱的镇守府还要狭小,渠数也是少的完全比不上。
而且不知为何,在澡堂的周围,还放置了一台一台的,在镇守府没看过的陌生仪器,从上
面接着管路里有某种液体连到了浴缸的水中……呃,那是什么东西啊?
虽然这澡堂的水相当舒服,不过味道却出奇地燻人,颜色也带点不可思议的紫色,是加了
什么料吗?
总之,虽然有许多不同的奇怪地方,但看来姑且还是有着让舰娘入渠修复的机能。
“不过,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入渠呢……….”
手掌背侧的皮肤皱缩了起来,感觉就像是泡水泡了很久一般。
不管怎么看,这里都不是咱的镇守府。
咱虽然一向迷糊又粗枝大叶,但是入渠入到了别人家的澡堂也太夸张了。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侧着头开始思考,但是总觉得入渠前的记忆像是朦胧成了一片,怎么也想不起来。
“嗯…呃…记忆丧失?”
不,不对不对。
咱还很清楚自己是谁。
咱是睦月型五番舰.皐月,是隶属于镇守府的驱逐舰娘。
会根据提督派下的命令,而前往各个海域出击,对抗危害人类的深海栖舰,或者是参与各
种各样的远征任务。
跟咱最常在一起的舰娘同伴,是同样身为睦月型的文月跟长月。
个性宽厚,却有些地方相当脱线的文月。
总是拘谨认真,也经常发脾气的长月。
由于以舰型来说咱们算是姊妹舰,因此从最初见面的时候就非常地投缘,从那之后就结成
了队伍。
虽然有时一同被派去出击,有时一同被派去远征,但不论什么时候,咱们总是三人一组。
她们是咱的姊妹。
也是咱最棒的伙伴。
“嗯……咱这不是记得挺清楚嘛。”
感觉似乎不是那么严重的记忆丧失。
对了──说起来,咱也还记得昨天跟文月还有长月一同去间宫食堂吃饭时发生的事。
咱看着文月的圣代挺美味的样子,所以对文月说“给咱也来个一口嘛~~”,于是文月捞
了一大汤匙朝着我递了过来──
结果,那带着草莓、巧克力酱与鲜奶油的圣代,却不小心掉到了咱装着咖哩的盘子里
最后,咱只能战战兢兢地吃完那酸味甜味跟咸味全部混在一起的"睦月型特制圣代咖哩饭
"。
“…其实倒没有那么难吃就是了,就怕坏了肚子而已哪。”
总之,这是"昨天"的事。
…..虽然不知道咱到底入渠了多久,到底还能不能算是不是昨天就是了。
“嘛,咱可是以轻巧为卖点的睦月型,再怎么说也不会入渠超过半天的,跟那些把澡堂当
寝室在用的空母们可大不相同哪。”
不过,既然会被送到澡堂,想必是咱在参与了作战之后,由于被打到大破而被送修吧。
“…呃,作战?”
参与什么作战?──咱歪著头寻思了起来。
“马尼拉湾…………”
不经意地从口中流出了一个地名。
对了,是马尼拉湾。
记得是在那里发现了深海栖舰的踪迹,为了确保补给什么的….来着?总之就是以歼灭栖
舰?
理所当然地,咱跟文月以及长月,还有同样是驱逐舰的矶波学姊,轻巡的球磨学姊,以及
航巡熊野小姐。
但是,咱想不起来那个作战的过程。
因为在咱的记忆里,这应该是"明天"才要出发的作战。
“怎么回事…………?”
想不起来。
就像是,只有理当是"今天"的整整一天的记忆被偷走了一样。
“…..这是….记忆丧失吗!?”
比方说,因为在战斗中受了重伤而脑震荡,造成大脑混乱而记忆丧失什么的…总觉得有
在电视剧上看到类似的情节。
这么说,咱是在大破之后,被救到了其他地方吗?
这样一想就觉得合情合理…呃…不对不对。
如果咱被打到大破的话,只有咱一个人被送到这个陌生的澡堂,不是很奇怪吗?
咱环视了周围,但是并没见到其他舰娘──澡堂里只有咱一个人。
文月跟长月呢?
其他的伙伴呢?
她们已经先离开这里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
咱扶著额头低吟了起来
关于"今天"的记忆怎么也不清不楚──在那之前的事倒都没问题就是。
虽然并不是说只有失去一天的记忆就没关系….但看来再继续思考下去也没什么帮助。
“…更何况,咱本来就不适合思考哪。”
多想无益──毕竟咱是身体动得比脑子快的类型那。
咱从浴池里站了起来,然后试着伸了伸展全身,做了几次拉筋的动作。
感觉不到什么异状。
“嗯……OK。这样应该可以出去了吧。”
接着咱踏上了澡堂的地面,然后往著门口走了过去。
这时,咱的的脚下似乎踩着了什么────
(“啊、啊咧─────??”)
天地翻转了过来。
从视野的隅角,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影子滑向门口──那是一块肥皂。
就在那一瞬间,从那里传来了人声。
“哎呀──果然还是澡堂最棒了!对吧,满仔!”
“谁是满仔啦──!!妳那爱帮人乱取绰号的习惯能不能──咦──?”
从门的另外一边出现的,是没见过,在褐色头发两侧绑着包包头马尾的舰娘。
包包头舰娘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脚正好踩在了飞往那里的肥皂上。
(“啊啊……糟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乌拉────────────────”
“什、什么啊───────────”
下一刻,在屁股着地的咱面前出现的,是在澡堂门口漂亮地展开来的,五张精美的人体骨

头发两侧绑着缠成包包头的马尾,看起来一脸生气的褐发舰娘。
明明跌坐在地上,却挂著一副像是发生了什么开心事的愉快表情,有着粉色麻花瓣的舰娘

不知为何,变成了像是在做柔软操一样的奇妙姿势的,看起来相当冷静的银色长发舰娘。
一副头昏眼花的样子看着四周,感觉相当文静的青色长发舰娘。
头发长得不可思议,连一只眼睛都被盖住,已经完全昏死过去的黑发舰娘。
“啊啊……对不起!咱不是故意的,各位,妳们没事吧!?”
咱立刻爬了起来,向着倒在在那里的舰娘们搭声。
“~~~~~~那种道歉可以解决的话───────────”
褐发舰娘气得拿起放在一旁的木制脸盆,然后朝着咱丢了过来。
“这世上就不需要舰娘啦~~~~~~~~~~~~~~~~~~~~!!”
在还来得及反应之前,咱的额头就已经被用高速飞来的脸盆轰出去──然后整个人飞进了
浴池之中。
2.
“做得太过头了,满潮。”
“就是说哪,这可不是对待客人应有的行为哦,满仔。”
“谁是满仔啦………..嗯,姑且我也算是有点在反省了啦。”
“那个,额头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呢?”
“噗噜噜噜噜噜噜…………..”
结果,变成了再度入渠的状况。
头部再次受到重击,没有再度丧失记忆真是万幸。
而且还是跟刚才进来的五位舰娘一起泡澡……说真的,有够挤的。再加上澡堂那薰人的味
道,真不好受。
不过,这些舰娘们看起来倒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褐发舰娘虽然一脸嘟著嘴巴的样子,但看起来不像是在赌气而是比较像感到抱歉的样子…
..
对了,得先把握状况才行。
眼前的五名舰娘们,咱全部都不认识。
不过那么既然舰娘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进来入渠泡澡,那么这里果然还是别处的镇守府
了。
“那个,请问一下,咱是在跟栖舰的战斗的中大破重伤,才被救到这里来的吧?其他人呢
?有没有看到叫作文月与长月的孩子?”
眼前的舰娘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接着一起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其他人这时一同看向了那名银发的舰娘少女。
就像是,在跟她确认著些什么一样。
银发少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轻轻地开口了。
“──我们在远征返航的途中,遇上了已经丧失意识而漂流在海面上的妳,才把妳曳航回
来的。虽然四周有一些舣装的残骸,但那个时候我们所发现的只有妳一个人而已,”
“…是吗?是这样哪…”
银发少女对我点了点头。
文月跟长月不在这里。
她们现在在哪呢?
平安地回到镇守府了吗?
或者是仍然在大海上寻找著咱?
又该不会,两个人其实都已经…………
脑袋总觉得搅成了一团。
有人说过,咱们舰娘是兵器。
但是对于咱来说,咱是不是兵器都无关紧要──对于咱来说,文月跟长月不仅是姊妹,也
是最重要的朋友。
咱从浴池的水面上,看见自己的脸露出了连自己都未曾见过的失落表情。
啊啊,原来如此。
咱正在难过。
“那个….妳还好吗?”
那名给人的感觉相当文静的青发舰娘,小心翼翼地这么跟我问著。
“…咱没事的,倒是给大家添了麻烦哪。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话,咱老早就变成大海
的藻屑了哪………”
咱试着抬起头来,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好看一点。
振作一点哪,咱。
又不是说已经确定她们沉没了,在这边沮丧可还太早了。
连咱这样的笨蛋都能活下来的话,文月跟长月也一定没问题的──咱是这么相信的。
到时候跟两人重逢的话,可不能让她们看见刚刚那种表情呢!
“说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呢,咱是隶属于佐世保的睦月型五番舰,驱逐舰的皐月,各位
──请多指教!!”
咱向着前方的舰娘们伸出了手。
“哦哦,真是位有精神的舰娘哪~~子日的伙伴又变多了!真开心哪!”
首先伸手握过来的,是那一位看起来相当乐天的粉色麻花瓣舰娘。
“我是初春型二番舰,驱逐舰的子日哦!是子.日.哦!名字不会很难念吧?对吧?皐仔
!”
“嗯!请多指教!子日!…皐、皐仔?”
被初次见面的舰娘,突然取了奇怪的绰号。
皐仔是什么鬼啊?
“因为是皐月,所以就叫皐仔了,不喜欢?”
子日露出了一副水汪汪的双眼望着我──好像在征求咱的同意一般。
“倒不是说…不喜欢…”
“那就太好了呢!皐仔!”
“啊哈…啊哈哈哈哈……”
咱只能干笑了起来。
“我说哪….妳那爱帮人乱取绰号的习惯真的不能改一改?人家看起来很伤脑筋的哦?”
褐发的包包头舰娘,在一旁没好气的说著。
“欸欸~~才没有那回事哪,是满仔没办法欣赏我的命名品味吧?”
“那种东西都能叫品味的话,传闻中的佐镇战舰咖哩都可以是人间美食了吧?”
“呜啊!有够过分!”
据说在咱们佐镇(佐世保镇守府),有个以做出来的咖哩有够难吃而闻名的战舰舰娘──虽
然咱也只是听过传闻而没实际见过其人就是。
“对了对了,这边这个眼神很差的是满仔,看她的娇小身材当然不用说也知道吧,这孩子
跟我们一样,也是驱逐舰哦!”
“────妳说谁是矮不隆咚的洗衣板啊────────!!”
褐发舰娘朝着子日怒吼了起来。
呃,总觉得她没有讲到那种程度…………..
“….请、请多指教哪,满仔!”
我试着做出了大大的笑容,朝一脸火大的褐发包包头舰娘伸出了手。
“….不是满仔!是满潮!朝潮型三番舰的满.潮!….唉,刚才抱歉了。”
满潮虽然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好好地握上了咱的手。
“白露型六番舰.五月雨哦,皐月,请多指教!”
一脸笑咪咪的,充满著文静气质的青发舰娘──五月雨也朝我伸出了手,于是咱大大地回
握了过去──
握不起来。
咱的右手与五月雨的左手在空中碰到后,停止了下来。
“五月雨是….左撇子?”
“嗯?不是哦?为什么要这么问?”
五月雨歪著头疑惑了起来,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
“啊啊~~真是不好意思!我真是太冒失了!──”
正当五月雨一脸慌张又羞涩地想要缩手回去时,咱轻轻地伸出了左手。
“请多指教哪,五月雨!”
“嗯…嗯!请多指教!皐月!”
结果变成了两人用两手互握的状况。
“噗噜噜噜噜噜噜…………”
这时,咱的注意力,不禁被旁边的"那个"给吸引了过去。
海带在热水里面发出了气泡…..呃,不对不对。
那是刚才在那场事故(?)中昏死过去的,有着长长黑发的舰娘。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只有她整个人闷在水里,然后不断地发出噗噜噜噜的气泡声。
“真是的!早仔不要光在那边练习憋气啦,我们可是驱逐舰,不是潜水舰哦!”
子日见状之后,用力将那坨海带….不对,是那名黑发舰娘的头发,给大大地拉了起来。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澡堂充斥了像是恐怖电影中妖怪出现般的高声尖叫。
“然后啊,这边这个看起来很阴沉,实际上也很阴沉的孩子是早仔…早仔,妳也来跟皐
仔打声招呼嘛!”
子日一边拽著黑发舰娘的头发,一边把她推往了我这边。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被称作"早仔"的舰娘在跟咱的眼神对上后表情突然惊慌了起来,然后一口气缩到了浴池
的边边角落处。
…………啊,啊咧?
“咱,咱难不成被讨厌了吗?”
对于咱的疑问,满潮则是用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说道:
“啊啊,别在意。这家伙非常怕生,基本上完全没办法应付不认识的人哪。我们跟她混到
能正常对话为止,也不晓得花了多少时间呢。”
“早霜,没什么好害怕的哦?皐月跟我们是一样的,即使不用躲得这么远也没有关系的哦
?”
五月雨起身走到边角处,像是在安抚她一般,一次又一次慢慢地摸著黑发舰娘的头
接着,黑发舰娘躲在五月雨的后方,探出一点点头看着咱。
“夕…夕云型十七番舰….早…早霜………..”
即便一副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早霜还是努力地朝我伸出了手。
“啊啊!咱是皐月哦!跟咱当个朋友吧!早霜!”
“朋友….?朋友吗?……...嗯哼….嗯哼哼哼…. ”
刚刚还一副害羞模样的早霜,不知为何忽然脸颊变得绯红,然后哼呵呵地低声笑了起来。
“皐月…. 皐月…呵呵呵呵…….呵呵呵…………”
….嘛,能够成为朋友就是再好不过了。
最后,我转向了那名银发的少女。
有着一副扑克脸,给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银发少女,面无表情地朝我伸来了手。
“同样是驱逐舰──晓型二番舰的响,Здравствуй(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哪,响!”
咱跟响的手握在了一起。
不过,这孩子刚刚讲的是哪国的语言啊?
“话说回来,皐仔刚说是隶属于佐镇,那也就说是从本土来的吗?”
澡堂里的对话持续著。
“嗯,是哦。”
“Oh!都会人啊!Marvelous!”
子日露出一副相当惊讶的反应,满潮则是没好气地说道:
“那个有够假的外国佬反应是怎么回事…..话说妳还不是从横镇来的?”
“子日自从到了这里后,已经彻底摆脱了横镇的都市气息,现在是个出色的乡下野孩子了
!”
“不不,我完全看不出那有什么值得自豪的成分…..”
对于一下子就拌嘴起来的两人,咱则是笑道:
“嘛…..虽说是隶属佐镇,但是咱留在基地的时间基本上不长哪,三不五时就是往外跑远
征,一年之中有连续待在镇守府两三天的次数,那是只手都数得来。”
“….毕竟我们是驱逐舰哪,哈,看来不管哪个镇守府都一样哪,把驱逐舰当成货船在用

点。”
满潮接着小小地呿了一声。
“妳又是怎么想的?佐镇来的。”
“嘛──咱觉得远征也是挺重要的工作就是了。”
“啊~~啊~~就是这样驱逐舰才会被人瞧不起呢,我懂我懂。”
满潮在听到了咱的回答后,像是在赌气般摊了摊手──咱则是苦笑着转了话题:
“对了对了,说起来这里是哪里的镇守府来着?咱直到刚刚才从这澡堂醒来,可是完全搞
不清四面八方哪。”
对于咱提出的疑问,五月雨在一旁笑着答道:
“说的也是,那,等大家跑完澡,就带皐月出去绕一绕吧?”
“没关系!咱一个人也行的!对了,其他的舰娘呢?这里的提督呢?”
“没有喔。”
“…哈?”
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里的五名舰娘就是全员了。提督嘛…现在不在,没准是去干些蠢事了。要是到了傍晚
也没有回来的话,八成是被深海栖舰给吞了吧。”
满潮一边用手指卷著自己头发,一边心不在焉地这么说著。
“皐仔如果看到这里的环境,一定会被吓得大吃一惊的!”
“确实是会被吓到啦…在无聊的意义上来说。”
子日与满潮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著,但是咱有种愈来愈跟不上的感觉。
“那个……咱姑且问一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冲之岛的海面上哦。””
满潮跟子日齐声这么说道
3.
“因此,这里也不算是一般的镇守府…该怎么说,看到眼前这副景象的话,不用我说应
该也明白了吧?”
咱正看着一望无际,被夕阳余晖染成了一片红的海面。
对于舰娘来说,海面当然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尤其是只要住在镇守府这种必定临海的
设施,只要每天天亮起床后往窗外望过去,就算再怎么热爱海景的人也会看到厌烦。
然而,现在现在这个不一样。
“海在…咱的脚底下?”
即便是同样看海看到腻了的咱,也不禁对出现在眼前的画面睁大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啊~~~~”
“嘿嘿,吓到了呗?”
相较于咱的惊呼,子日则是一副坏心眼地笑着。
跟着五人一起离开澡堂之后,出现在咱眼前的,并非是如预想中的镇守府的设施──
而是一座一座的,犹如分崩离析的老旧水泥房舍群被硬是插在海面之上十几公尺的高度,
极为奇妙的连结式海上碉堡。
对于看傻了眼的咱,满潮在一旁哼了一声说道:
“看到了吧,如何?这种狭小到不行的地方,是不是觉得挺无────”
“────好有趣哪!!这里!!”
“──咦咦!??”
“咿嘻嘻嘻!就跟子日说的一样对吧?”
以咱们所在的这个碉堡为中心,伸出去的桥梁向四周连接起了五个高台,然后在那其上也
同样各自叠著一栋房舍。
每一个高台的占地并不大,光是低头就能够看见那白滔滔的浪花,以及在浅浅的水面下悠
游著的鱼类。
滔滔的风声在耳边响着,同时带来了属于海的咸味。
比起地面,更像是人正乘在船上一般的感觉。
徐徐的海浪打在碉堡屋的钢架上,发出了一阵阵清脆的响音。
“如你所见,这里并不是一般的镇守府,算是类似中继站或者哨戒据点之类的地方吧。”
迎著海风而使得银发飘浮起来的响,对咱继续说著:
“虽然姑且也还算有个"镇守府"的名目,不过其实也只是个形式上的称呼罢了。而如你

“就是边疆啦!边疆!搞不好连军方都忘记这里了吧!唉唉,流落到这种连用鸟不生蛋都

跟看起来相当悠哉的子日不同,满潮一边这看着海面的同时一边抱怨著,似乎显得忧郁了

“唔唔……哪,满潮!咱挺喜欢这里的哪,很有趣哪!那里还有鱼啊!好多哪!那是什么

咱在栏杆上撑起了身子,兴奋地指著在碉堡屋的钢架底下,不断在水里洄游著的鱼儿们。
“完全当成是来观光了哪,这孩子……….”
满潮似乎显得很没力似地在旁边的栏杆垂坐了下来,五月雨见状后也轻轻笑道:
“能够喜欢这里真是太好了呢。”
“话说回来,既然这里也算镇守府,那么这里的提督……………”
咱话落之际,视野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奇妙的身影。
那是一个只有头部像是鱼,下半身却是有着男性身躯,只穿着一条白色丁字裤的身影。
那个身影位在夕阳的逆光处,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是蛰伏的昆虫般,在桥梁对侧的
另一个碉堡屋底下,沿着铁梯爬了上来。
不一会儿,那个鱼首人身的丁字裤,已经爬上那边的碉堡屋了。
(“难不成是…鱼、鱼人……?”)
虽然样子不完全相同,但是有如鱼一般的头部跟长着人身的脚这两点,都令人想到咱曾在
电视动画上看过的鱼人。
(“毕竟是冲之岛的海面上嘛,就算出现鱼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嗯。”)
大概吧──总之咱擅自做出了这样的推论。
这样一想,那个穿着丁字裤的样子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倒不如说,如果不是鱼人的话,那就只是单纯的变态了吧……虽然为何在冲之岛的海上镇
守府会出现变态,也会成为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了。
总之,在咱这么胡思乱想时,那个逆着光的身影,就这么直直地往朝另一边碉堡屋的方向
走了过去。
(“──靠近一点看吧。”)
被好奇心给支配的咱,立刻跳上铁架所构成的桥梁,往那个人影跑了过去。
同时,鱼首人身的影子像是注意到了往他跑过去的咱,大大地朝这边挥起了手。
(“在…在跟咱挥手!?”)
糟糕。
好像有点可爱耶。
话说,咱也应该要回以挥手吗?
就在这时,脚下似乎被铁桥上的什么东西给绊倒,而让咱失去了平衡。
(“──什么!”)
“哦哦,原来你已经醒了──────”
就在鱼人先生话落之际,咱已经不由自主地扑向了鱼人先生的肚子──
碰──
鱼人先生的头掉了下来。
──不对,咱定睛之下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大大的黑鲔鱼。
但是,刚才那名"鱼人"的人形下半身已经从高台不见了。
“不、不会吧……”
当咱慌张地往桥下一看时,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哀号,那名穿着丁字裤的青年已经掉到了水里。
4.
“────真的是,非常抱歉!!”
“做得太过头了,皐月。”
“就是说哪,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变态,这可不是对待提督应有的行为哦,皐仔。”
“毕竟是这个笨蛋司令官,这是没办法的事。”
“那个,头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呢?提督?”
“呜呼呼呼呼呼…………”
咱再次用力地掬了90度的躬。
“不、不用在意…”
坐在我前方的破烂木桌上,一名身着海军军服,又套件白大褂的白发眼镜青年,显得有些
无力的这么说著。
这里是提督室(位在其中一间海上碉堡里面),舰娘们正围绕这名青年的身边。
在旁边铺着的防水布上,还放著那条相当巨大的黑鲔鱼。
“还不都是司令官像个变态一样穿条丁字裤就去抓鱼了,被误认成什么鱼人也是没办法的
事。”
“真…真是…不知羞耻…嘿嘿…嘿嘿嘿嘿………”
“满潮!早霜!妳们真是的!不可以这么说提督哦!”
“啊啊,没关系的,五月雨,是我的思虑不周,吓到了她真是不好意思…..”
说著尖酸话语的满潮,低头边脸红边露出怪笑的早霜,像是个姐姐般训著两人的五月雨,
以及有点慌张地试着缓颊的青年。
“就如满潮所说的,这家伙是个笨蛋,所以没有关系。”
响边这么说著,边轻轻地用手刀敲了敲白发青年的头。
“啊哈哈……一如往常的严厉呢,响。”
白发眼镜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说实话,感觉没什么威严。
从这名稚气未脱的青年外表来看,就算再怎么客套也很难称得上像是个老成的大人──起
码跟咱只看过几眼,一脸严肃的佐镇提督比起来)。
比起咱印象中的军人,更像是跟只比咱们大个几岁的──邻家大哥一般的感觉。
说起来,咱在佐镇的时候,倒也没几次看见过提督,毕竟咱三不五时就在外头远征,比起
提督,甚至有种身为军务管理长的大淀小姐,更像是提督的感觉。
咱们佐镇的提督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老实说,咱并不清楚。
虽然听说在舰娘之间似乎有着颇大的人气,热烈追求者也不少──不过说实在的,咱并不
是那么关心。
咱不懂什么恋爱──是因为咱还是个小鬼的关系吗?
不过听说驱逐舰里头也是有着爱慕提督的舰娘存在。
那么,果然大概还是因为,咱是个笨蛋的关系吧。
不过,眼前的舰娘们,与这名青年提督的相处模式,让咱觉得有些新鲜。
比起长官与下属的关系,更像是…嗯,该怎么说呢…
对了。
就像兄弟姊妹一样。
终于被子日放开的白发青年,这时转向了咱。
“──话说起来,你已经醒了哪,呃…是皐月君吧?我就是这个基地的提督,请多指教
。”
青年接着朝我报上了名字跟军阶,那是个不论姓还是名都相当常见的名字──唔,总觉得
如果不特别去记的话,凭咱的脑袋,大概不到半天就会忘了。
“初次见面──说起来也不算呢。毕竟响她们把你带来这里的时候,就是由我负责对重伤
的妳进行应急处置的。”
“咦?由提督您?”
“哈哈…如你所见,这里是个除了海以外,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可不像本土那样可以请
求明石的帮助,再加上也没有配给妖精,除了舰娘的任务以外,基本上所有的大小事由我
一手包办。我是技工出身,所以舰娘的维修与简单的装备整顿等等也是由我来做。虽说是
"提督",但更像是打杂般的存在吧。”
“是、是那样吗…”
总觉得挺能接受的。
眼前这个青年,确实比起提督,说是维修员更叫人能接受。
“皐月君,呃….听说是从佐镇来的?”
“啊,是的!咱大概是在作战中跟队友们分散了….如果可以的话,咱想尽快回到基地确

她们的状况。”
“…是吗,我了解了。我们会尽速帮妳准备到能够返航的状态。”
“是,咱、不对….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咱用着不习惯的敬语向着提督行了一礼,而提督则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不需要那么拘谨也没关系的,这里….该怎么说,不太在乎本土那一套啦。

提督耸了耸肩这么说著。
“皐月君也自在一点就行了”
“是…是那样吗……”
提督朝我露出了个,符合年纪的亲切笑容,于是咱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么,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呢?”
“嗯…说实在的,皐月君的舣装已经没法使用了,虽然武器的预备跟替换我们这边还有
,但舣装本体就有点麻烦了”
提督显得有点为难地继续说下去:
“这里不像本土能够直接开发出舣装,势必得去其他地方调度。”
他一边翻著看起来像是记录著资材数目的帐本,一边对照着满布著各种注记的海域图,像
是在计算些什么一般。
“嗯…最快要也一个礼拜吧。”
“一个礼拜吗…”
“当然我们也会先跟佐镇打电报通报,顺便询问妳的朋友状况。”
“──真的吗!?”
“──不过很遗憾的,现在或许不容易收到回信,因为大本营目前似乎正忙于大规模的作
战。”
“大规模…作战?”
“──"礼号作战",似乎是以西南方的民都落岛为主要目标进行的作战。由于情报管制
的关系,老实说我们这里也不是很清楚详情就是了。总之,我会先试着发电报看看,有任
何消息会立刻跟妳说的”
“嗯,麻烦提督了。”
“也~~就~~是~~说~~~”
这时,子日忽然冲上来抱住了咱的脖子。
“皐仔会在这里住个几天对吧?对吧?”
“嘛…看起来似乎变成这样了。”
“YA~~~~子日太开心了,这里除了我们外平时根本没有其他舰娘来,子日无聊死了。
皐月就在这里多玩个几天吧!再跟我多说一些佐镇的事情!”
“啊哈哈哈哈….那是当然的。”
听到咱的回答后子日更加用力,更加热情地抱住了咱,虽然说很令人开心….不过总觉得

点闷热哪。
“妳够了吧,差不多该放开人家了吧。没看到皐月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吗”
“这是子日的爱情表现!”
“真是沉重的爱情表现哪,妳想害她的船首断裂吗?”
“满仔老是用那种态度说话,可是不会受欢迎的哦。”
“就说了别再叫我满仔了!”
“好了好了~~~~”
五月雨拍了拍手,制止两人继续斗嘴下去。
“差不多该到晚餐的时间了,大家一起来想想,要怎么处理提督今天的收获吧。”
5.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咱们盯着端放在桌上的,堆著有如小山一般高的生鱼片齐声惊叹了起来。
“果然新鲜的鲔鱼就是该这么做才对呢。”
换上了围裙的提督,满面笑容地说著。
“这种季节的鲔鱼只要稍微处理一下,就很好吃喔,皐月君也不要客气,多用一些吧!”
不只是生鱼片山,一边这么说著的同时,提督还一边从调理台的那边端出了一道道的料理
──
包裹着小黄瓜及鲔鱼肉的铁火卷;洒满葱花跟洋葱,旁边还放著几个柠檬的醃渍鲔鱼沙拉
,烤得恰到好处,闪著肥美油脂光芒的火烤鲔鱼──琳瑯满目的菜色很快就占满了大桌子

“这是鲔鱼罗宋汤。”
同样穿着围裙并带着隔热手套,将一大锅有着浓郁香味的红色汤锅放到桌上的响这么说著

“真是服了妳那什么东西都能够做成罗宋汤的本事呢。”
虽然口气听起来有点讽刺,但满潮看起来真的是很显得很佩服的样子。
“如果面粉够的话,原本是还想做小馅饼的。”
“响仔真的非常擅长俄国料理呢~~”
子日两眼发亮地看着罗宋汤这么说著。
“不,这很普通的。”
“咱可一点都不觉得这普通哪…起码咱跟姊妹们就从来没做过这东西。”
不过说到一起做菜,印象中也只有一起搞过几次咖哩而已,后来因为太麻烦而得出了"还
是去间宫比较实在"的结论。
罗宋汤哪。
香料与番茄混在一起的浓郁味道扑鼻而来──深刻的异国风情,如今就展示在咱的眼前
“……有机会的话,再找时间教妳做吧?”
响对着好奇地盯着罗宋汤的咱如此说。
“…真的吗!?这可有意思哪,这东西咱也能做的出来吗?”
响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下去:
“只要有心,不管是谁都可以做得出罗宋汤。”
这正是罗宋汤的精妙之处──这么说著的响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似乎闪亮了起来。
“不过,说到做菜的本事,我还不及司令官呢。”
“啊啊……说起来,这么多的鲔鱼料理几乎全部都是提督做的呢……提督亲自下厨什么的
,咱在佐镇是连想都没想过呢。在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呵呵,很平常哟。”
帮忙排著碗筷的五月雨在听到咱的问题后轻笑了起来。
“话说,这里的维修跟整备也是提督在做?”
“…大致来说是这样呢。毕竟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镇守府,一个人得独自包办很多事呢。”
“…穿着一条丁字裤去抓鱼也是?”
咱有些坏心地这么说著。
“虽然不是天天,但三天两头就会去一次呢。虽然一方面是为了补足食材的匮乏,不过抓
鱼算是提督的兴趣吧。”
“哈啊…”
真是不可思议。
提督说自己是有如打杂般的存在,看来并不是谦逊或自嘲。
…不不,这已经不是提督了吧?
反倒像是因为落难到孤岛之后,在岛上建立起聚落,犹如荒野求生家一般的人物。
呃,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挺失礼的呢?
“好啦….终于上菜完毕了。”
提督将脱下的围裙挂到墙壁上的钩子,然后走到了餐桌这。
在菜肴跟碗筷排放完毕之后,六名舰娘与一名提督终于在餐桌下围坐了下来。
“皐仔…有件事情子日觉得必须要先跟妳说清楚…”
“嗯?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子日,用着跟方才完全不同的严肃正色表情,低声朝着咱说道:
“"吃饭的时候要注意用餐礼仪"、"自己是客人所以要客气一点"、"身为来自佐镇的
舰娘不能失了礼数"……子日奉劝妳,千万还是不要有这些想法比较好喔。”
“呃,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妳不想饿肚子的话。”
“…是?”
这时,大家一同合掌拿起了筷子,咱也赶忙一起做了相同的动作。
“““““““我开动了────!!”””””””
下一刻,餐桌化为了战场。
6.
“哈啊……吃的好撑……………”
时间已经入夜。
在经历过了如同暴风雨一般的鲔鱼大餐后,咱被带到了其中一间独栋的碉堡屋。
原本似乎就是已经没人使用的空房间,所以顺理成章地让咱住了进来。
屋子里不算太脏,感觉得到有打扫过的痕迹。
除了一张床跟一套小型桌椅之外,还有一个书架,架上摆满作为舰娘必须研读的各类诸如
课本书籍,诸如‘舰砲’、‘算术’以及‘水雷’等等。
房间的中央悬挂著一盏油灯,似乎是唯一的照明设备。
跟镇守府的宿舍不同,这里的舰娘们似乎都有各自一间房间──或许这也是成员稀少带来
的好处吧。
咱试着躺到了位在墙边的床上…嗯,质地虽然有点硬,但躺起来的感觉不算太坏。
咱茫然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
“总觉得发生了好多事哪……”
一觉醒来之后,正身处在不知名的镇守府──而且还是在冲之岛的海面上。
然后得知了自己被搜救了上来,以澡堂事件为契机认识了个性迥异的五名驱逐舰娘,还有
差点以为是鱼人的提督。

之后,在这个虽然有些奇妙,但却非常友善的镇守府受到了热情的鲔鱼大餐款待。
“不过,那鲔鱼真是棒极了哪,真是好久没吃到那么美味的鱼了,对吧,文月、长───
─”
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回话。
那也是当然的,因为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咱映照在墙壁上的影子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啊………..”
糟糕。
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一不小心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文月跟长月依然如常待在自己的身边。
沉默笼罩了整个房间。
油灯摇曳的光芒,总显得十分寂寥。
不知为何,胸口处似乎传来某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是入渠时没有维修完毕吗?
“说起来,像这样自己一个人,是多久以来了呢……”
自从成为舰娘开始,咱几乎无时不刻都跟文月以及长月在一起。
像这样变成一个人,至少在前阵子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妳们没事吧…..文月…..长月……”
…唔,跟文月及长月分离,看来对咱来说是比想像中还要受打击哪。
咱所失去那一天的记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那是惨烈到了,会让咱不得不跟文月及长月分开的战斗吗?
跟深海栖舰的交战总是伴随着死亡,光是能够在战斗中存活下来就应该感激──咱如果不
感激这份幸运的话,一定会遭天谴吧。
然而,咱是明白的。
只剩咱活了下来,文月跟长月已经轰沉──像这样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咱们舰娘说到底也是军人、不,是军舰。
像这种程度的觉悟,是不能够没有的。
“……但是。”
咱握起拳头对准了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油灯。
从这样的角度看过去,油灯炽烈的有如太阳一般。
就像是,"那一天"所看见的烈阳。
“咱还活着哪。”
没错,咱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终究可以做些什么。
这时,睡意强烈地涌了上来──就像是一口气回想起了至今为止都被无视的疲劳一般。
看来即使入渠能够修复作为舰娘的身体机能,疲劳也是无法消除的哪….
无论如何,现在只能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了。
“晚安。”
就像是一如往常一般,咱如此说著,接着就这么阖上了眼皮,逐渐沉入了梦乡。
海浪敲打着碉堡外壁的铁皮所响起的声音,是咱今日最后的记忆。
作者: SaberTheBest (Saber最高!)   2016-02-27 22:08:00
有看有推
作者: aos005432 (八云遥)   2016-02-28 04:31:00
挺有意思 标点符号的使用再精确点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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