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是两洞三洞,提督办公室内,一位舰娘站在我的眼前。
她正处于大破状态,身上的制服和装备的舣装都破破烂烂的。
“司令,我……”
在她开口解释之前,我先制止她说下去。
“萩风,让我先了解刚才的情况。”
随后我问了带她一起来的教官:“川内,今晚的夜战训练是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来到平日的夜间训练,该训练是为了加强船舰时的夜间作战能力。不同于在白天以砲
击、鱼雷各自分别的训练,夜间训练是在晚上作战时,利用夜色的掩护,将砲击和鱼雷的
运用统合在一起发挥的演训;同时训练课程还包括如何回避夜间攻击,以及夜战相关的三
样装备的应用─探照灯、照明弹、夜间侦察机。
目前的夜间训练教官由川内担任。虽然说牵涉到砲击和鱼雷的混合运用,有着轻巡火力和
破格雷击能力的重雷装巡洋舰北上、大井两位表现最好,先前作战时也是借由北上强力的
夜战能力击破了旗舰,但是说到夜战的要纲、准则,还有夜战装备的使用,镇守府的舰娘
中没有比川内更了解的舰娘在,或许是她天生在夜间作战的灵敏性很强的缘故,因此就算
因为她因此太喜欢夜战而被称为夜战笨蛋,但实施夜间训练时,连镇守府有BIG-7之称的
长门,或是担任辅导长的所罗门的恶梦夕立等舰娘都必须遵从川内的指导。
顺带一提,因为夜战是砲雷击能力的混合运用,因此日战对大船砲击较无力的驱逐舰、轻
巡洋舰等轻型舰娘,在夜战中反而有不错的表现,反而是战舰的火力并没能因此有显著的
提升,除了本身就具有毁灭性攻击力的大和型,还有极少数配备鱼雷的德国战舰俾斯麦以
外(虽然她本人表示打夜战对皮肤不好因而不太喜欢)。
事情就发生在实战训练的时候──
“萩风、小心对方的鱼雷!”
“鱼、鱼雷?在哪……啊啊!”镇守府新任的舰娘─萩风,在作战时闪避不及作为对手的
岛风的鱼雷攻击,跌坐在水面上。
“萩风!没事吧?”
“好痛……呜……”
“看妳好像不习惯夜间作战的样子,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我、我不是不习惯夜间作战…而是……”
“还在那里干嘛!夜间演习还没结束呢!”正当同队的时雨关心萩风的状况时,担任教官
的川内突然大吼,大家立刻回归定位。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那么练习再次开始!”
“呀啊啊!”
再次开始后,马上又发出萩风的哀嚎声。当她发现作为对手──同样到镇守府就任不久的
新舰娘──欧根亲王号的砲口对准她时,她忽然间空白了一下,回神过来时就又被砲火击
倒在水面上。
“我办到了!俾斯麦姊姊!”
“这砲打得很准,只是对方看起来没有回避的迹象,不如说就像标靶一样让妳打…”
“萩风,妳为什么不闪躲!要是真的碰到敌人时妳这样早就被打沉了!”
“对、对不起…川内教官…”
“演习还没结束,继续!”
一度中段的实战演习因此继续。虽然练习的舰娘们大多都能闪躲作战对手们的攻势,就算
偶尔有被击中的情形时,下一次也提高了警觉而回避了敌人的轨迹,唯独萩风一位不但每
次攻击的时候连命中都没有命中半次,每当她发现她自己被当作攻击目标时就会立刻当机
,而屡屡被击倒在水面上。
“呼、呼、呼……”
“第一次看到有不擅长夜战的驱逐舰……”
“明明都已经训练了几天了啊?连新加入的三日月虽然能力不强,但也得心应手了……”
“萩风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很疲累了,江风,妳去扶她一下。”
“好的,时雨老姊。萩风,还站得起来吗…”
“不要扶她!!”
听到川内这么大吼,准备扶起萩风的江风突然愣了一下。随候只见川内展开了舣装,将砲
口对准了萩风。
“如果妳再不站起来的话,我就开这一砲了喔。”
“啊……啊……”
“刚才训练的时候,针对对手的攻击,妳为什么不闪躲?”
“因为…我不喜欢晚上…”
“难道提督要妳晚上出击的时候,妳能因为不喜欢晚上就违抗命令吗?”
“不……我……”
“刚报到的时候才第一次不熟也就算了,为什么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了,还是这个样子?
站起来!”
对于川内的指责,萩风只能默默地吞下。虽然其他的舰娘想要帮她说话,却都被川内给制
止。此时担任值星班长的瑞鹤走了过来。
“川内,到底是什么事搞到让妳鬼吼鬼叫?吵到提督都叫我来看是怎么一回事了。”
瑞鹤刚问完,川内就把萩风刚才的表现告诉了瑞鹤。
“咦,可是这孩子的日间训练的表现明明还不错啊?”
“这我知道,问题是在夜间的时候她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身为夜战教官的我不能不管
吧?”
“或许她有什么隐情而对夜战不擅长,妳却还摆出一副比神通还魔鬼的样子,这样只会让
她更害怕好吗?”
“那妳说我该怎么做?”
“先问清楚她为什么唯独不擅长夜战,再对症下药才是。可以的话,让提督一并知道一下
比较好。”
“说的也是。神通,这边暂时先交给妳了。萩风,跟我们到提督室。时雨,妳陪着她也一
起来。”
“明白。”
“报告是…”(岚…妳究竟在哪里……)
“班长真过份,说得好像我平常就跟魔鬼一样……(滴咕)”
“过程我大致上了解了。”
待川内等人说明完后,我直接单刀直入地问:“萩风,妳说妳不喜欢晚上是怎么回事?”
“我……”萩风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沉默了一段时间还是闭口不语。
“我不会给妳任何惩处,妳就照实说没关系。妳不说出来问题永远无法解决。”
“……司令,其实是……夜晚对我来说……很可怕……”
“请继续说下去。”
“……我只记得我被带到这里之前,在晚上经历了一场战斗…我隐约只记得我和我的同伴
岚鱼雷攻击后,随后就有数发的砲击对准我……”
“原来是这样……”看起来是那时候的回忆造成阴影了,突然之间在夜晚遭受猛烈的攻击
,还失去了同伴,失去意识的这段期间又疑似化身为深海栖舰驱逐水鬼,对她来说恐怕是
不小的打击……
“可是提督,不能因为这样就禁止她参与夜战吧?总会有夜间出任务的时刻,如果没办法
夜战的话,碰到敌袭时只会任敌宰割,而造成沉没的悲剧啊。”
“川内,我明白妳想讲的的。这话确实也没有错……”
此时萩风突然湾下腰来,对我表示歉意:“……司令,真的非常抱歉!如果您认为我无法
迎合你的期待,请就此将我除籍……啊!”
“小心!”
萩风在道歉一个重心不稳,又摔倒在地上了。所幸时雨发现的快,立刻将她搀扶起来。
我当然不会答应她的这项要求。所有在镇守府的舰娘,我都视为我家人的一份子,不论是
我的秘书舰翔鹤,我的初始舰吹雪,为我立下无数战功的长门、金刚、赤城等等,替镇守
府带来大量资源的如月、白露等一干远征队,当然,也包括这位新加入的驱逐舰娘。更何
况她上面还有一堆姊姊,阳炎她们也不会因此就让她就此走人。现在的她大概是因为之前
的回忆,而让她对夜晚有了阴影。
只是这段阴影要克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说实在的,我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够帮助
她重建自信。
──干脆用这招吧。
“萩风,妳认为我为什么会留妳在镇守府?”
“咦?”
“笑颜です。”(因为妳的笑容。)
“咦?咦!!!”
“妳不记得了吗?当初妳被川内她们发现,带到我前面时,妳向我打招呼笑容,已经深深
地把我迷住了。”
“司令、您…您这是再说什么?”
“提督,你……”
(喂!翔鹤姊,这难道是告白吗?当着我们几个的面前会不会太大胆了点?)
(瑞鹤,我觉得应该是帮萩风重建自信吧。)
“不骗妳,后来有几次日间妳跟我碰面打招呼时,也是带着这样的笑容,带着笑容的妳看
起来最棒了。”
只见萩风突然间这样被我夸赞,一时慌了手脚,脸也红了起来。
“当然,不只妳,其他的舰娘面对我时也都是带着笑容。只要看到了笑容,心情就换好转
了起来,相对地心情也自然能放松一些。”
“可是提督,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该严肃吧。”
“确实,该严肃的场合当然该严肃没错。然而时时刻刻挂著笑容的舰娘也不少,像是金刚
就是其中之一。因此,试着挂上笑容吧。或许恐夜症的问题还无法一时解决,但是至少能
够让妳轻松一点,相信之后的训练,只要妳能挂著笑容面对,让自己的心情轻松一些,妳
就会觉得夜晚就比较不会那么恐怖了。”
“……”
“所以,可以给我个笑容,好吗?”为了鼓励她,我随即也摆出了我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
。终于,在我眼前的这位舰娘也慢慢的露出笑容。
“谢谢司令。私、萩风、かんばります!”(我、萩风,会加油的!)
“很好。妳只要记得,万一感到紧张或恐惧时,就像我说的,随时保持笑容来面对,妳就
不会这么紧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是的!”
“川内,妳也听到了。往后她的夜间训练仍然要麻烦妳协助,指导她时也请以她的立场去
设想,一味地责骂不能解决问题。”
“我明白了。萩风,刚才真是失礼了。”
“不,是我没办法达成教官要求,被您也指责也是应该的。不过今后,我会加油的!”
“嗯,我期待妳之后的表现。”
“萩风,妳今天也很累了,先下去泡个澡吧。时雨,等等妳将她的舣装送到明石那边帮忙
修理。”
“好的,谢谢司令。那个,萩风还有一件事请求…”
“请说。”
“虽然有点冒犯,不过可以请司令帮我寻找当时和我一同作战的岚吗?……那个,我不是
说现在……等司令您有空的时候……对不起,我连她的下落都不知道……这项请求是不是
太过份了…”
她说的岚……或许也在她的那一带的海域吧。问题是我现在手上还有一堆方案……
“我没办法保证一定能够找得到,不过有余裕的话,我会帮妳留意的。”
“是,谢谢司令。”
“时间也晚了,妳就先好好泡个澡,今晚早点休息。记得,别忘了,笑颜です。”
“是的!私、萩风、かんばります!”
“走吧,翔鹤,我们也该去晚点名了。”
“………………”
“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提督真的是……萝莉控…恋童癖…幼童杀手………”
“冤枉啊!!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