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医护室内,电抓着彼方的手臂,紧紧的闭着双眼。
“あ...!”
被异物刺入的些微疼痛感,让电小声地发出尖叫,手上的力道也增加了一点。
“乖,没事的。”
彼方一面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轻抚著电,一面看着从电体内抽出的红黑色液体。
从常理判断的话,这应该是血液吧?
然而转变成深海栖舰的电,到底能不能用所谓的常理来判断呢?
从维持生命的机制到受伤治疗的方法,大概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知道。
但也不能只因为这样就随便进行测试,还是只能交给诗织判断了呢。
“这样就可以了。”
抽出针头,诗织把装满液体的针筒摆在眼前摇晃着。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压个棉花吗?”
“不需要。”
没有回头,诗织只是专心看着眼前的针筒,
“深海栖舰的自愈能力,单就过去的研究结果来说,
以不完全破坏为前提的话,甚至可以说是不死。”
仿佛在印证诗织的话,电手臂上针筒的痕迹以肉眼可以辨识的速度愈合著。
“不过部位上的愈合还是有极限,像整只手臂被砍下来的话就无法复原。
至于再严重的伤势或是烧伤、烫伤等等其他的状况...”
说著,诗织意有所指的看向电。
“ウ...”
虽然无法回应,不过听到诗织这样说,
情绪才刚稳定下来的电又开始颤抖,彼方只能连忙安抚。
“妳呀...不要刻意吓电啦。”
“只是陈述事实。”
收回坏心眼的目光,诗织转为冷冷的瞪着彼方,
“你呢?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我?”
听到彼方不解地反问,诗织不悦的皱起眉头,一个后回旋踢就往彼方胸口送过去。
彼方没有料到这一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诗织击中,跌坐在地上。
“あ!あ!”
“站起来。”
无视一旁电的抗议,诗织俯视彼方,命令着他。
彼方双手撑在背后,深深憋了两三次气,放弃似的躺下,摇头叹息。
诗织见状,跨坐到彼方身上,解开他上衣的釦子,露出的胸口有一整片的内出血。
诗织再将上衣用力的拉下,露出的手臂也被电握的露出红一块紫一块。
“你又这样...!”
带着不满,诗织拳头在彼方胸口不停搥下。
“等、诗织、痛,真的很痛啦!”
“什么嘛!被电撞飞、握紧的时候就不会痛,我的话就会吗?”
发泄著情绪,诗织又往彼方红肿的手臂上用力一拧。
“等等、真的会...不是这个意思啦!”
“不然呢!她不是还紧紧抓着你嘛!”
虽然有着深海栖舰的形体,但怯懦的个性似乎没有改变。
面对诗织的强势,电只能闭上眼抱紧彼方。
“诗织,妳到底怎么了!”
“这边怎么啦?”
彼方一把将诗织抱入怀中的同时,凤翔探头进来看望,
“唉呀!提督,在医护室里不可以做这种事喔。”
“不是、才不是妳想的那样呀!”
“也是呢。”
在这样的混乱中,凤翔在电的身边蹲下,
“妳叫什么名字呢?”
“イ...イ...ナ...”
“原来是电呢。”
看了看彼方被电紧握的手臂,凤翔把自己的手掌,包覆在电小小的双手上,
“电,妳这样子握住提督的话,他会受伤的。
电想看到提督受伤的样子吗?”
“ウ...”电不知所措的摇头,但又不知道怎么办。
“来,要乖乖的喔。”
凤翔把电的手指慢慢的从彼方手臂上拉开,再轻轻的握回。
等两只手都重新握住彼方的手臂之后,凤翔抱住了电。
“这样提督就不会受伤了喔,电很乖呢。”
“ウ!”
被凤翔称赞的电张大了双眼看着彼方,彼方也微笑着拍了拍她。
意外的褒奖让电闭起双眼,像猫一样磨蹭著彼方。
“诗织小姐,这样子可以吗?”
“...哼,反正她就是不听我的话...”
“还有提督。”
“是?”
“不可以再让诗织小姐这么担心了。”
食指在彼方额前一点,凤翔带着笑容、却皱起眉头的说,
“虽然大家都很担心您,但是最了解您身体状况的诗织小姐,
同时也是最担心您的,请您以后不要再这么乱来了。”
“不,我每次都...我想...应该没有太...乱来...吧?”
“有。”“是有的呢。”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彼方还是无法为自己辩解。
并不是想要这样子制定作战。
但是在自己的想法之中,这是最合理、也最不会造成伤亡的方式。
然而,同时让自己受伤,这也是事实。
“我知道了...”
彼方带着些许愧疚点头回应。
但既然已经把电带回来了,后面的预定就无法停下来了。
对于已经知道后续的诗织或许无所谓,凤翔的话,或许真的会生气吧。
只能到时候再向凤翔道歉了。
在接下来带着电熟悉其他舰娘们的几天之间,可以说是在海上的、最后轻松的几天。
然后,如同彼方所预定的计画一样
──那名公主,挡在彼方的航路前──
一样是以进度为重心,所以主要描述对话的草稿
到这边之后,主轴中日常的部分大概就结束了
接着要进入老梗又热血的战斗戏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