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走出七八步，突见迎面站着一人，拦住了去路，便是那个哑婆婆，却不知她使什么身法
，这等无影无踪、无声无息的闪了过来。周芷若在对敌时身形犹如电闪，快速无伦，但总
尚有形迹可寻，这个婆婆却便如是突然间从地下涌出来一般。她身法虽不及周芷若的迅捷
，但如此无声无息，实不似活人。那婆婆倏然左手伸出，两根鸡爪般又瘦又尖的指尖向他
眼中插来。张无忌大骇，忙低头避过，这一来，背心登时露出了老大破绽，幸好那婆婆也
怕了他的“九阳神功”，竟不敢乘隙击下，右手一弯，向上勾起，仍是挖他眼珠。数招之
间，已逼得张无忌连连倒退。那婆婆的武功其实也不甚高，所长者只是行走无声，偷袭快
捷，真实功夫固然远不及成昆、三渡等人，连玄冥二老也比她高明。但张无忌苦战功夫甚
强，若不是那婆婆防着他的“九阳神功”，不敢和他手脚相碰，张无忌早已接连中掌了。
便在此时，左右腋下一麻，已给她点中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那婆婆冷笑道：“要我杀你，可也没这般容易。现下有两条路，任你自择。一条是你快快
娶小昭为妻，别害得她伤心而死。你如摆臭架子不答应，我就阉了你，叫你做个不男不女
的怪物。你不娶小昭，也就娶不得第二个不要脸的坏女人。”
张无忌道：“小昭固然是个好姑娘，难道世上除了她之外，别的姑娘都是不要脸的坏女人
？”那婆婆道：“差不多了，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到底答不答应，快快说来。”张无忌
道：“小昭是我的好妹子，她如知道你如此逼我，她可要生气的。”那婆婆道：“你娶了
她为妻，她欢喜得很，什么气都消了。”张无忌道：“她是波斯人，发过誓不能嫁人的。
一动凡心，总教便要责怪。”
那婆婆道：“你不做老公，便做太监。”
张无忌说道：“婆婆，我问你，一个男子汉负心薄幸，好色无厌，好是不好？”那婆婆道
：“那又何用多问？这种人比猪狗也不如，枉自为人。”张无忌道：“是了。小昭人既美
貌，对我又好，为什么我不娶她为妻？只因我早已与另一位姑娘有了婚姻之约。这位姑娘
待我恩重如山，倘若辜负了她，岂不是变成了天下第一负心薄幸、好色无厌之徒？”那婆
婆道：“这位姑娘，便是汝阳王的赵大小姐，是不是？”张无忌道：“正是，这位赵大小
姐你是亲眼见过的。”那婆婆道：“那容易得很，我叫赵大小姐抛弃了你，算是她对你负
心薄幸，不是你对她负心薄幸，也就是了。”张无忌道：“她决不会抛弃我的。她肯为我
舍了性命，我也肯为她舍了性命。我不会对她负心，她也决不会对我负心。”
只听得隔房开门之声，那婆婆重又回进房来，手中提着一个女子，手足被缚，正便是赵敏
。张无忌大吃一惊，没料到赵敏竟也已落入这婆娘的手中，只见她眉间眼角，笑意盈盈，
说不尽的娇媚可爱，想是他适才与金花婆婆这番对答，都教她一一听在耳中。她虽然身不
能动，口不能言，但听到他背后吐露心曲，对自己竟是如此铭心刻骨的相爱，情意恳切，
自是禁不住心花怒放。
小昭缓缓的道：“有时候我自个儿想，倘若我不是波斯人，又不是什么圣女，那你或许会
对我好些。公子，你说是我美呢，还是赵姑娘美？”张无忌没料到她竟会问出这句话来，
心想毕竟番邦女子性子直率，口没遮拦，灯光掩映之下，但见她娇美无限，不禁脱口而出
：“自然是你美。”
突然之间，赵敏在他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张无忌手背登时鲜血迸流。赵敏将嘴凑到张无忌耳边，腻声道：“那天晚上我将身子交了
给你，我跟你说，他日你若三心两意，那便如何？没良心的好郎君，亲亲郎君，你赌过的
咒，转眼便忘了吗？”
张无忌苦笑道：“我说让你把我身上的肉，一口口的咬了下来。”
韦小宝转头对十名厨子道：“做“霞舒尼克’”